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我的木頭人要了吧
一方面沈木帶著商務部的員工,很快就談下了幾筆生意,另外一方面,在沈木的提點下,言蓉也拿出雷霆手段,處理了好幾個消極怠工的員工,將公司上下,全部肅清一遍。
因為有商務部前經理李經理的前車之鑒,其餘的員工在言蓉肅整公司之時,並沒有太大的反彈,一改消極怠工的狀態,整個公司的精神面貌,有了極大的好轉。
加上沈木那邊,談下了好幾筆的合作,整個公司的員工看到了希望,所有人的狀態都恢復到七七八八了。
言蓉雖然在沈木面前,經常忍不住的哭泣,露出非常非常脆弱的一面,但是在公司里的其他人面前,她卻從來沒有哭過。
哪怕是再忍不住眼淚,或者遇到再難的事情,心中再猶豫不決,她也會努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
所以處理公司里員工的事情的時候,還算是得心應手。
其實最主要還是因為李經理那一批人心不穩的人離職了,言蓉可以放開手腳來處理公司里所有的事情。
她不經意間,便加班到晚上七點了,現在常常都是這樣的狀況,處理事情的時候,忙得忘記了時間。
她站起來伸了個腰,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端著咖啡杯,去咖啡室倒咖啡。
就在她倒了一杯滾燙的咖啡之時,回身來,沒有防備間便撞上了一個人。
咖啡全部潑灑了出去。
言蓉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公司里還有人,自己先嚇了一大跳,才忙問道:「你沒事吧?」
問完,才發現那人是沈木。
言蓉驚得滿臉通紅,急得快要哭出來,連聲問道:「木頭人,你沒事吧?」
有言蓉的地方,沈木一直都在。
剛才她進了咖啡室,他便鬼使神差地跟了進來,哪裡想到會被言蓉撞上?
他清俊的面容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淡淡說道:「沒事。」
「怎麼會沒事?」言蓉急得掉眼淚,想要解開他的衣服,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去我辦公室吧,我請一個醫生上來。」
她拖住沈木的手,將他帶進自己的辦公室。
沈木被她按著在偌大的辦公椅上坐下,沈木見她忙上忙下的,說道:「不用叫醫生了,我自己來。」
他伸手解開扣子,幸而他外面還穿著外套,阻擋了部分咖啡,才沒有讓咖啡燙到太多肌膚。
但是饒是如此,他將襯衣朝兩邊拉開的時候,還是發現,胸前的皮膚全部都是紅腫的,還起了幾個水泡。
言蓉「呀」了一聲,提著藥箱,跪在他的面前,小心地說道:「我來,我來,別動……」
她的動作異常輕柔,推開了沈木骨節分明的大掌。
沈木反手握住她柔軟的手掌,很想質問她,為何已經選擇放棄他,選擇了另外的男人之時,還能在他面前裝得如此無辜?
言蓉抬起眼眸來,認真地看著他。言家的人,都有上天給的好容貌,還有單純無辜的笑顏和眼眸。
言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眼眸含淚,如泣如訴地看著沈木的時候,讓沈木的心一點點的淪陷,想要質問她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無辜得像是天真孩子的眼眸,讓他根本問不出那樣的問題。
好似任何質疑她的話,都會成為對她的褻瀆。
言蓉抬起眼眸,無辜的大眼睛輕輕地眨著,長睫扇動,好似翩躚的蝴蝶一般。
她因為焦急,是跪在沈木身前的,像一隻可憐巴巴又分外惹人憐愛的小狗。
沈木的手指,不由自主就扣入了她的柔軟手指之間,低頭,不管不顧地吻住了她的唇。
沈木發現,言蓉竟然沒有抗拒他,而且還主動迎合了他。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既甜蜜,又有些苦澀。
