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十三章 李奶奶說那種蚊子只咬大人
第兩百零七十三章李奶奶說那種蚊子只咬大人
「為什麼」?利徹遠英俊的眉頭挑了挑,從樓梯上走下來幾步,彎腰,一本正經的說:「難道你要把妹妹一個人丟在房裡睡覺,爸爸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是姐姐,荔枝就算有不對的地方,但姐姐還是要保護妹妹,你想想,你平時都不敢一個人睡,比你膽子更小的栗子呢」?
栗子給粉嫩的臉頰撓了下痒痒,又大又黑的雙眼流露出憂心的苦惱。
利徹遠繼續說:「栗子一定會害怕的哭,到時候她哭的厲害了肯定會半夜過來敲門,然後我們都沒辦法好好睡覺了」。
栗子想起以往荔枝驚雷般的哭聲,也突然覺得爸爸說的好有道理,「那可以讓我和荔枝今晚都跟爸爸媽媽睡,你們都好久沒陪我們睡覺覺了」。
「不行,你和荔枝老是喜歡在床上滾來滾去,床又不夠四個人睡,而且我和你媽媽晚上還要照顧川川,川川一天晚上要哭醒好幾次,我和你媽不讓你們跟我們睡,也是為了你們的睡眠質量著想」,利徹遠抱起女兒,一副慈父的模樣,「來,爸爸送你回房」。
栗子撅起小嘴,不高興卻也沒辦法。
簡汀好笑的搖搖頭,先回了房間,她給川川餵了奶,利徹遠也哄好兩個女兒回來了,「她們沒鬧了」?
「睡了,明天起來后還是一樣玩得好」,利徹遠俯下身來,慢慢的用額頭抵住她額頭,簡汀微微挑眉,就會看到他曖昧又灼熱的眼神,低笑,「這才是你不讓女兒來睡得真實目的吧」?
「我什麼都還沒說,什麼都沒做,你猜得到什麼,難道其實你也很想」,利徹遠微長的手指拂過她下巴,在簡汀怦怦的心跳中緩緩將她壓到了柔軟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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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掩映中,外面又有雪花飄落在床頭。
肖柏伸了個懶腰,屋裡一直有地暖,真是舒服極了,幸好他買的別墅里也裝了,以後就算大冬天的跟紀婉笙兩個人在客廳里打打鬧鬧也沒事。
「婉笙,起來啦,你看下雪啦」,肖柏把離得自己又有些距離的紀婉笙抱回來,這小壞蛋每晚都有在被窩裡滾來滾去的壞毛病。
「噢…」,紀婉笙睜開一條眼縫,不想動。
「要是每天早上都能這樣抱著你醒來就好了」,肖柏親著她露在被子外的粉嫩小耳朵。
「叔叔,開門…」,外面猛地傳來震耳欲聾的踹門聲。
「又是這兩個兔崽子,這才幾點鐘」,肖柏咬牙,不想理會,可外面的敲門卻沒完沒了。
「你去開下門吧」,紀婉笙坐起來把掉在外面的睡衣穿上,肖柏也套了條長褲過去打開門,荔枝和栗子像小兔子似得一溜煙的溜進來蹦到了床上鑽進了被窩裡,速度快的肖柏都有些傻眼,「喂,你們不去自己床上睡跑這睡幹嘛,你爸媽呢,去她們那啊」。
「我爸媽也還沒起床呢,哇嗚,你們被子里好暖和哦」,栗子像八爪魚一樣纏在紀婉笙身上,荔枝學她,飛快的趴到紀婉笙另一邊黏著她,兩個孩子身上的奶香味襲來,紀婉笙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有些怔忡,不過孩子軟乎乎的身體真的很舒服,讓人莫名柔軟的滋味,她本來就不大想起床,這會兒被兩個孩子黏著,更不大想起來了。
「你們衣服都穿好了,別睡了,李阿姨呢」?肖柏真心沒轍,以前還有保姆管,偏偏放假保姆也回去過春節了。
「李奶奶去院子里掃雪了」,荔枝嘟囔回答,「奶奶在做早餐」。
「那你們應該去幫忙嗎」,肖柏說:「李奶奶多大年紀了,院子里摔倒怎麼辦」?
