第六章 又出意外

對於瑞雪的話，悠然真的不知該如何作答，臉上不由浮現出為難的表情。一旁的青瑰彷彿看出了悠然的窘迫，不由出聲幫襯道：「瑞雪妹妹不要再為難悠然妹妹了，我想她定是不知道的。再說了，咱們這麼公然討論主子們的事，若不巧被人聽了去，不但要給尚宮局惹麻煩，自己也得不到好果子吃呀。」

悠然見有人給自己解圍，立刻向青瑰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青瑰也瞭然的點了點頭。

瑞雪見青瑰為悠然說話，又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微妙往來，頓時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但也知此地不是自己胡攪蠻纏的地方，便面露委屈的說道：「青瑰姐姐這說的是哪裡話，好像妹妹犯了多大的罪過一般。妹妹也無非就是好奇心重了一些罷了。妹妹知道青瑰姐姐愛護悠然，自是對她多有偏頗，可也不應如此編排妹妹呀。」

青瑰聽到瑞雪的話，心裡不由一聲嘆息，臉上卻未帶任何錶情的說道：「瞧瑞雪妹妹這話說的。我怎會是偏頗悠然妹妹呢？但不說咱們都是尚宮局出來的，我自是沒偏沒向。就遑論你們二人皆是同期入宮的，更是同時來到這尚宮局，若硬要說有我所偏頗，理應也是偏頗你才對呀。我剛剛如是說，也無非就是不想惹事生非罷了。」說完便不著痕迹的朝悠然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悠然自是也明了她想息事寧人的想法，自也是瞭然般的笑了笑。

瑞雪聽了青瑰的話，心裡卻更加不滿，但也知若是再加糾纏，怕是討不到什麼好的，只得就此作罷。便向前輕挪兩步，親切的拉上了青瑰的手說道：「姐姐待妹妹好，妹妹自是知道的。剛才是妹妹不對，又犯小孩兒脾氣了，還望姐姐見諒。」說完還不忘憤恨般的看了一眼一直未語的悠然。

青瑰看到了瑞雪的眼神，心裡對她的不喜卻又是加深了幾分，但真心不想在節外生枝了，便只當沒有看到，柔聲說道：「呵呵，我怎麼會和妹妹計較呢。好了快站好吧。咱們馬上就要進去了。」

「是。」三人聽了青瑰的話，均整了整身子，規矩的站好。

須臾，四人便聽到尚宮局的門口一個穿著太監服的小孩，用著那略帶童音的能桑喊道：「尚宮局宮女，入。」

聽到這聲，四人立刻自覺站成一排，快步的走向了尚宮局門口。剛到門口，四人便看到入門處赫然站立著四個長相略帶猙獰的嬤嬤，她們各個膀大腰圓，一臉嚴肅，比之一旁的太監卻更填了幾分粗狂。

「這四人便是一會兒的搜身嬤嬤，大家皆要好好配合，莫要發生衝突了。」青瑰明知，其她三人自是知道那嬤嬤的作用，卻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三人聽到青瑰的話，也都瞭然的點點頭，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緊張的表情。不一會，四人便來到了宮正司門口。只聽其中一個嬤嬤高聲說道：「各位姑娘安好，老奴們給姑娘請安了。」說完便帶著其她三個嬤嬤隨意般的行了一禮。

宮正司主掌刑法，故這裡的嬤嬤比之其他地方的，均多了幾分煞氣。況且嬤嬤不比宮奴，雖都為奴籍，但嬤嬤算是奴籍中有臉的，特別是這宮正司的嬤嬤。她們平日里對低品階的宮妃施刑的事情都做的多了，久而久之自是對很多宮女皆不似其他嬤嬤們那般客氣，而大半宮女也不願與其交惡，更是放縱了她們。

今日她們負責入門前的搜身，按照規矩定是要向宮女們行禮的。但四人心中多有不願，故每次行禮都草草帶過。四人行禮完畢，只聽剛才說話的嬤嬤再次開口說道：「請四位姑娘將雙臂舉起，允老奴們查驗。」

悠然四人聽到嬤嬤的話，臉上均未露出任何差異的表情。早在昨日，周尚宮便同她們說過，因這宮女大賽的前兩項均是筆試，故入門前的規矩同前朝科舉相似皆要搜身，以防攜帶任何紙條或書籍，唯一區別也無非就是沒有前朝那般嚴苛。

當四人剛剛將雙臂舉起，四個嬤嬤便蜂擁而上，一人負責一個的認真搜查了起來。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便聽其中一個嬤嬤高聲喊道：「尚宮局青瑰宮女合格，入。」此聲剛落，另一個聲音也隨即響起，道：「尚宮局瑞雪宮女合格，入。」青瑰和瑞雪聽到自己合格的聲音，臉上皆是表情一松，而後寬慰性的看了一眼悠然二人，便率先走入了尚宮局中。

「尚宮局玉兒姑娘合格，入。」兩人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玉兒通過的聲音，二人隨即停下了腳步，皆想等著玉兒和悠然一起。

鄭玉兒聽到自己通過的消息，臉上也是露出了放鬆的表情，她下意識的抬眼看了看旁邊的悠然，見對方朝自己小心的眨了眨眼，才緩步走進了宮正司。

四個嬤嬤見尚宮局其她三人皆進入了宮正司中，不由彼此對看了一眼，臉上猛然閃過了一抹狡黠的笑意。突然，給悠然搜身的嬤嬤大聲喊道：「來人，將宮女張悠然拿下。」

聽到這聲音，無論是已經進入尚宮局的宮女，還是等待進入的皆是一振，齊齊的斜目向宮正司門口看來。青瑰三人更是一振，她們不明白為何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要拿下悠然。青瑰舉步就要上前，卻不想被瑞雪一把拉住，並示意她莫要衝動，先看看形勢再說。青瑰也覺這次瑞雪甚是有理，便收回了邁出的腳步，只是眼帶焦急的望向門口處。恐因她太過焦急，故並未見到瑞雪臉上快速閃過的一絲微笑。

當悠然聽到嬤嬤著人要拿下自己的時候，心下也是一慌，但很快便穩定了心神。她面帶冷凝的看著那個衝上來的侍衛說道：「住手，我乃正式宮女。不知我今日所犯何罪，爾等豈敢私自捉拿與我。」

護衛們聽到悠然的恫嚇，皆停下了腳步，一臉茫然的看向剛才說話的嬤嬤。那個嬤嬤見眾人看著自己，心下也不由有些慌亂，暗道：「這個張悠然，果然同典正大人說的一般，是個刺頭，今日我確要仔細些，莫要將自己也搭了進去。」想到這些，她便抬頭看向悠然面無表情的說道:「按理說姑娘乃是這宮中的正式宮女，老奴本是無資格捉拿。但無奈今日是值宮女大賽，按照大賽規定，凡攜帶書籍、紙張入場者，皆視為作弊處理。應立即取消資格，壓制慎刑司審問。試問姑娘，老奴可有說錯？」

聽到嬤嬤的話，悠然眉頭不由緊緊皺起，心下暗道：「看來是有人要等不及算計自己了，只不知這是太后授意還是徐典正授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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