這場感情,本來就始於言蓉的大膽主動,始於沈木的拒絕和被動。
這個模式固定下來之後,現在面對著言蓉的「背叛」,沈木也才屢次會表現得有些被動。
雖然他的身份地位跟以前已經截然不同,但是並沒有改變這場戀愛中兩人的模式。
何況沈木曾經常年跟著沈涼墨,以沈涼墨為首的黃金單身漢團隊,沈涼墨腹黑專情,莫允夜見到女人就說不出話來,柯皓哲面癱,沈木對於感情也少一根筋。
基本沒有太多和女性打交道的經驗,沈木接觸過次數最多的女性,除了沈老太太、蘇薇,就是言蓉了。
沈木在感情上的表現,多半都基於這些基礎,所以有些木訥,確實不足為怪。
不然當初言蓉就不會天天追著他「木頭人」「木頭人」的叫了。
他加深了這個吻,良久,言蓉才臉紅紅地推開他,溫柔如水地說道:「我先幫你處理一下燙傷……感染了怎麼辦?」
她臉紅紅地低著頭,臉上一陣陣的發燙。
手指如羽毛一般輕柔,拂過沈木的胸口,將燙傷的葯塗在發紅的肌膚上。
幸好是兩層衣服相隔,才不至於傷得太嚴重。
她很認真地做著這件事情,但是一種很特別的情愫,卻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沈木再次低下頭,托住她的腦袋,一個吻再次下去。
言蓉閉上眼眸,安心地接納了他的吻。
等到她喘息不過來,沈木才鬆開她。
言蓉見他的衣服亂得不成樣子,外套和襯衣都被滾燙的咖啡,潑成了皺皺巴巴的樣子,站起身來說道:「你還有另外的衣服嗎?」
「沒有。」沈木悶悶地說道。
剛才兩個吻,言蓉的安心接納,很明顯讓沈木的心情大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卻又有點悶悶的。
言蓉去找了一下自己備用的衣服,找出了一個薄的針織外套,拿到沈木身邊給他套了一下,發現只有他一半那麼大。
她的衣服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是小朋友的衣服。
比劃了一下,她自己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說道,你先脫下來吧,我幫你緊急處理一下,一會兒幹了再走。」
她上前幫沈木把衣服脫下來。
其實這段時間,她也一直很想木頭人,想和他呆在一起。
不過上班的時候都很忙,下班的時候她又要顧及著母親,何況在公司里,也不方便。
現在這個時間段,正好和他平平淡淡的相處。
言蓉拿了沈木的衣服,外套留著乾洗,襯衣可以水洗。
她拿著襯衣,在水池裡簡單搓洗。
其實她從小嬌生慣養,做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熟練,搓個襯衣搓得滿頭大汗。
沈木從她背後攬過她的腰,握住了她的雙手,帶著她的手,將襯衣搓洗乾淨。
順便將她的手也帶著沖洗乾淨。
沈木很高,也很瘦,顯得尤其的高,是非常清俊的身材。
而言蓉則十分的嬌小,被他從身後抱著,顯出超萌的身高差。
言蓉抬起眼眸,在鏡子里和沈木的目光對視上了。
她有些臉紅說道:「我幫你拿去熨燙一下吧。」
公司里有專門給員工準備熨斗,方便員工整理儀容。
「蓉蓉!」沈木一個動作,將她推向了水池台上。
這個姿勢……言蓉臉上滾燙起來。
他們雖然談過很久戀愛,但是從來沒有越雷池一步,哪怕曾經同*共枕,也只是規規矩矩,沒有任何破格的舉動。
但是現在沈木的動作,很明顯的讓言蓉感覺到了危險……
是真的危險,他的眼神和動作,似乎化身成為了怪獸,而她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隨時會被他吃掉。
言蓉並不抗拒兩人也許會突破最後的親密這個可能……但是她卻很害怕沈木現在的動作和表情。
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他的樣子……
這動作和表情,只有在那晚他醉酒的時候,言蓉看到過。
為什麼……為什麼沈木又會這樣子?
