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還是沒有狗啊2
「嘗嘗我新做的餅乾。」哈洛特一邊將那盛滿散發著香甜氣息的餅乾碟子往前推,一邊替貝蒂滿上一杯紅茶。而後者卻之不恭,在哈洛特顯得有些期待的目光下,咽下那塊餅乾,並給予一個肯定的笑容。
看著哈洛特像是鬆了一口氣的誇張的模樣,貝蒂忍俊不禁:「是,我得承認,過去的你在廚藝上確實沒什麼造詣,但我得說,你進步得很快。」說完,兩個孩子的母親相視一笑,貝蒂也跟著哈洛特一起品嘗起冒著熱氣的紅茶。
說實在的,一直生活在這個偏僻的小鎮的貝蒂,從沒有想過她會和哈洛特這樣的人交上朋友,因為她過去的生活最多就只是接送孩子上下學,並且苦惱著自家孩子似乎也跟自己一樣,在學習上沒什麼天賦,或是聽聽鄰居的抱怨,以及熱情八卦偶爾會突然冒出來的短時間內便能傳遍整個小鎮的新鮮事。
而哈洛特這個帶著孩子來到他們小鎮定居的女人,當時便是作為那新鮮事的主角,被貝蒂她們八卦了好一陣。甚至於當第二天,貝蒂見著哈洛特來敲響他們的門的時候,她還在擔心前者是聽見了那些戲謔的話,要怒氣沖沖的找她來算賬。
但後來貝蒂慶幸那天哈洛特敲響了他們家的門,在哈洛特為了感謝她的丈夫替她修好了管道,並送來她親手做的非常難以下咽的小餅乾后,他們的交往漸漸變得深入,也變得友好。雖然貝蒂知道哈洛特過去生活的圈子,肯定與她這個鄉下小鎮的婦女截然不同,從她身上散發著的那種氣質,以及舉手投足間的矜貴和優雅便能看出來,何況就像她們現在正在享受的下午茶,貝蒂雖然從沒有出過這個小鎮,也知道這都是首都的那些貴族們,有錢有閑的學著古地球人弄出來的玩意兒。
雖然貝蒂一直對哈洛特的過去非常的好奇,但是到了現在,那些過去也沒那麼重要了,她也可以不去在意作為女人都會懂的,那些微妙的心理,這也是因為她親眼見證了哈洛特從剛來到這個鎮上時,就像是一個失去了她的保姆的有著完好的四肢的殘廢,變成如今將她的花園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模樣,從頹喪而無措,變得幹練和自信,總之,在哈洛特的身上,有著太多貝蒂作為一個女性卻無比的嚮往的東西。
見著貝蒂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瞧,哈洛特挑一挑眉:「怎麼了?」
貝蒂輕笑著搖頭,只是沒等坐在屋檐下的她們開啟另一個話題,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巨大的孩子的哭喊聲。
是的,兩位母親正在悠閑的享受下午茶的時光,就只要將她們的孩子扔在前邊的花園裡自己玩。或者準確的說,是南沛帶著倆小豆丁在玩兒。
哈洛特當即想要站起來去看看,因為那是貝蒂的小兒子跌坐在地上正可憐兮兮的抹著眼淚,而貝蒂不愧是親媽啊,她一臉淡定的將人攔下,遙遙的對著南沛道:「不必去理會他親愛的——」接著貝蒂又提高了音量,對著她的小兒子道,「喬治你要是再哭,今晚你就沒有晚餐了!」
這是個非常有效的威脅,果然,下一秒南沛就見著這個肉乎乎的小豆丁停下了哭泣,只是他收的太急,被咽的不斷的打著哭嗝,南沛看著他哭花了的小臉蛋,心疼的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喬治立刻對著南沛伸出手:「哥哥抱。」