荔枝和栗子對視了眼,躊躇說道:「那不是更應該叔叔你去嗎,叔叔你力氣大,個子高,掃雪肯定比我們還厲害」。
肖柏吃癟,懶得跟這兩個鬼精靈爭了,「喂,你們佔了床也就算了,是不是要留個位置給叔叔啊」。
「算了,別睡了,我也要起來了」,這畢竟是別人家,紀婉笙笑著坐了起來。
「哇,阿姨,你這裡也是被蚊子咬過嗎」?栗子忽然指著紀婉笙的鎖骨處說。
紀婉笙低頭一看,是肖柏昨晚留下來的吻痕,她臉紅了紅,只得點頭,「是,被蚊子咬了」。
「我們家蚊子蚊子好像蠻大的,咬的挺重」,栗子小腦瓜子很是苦惱和擔憂,「我媽也經常被蚊子咬,不過我和荔枝、安安就從來都沒被蚊子咬過,我問李奶奶被咬過沒,她說那種蚊子只咬大人的,太可怕了」。
肖柏「撲哧」一笑,還真是只咬大人的蚊子。
紀婉笙耳根發熱,一刻也不想以這副模樣在小孩子面前多呆,「肖柏,你看好她們,我去洗臉」。
她順道在浴室里換好衣服,出來時又陪著孩子們在床上鬧了會兒,直到要吃早餐時,才拉著孩子們走出去。
……。
早餐吃的是麵條、餃子,又煮的、煎的、蒸的,紀婉笙比較喜歡吃從沒吃過的煎餃。
「親愛的爹地、媽咪,你們兩個懶鬼,總算起來了」,最傲嬌的荔枝突然舉起筷子沖紀婉笙身後說。
「我在樓上喂你弟弟喝奶」,簡汀微笑著跟紀婉笙打招呼,「睡得還好嗎」?
紀婉笙點了點頭,栗子突然高聲說道:「媽媽,我們家的蚊子太過分了,阿姨也被蚊子咬了,咬的跟媽媽以前一樣重,這裡,都紅了」。
她指了指鎖骨上。
桌子上詭異的安靜了下,紀婉笙無地自容的把頭往碗里壓低了幾分,簡汀艱難的扯了扯唇,「是…嗎」?
「媽媽,我覺得必須多買點驅蚊劑」,栗子鄭重的握起小拳頭,「媽媽,你昨天有沒有被蚊子咬」。
「…沒有」,簡汀眼珠子亂轉的飛快給利徹遠使了個眼色。
利徹遠板著臉道:「快點吃早餐,不要一大早的就說蚊子蚊子,晚點我會去買驅蚊藥水的,你少操這點閑心」。
栗子委屈了,她分明是為大家著想嗎,爸爸還怪她,哼。
……。
早飯後,簡汀挽留他們再呆一天,不過紀婉笙覺得總是呆別人家也不大好,還是和肖柏離開了利家別墅。
時間也還早,肖柏沒急著回去,先和她去了趟別墅,裡面到處都是垃圾,只是鋪好了地板,還有很多地方都沒弄,紀婉笙也只是陪著他大致看了圈。
中午,她和肖柏兩個高中好朋友一塊吃飯,下午,肖柏陪著她在咖啡廳里小坐了會兒,中間,利君打了個電話過來,「你們今天晚上還回不回來吃飯」?
「吃飯啊,肯定吃」,肖柏說。
「我還以為你都不打算回來了」,利君冷笑,「平時一年到頭要見你一回難,過春節難得回來一趟也要在外頭睡」。
「我又不是在外人家睡,是在姨媽家」,肖柏壓低聲音,「不是跟您說了嗎,在表哥家喝多了,就睡他們家了」。
「行了,我不跟你說了,越說越氣」,利君撩了電話。
身旁的紀婉笙品嘗了一口苦澀的咖啡后,說道:「我打算明天回歐洲去,Quila打了我電話,公司有些事情」。
肖柏一愣,趕緊放下手機,皺眉,「什麼事情,當時不是說好了嗎,休半個月的假,這才幾天」。
「我之前不是在醫院住了幾天嗎,後來直接跟你來這邊了,有些事都是由Quila交代的,但畢竟不清不楚,反正明天也六號了,你們公司不也是要開始上班了嗎,聽說你要接受利遠集團的事物了,年初應該有很多事才對」,紀婉笙沒有抬頭,只是靜靜凝視著杯中暗黑色的液體。
肖柏注視了她一會兒,不發一言的把杯中剩下的咖啡喝完,苦的他五臟六腑都難受。
「好啦,等你忙完我再來這邊找你」,紀婉笙覆上他手背。
「婉笙,是不是因為媽的關係…」,肖柏忽然抬頭苦澀的說:「其實我能感覺的出你不喜歡住在我們家,你放心吧,我工作調回康城后,也不會住在自己家裡,我會搬出來住…」。
「…到時候再說吧」,紀婉笙淡淡的別開臉。
「這不是個以後再說的話題」,肖柏認真的說:「我是打算這次過完年後就跟你去扯證的,等今年我們兩個都空閑的時候,再找個結婚的時間,這件事必須要敲定下來,所以過陣子在忙我都會歐洲拜訪你媽,這事不能再拖了」。
紀婉笙垂下頭,微微煩躁的握緊杯子,結婚,她當然想,可是他的母親已經明確的說出那樣的話,她如果執意要跟肖柏這時候結婚,只會鬧僵他跟家裡的關係,也會讓利君更反感自己,她也不能跟肖柏說,說了以肖柏性格肯定會跟他母親吵,肖柏不願她跟歐陽英母女不快,她也同樣不希望影響到肖柏和父母的感情。
「你明天要回去可以,但你必須要答應我,回去就準備結婚的資料」,肖柏盯著她的眸色越來越深,神情也是從來沒有過的固執和嚴肅。
紀婉笙最終抵不過他強烈的眼神,點頭,「…好」。
