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43、怪城

兩人下了機甲，順著高大的城門走了進去，這城看上去遼闊宏偉，他們進城的時候卻沒有見到有半個人影，只是他們剛走進去，城門兩邊原本平坦的牆面忽然冒出兩扇豪華加厚版的大門，迅速合併。

反應迅速的夏邑閃身過去，城門合得只剩下容得半人出去的大小，幸而默森及時拉了夏邑一把，才讓他免於成為肉泥。

「嘭！」大門徹底關住，嚴絲合縫，夏邑用手使勁推了推，那門猶如一堵牆巨牆一般，紋絲不動。

「銥合金的，」默森敲了敲那門，「估計有30厘米左右的厚度，看來這個城的人挺富有的。」

「用這麼硬質的合金做個這麼厚的門，肯定有陷阱，媽的，」夏邑忍不住爆了粗口，「剛出狼口又入虎穴。」

默森倒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只是對夏邑道：「來都來了，先到城裡面走走再說。」

這裡的馬路並無行人車輛，可單看它的外表，一點看不出來這座城像是久無人居的地方，它的路面被打掃得很乾凈，沒有任何落葉垃圾，看不出一絲荒涼，但也沒有一絲人氣。

兩個人都看出了這座城濃濃的不對勁，默森的意思是進去探個究竟。

夏邑看了眼默森，此刻這座城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所以他暫時也只能跟默森站在同一路線上。

兩個人往城深處走去，這城市的構造和他們所居住的星球並無區別，他們在城門外往裡走的，所以兩邊先是居民樓，甚至居民樓的底下還有小商鋪和飯館飯店，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食物味道從兩邊的店裡面飄出來，美味而誘人，走到門口，甚至還會有機器人歡迎他們，讓他們裡面請，問他們幾位，要吃什麼一類的。

但就是沒人類。

「再往前面看看。」默森道，

「這裡只有機器人，」夏邑看見這滿眼都是機器人的世界，機器人駕駛的磁懸浮公交、地鐵，還有飯店的那些服務員等等，都是機器人。「這不會是一座機器人城市吧？」

「不可能，如果是機器人，它們只需要補充能源，」默森指著周圍飯店外面的3D小投影上的那些菜單，「這些顯然還是屬於人類飯食範圍，再走走看。」

兩個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走到一座小學門口，恰巧那座小學下課了，廣播裡面一陣悅耳的鈴聲過後，一個機械女聲道：「同學們下課了。」

上學時期，最悅耳的莫過於下課兩字了，只要聽到這聲提示，肯定整棟教學樓都是滿滿的學生湧出來，然而現在眼前這棟教學樓卻沒有任何動靜。

「默森。」安靜地走著路的夏邑突然叫了句默森的名字。

默森原本打量著周圍的目光轉到他的身上，「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說過，幽靈城。」

「恩。」

「你不覺得眼前的情形很像？」

突然出現在荒垠的沙漠中，裡面一切生活公共設施都完全，井然有序地運轉，卻沒有任何生氣，這和傳說中的幽靈城確實很像，不過這裡說能運轉，好歹是因為有機器人的存在，幽靈城比這個更恐怖，它是……不藉助一切外力正常運行。

默森想起剛剛他畏懼蝙蝠死壓著滿臉恐懼，甚至看都不敢看的樣子，微微揚起嘴角，道：「你怕？」

「怕？」夏邑不屑道，「就是現在地底下有幾個鬼出來，老子也先擰了它腦袋再…….」

夏邑的話還沒說完，前面十字路口拐角處突然晃過一個影子，夏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卻發現旁邊的默森一下子追出去，也拔腿跟了上去。

那東西也不知道是人是鬼，跑的速度非常快，然而它快默森比它更快，處於高度爆發的Alpha如同一道虛影一般晃了出去，只是稍微一個錯眼，他就已經跑遠。

隨著距離的逼近，默森看到那個東西，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速度卻遠遠超越了這個年齡小孩的跑速，就要被默森追上的瞬間，他忽然轉身，一張怪異的貓臉沖默森詭異地笑了一下，隨後鑽到地底下不見了。

「它……」不同於默森的體力，隨後趕上來的夏邑早已經氣喘吁吁了，他喘了一會才勻過氣來，「它是怎麼消失的？」

這裡是堅硬的水泥地板，而且這方面的高手夏邑確定這地面不存在任何機關，所以除非是神人，不然這樣子憑空消失是不可能的。

人類還沒到如此超神的狀態。

「是全息影像，」默森道，「我們大概被……忽悠了。」

「全息？」夏邑有點不可思議，「這全息也未免太真了。」

把他們兩個人的眼睛都騙了過去。

「它速度太快，距離又遠。」默森解釋道，其實在還有百來米的地方，他就看清前面的東西並不是真正的實物，只是他以為這個影像的出現有什麼別的目的，所以一口氣追上來了。

「這裡……」夏邑忽然看著周圍，「是城市的商業中心帶吧。」

不知不覺，他們竟然跑到了繁華的都市地段，旁邊高樓林立，打著各種廣告標語的商場休閑區，放映著3D全息廣告的顯示屏，那些廣告，都是帝國各個星球上大街小巷常見的廣告，還有各種特賣店裡面播放音樂的聲音，都營造出一個繁華商業中心的氣氛。

