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皮肉之苦
當他的生活里,被顧南溪浸佔得滿滿當當時,突然某一天的消失,讓他頓時失去生存下去的能力。
他彷彿被砍去雙腳的鳥,只得不住的痛苦飛翔,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
他的盲目、失措、等待,全數交給那段蒼白的五年。
五年,他將自己變成蓮城裡最具豪情、權勢、金錢的言氏決裁人,站在最高最閃亮的地方,獨自享受高處不勝寒的冷清詢。
他的人生,缺失了五年。
失而復得,是什麼心情?
他用不光彩的手段,換取這份表面的「心安」。他已經被生活逼仄到低賤卑微,無法再願意去嘗試失去的滋味。
固執的將顧南溪困頓在自己的世界,扼殺她的一切不甘心。只有捆綁在身邊,他才與機會去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霰。
「南溪,你騙我!」冷訣打來電話時,顧南溪正俯在寫字檯前,拿著畫筆完善手繪本里的設計。
顧南溪放下筆,眉心微蹙,不以為意的說道:「今天又是抽什麼風?你又不值錢,騙你幹嘛?」
冷訣惡狠狠的對著電話吼道:「顧南溪,別跟我裝蒜!李晨光什麼都告訴我了!」
顧南溪暗叫不妙,看著陸西顧轉送給自己的玻璃糖罐,盡量放低語氣,半開玩笑,「唉,虧我今天還為了報答他,成人之美的甘做信使,轉眼就向你告狀。以怨報德,好痛心!」
「別想給我轉移話題!」冷訣卻不吃這一套,立刻將她看破,聲音冷冷的說:「我問你,你什麼開始出現手抖的?離開美國前,你又是怎麼向我保證的?」
沒想到冷訣這般執拗,揪著問題不放。在顧南溪看來的小事,被無限放大,多少有些無奈。她仍舊不當回事,笑著打趣道:「喂,我告訴你,少聽醫生的話,特別是晨光哥,他最喜歡小題大做。」
冷訣懶得再與她浪費唇舌,帶著命令的口氣吼道:「別和我打哈哈,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立刻回美國,或者立刻去李晨光那裡報到!」
顧南溪被他吼得有些耳鳴,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說:「如果我兩個都不選,你能耐我何?天高皇帝遠,我有我的自由。」
冷訣在那頭冷冷一笑,「顧南溪,我看你才出去個把月,智商不見提高,膽子倒是肥了不少。你倒是可以挑戰看看,我能不能分分鐘飛過來逮住你。」
顧南溪聽后,不滿的撇嘴,語氣卻突然低落的說:「何必再做這些無用功,Johnson早就說過,好不了。我都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什麼叫好不了!」冷訣立刻打斷她,冷靜的寬慰到:「還有百分之十的機會,只要你配合治療,肯定會有成效。」
面前的手繪紙上,那座還未完成的幾何晶體,黑色的鉛筆勾勒出挺拔淡漠的輪廓,矗立在蒼茫高格里,顧南溪長長的吐了口氣,閉著眼睛,聲音很輕:「其實好與不好又能怎樣……」她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悲傷,「等我完成蓮城的事,對於建築設計我就再無可留戀。我也會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
她的話音剛落,房間的門被人-大力推開,「砰」的一聲。顧南溪被嚇得愣住,手機滑下去,砸在腳背上,突然的疼痛讓她驚醒,抬起頭臉色不佳的看著門口的人。
盛世黑著臉衝過來,順手將顧南溪提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顧南溪,你到現在還想著逃?」
顧南溪不確定他聽到了多少,心裡變得慌亂起來,心臟處狂亂的跳,被他擒住的領口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努力的掙扎一番,氣悶地吼:「你給我放手!」
「放手?縱容你的離開,開始新的生活?」盛世低吼,視線不經意的瞥見那個玻璃的糖果罐,裡面花花綠綠的糖果像利刺般刺痛眼睛。路途中對她所有的寬佑,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突然感覺自己像個活脫脫的傻子,拚命找理由為她圓謊,自我安慰,她與李晨光並無關係。沒想到,剛才到門口,竟然聽到她與別人輕聲軟語的打電話,說要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蓮城對於她,甚至再無可戀!
