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莫名醋意
第24章莫名醋意
灰衣朝小茜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是新來的么?難道幫工的夥計除了我們五人還有一個你么?」溫潤的聲音響起,原來是君木兮,他身後還跟著柳青青和馬大叔。
灰衣自然不知道他們說的幫工夥計是什麼意思,不過隱約猜到這也許是這裡的怨靈設下的全套,當下就說道:「我不是幫工,只是在這裡借宿三日罷了,我已付了房錢。」
「你付了房錢?那大娘收了你什麼東西?」
「自然是銀子。」
「不可能,她連我這價值連城的玉鐲都不肯收,何況你那區區銀兩。」柳青青跳了起來,驚呼出聲,連特有的大家閨秀形象都不顧了。
「咳咳咳……」君木兮尷尬的咳嗽兩聲,一股醋意油然而生,想想看他可是這群人里唯一的俊美男子,沒想到突然蹦出一個灰衣,雖然長的十分剛毅,看上去很蠻的那種,不過卻成功的引起了眾女子的注意,特別是清高自傲的柳青青,所以他絕對不能准許他們的距離拉近。
「好了,既然灰衣公子也要居住三天那請自便吧,我們開始著手準備早膳吧。」說罷他率先向廚房而去。
「無妨,閑來無事我也來幫忙,最重要是我要照顧冉姑娘。」灰衣再怎麼憨厚,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三兩句話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也把君木兮的顧忌打散了。
君木兮微微一愣,隨後深意的看了一眼冉小狐,此女美則美也,可惜太兇悍了點,他還是比較傾心柳青青這樣的,所以他倒是非常樂意灰衣的眸光停留在冉小狐身上。
眾人都往廚房而去,越過木樓梯的時候,冉小狐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總覺得樓梯下的那扇門陰森的厲害。
「怎麼了?」灰衣站在她身後,見她面容慘白,關切道。
「那扇門……」冉小狐伸手指了指沿著樓梯最底部的那扇木門。
灰衣一聽凝眸看去,那是一扇做工相當考究的檀木門,尤其是掛在上面的那門鎖,看起來是相當古老的一種青銅鎖。雖然對這方面研究得不多,但冉小狐也顯然看出,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要將這把青銅鎖打開絕對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至少,普通的小毛賊絕對沒有撬開這門鎖的可能。
關一個患有顛狂症的病人至於用這樣的門鎖嗎?
而且,即使如此,那大娘還神秘兮兮的要求他們,絕對不能將這裡面的人放出來!按說他們沒有鑰匙,想放也不可能放得出來。可是,她還嫌不夠接二連三的強調了這一點!
這門鎖自然沒有鎖眼,而門和地板的縫隙,小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計。而那送貨的竹簍,也根本就不可能裝一個人下去。
想要強行破壞門……是不可能的了。
冉小狐開始緩緩地遠離那扇門,口中喃喃自語:「這裡面……究竟是什麼?」
旁邊的灰衣眸中也帶著沉思,根據他跟在主子這段時間的經驗來看,這裡面的陰氣比一般的冤魂還要重,似乎並不是他像的那麼簡單……
一間構造的像墳墓的客棧,一間神秘的木門,裡面關著的那個人,從裡面散發出來的屍氣,讓灰衣感到不安。
廚房裡,眾人在君木兮的幫忙下終於做好了膳食,別看這客棧簡陋無比,裡面的食材可都齊全的珍貴的讓眾人咋舌。
山珍海味,農家小菜樣樣都齊全,而且從食材的數量來看,剛好夠他們幾人三天的用度,彷彿像是計算好了一般,連帶著突然闖入的灰衣那份也計算好了的,這讓灰衣劍眉微蹙,似乎有一種掉入別人陷阱里的冰冷感。
用過晚膳,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來到唯一能通往地下室的那個竹簍旁邊,把備好的膳食放在竹簍里,然後扳動旁邊的搖桿,竹簍裝著膳食緩緩而下,終於消失在灰暗的夜空里。
膳食送完了,只要等待半盞茶的時辰再過來收拾碗筷就行了,接下來的時間便是自由時間。
「這屋子真熱,悶的慌。」小茜掏出綉著荷花的絹布擦了擦額頭的汗液。
「是啊,都不透風的,會不會悶死人?」馬大叔坐在一邊,隨手把裹在脖子上的汗巾拿下來。
「可不是,門也關的死死的,真當我們是衙門裡的囚犯不成?」小茜得到了共鳴越發抱怨的厲害。
君木兮找來茶盞,沏上幾杯龍井新芽,淡笑道:「既然註定要住上三日,那就靜下心來吧,急也沒用。」
灰衣很贊同的點點頭,他觀察了一圈下來發現這屋子看似很破舊的土牆居然堅不可摧,那構造絕對不是任何工具和功力能穿透的,他們被關在這裡顯然是這裡老闆的主意,所以想要逃離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只希望下面別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才好。
「總之大家別慌,先靜觀其變。」灰衣很有魄力的指著周圍,「根據這屋子的構造怕是要困我們在這裡,而且你們負責送膳食的那一位怕是不簡單。」
此言一出,眾人聞之色變。
「我……我要離開!」馬大叔不淡定了,他站起身大喊著:「我不要待在這裡了!我要離開啊!」
