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不雅的睡姿
「大哥,你很介意輸贏?」涼子顏眼睛紅紅的,莫名其妙被訓斥忍不住想掉眼淚,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男人了,導致他火藥味那麼濃的。
辰柯不耐煩地一口否定「輸了就輸了有啥好斤斤計較的,我就是討厭女人賭博,特別是打麻將!」
深惡痛絕。
涼子顏軟弱得終於淚崩了,抽噎著說道「大哥,今天純屬娛樂的消遣,你的兄弟姐妹想玩幾圈我不忍心拒絕,再說我也沒有輸太多的錢,你何必要那麼在意呢?」
實在不懂某男的歇斯底里,這是為何。
辰柯煩躁地點燃了第二根煙,臉色依舊烏雲密布,他的語氣特冰涼,讓人渾身一顫「涼子顏,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你以後不許給我打麻將,連手指頭都不能給我碰一下!」
「為什麼?」涼子顏獃獃地問道,真的很不理解男人突然的暴躁脾氣,像是吃錯了葯。
「我說了我討厭打麻將,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辰柯終於還是發火了,他惡狠狠地瞪著一臉無辜的女人,像是窮凶極惡的猛獸,張著大嘴露出血淋淋的獠牙,異常可怕猙獰。
涼子顏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身子抵在了牆壁上,兩眼瞪得大大的,呼吸緊促。
他這是怎麼了?
「大哥,你好可怕!」涼子顏竊竊出聲,眼前的男人最近變得喜怒無常了,像極了突然發作的神經病。
辰柯滿臉都是不爽的表情,手指間夾著第五根剛點燃的煙,緩緩送到唇邊輕抿了一口然後說道「別試圖挑戰我的忍耐力,我也是為你好,打麻將這種賭博不適合你,我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有這樣的惡習!」
麻將,眼中釘肉中刺。
涼子顏努力吸了吸鼻子,乖巧地說了一個字「好。」
辰柯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很多,接著面無表情地說道「趕緊洗洗睡吧,今天也累了。」說完踱著步子走到了外面的陽台,憂傷的眸子頓時隱沒在了黑暗裡,唯有手裡的微弱亮光滅了又亮,亮了又滅。
滿地的煙蒂,化不開的傷痛。
涼子顏很聽話地去了浴室,接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以後眼淚頓時磅礴大雨般滑落,忽然感覺愛得好累,好像一直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她唱的是獨角戲。
辰柯,你何時視我為珍寶?
呵,在你眼裡,我就真的是一倒貼的,死抓著你不放手,愛你愛得有點喪心病狂,完全失去了自我。
等女人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時候,陽台上哪還有男人的身影,只有滿地的煙蒂證明男人此刻煩躁的心情。
「大哥?」涼子顏輕聲喚道,心裡很失落的感覺,只要眼裡看不到他,仿若自己的世界都是枯燥無味的,她愛他愛得已經病入膏肓了。
沒人回應,一室的寂寥。
心裡忽然很慌亂,女人立馬飛奔下樓去了,眼睛到處搜尋著熟悉的那個他,最終在黑漆漆的大廳里眼亮地看到了正在悶聲喝酒的男人,她很果斷地打開了燈。
「給我關掉!」男人忽然大吼。
涼子顏渾身一抖,然後默默熄了燈,眼淚在漆黑的夜裡閃著晶瑩的光芒。
辰柯,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男人一瓶一瓶地猛灌酒,渾身散發著濃濃的酒精氣息,黝黑的臉此時爆紅,像極了猴子的紅屁股。
「大哥,你有什麼煩心事嗎?」女人安靜地坐在了男人的身邊,她就是這麼犯賤,一而再再而三地隱忍自己的脾氣,容忍他的不是。
辰柯壓根就不理會女人,他只是一個勁地重複喝酒倒酒的麻木動作,餐桌上已經擺放了好幾個空酒瓶子了。
「大哥,你不要喝了,這樣很傷身體的!」涼子顏伸出手去奪男人手裡的酒瓶子,可是還沒有碰到瓶身就被狠狠推倒在地了,胳膊肘擦破了皮,流了血。
「嘶…」女人倒吸了一口氣,好疼!
