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209,動情,他的隱忍〔6000﹢〕對不起,更晚了
為何……會這般篤定,她喜歡他?
君寒笑了笑,這個問題問的極好!
然而,他卻不知如何回答……
平素,他鮮少與女子打交道,之於感情,亦是局限於理論……
偏生就是這一劣勢,令他遲了那般久,方才頓悟魍:
原來他並非,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在推測出她為女兒身之後,他本想……親自前去將她抓回,更甚之……
他已經放出了消息,說自己重病在床,誰也不見,卻奈何…檎…
被君樊擺了一道,離不得京都……
於是,他只得遣人,暗中跟隨與她。
蘇子淺離京都半月有餘,她生活的一點一滴,她的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無一不知。
當聽聞……她做著噩夢,夢裡卻一遍又一遍的……
喊著喚著他名字的時候,他便知道……
此生此世,再不由得她,一意孤行的遠離他的世界。
一縷微熱的氣息,宛若羽毛般拂過她的臉頰。
蘇子淺全身發麻,耳際幽幽傳來君寒的聲音。
「直覺罷,畢竟,本王的直覺向來很准……」
聽著……半真半假的話語,蘇子淺不由抬了抬眼眸。
君寒埋首在她的脖頸處,聞著……從她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
他的臉頰輕輕地蹭著她頸側的肌膚,唇邊泛起笑意。
他很清楚蘇子淺的性子。
她低調不張揚,順從一切安排調令,柔順的沒有一絲生氣……
讓人以為,她……是一個可以任人拿捏的柿子。
可……
在多少次面臨陷阱,生死一線時,她的鎮定自若,冷靜自持的思緒,毫不怯弱的眼神,一次次有力的反擊……
令那些人,再無傷她的能力!
這些,無一不在告訴著世人,亦無一不在告訴他:
她,從不是羔羊!
更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弱者!
只是……
那雙沉靜如夜,不會因什麼而有絲毫波動的雙眸,卻在他醉后真言,對她做出些無禮輕,薄的動作之後……
失去了正視他的勇氣……
而她整個人,在他把話挑明后,之於他,更是惟恐不及……
她在逃避……
對他的感情!
不是像對百里迷雲那般的視而不見,對君悠烈的漠視泰然,亦不是……像對楊缺岢那般的趕盡殺絕……
她對他,是特別的!
直覺……?!
真的……只是直覺么?!
唇角翕動良久,蘇子淺張了張嘴,終是問道:
「之於我的行程我的一切,皆與綠若無關么?」
話音剛落,一道微不可聞的滿足嘆息傳入耳中,蘇子淺一愣。
緊接著,她便感覺脖頸處一陣濕熱酥麻,那是君寒的吻,細密放肆的在她身上流連。
蘇子淺的臉色登時一紅,身子緊繃著不敢亂動。
「你……」
狠狠的吸了口氣,君寒眸色隱忍。
像是在剋制著什麼,他抬起眼睛,看著蘇子淺道:
「你的婢女什麼都沒做,她只是把她對你的了解,告知了本王,要本王好生待你,僅此而已……」
他的目光過於灼熱,眼中的神色著實赤,裸,看的蘇子淺心慌意亂。
聽到君寒的解釋,她忙點著頭,表示自己明白。