言蓉抓住他的大掌,呼喚著他的名字:「木頭人,木頭人……」
她並不抗拒他,可是總有什麼讓她感覺到不對。
驀然,就在要突破最後防線的時候,沈木卻停了下來,一絲清明出現在眼眸里,理智也緊跟著回歸。
他伸手裹起衣衫不整的言蓉,低聲道:「對不起。」
他真混蛋,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因為嫉恨,差點要了她。他自己都為自己的行為羞愧。
言蓉感覺到他聲音里的失落,以為他是在擔心母親阻撓的事情,抱住他,低聲說道:「木頭人,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沈木輕輕推開了她,轉身。
言蓉跳下水池,從背後抱住了他:「木頭人,你要了我吧!」
沈木的脊背驀然挺直。
言蓉將腦袋貼在他的背上,聲音里有一絲痛楚,也有一絲難過,可是也有幸福和甜蜜:「木頭人,你要了我吧!」
沈木緊緊握住的拳頭,慢慢地鬆開,耳朵里聽到了言蓉的話,但是那句話,卻無法變成正常的思維和理智,在腦海里擴散開來。
「木頭人!」言蓉的雙手,柔軟地扣住他精瘦的腰,「木頭人,從我想跟著你的那個時候起,我就從來沒有後悔過這個選擇!雖然現在我媽咪,很不想我們在一起,但是我卻還是不會後悔!木頭人,木頭人,我也不知道前方的道路還有多難走,我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苦難和阻礙,但是有你在。我一點都不害怕。你……把我變成你的女人吧!」
言蓉說完這句話,緊緊地閉著雙眸,不敢再多說什麼。
也只是因為他背對著她,讓她看不到他的目光,她才說出這樣的大膽的表白。
沈木聽得久久地怔住,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
言蓉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來蘇格蘭之後,大家便都說,言蓉和邁克早就在一起了,而他之後,又親眼看到言蓉和衛銘一起約會。
他有過嫉恨,也有著痛苦。
可是他還是決定留下來……不管她愛不愛他,他都會幫她乃至整個言家走出困境,完成他該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言蓉的話,讓他晦暗的心裡,被投照進了一束陽光……不,不是因為她要成為他的女人那些話,而是她話里,包含的深深的愛意。
讓沈木愣怔,也讓沈木一時之間,竟然無法調整自己的情緒。
他驀然轉身,雙掌捏住了言蓉的肩膀,啞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言蓉扭著腰,以為他故意讓她說第二遍,「我不要再說了,木頭人,我原本以為你是老實人,誰知道你這樣壞!」
「蓉蓉,你剛才說什麼?」沈木搖晃著她的肩膀。
言蓉被他搖得快散架了,低聲說道:「我是說……我是說……媽咪不要我們在一起,可是我無法答應她的要求,我會默默的等你……你,你會等我嗎?」
「會!」沈木的吻,狂風暴雨地落在她的臉頰上和唇上。
言蓉推開他:「小心你的傷啦!」
沈木心頭被狂喜充斥著,露出笑容:「不疼,沒事兒。」
「如果我們偷偷在一起的話,真的要委屈你了……」言蓉低聲說道。
沈木被她提醒,才想起邁克和衛銘的事情來,低聲問道:「邁克他……」
「我跟邁克完全沒有關係,上次就已經跟你說了。之前我媽咪總是讓我去相親,都是豪門的富家少爺,我不喜歡他們,他們也未必見得喜歡我。所以我拖著邁克去當擋箭牌……」言蓉解釋道。
這個沈木確實聽她說過,邁克在他心中,也不算什麼。可是最重要的事情,是衛銘。
衛銘和言蓉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兩個人的感情深厚,根本不是一般人的關係所能夠比擬的。
加上幾次沈木都撞見言蓉和衛銘在一起……不是他多心,如果真的那是言蓉自己的選擇,他可以選擇放手,去成全她。
可是好幾次他都跟自己說,放手成全的時候,卻始終還是放不開,每次都跟在言蓉的身後,也好幾次都機緣巧合的幫了言蓉的忙。
愛是成全,更是佔有。
在沈涼墨身上就體現得很明顯,在沈木身上,同樣如此。
「所以衛銘呢?」沈木的聲音變得有點低沉。
他看著言蓉紛嫩的唇,想要從她口裡聽到一個答案。
如果那個答案不是他所想要的話……
言蓉伸手握住他的大掌,聲音軟軟的:「木頭人,如果我會選擇跟衛銘在一起,也許還在念書的時候,十幾歲的時候,這件事情就定了下來,如果我選擇和衛銘在一起,就不會跟家裡鬧著不結婚,也不會在結婚之前,偷偷地跑掉……」
沈木的手指也緊緊地扣著她的,這個答案,讓他心頭一時難以反應過來,卻也一時產生了難以言喻的狂喜……
「木頭人,我當初漂洋過海去S國找你,連命都交給你了……難道,」言蓉抬起眼眸,無辜而單純的眼睛看著沈木,裡面的情緒看了讓人心頭一軟,「難道你到現在……都還信不過我嗎?」
沈木重新低頭,攫取了她軟軟委屈紅唇,將她整個人都圈禁在自己的手臂里。
為她所說的話,也為他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情緒而深深的自責。
如果說之前言蓉有很多話沒有對他說清楚,是言蓉的不對;但是他心頭有那麼多的疑問沒有親自找言蓉求證,又何嘗不是他的責任呢?