南沛猶豫了一下,喬治又癟起了嘴,十分委屈的道:「為什麼南沛哥哥你就只抱我的妹妹而不抱我!」
南沛真是有苦難言,因著喬治繼承了他母親的基因,獸型是個蜈蚣,但是她妹妹應該是繼承了父親的,是個樹袋熊啊,這把樹袋熊抱起來是沒壓力的對吧,可是一下子要把個蜈蚣給抱懷裡親密一下,好歹給人做下心理準備啊。
但是見著喬治那小可憐的模樣,南沛也沒空想那麼多了,一手一個,好在他從床上起來的這些日子都聽溫特森醫生的話,乖乖的做著恢復運動,現在就算是抱著兩個胖豆丁都不覺得吃力。
姐姐茱莉被南沛這麼一下子扛起來,心裡突然湧出一股莫名的情緒,當然,在她長大了之後會知道此處應該把南沛形容為男友力max,她忍不住張著嘴巴,一臉崇拜的看著南沛:「哥哥,你以後娶我好不好!」
喬治像是早就習慣了什麼都跟著他姐姐對著干,當即也揪住了南沛的衣領,腦袋伸出來,對著茱莉道:「不行!他以後得娶我!」說完,喬治還不由得想象了一下把這麼個漂亮的大哥哥領回家的場景,那美好的讓他忍不住吸了吸嘴角的口水。
茱莉見著弟弟那沒出息的樣兒,傲嬌的哼了一聲:「南沛哥哥不會娶你的!」
「為什麼!」喬治炸毛了。
小孩子雖不分對錯,但分美醜啊:「娶你的話,你要做新娘子,可是我沒見過像你這麼丑的新娘子!」
喬治急了,靈機一動道:「那南沛哥哥好看,他做新娘子,我娶他!」
茱莉莫名的被自己的弟弟說服了,她想了想似乎這樣也不錯,接著她抬起頭,一臉期待的看向南沛。
南沛:手好癢,想把這倆熊孩子揍一頓。
為了轉移這倆破孩子的注意力,南沛乾脆拎著茱莉和喬治的領子接著把人給放到了那鞦韆上:「坐好嘍。」
茱莉亞發出「再高一點!」的興奮的叫聲,而她之所以會這麼興奮,多半是她那恐高的弟弟在一旁發出了慘叫的原因。
這邊的動靜,貝蒂和哈洛特都看在眼裡。貝蒂滿滿的將視線從她的兩個孩子移到了南沛的身上,她還記得當初她第一眼見到南沛時有多麼的驚訝,因為那時這個甚至於比他的母親還高出了一個頭的少年,實在是太難以讓人生出與他相處的欲.望與好感了,因著他渾身都散發出一種陰鬱的壓抑的氣息,而貝蒂也是偶然的意識到,這個少年帶給人的違和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並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更像是那些機器,被設定好了程序做著他們要求的指令,像一個空殼子,裡面忘記塞進一個靈魂。
而當前幾日哈洛特來跟她談起南沛,說他病好了醒來卻失去了記憶,當時貝蒂還在疑惑,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嗎?那為什麼哈洛特的表情看起來卻是如釋重負的輕鬆,當然,這一切在貝蒂見到了醒來后的南沛時,就有了解答。
在過去,貝蒂一直覺著哈洛特這個名叫南沛的孩子面容似乎有些模糊,而且他流著長長的,像是象徵著沮喪的頭髮,將自己的臉都遮蓋了大半,所以那時貝蒂還暗自想過,這個可憐的孩子大概是沒能繼承他母親的好基因,只是現在看著康復了的南沛將那顯得有些邋遢的長頭髮理成乾淨利落的模樣,當這孩子沖她燦爛的笑起來,叫著她的名字的時候,貝蒂有一瞬都忍不住臉紅起來,不過貝蒂很快就收起了這種莫名的失落的情緒,她這不還有倆孩子么,相差個十歲又怎麼了?
