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95,蘇姑娘,我家閣主,想見姑娘一面

195.195,蘇姑娘,我家閣主,想見姑娘一面

千一劍與千易不同,千易心裡有事,可以爛在肚子里一輩子,但他千一劍不行。

於是,他問:「主子,你當真……要放蘇大人走?」

有人的腳步一滯,狹長的眼眸眯起,夾雜著一絲說不明的笑砦。

鋒利的眼梢微翹,那彷彿掌握大局,運籌帷幄的意氣,在他愈發蒼白的面色上,越發清晰……

「本王放得下,那他便走得,放不下,那便將他……抓回來。鰥」

……

…………

然起二百七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初冬。

京都大亂,被世人讚頌,譽為神仙轉世的蘇丞相,在蘇家嫡子大婚之日,舉兵造反。

殺的臣民措手不及。

且,三品大臣蘇子淺,劍指蘇丞相,聲聲質問,卻被蘇丞相……當場捆綁。

與當場發出……質疑痛訴蘇丞相的大臣們,一同關押在暗牢里。

那日,京都南門,北門,一片血色。

最終……叛軍蘇丞相在城外,被七王爺君寒,一舉擒下。

叛亂,漸漸平息。

蘇家嫡子蘇子淺,因痛訴亂臣蘇丞相,並與他敵對,被蘇丞相一碗毒酒,賜死暗牢。

丞相夫人得知訊息,傷心過度,服毒自盡。

十二月二十八日,蘇丞相被處以五馬分屍的極刑,蘇家滿門抄斬,無一人生還。

香貴妃因誕下皇子,又是皇室妃嬪,得以保留一命,貶為美人,搬離凝香殿。

蘇染笑嫁與九王爺君樊,亦為皇室中人,故貶為奴妾,得以保全性命。

一夕之間,京都最受百姓擁戴,最得民心的蘇家,只留兩名女眷,永遠的……沉寂了下去。

當天,老皇帝的病情,似是有所緩解,重掌皇權,但……

他最寵愛的皇子――七王爺君寒,卻是大病一場,起不得身子。

老皇帝收回……對七王爺君寒的賜婚,隨後對然起朝堂……好一番打擊。

一時間……

朝堂一片肅然,沉寂如死。

……

…………

香煙裊裊飄起,有人聲音哽咽,半晌說不出話來。

「娘親,若兒知道,娘親素來心善,不願看見血腥,可若是蘇丞相不死,若兒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是以……

娘親莫要責怪若兒好不好,若兒……若兒好想娘親,若是時光可以重來,不論如何,若兒一定都會……伴在娘親身旁,寸步不離。

更不會,更不會再說一些,忤逆娘親的話了……娘親,娘親……」

她好後悔,好後悔……

娘親生前,即使她的死是註定,無法挽回的,她身為娘親唯一的親人,就不該那般冷言冷語……

嘲諷娘親……

她的那些氣話,在她走後的日子裡,娘親定是……

暗自神傷了好久好久罷……

如果知道,當初離開京都,會是此生,最後一次見著娘親……

她斷不會,不會不看娘親一眼,絕對不會……

有人望著前方牌位,跪在地上,深深的叩首。

「嬤嬤,子淺已經逃離是非之地,您若泉下有知,便不必再為子淺……操心分毫了。

綠若……子淺會好好待綠若,此生此世,只要子淺尚留一口氣,便絕不會讓綠若……有性命之憂,嬤嬤……您可以安心。」

她將當初紅綾請罪之時,方嬤嬤留給她的信封,緩緩拆開。

那封信,她一直不敢看。

她怕……她看了這封信之後,會控制不住,想殺人的欲‐望。

當,再一次觸及這封信時,心口處被揪著疼的痛感,又一次衝擊上心頭。

信上的字體娟秀,較之綠若的字體,多了一份沉穩和淡然。

一個字一個字的映入眼帘,進‐入腦海,隱忍多日的淚水,終是滾出了眼眶。

公子,老奴知道,當您看到這封信時,老奴一定不能再伺候公子了。

……想想,漫漫人生路,老奴是走到了盡頭,但公子卻尚是年輕,活在陰詭之地,公子定然極累,是罷?

