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歌酒衣香鬢影
Chapter3
「夫人，董事長醒了！」
一個醫生站起來對楚夫人說：「剛剛聽你們說，這位服務生和這位姑娘對董事長進行了救治，他們的救治完全是正確的。」
楚夫人只是哦了一聲，好像對我救了老爺爺的事無動於衷。她知道誤會我了，還一副丑架子，我多少有些不爽。
壁燈的光線依舊傾泄，燈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氣氛還是很緊張。
「你們剛才說是一個小姑娘救了我？」躺在擔架上的老人突然說。
人們面面相覷，就是不回答。
老人有些惱了，「是不是？」
這時，一直在看楚夫人臉色的經理走上前來，說：「是的。」
「我要見她！」
楚夫人不慌不忙地上前說：「老爺子，您剛醒來，先休息。」
聽了她的話，老人多半惱了，「少啰嗦！」
楚夫人沒再反駁，她這才無奈地向我招手，我輕輕的走過去，心裡還是很緊張的，剛才可是千鈞一髮的危機時刻，雖然搶救沒出什麼差錯，但如果出了什麼差錯，老人可能沒命了，那我可就闖下大禍了！
「老爺爺！」
老爺爺剛剛醒來，還有些虛弱，年過花甲的他，臉上已經寫滿了滄桑，可看上去依然和藹可親，「孩子，是你救了我？」
點頭，卻又馬上搖頭：「我只是想起以前看過救急書，胡亂用上的。」
他的目光中泛著慈祥，「好，不管怎樣，你救了我，我就應該好好謝謝你。」
我很真誠的地說：「不真的不用！」
……
所有人都望著我和老人，也許是被觸動了，沒再看到他們初次見面的冷漠和仇視，就連楚夫人看我的不悅也收斂了很多。
「照片里的她，留短短的發，愛笑的眼睛，眼神沒有複雜，像個娃娃不曾長大！」
這是我手機鈴聲，手機響了，趕緊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冷厲的聲音：「過來！」
是他！糟糕！我馬上按掉電話。
心想這都到感謝了，應該沒我的事了，就胡亂扔下一句：「爺爺我還有事，先走了！」
眾人在我強勢的「突圍」中紛紛讓路。
在眾人的目送下，往來的方向，跑去，漸漸加快了速度。
然而此時的我，心怦怦跳個不停，連紅色的毛絨地毯都被我踩的「坑坑窪窪」。
我一面跑，一面想：他怎麼知道我的電話，一面又想，怎麼搪塞。
心思百轉千回，卻無半點頭緒。而他卻漸在眼前了。
「你去哪裡了？居然還敢掛我電話！」他眼眸寒光蕭瑟，難不成要爆發了？
「我沒有，就是去上廁所！」我突然急中生智，自己有沒去做什麼壞事，雖然不聽話到處亂跑，但是不聽話到處亂跑的又不止我一個，他也不是消失了一陣子了嗎？
「上廁所？」他抬了抬表，「快一個小時了！需要那麼長時間嗎？」
他一聽就知道我在撒謊。
我的確消失了好長時間，心想死不認賬又如何。我圓謊道：「我解大外加迷路！」這個理由夠充分的了，連我都不得不佩服我的聰明才智。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冷冷的，「去換衣服。」
我怯怯地走進房間，看到一套很精緻的卡其洋裝晚，色澤華麗，又不算妖嬈，獃獃地看了很久，琢磨著，真的要穿上嗎？
猶豫再三，手機簡訊來了，還是剛剛那個號碼——他，簡訊內容：
快點！
我趕緊換上衣服，梳理好頭髮，就毛毛躁躁地出去了。
走廊上光線暗淡，我身後敞開的房間大門，射出來的卻是明媚的陽光，陽光從我的碎發照出來，柔和了所有線條，包括我看得到的，和我身上的。
「我好了！」我看著他獃獃地笑。
不知怎麼回事，他見我，身子一僵，看得我失神。
身後的李濤看見我，唇角微微上翹，說：「少爺，她換了件衣服，果然不一樣了。」
我大概懂了，他們是覺得我漂亮。
哪個女孩被誇漂亮不是很高興，就因為這個我樂和了好陣子。
視線再次停留在他身上，我再也沒看到他望著我，失神的樣子。
他的眼裡是冷得不能再冷的的寒冰，我寧願相信那只是一種錯覺，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候，而當你終於無視的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跟我來！」冷颼颼的聲音充斥了我的聽神經。