隨即,她坐的筆直,想掀起棉被下榻,動作麻利的像個逃兵。
君寒卻率先她的動作一步。
蘇子淺只覺得,肩上沉沉的,一來一返,而……
一直纏在腰間的那隻手,突然發力……將她的身子往下拽去,動作強硬的不容她抗拒。
根本看不清君寒的動作,蘇子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待回神后,一個溫熱的身軀已然壓在了她的身上。
許是適才的動作,牽動了傷勢,那人微喘著氣。
他有力的臂膀緊緊扣著她的手腕,雙‐腿亦牢牢的壓在蘇子淺的腿‐上。
兩身完全貼合,杜絕一切蘇子淺可能反抗的舉動。
蘇子淺懵住,她不敢動,亦忘了動。
全世界,好似只剩下心跳如鼓的聲音,砰砰的疾速跳著,不受控制。
大腦一片空白,她看著君寒,他的眼睛深邃如汪洋大海,難以揣測他的喜怒。
在望著她的時候,他沉黑的瞳孔之中,閃爍著一點就燃的火焰。
他的目光停在蘇子淺的臉上,最後凝在她嫣紅的唇上,眸光濃烈暗黑一片。
忍不住,他亦不想忍,一點一點的朝著她的唇靠近。
蘇子淺不知所措,慌的她下意識抬起手來擋。
君寒卻毫不客氣的將她的手重新扣住,低頭,他精準無誤的……吻住了她。
……
…………
他的吻,吻的很輕很溫柔。
他像是在淺嘗美酒般,輕輕地舔舐著她的唇瓣,柔情似水。
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撫,又像是在無聲的誘,惑著她
睫毛輕顫,蘇子淺不由得閉上了雙眸,緊攥的五指,亦緩緩地的鬆了開來。
輕而易舉的攻略城門,清甜的氣息霎時勾住了他的心魂。
君寒心頭一顫,蘇子淺小心翼翼的碰觸,青澀的回吻,君寒的眸色倏忽一變,心底壓制的火,徹底被勾起。
柔情的吻亦變得熱烈兇狠,他纏著她,唇舌一寸一寸的深入,屬於他的氣息,一路攻城略池,輾轉著奪走她的呼吸和空氣。
直至,蘇子淺氧氣不足,難受的的嗚咽了一聲,他才鬆開她的唇。
他鬆開了卻是沒有退開,沿著她的唇,一路往下。
兩人毫無縫隙,蘇子淺貼著君寒的胸口,感受他急‐促的喘‐息,肌‐膚‐緊‐密‐相‐貼的觸感,引起一陣又一陣的酥‐麻。
意識不知在何時,已然全部潰散。
一雙大手,順著她的腰身撫下去,拉開她的腰帶,替她解去外衫,褪去了中衣。
炙熱的大掌,隔著一件單薄的褻,衣,到處放火肆虐。
蘇子淺緩緩的睜開眼眸,她的手不受控制,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清涼的手……碰觸到他頸上的肌膚,那裡卻都是炙,熱的,帶著薄薄的一層汗意,極為燙手。
這樣的回應,簡直是在玩火,君寒急急的低,喘了一下。
他毫不客氣的吻著她白皙的脖頸,身下的人,呼吸由不穩到平復,如今又被他攪弄的昏天黑地,胸口起伏的厲害。
這樣的場面,再繼續發展,註定無法收拾。
君寒的額頭沁出一層薄薄的汗,他忽然在她的脖頸處,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的突然發難,蘇子淺不由悶哼一聲。
她抬眸看他,君寒也恰好鬆開。
他盯著她,眸里溢滿了情,欲,以及深深的隱忍與剋制。