等候的五年光陰,就像是一場愚蠢之極的笑話。他是生活中讓人恥笑的傻子,以為只要等到她回來,人生就是圓滿,卻沒想到,她甚至連真心都未曾有。盛世的絕望帶著濃濃的悲傷,沖著她吼說:「顧南溪,你做夢!」他拿起桌上的糖果罐語氣惡狠狠的說:「你與李晨光拿點事,足夠讓他死無全屍!」
李晨光!?顧南溪雙眼憤怒的直視他,語氣不滿的說:「你又調查我?你這混蛋!」
「調查?」盛世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冷著嗓子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過是低賤廉價的暖床工具,我還需要為你大費周章?」
顧南溪被氣得胸口直喘氣,怒了,「你要是敢動李晨光,我勢必與你同歸於盡!」
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口,
直插盛世的心臟。真是諷刺,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要與自己同歸於盡。
盛世再也忍受不住,奮力的將手中的糖果罐往地上一摔,「砰」的一聲,玻璃與地板發出刺耳的破裂聲,濺起的碎屑崩開。顧南溪被嚇了一跳,腳往後挪了幾步,卻已來不及,迸飛的碎屑已彈跳而起,狠狠的刺進她白皙的小腿,零零碎碎的疼痛從腿部傳遍了全身。
顧南溪被他的盛怒嚇得有些心慌,「你發什麼瘋!」
「我讓你今晚見識見識,什麼叫發瘋!」盛世冷笑,一把揪住她掙扎的身子。
他的目光帶著地獄的冷厲,森冷的將她鎖住。出於本能,顧南溪拔腿就跑。書房的正中央鋪著一塊極大的長毛地毯,倉皇的腳絆住地毯的邊角,身子「咚」的往前傾倒。
只開著一盞暖黃-色燈光的書房裡,誰也沒注意地毯邊細碎的玻璃渣。摔下去的同時,處於本能,顧南溪用手去擋。閃著冷光的玻璃碎片立在那裡,稜角寒涼的閃過一記白光。骨肉穿心的疼痛,穿破薄薄的蕾絲手套,刺穿手背。她咬著牙齒悶哼一聲,黑暗裡,手背出開始變得有些濕潤。
根本沒有呼痛的機會,身後的盛世已經傾身上前,抓住她上衣的領口,蠻狠的用力,將她身上的那條長裙撕了個粉碎。
「你想要幹什麼!滾!」疼痛與羞辱並進,顧南溪有些崩潰的吼道。
她聲音里的驚慌與恐懼,讓盛世冰冷的心有些顫動。見過她對李晨光眉眼淺笑的樣子,打電話時軟言細語的聲音,卻唯獨面對自己時,是深深的排斥與厭惡。
受不了,被她擯棄在世界之外的感覺。心裡嗜血的惡魔叫囂,他底下頭狠狠地攫住她的雙唇,凌亂的狂吻,齒間帶著些啃咬的力度,將她的神經撩撥到最頂端。
她的唇瓣很涼,因為恐懼而不住的顫抖。雙手不住附自己的肩頭,想要將他推開。盛世的溫柔早已蕩然無存,滿眼的欲色控制著理智。蠻力的止住她的雙手,置於頭頂,長臂一伸撈起她胡亂踢著的腿,狠狠地扣在自己腰上。
無絲毫的前戲,好不憐香惜玉的長驅直入。他極致的綳著腰腹,將自己沒入最深處,並無任何時間的緩衝看是運動。
顧南溪的身體因為乾澀而愈發的疼痛,彷彿整個靈魂都在叫囂。背脊處冷汗涔涔,發泄著她的無能為力。被置於頭頂的雙手,手腕處被盛世緊緊的掐著,手背著地,起起伏伏的運作讓它的手不住的撞擊著地面,那片閃著寒光的玻璃碎片一點點嵌入骨血,崩開裡面已經斷得支離破碎的筋骨。
她仰著頭,沉悶的哼出聲。白皙的頸部曲線,仰起優美的弧線。沉悶的聲音,悲鳴嘶吼。像極了綠水湖畔被獵人射殺的天鵝,瀕臨死亡前的掙扎。
她的悲鳴,觸怒著盛世的神經元。他不住的前進,發泄著體內壓抑的不滿,一陣陣的撞擊讓她魂飛魄散。其實,他也並不好受,她痛在身上,他便如割肉挖心般痛在心口。草草的將自己結束,他的背脊早已浸滿冷汗。
快速從他體內退了出來,站起來將自己整理妥當,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南溪,語氣冰冷的說道:「顧南溪,這才是暖床的工具。隨叫隨到,隨時隨地。這是我最後一次的警告,收起你所有企圖逃跑的想法,也給我離那些男人遠一點。我可以答應你進行「月光半島」的規劃,但隨時也有收回的可能。」
昏黃的燈光里,顧南溪整個身子凌亂不堪,上面密密麻麻的痕迹展露著盛世方才的暴怒。盛世因為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懊惱著撿起地上的碎片般的衣服扔在她身上,語氣不善的說道:「顧南溪,如果你乖一點,懂得順從,也不至於受這般恥辱的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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