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97,成親,如此相逼,如此手段……

197.197,成親,如此相逼,如此手段……

浮華笑,「姑娘莫要動怒,姑娘聰慧,想必此時,已然猜出閣主的意思,或許有些冒昧,但閣主心繫姑娘,為了綠若姑娘的安危,姑娘不妨,委屈一些罷。」

蘇子淺盯著浮華的眼睛,一字一句,極為清晰。

「若我,說不呢?!鞅」

似是沒有意料到,蘇子淺會拒絕她的提議,浮華微微怔了一會,隨即她道:

「姑娘如今,的確還有拒絕的餘地,我家閣主,絕不會,強,迫姑娘一分一毫…旎…

姑娘若想出城,我等亦會將姑娘安全送出,姑娘不必憂慮旁的。」

浮華眸中笑意微微,「但若姑娘,不過是嘴上說說,我等亦不會較真,究竟是真心實意想拒絕,還是嘴上說說……

姑娘不妨隨浮華走一趟,見上一人,思量一下,再做出選擇,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蘇子淺的眸光深邃而靜涼,「好。」

浮華手捧著嫁衣圖,轉身,領路。

該怎麼說,眼中這位姑娘才好……

原本就是被動,如今一來……倒成了主動……

以往相處,只知她……善於觀察,揣度人心……

輕輕地一句拒絕,便輕而易舉的,達到她想達到的目的。

因她深知,自己不會如此輕易的放走她,而今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際,但她卻突然,出口拒絕……自己的提議。

要知,能拿捏住眼前這位……清雅聰慧姑娘的,只有她的婢女,綠若……

可試問……

自己的婚姻大事,與自己的婢女較之,孰輕孰重?

要想再留她,勢必要付出一些,她想要的東西……

譬如……

見她的婢女一面,得知她的安全,更得知……她被藏身何處?

亦譬如……

見一直不曾出面過的,自家主子……

不論是什麼,總歸對她有利……

這就是為什麼,在返回京都途中,她不曾拒絕過,自己任何決定的緣由……

物以稀為貴,多番拒絕,自當無此效果……

浮華忽就幽幽嘆了口氣,此等非池中物,自家主子,真當能夠駕馭的了么?!

……

…………

出了客棧,蘇子淺便上了馬車。

浮華手上,拿著黑色的布條,她望著蘇子淺,道:

「浮華帶姑娘前去見一人,但具體在哪,卻不能夠讓姑娘知曉,是以……」

蘇子淺倒沒有說些什麼,點了點頭,便任由浮華將她的眼睛,蒙上。

再見光明時,已然身處異地。

浮華讓她見的,不是旁人,正是綠若。

此處陽光通透,並非想象之中,是暗無天日的地牢里。

而是,一間小小的雅間。

蘇子淺的視線掃了一周,將周遭的環境,迅速斂於眸中。

浮華打起窗戶,蘇子淺上前,一眼瞧進雅間。

彼時,綠若躺在床榻之上,雙眸緊閉,呼吸平緩,像是熟睡之中。

蘇子淺微不可見的蹙眉,浮華看了她一眼,道:

「姑娘莫憂,綠若姑娘一路奔波,回來京都,有些累著,閣主不願美人太過辛勞,便遣人,送了點葯,給綠若姑娘吃吃……

想來是葯,發揮了的作用,綠若姑娘才這般時候,還睡著……」

是么?

也許是累著了……

但絕非是奔波辛勞,而是……

逃離辛勞了……

指尖扣在鏤花窗上,泛起白色,蘇子淺斂了斂眸底的冷意,道:

「不是說,要我見一個人么,難不成,你們見人的方式,便是隔著門見?」

浮華道,「姑娘說

笑了,這木門,浮華自當可以為姑娘打開,只是……

綠若姑娘已經睡下,姑娘進去,亦做不了什麼,若姑娘真想見綠若姑娘,不妨……

聽浮華一句,只要姑娘願意留下,明日,綠若姑娘便將回到姑娘身邊,伺候姑娘……」

蘇子淺的唇角,噙著一抹如碎冰銀雪般冷冽的笑意,「留我,與你家閣主成親?」

浮華抿了抿唇角,她盡量忽視,眼中女子話語間的嘲弄之意,道:

「姑娘,你別無選擇,不說姑娘手無縛雞之力,不能從浮華手中,救走綠若姑娘,即便……

姑娘深藏不露,可以救出沉睡中的綠若姑娘,可姑娘你,又有何本事,能夠直言,逃得出這裡?!」

進來時,她是蒙著眼睛的……

浮華將她看的嚴實,她連暗中留下些許記號,都無法實施……

不曾來過,怎談離開?!

更甚之……

還是帶著……明顯昏睡之中的綠若,一同離去……

「看來,我是非留不可了……」蘇子淺垂下眼帘,「只是……我想問,為何……一定是我?」

她家閣主選擇的人,為何是她?

成親,為何要選擇和她成親?