「好的！」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後面。
我們來到一個大門前，侍者打開大門，華麗的宴會廳呈現在我面前，燈光絢麗，彩色的水晶玻璃散射出的五彩繽紛的光芒。
卡農鋼琴曲回蕩在大廳。
遊走在宴會上，各衣著艷麗，或彬彬有禮的美女帥哥讓我眼花繚亂。
一個身穿淡綠色長綢裙，眸子冰冷，柔情與暴力相攜的女子，在我們不遠處，打量著我們。切確的說是在看我，我看著她，往他身後縮了縮。
另一個身穿粉色短裙的女子走到她身邊，只是瞥了一眼我，好毫無忌憚地大聲說道：「葉總裁的女伴怎麼那麼膽小。」
說我？
那麼，他是葉總裁？我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他，
細細地打量，他身上的確有與生俱來的貴氣，衣服也超好，我都說不上來的名牌，說他不是什麼大人物，我都有些不信了，可真要是總裁我該怎麼辦？昨天搭車的時候還和他大吵大鬧，喜歡他大人不記小孩過。我不動聲色地把頭轉過去，視線又落回了穿淡綠色長綢裙的女人身上。
穿淡綠色長綢裙的女人說：「我看不像，倒像是三十六計中的第一計！」
「三十六計我是不懂，你在說葉總裁身邊的那個女人有心機？我看單純得很！」穿粉色短裙的女子一臉鄙夷。
我看著她們不動聲色。
穿淡綠色長綢裙的女人笑而不答。過了半刻，我都沒興趣看了，那女人又說，「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試探試探。」
「試探她用得著嗎？」粉色短裙女孩，還是一臉鄙夷。
「由你！」綠色長綢裙的女子說。
三十六計中第一計是……瞞天過海！我猛然反應過來。
難道說，她看出我膽小是裝出來的，而且我也果然瞞天過海地讓人相信我是真的膽小？
這女人果然聰穎。
的確，我喜歡裝柔弱和膽小，瞞天過海就瞞天過海，反正我不介意別人說我膽小，懦弱，要是知道我骨子裡實則叛逆，誰還會來保護我？
當我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我正捉摸著要不要跟上去。只見剛剛那個對楚夫人低眉順眼的徐經理，向他走去，他好像還以為我還在他身邊，正要向徐經理介紹，轉頭看身後，沒看到我的身影。看他一臉窘然，實在興奮不已。
徐經理在，徐經理可是目睹了我在老爺爺身邊，我哪能走上去！不然我說謊上廁所，實際上卻是去救人，這豈不是要暴露了，那還不讓他知道我在騙他，傻子才上去。
我就遠遠地看著他的傻樣，不亦樂乎。
我先去吃點東西吧，好像昨天晚上到現在，我什麼都沒有吃過。
我拿著一塊蛋糕，小口小口的吃著，在別人眼裡我依然十分膽小，一邊吃，還一邊觀望著他。
可一轉眼，就見不到他的影蹤了。
「照片里的她，留短短的發，愛笑的眼睛，眼神沒有複雜，像個娃娃不曾長大。」
手機響了，劉阿姨打來的電話。
趕忙去接，這時，剛剛穿粉色短裙的女孩拿著一隻空酒杯，站在我面前，迅速拿掉了我的手機。
「你幹嘛！」我很激動。
「幫我倒杯雞尾酒！」我看著她的酒杯，內心早已潛藏起無限憤怒，可是不能搞砸，平和地說，「你讓我先接個電話好嗎？」
「不！」她性感的唇角吐出的卻是拒絕。
電話鈴聲還在響個不停，我的心越來越著急了。
穿淡綠色長綢裙的女孩走過來，拿過粉裙女孩手中的手機，遞給我，好心說：「給你！」
我沒有說謝謝，明明就是她出的主意！
我拿起電話，躲到一邊，趕緊按下接聽，會場里還是名流齊聚，好在不亂，捂著嘴對著電話小聲說：「阿姨！」
「芝兒，怎麼現在才接電話。」她有些責備，聲音很焦急，「錢匯到嗎？明毅在醫院裡。醫生催手術費了。那裡只有他同學，都湊不到錢。」
我馬上說：「阿姨你放心，我現在剛到城裡，馬上去匯。」
掛斷電話，穿粉色短裙的女孩一臉氣憤看著我，穿綠色長綢裙的女孩笑意濃濃看著我。
我答應過他要辦完事，才可以去匯款，但想只要求他，也不是不能改變，他應該會答應現在就帶我去匯錢。
我就先楚楚可憐地說，不行我就和他吵，在威脅下，他那麼要面子，一定會同意的。
可是舉目四望，他在哪裡呢？
當環視會場的時候，發現那兩個女孩終於沒再看我。
我找呀找，沒有他。
會場里歌舞昇平，一派鶯歌燕舞，紙醉金迷，哪裡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