只是貝蒂仍有些擔心,她看向哈洛特:「那這回南沛他去首都,還會回來嗎?」
哈洛特淡淡的笑了笑:「我相信那個孩子應該很快就能把事情解決的。」
在送走了熱情的鄰居后,回到房間的南沛先是休息了一會兒,只不過他很快就翻身坐了起來,撓撓頭,開始收拾行李,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哈洛特已經替他準備好了身份證明磁卡,當然,這張磁卡不僅能幫助他順利通行,還用作交易用,南沛要是有需要花銷的地方,刷這張卡就行了,加上哈洛特還教會了他光腦的使用辦法,讓他隨身攜帶一個小型的光腦,南沛知曉了他的登錄密碼后,第一件事看了看他的存款,果然破船也有三斤釘啊,這數字還真是多的讓南沛咂舌。
剩下就是換洗的幾套衣服,以及他的葯,和在路上會用到的必需品,而這些他自己整理了一部分,細心的哈洛特又替他最後把了把關,所以南沛很快的就將他出行用到的東西都裝在了一個膠囊袋裡,接著在一旁坐著發獃。
哈洛特不知何時來到了南沛的房間門口,她靠在門框那兒,對著南沛道:「都整理好了,親愛的?」
南沛剛想點頭,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對了,我得把那兩張警告書給帶上。」
要不是再拖延下去就會得到第三張警告書,或者就是要被拉去吃牢飯的話,南沛肯定不會離開哈洛特,去那對他來說陌生的首都,然後見那個莫名其妙的都解除了婚約,還有自己替他養狗的前未婚夫。
倘若是沒有失憶前的南沛,哈洛特一定不會讓他獨自踏上這個旅途,甚至於原本這次哈洛特也想與南沛同行,但是她被南沛給說服了。而南沛之所以想要打消哈洛特這個念頭,也是因為他能夠明白,首都對於哈洛特來說已經再沒有值得留念的事,後來那些糟糕的痛苦的經歷讓她對回去無比的抗拒,何況南沛也知道他們此刻是最落魄的時候,所以南沛只打算速戰速決的解決掉這個合同的問題,之後便回來。當然,也並不是說他們從此就遠離了首都,畢竟那是哈洛特從小成長的地方,他們會回去的,但之後是要以煥然一新的勝利者的姿態。
這些話南沛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哈洛特都懂,是的,她都懂。而哈洛特最開始敗走這個小鎮,她心中不是沒有委屈和怨恨的,只是當她腦海中第一次冒出「早知道放棄南沛就好了」這個想法時,她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哈洛特從未想過原來自己可以變得這麼冷漠,這麼狠毒,在這些爭搶的過程中,漸漸的也變成她最瞧不起的那類人。是的,哈洛特的父母就是這類典型的自私自利的貴族,正是因為如此,哈洛特一直在竭力避免自己成為那樣的母親,但是這些年也是她在自欺欺人罷了,從小的耳濡目染,還是讓她多少受到了影響。等她回過神來,她才發覺自己做母親的失敗,以及做妻子的失敗。
當然,哈洛特盡可以劍責任推給她那忘恩負義的丈夫,但是她的孩子卻是沒有錯,她的孩子會變成那樣一個無用而怯懦的從未得到他應得的愛的人,那並不是他的錯,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錯。
所以後來哈洛特便也想通了這一切,她慶幸她清醒的及時,沒有繼續在那泥潭中陷進去,而熬過了當初那些最辛苦的日子,如今能和她的孩子這麼平靜而又幸福的相處的時光,哈洛特再沒有想過後悔和如果兩個詞,這不求回報讓你在風雨中都能變得堅強,在看不見盡頭的路途上都能咬牙前行的來自親情的愛,是再多的金錢和權力都無法替代的。
所以這樣便很好。
哈洛特再一次給予即將離開的南沛一個擁抱,若是有熟人見到此刻哈洛特的模樣的話,一定會驚訝,這樣的哈洛特簡直都不像她了。因為她再不是那個戴著高貴的、象徵著身份的昂貴的首飾的冷漠的貴婦人,而她就算只是穿著尋常布裙,不施粉黛,眼角也微微有了皺紋的模樣,卻叫人覺得她似乎變得更美了。