如此相逼,如此手段……

唇角溢出絲絲笑意,浮華沒有接話,只是將鏤花窗重新拉下,對蘇子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蘇子淺自當不可能,將綠若棄之不理……

浮華深知這一點,便將嫁衣圖,重新端給蘇子淺看。

蘇子淺並不上心,隨手指了一套,浮華暗自搖了搖頭,卻也沒有說些什麼。

她將嫁衣圖合上,準備退離蘇子淺的房間,接受下一個命令,卻突然被蘇子淺喚住,問了一句:

「成親之日,定在何時?」

浮華腳步頓住,俯身拱手道,「閣主說,既然姑娘心急想見綠若姑娘,那麼成親之日,便提前了一日,今夜,閣主會來,迎娶姑娘。」

今夜……

手指忍不住蜷縮,蘇子淺眼潭深沉,太緊了……

時間太緊了,若是定在今夜,她根本就來不及部署……

……

…………

有些國家,迎娶時辰是不一樣的。

晨希國,在白天迎娶新娘子,白天辦好婚宴,一到黃昏時,便開始鬧鬧洞房,鬧鬧新人,其餘的,留給新人自己把握……

然起不是,然起最重視家常倫理。

白日里,新娘子凈身梳妝,念女經,還有跪拜父母,以報他們的養育之恩,新郎則是在家,同父母一同招待賓客,為新娘子準備好一切事宜。

到了黃昏,天際一片橙黃之時,再迎娶新娘,有白頭偕老之意。

第一步便是洗漱凈身,浮華領著蘇子淺入了浴室,蘇子淺素來不喜旁人近身伺候,如今浮華尋了四個婢女為她凈身,她更是抗拒。

蹙眉,她道,「沐浴更衣,我自有手有腳,毋須你們來幫忙,退下罷。」

浮華本不贊同蘇子淺所言,哪有新娘子自己凈身之說……

可……

當觸及到蘇子淺那……幽幽一瞥之時,她知,蘇子淺之於此事,絕不會退讓,便揮了揮手,令婢女們下去。

她則轉身,將門帶上,候在門外。

蘇子淺低下頭,輕解衣帶。

彼時,她仍舊穿著黑袍,依舊是男兒裝扮,但在不久后,她竟要換上嫁衣,嫁與他人……

可笑,可笑……

她此生,除了初來然起之際,身負重傷,為掩人耳目,才換上女兒裝扮之外。

再一次換上女裝,竟是嫁人,還是嫁與……

不知底細之人……

蘇子淺自嘲的笑笑,如雪肌膚,袒露在空氣之中。

她踏入浴池,靠在浴池一旁,視線沒有凝聚的焦點,深思此刻的局面。

屋外。

有人雙拳緊攥,一雙冷冽卻又深邃如海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室內女子的一舉一動。

薄唇沉的厲害,他周身散發的氣場,如此的狂肆霸氣,卻偏生夾雜著,無法掩住的滔天,怒意。

空氣,壓抑到窒息。

浮華緊緊的皺著眉頭,心頭有些發顫,連呼吸都放輕了些,她輕聲道:

「閣主,成親之前,男女雙方不得相見,您還是回去罷。」

雖知自家主子,素來不將繁文縟節,然起規矩放在眼裡過,但……

成親此等大事,斷然還是妥當些,聽從古人留下的規矩,為好……

黑紅相間的衣袍,沒有擺動,久久之後,在瞧見室內女子,準備起身換衣之際,那人才轉身,道了一句:

「將成親地點,改為七王府。」

「是,閣主。」

……

…………

黃昏之際,天色一片橙黃,瞧得人極為歡喜。

街上一片笙樂,鞭炮聲不絕於耳,迎親嗩吶聲歡快而又喜慶,直聽的蘇子淺一聲冷笑。

紅燭喜宴,昔日七王府冷情,沒有半點朝堂江湖中人的蹤跡

今日卻是大為改變,人聲鼎沸。

府外的侍衛暗衛,更是突然翻了幾倍又幾倍,戒備森嚴。

不過,七王爺君寒娶親一事,過於突然,朝堂中人,誰也不曾得到半點風聲……

加之七王爺以往的鐵令,在得知之後,他們卻也不敢隨意上,門,前去祝賀,白白錯過了,一次……討好七王爺君寒的好時機。

蘇子淺下來轎子,浮華上前,扶著她前行。

往昔,蘇子淺穿著打扮,素來簡便,如今鳳冠霞帔,嫁衣又如此之長,想想亦知……

蘇子淺此刻,又多麼的不便……

可就這般為難局面,她才剛沒走上幾步,浮華竟鬆開手,放開了她。

這是……

要她自己走?

深邃的黑眸里,散發著一絲清冷,蘇子淺剛要有所動作,身子猛然被人抱起,下意識的……

蘇子淺的手,環上了那人的脖頸。

眼眸眯起,蘇子淺倒也不掙扎。

有人幫忙走路,總歸是好。

她,求之不得……

齊神醫眉目深幽,目光落在前方的兩人身上。

亦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眸色竟是這般的糾結和無奈,待君寒越過他,他搖了搖頭,心中悠悠的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

天意如此,誰人敢說不?

哪怕,日後他那不近人情的師弟,會因此捲入朝堂之爭,可卻又如何?!

喜歡一人,執念過大,明知此舉瘋狂,卻依舊是……

心甘情願……

但願……

蘇子淺能不負你,並與你,攜手共渡接下來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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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步步逼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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