灰衣眸光閃爍兩下,接著繼續說道:「聽好了,大家……無論如何,要離開是不可能的了,這屋子雖是簡陋不過依照構造來看絕對不是爾等能奈何的,怕是用鐵鍬和斧頭都難以砸開,因為灰衣方才查看了下,土牆後面是堅硬的岩石。」
「什……什麼?岩石?」眾人現在的臉色可以用死灰來形容了。
灰衣深吸一口氣,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而且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若是平常小鬼作怪也就罷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的不安,這個客棧看似簡單,但是那地下室里傳來的陰森感連著他這個煉製出來的半成品小鬼都覺得畏懼……
「事已至此,各位就先按照那位大娘的要求,按時辰為地下室的那個「人」送飯吧。我想,對方一定有所目的,我們只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才能知道其目的究竟是什麼。三日很快就會過去,到時候……再看事態發展而定吧。」
「只能這樣了。」面容有些蒼白的君木兮重重嘆了口氣,說:「沒想到看似如此簡單的活計居然暗藏殺機,倒是有點讓我心生忐忑。」
其他幾人都是長吁短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冉小狐。
她有一種直覺,按理說灰衣是風泫靈的手下身手因該不算差,可是連他都皺起了眉頭,看來事情不容樂觀了。
扣扣扣——
一聲清脆的木板聲響起,眾人都像送飯菜的竹簍看去,原來下面的那個「人」已經把膳食吃的一乾二淨,而且竹簍也被吊了上來。
看著被吃的一滴不剩的碟子,眾人臉色都有些凝重,他們為送下去的膳食量還是比較多的,對方居然吃的一滴不剩,那是餓到什麼程度了么……
這邊,水印天等人一直等著灰衣的消息,可是他們卻絲毫沒有辦法察覺到他的氣息,不免有些著急。
「水師兄,有灰衣的消息么?」奕松好不容易脫離了主子的視線,迫不及待的問水印天。
水印天搖搖頭,臉色凝重,他後悔讓灰衣去了,若是搞的不好……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事情並非你我想的那麼簡單,我試圖通過主子給的陰陽鏡查看那怨靈夢境里的顯現,卻被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彈了回來,似乎背後有人在暗中幫它,那力量是你我等人都反抗不了的……」水印天掏出陰陽八卦鏡,只見鏡片上出現一道很深的血痕。
「這……」奕松大驚,簡直不敢相信,陰陽八卦鏡可是主子的貼身寶貝,上面繼承了主子多少法力可想而知,現在居然被人用怨念生生的裂開一道血縫,可想而知黑暗中的那個人有多可怕。
「我猜測那個人是沖冉姑娘而來。」把八卦鏡收好,水印天愁眉不展。
「那要不要告知主子……」
既然他們都沒辦法突破夢境,怕是灰衣他們凶多吉少,唯有主子……
「主子閉關了,三日後出關,你也知曉除非主子自己出關,你我都是沒有辦法的……」
水印天仰頭看天,從來沒有如此不安過。
同樣的,奕松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心裡唯一祈禱灰衣能幫助冉小狐度過難關。
玄關冰洞里,風泫靈盤膝而坐,四周霧氣騰騰,絕美的面孔帶著一絲蒼白,但是他的薄唇卻異樣的鮮紅,彷彿塗抹了鮮血一般,妖異的不可方物……
半刻鐘后他睜開了鳳眸,裡面似有七彩流蘇的光芒匯聚。
沒想到魂魄分體消耗真元如此大,他不過是和軀體分開半余月,靈核居然受到了威脅侵害。
如不是那女人的血液,怕是他的軀體要進一步腐蝕……
還好那女人的血液特殊,很適合自己的胃口,想來以後留她在身邊,他便有更多的時間去找尋那個方法,只要找到它,一定……
玉笙一定要等本王……
夜,星月如鉤。
住在來月客棧的幾個人都輾轉反側,坐立不安,他們絲毫沒有睡意,因為今天灰衣一本正經的話像烙印一般深深的記在眾人的心裡。
令他們每個人都感覺到惴惴不安的,便是……那深暗的地下室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而那個大娘為何要召集那麼多人,來對其進行「看守。」?
冉小狐一直頂著巨大的心裡壓力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勉強入睡,卻只睡了兩個時辰就被驚醒。
在這個沒有任何窗戶和通風口的密封客棧內,能判斷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的,只有客棧外面的那隻公雞了。
說來也怪,明明很堅硬厚實的牆壁,居然能清晰的聽到屋外的雞鳴,有時甚至覺得屋內與屋外的距離怕只是隔著一層紙。
估摸著時辰,冉小狐覺得現在因該才五點到六點之間,所以她也沒在意,強迫自己再睡一會兒,半個時辰后她依舊毫無睡意,因為覺得屋子太黑暗陰森所以她要了好幾根蠟燭,睡覺前還在窗檯特意點了一根,睜著眼眸看著快要燃燒殆盡的蠟燭,冉小狐微微有些愣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