當初公子為老奴,入了朝堂,如今老奴身死魂亡,不如公子就離開朝堂罷,朝廷中的日子,不適合公子這般……清心寡欲之人。

公子自幼被人欺辱,夫人不曾援手相助,相爺更是不曾過問半句,公子此生過的太累,讓老奴看著心揪著疼。

昔日贈與公子護身符,也許公子會嫌棄,將它帶在身邊,多有不便,但此護身符,真的有護命一說,望公子……萬萬不可隨意取下。

老奴別無話說,請公子,多加珍重,朝堂風波詭譎,萬事請公子,多加小心。

一字一句,實實在在的真情。

昔日,方嬤嬤所贈護身符,乃是她撐著身子,忍著腿疼,三跪九叩百來階梯才……求得。

情深意重……

如今人以離去,卻依舊心繫她的安危……

握著書信的手,顫抖。

自幼,母親早逝,父親將她扮為男兒,苦心栽培,她的世界,除了冷血,便只剩冷血。

原以為,待她最溫暖的親人,是姐姐,卻奈何……

終是敵不過……

高處不勝寒的地位權力……

方嬤嬤,真心待她,比親人還親,可……

離她而去,自此再也沒有,相見之日……

書信點燃,與紙錢……一同泯滅,化成灰燼。

有人重重叩首,淚水滴落地面,儀式莊重。

嬤嬤,子淺遠離權謀,得以安身立命,昔日不喜高位,子淺舍了一人,聽聞他有性命之憂,雖有不信,但……

還請嬤嬤在天有靈,多護著他,子淺……多謝嬤嬤。

她抬起眼睛,望了一眼牌位,再望向另外一個牌位,道:

「紅綾,害你之人,我必手刃,不論我是否在京都,此生斷還你一個公允!」

……

…………

時光匆匆,轉眼過了半月。

有些事情,轟動的快,退去的也快。

蘇丞相謀反一事,在京都掀起巨大風波之後,又漸漸地……歸為平靜。

蘇子淺是真的遠離了京都,來到了較為偏僻的鄉鎮。

許是蘇丞相一死,往昔綠若較為活躍的性子,稍稍回來了些。

有日,綠若瞧見一條火紅色精緻的長裙,幽幽的嘆:

「公子,奴婢想穆靜姑娘了,不如我們去晨希國尋她,可好?」

蘇子淺沉默點頭,綠若順手取過……一條白蓮花色的長裙,對蘇子淺道:

「那公子,你穿著這條裙子去,好不好?奴婢都沒有見過公子,女裝的樣子……」

那時……店鋪里的老闆聽聞綠若此話,唇角開始猙獰。

誰人一瞧,都可從他鄙夷的眼神里,翻譯出那麼一句:

卧槽,這年頭娘娘腔可特么真多!

蘇子淺悠悠的瞥了老闆一眼,神態從容,她輕輕地抬了抬眼睛,道:

「你若喜歡,買了便是。」

綠若似是察覺不對,便轉眸……看了店鋪老闆一眼。

店鋪老闆心裡吐槽歸吐槽,貴客可不能放走。

於是……

他嘿嘿笑著,「無妨無妨,這裙子做來就是給人穿的,至於給女人穿還是……男人穿,都一樣,一樣……」

綠若唇角抽搐,只得回以傻笑,以敬店鋪老闆強大的……自我安慰精神。

離了京都,不出府外,蘇子淺還是喜歡一襲黑袍,沉寂低調。

……只要她去鎮上,一般都會戴上黑色斗笠,換上青色長袍。

頗有江湖人的氣息。

不是熟悉蘇子淺的人,是無法依著穿著走姿,而認出她的身份。

這是蘇子淺,放心離開京都的原因之一。

霧色清晨,綠若喜歡去鎮上買些早點,然後回鄉下,陪著蘇子淺弄花垂釣。

卻在今日,沒有按時回來。

蘇子淺前腳踏出門檻,後腳就有人跟在她的身後。

腳步停住,蘇子淺回眸看去,只見一男一女對她微微一笑。

那女子手中舉著梨花發簪,蘇子淺漆黑的眼眸眯起,那發簪,赫然就是綠若的。

女子可不理蘇子淺身上壓抑的氣息,她笑容恭敬,語出驚人:

「蘇姑娘,我家閣主,想見姑娘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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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步步逼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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