然而這些地方卻一個人影沒有，這像是一條被抽空了人的繁華都市。

他們的旁邊是一個打著大大的「bl」標誌的咖啡廳。

「進去坐坐吧，」默森看夏邑跑了這一段路程，又因為這裡是中午，處於沙漠裡面，所以非常炎熱，早就已經累得不行了，便道，「既來之則安之。」

夏邑猶豫了一下，點頭。

咖啡廳的門自動打開，機器人微笑地做了請的姿勢，甜美地笑道：「歡迎光臨bl咖啡廳。」

夏邑和默森對視了一眼，隨後走了進去，夏邑突然一個站不穩，差點栽倒在那個美女機器人身上，雙手條件反射地抓了一把機器人的手，後面的默森頓了一下才扶了他一把，「小心。」

「謝謝。」

夏邑借著默森的力量站穩，然後跟著機器人一起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接過菜單各點了一份咖啡。

室內的溫度正好，充滿涼意的風吹得人昏昏欲睡，夏邑舒適地靠在椅背上，大概是因為現在兩個人都站在存在共同敵人的點上，夏邑對默森的敵意少了很多。

即使默森還是很明顯能感覺到夏邑身上遮掩都遮掩不住的敵意，要說減少只是對他的殺意暫時沒了。

「如果這是在家裡面，就是一場非常享受的下午茶。」夏邑眯著眼睛道。

「先休息一會，恐怕接下來還有的折騰。」

默森看夏邑滿臉都是倦意，心疼地道，他昨晚基本沒睡，今天還折騰了這麼久，現在還能有精神地坐在這裡，也算是很厲害了。

不知不覺，那個差點因為體能不及格而不能被軍校錄取的Omega已經成為了個中翹楚。

「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有個什麼重要的集會，把這裡的人都召喚了過去？」

「老人、小孩、傷殘，這麼大的城市一個都見不到，如果是這樣，」默森若有所思道，「這個集會一定重要到關乎生命甚至不止。」

剛才在門口迎接的那個美女機器人把咖啡都送了上來，放到兩人的面前，然而它並沒有走，而是拎著餐盤站在桌前。

「你們這是什麼地方？」夏邑問道。

「對不起，程序無法識別。」

「你們這的人去哪了？」

「對不起，程序無法識別。」

「那你的程序能識別什麼！」夏邑忍著怒氣道。

「對不起，程序無法識別。」

「……」

「先別急。」默森抓住夏邑想揍機器人的手，「這機器人應該是只有一個咖啡廳的一系列事宜程序，除了咖啡廳的事宜，別的程序都是無法識別的，不信你看。」

默森把半杯咖啡倒掉，對那個機器人道：「麻煩給我續杯。」

「好的先生，您稍等。」

「……」

果然是這樣。

夏邑放棄了想從機器人嘴裡面套出話來的想法，繼續懶懶地坐在椅子上，眼前的咖啡雖然香濃誘人，但兩個人都沒有喝。

誰知道裡面摻雜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候已經不早了，他們不過坐了一會，就有斜陽透過玻璃窗戶照進來，預示著天很快要黑了。

夏邑盯著外面川流不息卻無人乘坐的車輛，「天快黑了，查不出究竟來就先出城吧。」

默森的想法顯然和他不一樣：「外面是沙漠，還有超突變蝙蝠，既然來了，何不找個酒店住住，或許夜深人靜的時候，能有什麼重大發現。」

夏邑瞪他：「你確定？」

默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不敢？」

「切，」夏邑不屑道，「這世上我不敢的事情還沒有發生過。」

於是兩個人出了咖啡廳，在附近找了個看上去不錯的酒店。

「要個雙人間。」默森對接待的機器人道。

「為什麼是雙人間，老子才不和你住一個房間！」

「我不放心你。」他們甚至連這個城市的底細都沒摸清楚，默森怎麼會放心夏邑一個人一個房間。

「那是你的事，」夏邑對機器人道，「我要個單人間。」

「好的，請稍等。」

機器人對著光腦輸了一連串的字元，隨後報了房間的價格，然而夏邑拿出自己的卡后，機器人機械式地道：「對不起，本店只支持現金。」

夏邑都要被氣笑了，在這個一卡行天下的年代，誰他媽還用現金啊！

「那我換一家！」

「本城各種貿易僅支持現金，客人請謹慎考慮！」

「媽的那總有ATM吧！」

「對不起，無法識別該程序。」

操！！！！！！！！

夏邑伸手就往那個機器人臉上揍去，他的拳頭剛落下，刺耳的警報聲驟然想起，不一會兒，大廳里幾個拿著閃電跳躍電棒的高大保安機器人不約而同地超夏邑這邊看來。

夏邑：……

旁邊身上居然還帶了一堆現金，剛剛還付了咖啡錢的王八蛋，朝夏邑抬了抬眼，笑著問道：「雙人間，住不住？」

夏邑咬牙切齒道：「住，為什麼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