一時間,止住了所有動作,他將下巴緊緊的抵在她的肩頭,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蘇子淺呆愣片刻,稍稍一想,大概明白君寒為何會止住。
君寒不會在這樣的時間裡,要了她。
他不會讓她受委屈。
在古代,女子的處,子之身何其重要。
雖說他是明媒正娶,但卻沒有一個親人,知曉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至多被江湖中人認可,但關於他的親人,她卻是……
一個謎……
其實……
按一定的思路來說,蘇子淺或許……猜對了一點。
但……按君寒內心真正的想法,便是齊神醫勸過他:
「如果想讓你的女人……在服用紅蓮盛果后,少受一點苦楚的話,最好先別圓房……」
女子有了男子的陽剛之氣,體內的至陰至寒會被打亂一些,稍減弱。
這就是為什麼,有些女子來月事會極致的痛,但在成親之後,這種痛會減弱……甚至沒有的原因。
旁人可以,但蘇子淺卻是不可以。
她的體內要保持極寒的溫度,才能夠去承受……紅蓮盛果所帶來的反應。
……
…………
經過這一夜,君寒深刻的明白,什麼叫做玩,火,自,焚,徹徹底底的失眠到天亮。
以至於第二天,當齊神醫瞧見他那欲,求,不,滿的模樣,可恥的捧腹大笑。
君寒也笑,黑眸清亮的看著齊神醫,他道:
「本王記得,君悠烈有個親妹妹,叫君紫嬛……」
「君寒,」齊神醫頓時滿眼戒備,「你想幹什麼?!」
君寒看了他一眼,移開了目光,落在窗外,遠遠的望著窗外的人。
他的唇角噙著一抹笑,緩緩的道:
「單純開朗的郡主,難得……在這宮裡,還有這樣的生物,本王不過是想見見她,師兄擔心什麼?」
他的語調平靜,卻是顯而易見的威脅。
瞅著君寒唇角的笑,齊神醫只覺得……一股冷氣從心底瞬間湧起。
他的視線,落在君寒傷口最深的地方,直直的盯著看。
難道昨夜,他的師弟……
太過火了……
以至於如今……
自己一個簡簡單單的笑,都惹得他的怨氣,耐不住的要往他身上撒?!
「好歹我也是你的師兄,敢情你為了一個洞房夜,就要拿師兄的人出氣?!」
齊神醫似是頓悟,然後他看著君寒的眼睛,目光中是赤,裸,裸的鄙夷。
他很中肯的給出自己的評價,「有異性,沒人性!」
君寒涼涼的瞥了齊神醫一眼,齊神醫忙望向窗外,輕咳了兩聲,道:
「不論你要用苦肉計,還是旁的,你的傷口可是真的,你不將傷勢放在心上,任意讓……
傷口崩裂,屆時,身子出了問題,圓房就會成了你最大的……」
話未說完,齊神醫便……接到了君寒幽幽的一瞥,他立即噤聲。
轉身,他以最快的速度開門,離去。
君寒收回視線,深深的看了一眼窗外,坐在亭中素雅恬靜的女子。
然後他低頭,思索一秒,緊接著他在厚厚的文案中,抽出一張白色宣紙。
提起硃筆,在紙上臨摹起來。
……
…………
較之於七王府的平靜安和,府外的一切,可謂是熱鬧異常。
曾經以異香,被當今天子一眼看中,隨後被天子寵,幸,寵愛。
由美人……一躍成貴妃的蘇家大小姐
在經受巨大挫折變故,再次貶為美人,平靜一陣子后的蘇家大小姐
今日,被傳出自盡未遂的消息。
且是以自挖雙目,自廢手腳筋脈,自斷舌頭,殘忍酷刑向世人賠罪的方式,
一時,震驚朝野上下,震撼天下百姓!