「我晚上給你訂機票」,肖柏臉上這才流露出笑意。
……。
傍晚,兩人回家,利君做好了飯菜,一個紅燒肉、紅燒豬蹄,油淋茄子,三個菜,一家三口吃算正好,可家裡有客人只做三道肖柏就覺得有些少了,尤其是連湯也沒有。
「媽,您怎麼也不做道湯」?他看到菜的時候就後悔帶紀婉笙回家吃飯了,首先醫生說讓她少吃油膩的,偏偏這三種都是,而且紀婉笙並不喜歡吃五花肉、豬蹄這些肉菜,他嚴重懷疑母親是刻意的,上次葛翹來家裡,她挑的都是自己和葛翹喜歡吃的菜。
「家裡沒有煲湯的菜了」,利君淡淡道:「將就著點吃吧,又是肉又是豬蹄的已經很豐盛了」。
肖柏想著利徹遠的話,忍了,只是吃飯的時候看到紀婉笙夾著那一塊塊她平時沾都不沾的五花肉入嘴裡時,肖柏心裡還是難受的,「對了,媽,婉笙明天就要回歐洲了」。
利君抬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是嗎,回歐洲」?
「嗯」,紀婉笙低低點頭。
「也是,該回去陪陪自己父母」,利君說:「明天讓肖柏送你去機場」。
肖柏注意到晚飯紀婉笙沒吃多少,等吃完晚飯陪她回房收拾行禮時,他難受的拉了拉她小手,「我陪你出去吃點東西吧」。
「我吃飽了,不想出去了,外頭冷」,紀婉笙坐著,他站著,看她時,還需要仰起姣好的面容。
肖柏輕輕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婉笙,我媽真的有點過分」。
「沒有呢」,紀婉笙嘴角扯出淡淡的笑。
「你不說,你以為我心裡就不知道你受了委屈嗎」,肖柏伸手攬住她雙肩坐到她身邊,語氣輕柔,「不過你放心吧,結婚後咱們倆一塊住,我不會讓他們管到咱們」。
「這樣不好吧,你是獨生子」,紀婉笙擰眉,「肖柏,這些話你不要跟你爸媽說,別傷了他們的心」。
「嗯,你真好,我媽就是太沒眼光了」,肖柏捧起她小臉不停的親吻,像怎麼親都沒親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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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肖柏和紀婉笙起來時,利君夫婦已經不在家了,肖柏打他們電話才知道他們又去附近麻將館打牌了。
肖柏惱火極了,紀婉笙今天上午要走,他們不道別也就算了,竟然還跑去打麻將,簡直一點禮貌都沒有。
不過他沒跟紀婉笙說,只說父母有重要的事情,上午送她進機場時,他心裡空落落的。
……。
中午回家后,父母也回來了,利君心情還不錯,在廚房裡哼著小歌。
「爸媽,您們什麼意思」?肖柏徹底生氣了,「當初說好願意接受婉笙的,結果你們看看你們這幾天做了什麼,你們是不是以為去打麻將了,連句相送的話都不說了就充分表達了你們對婉笙的不滿,錯了,你們簡直是在丟中國人的臉」。
利君一聽把火關了,拿著鍋鏟扯著嗓子質問道:「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丟中國人的臉了,倒是你,好好的中國女人不找,非要去找一個連自己祖國都不要的女人低三下四的過日子」。
「誰低三下四了,我們這是樂趣,我願意寵她,我就喜歡伺候她,愛一個人就是這個樣子,您什麼都不懂」,肖柏揮手,「中國人一向都是熱情好客、仁義禮信,可您看您現在還有嗎,這幾天,你看著像在針對我,其實所有的事都是在針對她,媽,我不知道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是一直都是這樣,小時候我覺得我媽很了不起,是個老師,那個時候成為一個老師是很了不起的事,可長大了,到現在,您變得跟我奶奶有什麼區別了」。
利君氣得叉腰,「要是換成是你當年的奶奶,你奶奶連家門都不會讓她進,肖柏,我都是為了你,你找這麼個女人一輩子都要被她騎在頭上」。
「我願意她騎著我過一輩子」。
「她有什麼好的」?利君怒道。
「她有什麼不好的,您跟我說」,肖柏拍著自己胸膛問。
利君一愣,這個問題紀婉笙也問過她,「她身體不好,我看脾氣也不好,一天到晚屁都不放一個,我看她一天到晚寸步不離的粘著你,來我們家后,除了洗澡的時候你說你們有分開過嗎,她連葛翹的一半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