南沛不知道為什麼紅了眼眶,而哈洛特雖然也笑著,可是眼角卻漸漸的變得濕潤。
「我會等你回來,親愛的——」
「我很快就會回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對視了一眼,接著笑出了聲。
南沛低下頭抿了抿唇,隨後道:「你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母親。」在說出最後兩個字后,南沛莫名的覺著心中湧出一股帶著委屈的酸脹,像是他等著說這句話已經很久很久了,又像是他心裡的那些長久的空缺都被填滿了。
哈洛特先是愣了愣,接著她的話語都變得哽咽,她忍不住落下來淚來,但卻是因為他心中充滿了喜悅,她笑著說:「好,我知道。」
時間已經臨近了,而為了趕上他的那架飛船,南沛此刻不得不出發,他再次遠遠的看著哈洛特始終站在家門口看著他出行的身影,揮了揮手,他轉過身,壓下鼻頭的酸澀,向前走著,沒有再回頭。
從南沛居住的鹿丹小鎮出發到帝都,坐飛船的話大概需要十八個小時,當然,這些都是大型飛船,南沛搭乘平日里眾人出行的小型飛船到達了交通港。而沒坐過飛船的南沛不免也對他這趟出行進行了些想象,因著復古風,這些小型飛船都做成了古地球的計程車的模樣,但是舒適度和搭乘體驗都非常的不錯,所以南沛自然也對這些大型的飛船提高了期待。
雖然哈洛特之前跟自己說過,這個鎮上的交通港非常的破舊,但是也沒想到破成這個程度啊。交通港的管理人員雖然隨處可見,但是他們通常只會幫助女性,而且是地球人女性,南沛甚至在路過的時候聽見他們在交流如何三秒就套到這些女性的通訊方式。
而交通港的指示牌也只是任性的插.在那兒,南沛好不容易找到屬於他的那個登機口的指示牌,沒想到那個指示卻是十分高傲的指向了天上。南沛十分想站在原地發泄一下他無力的情緒,但是在這個交通港里人擠人,他就是想站著都沒辦法,倘若他執意要站著不動,那麼四面八方急匆匆的趕路人就會把他撞成一個自轉的陀螺。
無法,南沛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只是他這一架一架的飛船找過去,心裡就愈發的生出了要不還是別上船了吧的想法,就因為這些船的造型看起來簡直就跟人隨便拿著個鐵皮捏著玩兒似的,正捏著一半呢,那捏鐵皮玩兒的巨人就被他媽媽叫去洗手吃飯了,那自然就扔下不管了。
而南沛在這兒無頭蒼蠅似的亂竄,那邊大多數飛船上都站著人,也穿著制服,手裡一個小型光腦甩來甩去,口裡就吆喝著一句:「來啊來啊,上船買票啊,人齊就開啊,咦,這位小哥你長得挺帥的,是地球人吧?我們去首都的船,你來不?」
南沛看了眼自己票:「可是我……」
那人光腦一甩,嗖地一下就把票從南沛手上吸走了,在那兒看看:「哎呀你這船昨天就開走了啊——」
南沛急了啊:「可是我不會記錯日期的,上邊寫的是今天……」
「那開船的船長昨天老婆跟人跑了,所以急著就先開走了。」
「……」南沛一時竟無語凝噎。
「不過你也別慌啊,看,你這票既然已經給了我了,那船上剩下的那個位子就是你的了——」那人笑得露出八顆牙。
事已至此,南沛沒再多猶豫,抓著軟梯就上了,好容易爬上來,他拿出磁卡:「謝謝你,不過我還是補張票吧。」
「哎呀你哪兒用刷這卡啊,你刷臉卡不就行啦。」那人說的倒是客氣,只是沒等他再和南沛多說幾句,他身後慢慢逼近了一個高大而威猛,肌肉上都是紋身的彪形大漢,他瞅瞅南沛,再瞅瞅那船員:「你又背著我在瞎幾把勾搭人!」
接著,那肌肉大漢猛地上前一步,南沛猛地退後一步,就在他以為他一定會挨揍的時候,那肌肉大漢瞪著瞪著他,突然就委屈的紅了眼眶,他粗暴的吼著:「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我要跟你離婚。」