傳聞……
是香貴妃身邊的宮女向皇后求救,皇后當機立斷傳喚御醫,不計前嫌的救治香美人。
在今日,當今皇后……還親自前去探望。
可惜香美人卻仍在昏迷……
皇后遣留四名宮女,囑咐好生照顧香美人。
如此寬宏大量,慈悲為懷的皇后,頓時得到百姓的崇拜。
只是……
不知老皇帝……究竟是如何想的,既沒去見……昔日所鍾愛的妃子,亦沒阻止……皇后的做法。
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此事一般,平靜的異常。
由著……香美人的身份特殊,大臣雖對此事心生疑惑,卻也不敢……將此事拿到明面上說。
想著……香美人的事情,蘇子淺端著葯湯進屋。
君寒抬頭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將宣紙壓在文案下。
他眼眸含笑,見蘇子淺神色有些凝重,不由問道:
「怎麼,是宮裡出事了……還是朝堂出事了?」
蘇子淺將葯湯置在一旁的桌上。
她坐在床沿邊,她端起葯湯,遞給君寒。
君寒不接,蘇子淺看了他一眼。
見他態度堅決,她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隨即……
用白色底花湯匙,盛起一勺藥湯,遞到君寒唇邊。
君寒喝下,蘇子淺將香美人的事情,大致講給他聽。
言罷,她凝著君寒的神色,「香美人的自盡謝罪,你怎麼看?」
君寒挑了挑眉。
他安靜的望著她,見她眉頭輕蹙,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道:
「宮裡的事情,多得是撲風捉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數也數不過來,
若是有陰謀,這也才是開始,瞧你眉頭皺的……」
此話……說的四平八穩,蘇子淺有些不安的心,瞬間被撫平。
不為旁的,只因此話……由君寒說出,她便信。
想了想,她道:「蘇丞相死時她不自盡,這都過了多少時日,才來自盡謝罪,怎麼說都不合理。
我在想,是否我的身份已經有人知道,那人想利用香美人來造勢,重新挑起世人的記憶,以便剷除我的存在?」
她想的,與君寒不謀而合,但君寒卻否決了這一可能。
「本王的能力,你不要輕易質疑,這世間,除了本王信得過的人,知曉你的存在之外,宮裡的人,斷不可能會知道,你還存活在這世上。」
「我沒有質疑,但未與你和好之前,我曾獨自外出過,也經手過一些事情,我只擔心這個……」
靜默片刻,君寒道:「那日你的行程,本王知道……」
「……」
未待蘇子淺說什麼,君寒又道:「那時,本王沒有別的意思……
你的婢女在府上,本王不怕你逃走……就是擔心你的安危,不許你……生本王的氣。」
見君寒盯著她的眼睛,眸里還有掩飾不住的緊張。
像是個等待判刑……又怕不能令自己服氣判決的毛頭小子,蘇子淺忍了忍唇角笑意,道:
「可以不生你的氣,下次你自己喝葯。」
「……這次本王自己喝葯,就這麼定了。」
言罷,君寒一把奪過蘇子淺手中,還剩半碗的葯湯。
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的,趁機在她嫩白的手上揩‐油。
由於……蘇子淺剛剛端著一碗溫熱的葯湯,冰涼的手逐漸有了溫度。
溫溫的……
君寒眼眸滑過一抹愉悅的笑,將不溫的葯湯一飲而盡,把碗放在一旁。
然後,他將她尚未褪去溫熱的手……緊緊握在手中,放在棉被裡暖著。
蘇子淺也隨他。
自打兩人和好后,君寒每每讓她喂葯,喝到半碗時又自己喝,下一個動作……
必定是握著她的手,放在棉被裡。
他的手溫熱,暖暖的,卻不燙手,是她喜歡的溫度。
蘇子淺唇瓣盪起一抹笑,「這次我原諒你,不能有下次了……」
「那得看情況……」君寒欲答,瞅見……蘇子淺的微變的神色后,果斷頓住。
話鋒一轉,他道:「本王不能將你置在危險的境地,其他的,本王絕不干涉。」
蘇子淺看了他一眼,道:「此事再議,我知道……你對香美人的事情有看法,我想聽聽你的見解。」
畢竟……是蘇家逆臣的後代,而她也曾深陷其中。
她知道,她可以完全依附信任眼中的少年,哪怕……
日後真是旁人覺察了她的身份,她亦可交由他來處理,兵來了他擋,佛來了他殺。
可她卻不願,也不想,做個只會在躲在他身後,求得平安貪得他保護的妻……
君寒深深的凝著蘇子淺,見她目光堅定,執意,他笑,棉被之下細嫩的雙手,被他握得更緊。
斂起身上的漫不經心,他道:「適才你說,香美人酷刑自殘謝罪的事情……被人大肆傳開與渲染,其中有兩人,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