還在喝酒的男人還是自顧自地用酒精麻醉著自己,臉爆紅得已經不忍直視了。
「嘔!」隨著一股刺鼻難聞的氣息迎面傳來,辰柯終於還是忍不住吐了,像是要把膽汁都吐出來似的,噁心感一浪接著一浪,翻江倒海。
「大哥!」涼子顏顧不得流血的胳膊肘,立馬起身扶住了男人搖搖欲墜的身體,一臉的著急和心疼。
這可怎麼辦,這樣吐下去非折磨死。
「別管我,讓開,我還要喝!」辰柯一點也不領情,使勁把女人往外推,更是揮開了女人扶著他身體的手,一臉的不爽和厭惡。
那麼煩,就跟粘人的牛皮糖似的,趕都趕不走,在這裡妨礙他喝酒了。
涼子顏還是不死心地去奪男人手裡的瓶子,邊哭邊大聲說道「辰柯,你醒醒,喝酒算什麼本事,那女人不再屬於你了,你們已經是路人甲乙了,她結婚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男人渾身一僵,手裡的動作戛然而止,怔怔地看向了女人,眼神異常地空洞無神。
是啊,她結婚了,她成為別人的新娘了!
「你怎麼知道的?」辰柯傻笑著問道,眸子暗無光澤。
涼子顏平靜地說道「我看到她在空間曬幸福了,也看到你給她留言的話了,你們有緣無分,既然她有了歸宿,你應該祝福然後好好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買醉,窩囊到家。」
感覺是那麼地痛側心扉,男人的痴情是對別的女人,還是結婚了的。
「哈哈哈…」辰柯忽然放聲大笑了,眼睛里頓時有了一絲光芒,他用紙巾擦了擦嘴角邊殘留的嘔吐物污漬,自嘲道「是啊,她結婚了,而我還是活在水深火熱的泥沼里,我還是傻傻地活在痛苦的過去,我這是何苦呢,我幹嘛非要折磨自己呢,何必呢?」
茅塞頓開,要善待自己。
涼子顏靜靜地站在男人一側,不言不語。
只見辰柯忽然起身搖搖晃晃朝著女人走了過去,滿身的酒氣頓時鋪天蓋地襲來,深深刺激了某人的鼻子。
「嗚!」女人發出了微弱的聲音,那是男人強壯的身體毫無預兆地壓在了她的身上,死死抱住然後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了下來,像是沉重的一塊巨石,壓得都快透不過氣了。
「大哥,你太重了,我吃不消了。」涼子顏皺著一張可憐兮兮的臉,身子隱隱顫抖,看著就像快要倒了。
辰柯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救命的一根稻草,八爪魚似的纏著女人柔弱的身體就是不放手,緊緊相貼著,那是舒服的人肉抱枕啊!
「大哥,你起身好不好,我真的要栽倒了!」涼子顏欲哭無淚了,這起碼有一百四十多斤的男人哪是自己能承受的了的,看來要跟大地來個親密的「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摔得骨頭散架然後被壓成人肉餡餅。
「撲通!」最終還是華麗麗地倒地了,女人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哎呦,我的個神啊!」
眼睛一黑,很沒有出息地暈了過去。嚴格來說,那是被身上狀如牛的男人給砸暈的,那體重一同墜地那女人是要吐血的。
就這樣,一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一被砸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倆人就以這樣狗血的「睡姿」度過了一個非常糟糕的夜晚,很快又是新的一天到來了。
外面鳥兒啾啾,烈日高空。
「嘭!」大廳的門開了,進來的是一小夥子,不用說也知道是李勇。當進來的人看到地上如此情景的時候,頓時嚇了一大跳,心臟的頻率突然加速,狂跳不止。
天,這…一動不動躺著的不會是倆個斷了氣的屍體吧?
他的兄弟,那兄弟的女人,雙雙殉情了?
李勇被自己瘋狂的念頭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立馬疾步踉蹌著走到了倆個像是疊羅漢似的倆人面前,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探尋倆人的氣息,一臉的害怕和緊張。
拜託,千萬別是翹辮子了,阿彌陀佛!
一男一女均勻地呼吸有順,即使這樣怪異的姿勢都睡得酣甜如暢,好像壓根就不覺得睡在地上不舒服。
「我的乖乖,這倆人搞什麼鬼?」李勇喃喃自語,終於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這倆人還活著就好,真的嚇死自己了。
渾然不知的倆人依舊沒有醒的跡象,被壓得像是餡餅一樣的女人還流著口水哈子,砸吧著嘴巴好像夢到了好吃的。
李勇推了推同樣睡得死沉的男人,喊道「辰柯,辰柯你醒醒啊,快醒醒!」搖晃的力度還是很大的,務必要把倆人弄醒,自己一晚上沒回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何無緣無故睡在地上還是這樣令人浮想聯翩的睡姿,莫非該不是這倆人昨晚在客廳里…頓時滿腦子就想到了少兒-不宜的畫面,然後渾身一個激靈,真相太震驚了。
也許,累了就這樣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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