「哎喲,我的小心肝兒,你憋哭,哭的我心都碎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見這個地球人可憐,當初你不也是傻不拉唧的在交通港亂竄嘛——」
南沛目瞪口呆的看著個肌肉男被那瘦弱的船員摟在懷中安慰的模樣,緩過神來后,悄無聲息的轉過身去,溜走。
照著那售票的船員給他說的座位號坐下后,南沛抬起頭看看這沒有個遮蓋的飛船,想著會不會等會兒起飛后他們呼啦一下全飛出去啊,但是看著身旁的人淡定的模樣,南沛也就把這些都憋著,好在沒過多久船內就響起了廣播,言簡意賅的一句話:「人滿了,我們飛了啊。」頓了頓,「這是飛首都的,有上錯船的沒?」很快的就響起一陣騷亂,南沛這會兒也聽出是剛那售票的船員的聲音了,「還真有啊!我就隨便問問,那你想走也來不及了,已經發射指令準備起飛了。」
就在這話語進行的時候,南沛看著頭頂漸漸升起來一個透明的玻璃罩,看上去怪結實的,南沛終於鬆了口氣,太好了,他個土包子也不必擔心飛著飛著就去見上帝了。
其實在南沛看來,這十八個小時也許算不上漫長,但是倘若前八個小時,有個愛崗敬業的船員怕他們的乘客無聊,非得要在廣播里給他們唱他的原創歌曲聽的話,那這八個小時簡直就跟時間靜止了一樣。
在聽見那個船員第二十五次說著「我再給大家來一首」后,南沛終於崩潰了,他捂著耳朵:「難道就沒人阻止他嗎?」
這時南沛身旁的人就發了話:「你是第一次坐這架飛船吧?」見著南沛點頭,那人繼續,「以前也不是沒人阻止,那人還差點跟這船員打起來了呢,後來這船員的老公就出來了,對,他老公就是坐駕駛室開飛機的那個,所以啊……」
於是南沛開始逼自己享受這些歌曲,畢竟人生就是一場修行。
而他身旁的人跟南沛搭上了話,便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很是些因地制宜的問題:「看你獨自一人,是去首都探親還是工作?」
南沛想了想:「算是工作吧,給人養狗。」
「哦……是網上找的中介聯繫的狗主人嗎?」
「不,是我前未婚夫。」
「……」這要怎麼聊?
南沛也覺著有點尷尬:「那你呢?你去首都是?」
「去探望我的父親。」
「哦……」南沛點點頭。
那人覺得這話題似乎斷在這兒也不好:「你的父母也是在首都嗎?」
「父親是,但母親不是。」
「這樣,是因為工作的緣故嗎?」
既然你要問下去:「我父親找了個小三把我和我媽掃地出門了。」
「……」
好了,南沛終於能安心睡覺了,
其實也不怪這人話有些多,主要是他是個星探,而在看到南沛登船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個人能紅!畢竟如今各類社會問題都已經基本被解決,地球人和獸人們安居樂業,如此一來娛樂產業就高度發展,小到那些平民,大到那些貴族們,都追星追得瘋狂。但也就是因為這競爭壓力大,所以各個娛樂公司都卯足了勁兒要多找出點好苗苗,剛巧這人的公司最近就有一個全民偶像造星計劃,而這人一看南沛,就覺著他哪兒哪兒都合適,恨不得當即拐了到他們公司去。
而就是覺出了這人莫名其妙的熱情,南沛才故意說話這麼噎人,只希望前者能見好就收,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何況就算南沛知道了那人真實意圖,他肯定也不會去做那些個明星,主要是他覺著哈洛特也許不會那麼喜歡。
之後因著廣播也變得安靜,身旁的人也變得安靜,所以南沛也算是睡了一覺,唯獨就是距離首都還剩兩個小時的距離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一陣騷動,南沛睜開眼,接著也像身旁的人抬頭看向上邊,只見那透明的玻璃罩外飛快的閃過幾架中小型的飛船,並非常具有攻擊性,而且見著有一架飛船開近了撞上了他們,飛船猛地一陣劇烈的動蕩。
有人驚恐的叫了起來,說這是劫盜,他們就快要被謀財害命了。只是很快的,就見著那船員走了出來,他一下就把那叫嚷著製造恐慌的乘客劈暈了,接著帶著讓眾人都感到安心的笑容道:「請各位旅客放心,我們的船長具有多年的飛行經驗,所以請大家相信,我們一定能安全到達首都。」