言蓉說得很對,兩人曾經經歷過很多事情,都能彼此信任,相愛。
而為什麼現在,反倒還更多的猜忌呢?
也許是因為,更想得到,就更怕失去。
愛情的魔力如此巨大,讓人失去沉著冷靜,患得患失。
言蓉被他裹在懷抱里,打定了主意,將自己交給他。
不管母親如何反對,她都認定眼前這個男人了。
不,很早很早的時候就認定了。
只是母親的事情,讓她只能暫時跟他保持著秘密的關係。
將自己交給他,她知道,一定不會後悔的。
沈木卻再次在關鍵的時刻,停了下來,言蓉喘息如蘭,輕聲道:「木頭人……不要這樣……」
「不,不行……蓉蓉,不能現在。」沈木捧起了她的臉頰。
言蓉咬著唇:「你不想要我了嗎?」
「不,不是。」沈木搖頭,他如何不想要,他想要她想得不得了,多少次午夜夢回,腦海里全是她的身影,他吻了吻她的唇,低聲說道,「我不想現在,什麼都給不了你的情況下……蓉蓉,我要給你名正言順的身份,要給你幸福和安樂……」
而不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著你一無所有,傷心流淚。
言蓉晶瑩的淚滴,不停地滑落下來,抱著他:「木頭人,木頭人。」
「乖。」沈木擦掉她的眼淚,知道她的心裡,只有他的時候,他的悸動根本就無法掩飾。
這段時間的重負被放下,獲取的難以言喻的兩情相悅的感情,讓他自然更是無比的滿足和珍惜。
言蓉重重地點頭,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可以全身心的信任,他想要給她最好的,而她從不後悔當初一眼見到他,就傾心的決定。
沈木為她整理好衣服,將她按回椅子里,說道:「我幫你叫外賣,衣服我也自己處理。」
言蓉點頭。
沈木做這些事情十分得心應手,很快將衣服整理好,隨手套在身上。
不過因為剛才他和言蓉摟摟抱抱,胸口更加紅腫了。
好在言蓉的藥物也是極好的,雖然紅腫,倒是止住了疼痛。
一會兒外賣也到了,兩個人說完了心頭的事情,這餐飯吃得無比的香甜。
言蓉吃著吃著抬頭問道:「喂,木頭人,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重新選擇衛銘了啊?」
沈木拿著一塊披薩……既然言蓉問,他就把看見她和衛銘的事情說了一遍。
話語裡帶著醋意,聽得言蓉咯咯地發笑。
沈木將手中的披薩,塞進了她的口裡,也堵不住她的笑聲,乾脆傾身,親自用唇,堵住了她不停的笑。
整個辦公室里,傳來兩個人的笑聲,溫馨的時光,又好似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吃完,沈木收拾了東西,兩個人對了一下手頭上的工作,擔心言太太找言蓉的麻煩,兩個人不敢再多留,只好收拾整齊,一起下了樓。
言蓉不敢讓沈木送,免得多生事端,所以各自上了車,朝不同的方向驅車而去。
看見言蓉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的模樣,沈木不由勾起唇角笑了笑,卻又覺得疼惜不已。
這一切事情的開局……都是他引起的。
現在這一切的後果,都由言蓉在承擔。
不過一切都不用怕,一切也都還不晚,因為他始終會和她站在一起,不管前方是坦途還是荊棘,他都會和她攜手一起面對。
晚上回到別墅,沈木一直都還保持著好心情。
到家的時候,沈沉迎上前來說道:「木少爺,言以莫說想見你。」
沈木眸光微微一沉,言以莫是什麼意思?
在京城面對改造人的戰鬥中,沈木和言以莫合作過很長一段時間,知道言以莫其實也是一個坦蕩蕩的男人。
沈木和沈涼墨私下裡提起言以莫的時候,對他的評價都還蠻高。
而且言家當初出事的時候,所有公司事務都被言湘庭爭奪家產一鬧之後,歸到了言西城那邊,所有的責任,也相當於是言西城擔了,相當於沒有言以莫太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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