安撫好眾人,那位船員接著走進駕駛艙,可能是他的話筒還沒來得及關,就廣播出了駕駛艙里那船長的聲音:「奶奶個腿兒,敢撞我的船!你爺爺我道上混的時候人稱空中霸王龍!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看我不別翻你……啊你打我幹嘛!」
聽見這個,南沛莫名的就放心了。
只是那船長還在委屈著他家親愛的為什麼要呼他腦瓜子的時候,突然見著前邊又來了幾架飛船,那陣仗,船長驚訝:「這是軍隊的船。」
等那船漸漸靠近后,船員若有所思:「那個紅薔薇……太眼熟了,等等,這不是維爾家族的家徽嗎?」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前還在挑釁試圖登船搶劫的盜賊們,在維爾家族訓練有素的軍艦的攻勢下,很快就變成殘骸墜落,這更像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而在結束了這一切后,那些飛船卻也沒有離開,像是為他們的客船保駕護航一樣,直到他們平安降落。
船長和他的船員都摸不著頭腦:「他們這是……難不成我們這船上有維爾家族的大人物?」
「不可能,那些個貴族們怎麼可能坐我們的破船。」
「也對哦。」
再一次踏上平地,南沛真有種恍若隔世之感,而他還在想著是直接就去見克利斯維爾呢,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再說,就在他拿出光腦準備搜索一下最近的住處,之前飛船上坐他隔壁的旅客沒想到居然還能找到他,更加拚命的要把什麼往他的手裡塞。
只是沒等南沛拒絕呢,突然就有倆身材高大,穿著深色制服的人來到那個男人身邊,將他與南沛隔離開,雖然動作和語言都算客氣,但是那面無表情的樣兒,怪嚇人的。
而南沛正準備跑呢,一轉身就見著將滿頭白色梳理得一絲不苟,特別紳士的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對他微微欠身:「南沛先生。」
沒給南沛說一句,你們會不會認錯人啦?
那位老紳士就接著道:「我是勞倫斯,維爾家的管家,已經在此等候您多時。」
南沛迷迷瞪瞪的就被這位同樣沒什麼表情的老管家,帶去了一個專用通道,走出去,碩大的停車場,一輛只在光腦里見過的仿古地球,聽說還是全球限量發行的老爺車騷包的停在那裡。
是男人都愛車啊,南沛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而這時,勞倫斯已經替南沛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南沛說了聲謝謝就要鑽進去,腰彎著,身子都進去一半,猝不及防的對上了正坐在車裡的那人的雙眼。
那人的眼睛亮的可怕,南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心頭一緊,接著他猛地收回了身子,沒等他說一句要不我坐前邊吧,就被勞倫斯給塞了進去。
「很抱歉南先生,記者來了。」說完,勞倫斯便催促司機開車。
可是南沛什麼都沒聽見,因為勞倫斯那一推,他沒站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他就被推的穩穩的砸進了車裡那人的懷裡。
「不好意思啊,砸痛你了沒?」那人沒有說話,南沛忍不住看了眼那人環在自己腰上的手,「那你可以先放開我不?」男主他劇本老拿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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