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心亂了這章 必看
也許是因為我的身世,讓我命途多舛,從小經歷坎坷,也讓我習慣用堅硬的外殼武裝自己,好像表現得自己有多堅強。
但也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其實就是一隻不堪一擊的紙老虎。我怕死、怕痛、怕很多東西……
但是這一刻,我卻怕自己連累凱撒。害怕他因我而死!
也許人生最好的禮物是陪伴,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年裡,我早就習慣了凱撒的陪伴。
說是習慣,卻也不盡然,這種感情來得猝不及防、潛移默化。
但是,習慣是種可怕的東西,它往往會讓人忽視很多東西。或許是一時的悸動,或許是很多一閃即逝卻來不及追究原因的東西。
這一刻,我們離死亡如此之近。那快速跳動的秒錶告訴我,下一個眨眼,你或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卻突然想要急切地去表達,去挽留,去訴說。怕下一秒就沒機會了!
我的心它終於告訴了我一個總是被我刻意否定的,但是千真萬確的答案。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早已經深深地被凱撒吸引。
這種感情和吳港給我的不同,它是強烈的,是席捲淹沒一切的,來得猝不及防,卻又是壓抑的!
我們之間有太多的禁忌。也許是他不愛我,因為在凱撒的回憶里曾經有一個心上人。我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他心上?
我並不知道凱撒是如何來想我這個人的,他究竟把我擺在哪個位置上?
也許是因為身份的禁忌。他是吸血鬼,而我是一個人……
他有永久的生命,而人類的生命對他來說,或許只是滄海一粟。
我還來不及理清楚這些,但也許沒機會了!紛亂的思緒將此刻的我淹沒。
「走啊!」我歇斯底里地喊,「你現在是要做什麼?陪著我一起死嗎?老娘不稀罕!」
他並沒有因為我突變的畫風如何動作,若說有,大概是詫異吧?
我和凱撒的認識,伴隨著害怕、防備、懷疑、信任、依賴……大多數的時候,我習慣了無奈。
我詆毀他,抱怨他將我當做隨意使喚的僕人,但最終也會遵從他的霸道。
他一笑:「你怕死嗎?死有什麼好怕的,而且我們也未必會死!」
定時炸彈倒計時的最後五秒,凱撒突然一手拿起炸彈,推開冷凍室的門,往窗外一丟,直接拋向天際。
他的動作很快,我甚至來不及反應。
「轟隆」一聲,劈開天地般的雷鳴。外面的人都能看到天際有一團巨大的火燒雲,掉下來的火光、碎片離警察大樓的牆壁只有兩三米之遠。
衝擊波把大樓兩邊的玻璃都震碎了,熱磁場將電源中斷了,大樓里所有的供電系統立刻癱瘓。
餘震讓四周嗡嗡作響。
「趴下!」下面有人高喊。
這一刻,我的心一沉,扶住痙攣的腿就往外面沖:「凱撒!」
他扶著手現在那裡,掌心血紅一片,原本清澈的像寶石的藍眸或是因為失血,有危險的酒紅色在裡面閃動。
糟糕,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像吸血鬼電影里攻擊人類的饑渴吸血鬼。
也許我到了現在都不了解吸血鬼這個物種,但他們既然以血為食,對於本身的血一定非常珍惜。
凱撒他需要吸血!一定錯不了的!
當務之急,我需要帶他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爆炸案之後,搜查部隊一定會來現場查探狀況,確認傷亡和損失。我不能讓他們看到凱撒這樣!
警局大樓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媒體記者也會蜂擁而至到現場採訪的。
正準備靠近凱撒,他卻突然退後了一步,聲音暗啞,似乎刻意在壓抑什麼:「別過來,你快下去通知方局封鎖現場,兇手說不定現在趁亂就潛伏在裡面!」
這一次,我沒有聽他的。我一把拽住他的手,扯著他進了男廁所,然後反鎖房門。
冬天的衣服裹得有點厚,除了羽絨服,裡面還穿了一身高領羊毛衫。
顧不得許多,我乾脆脫到只剩下秋衣,舉起袖子露出養了半年白皙許多的肌膚:「凱撒……」
他的眼睛還是很紅,臉色有點怪。
「凱撒,你不用壓抑的……我都明白。」我略顯局促地說,主動把臂膀伸了出去。好在是冬天,即便有傷口也很容易掩蓋。
有過幾次被凱撒吸血的經驗,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我自己送上門的。
儘管心裡有了思想準備,到記憶里剛被咬的時候還是很痛的,儘管這股疼痛會逐漸被一種油然而生的怪異所麻痹。
許久不見凱撒出手,我怪異地朝他看去。以前這種時候,即便我抵抗,他都會強迫我達到目的的。
這一看,我才發現,他居然是嫌惡的:「你就讓我在這種地方享用食物?」
「這種尿騷味衝天的地方?」他皺著眉頭,隱約看見眉心的川字。
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嗎?
就好比你自己坐著花轎到了新郎家,結果新郎連蓋頭都沒掀開就大喝:「誰說老子要結婚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一個「大鐵鎚」敲在凱撒頭上,發飆吼道:「廢話那麼多,我在這裡出血大派送,你還真當是免費的洪水泛濫來著?」
一手將凱撒的頭壓低在自己手臂上,他愣了一下,我能夠感受到他的自控和壓抑正迅速地土崩瓦解。
「嗷……」終於他露出了他的獠牙。
短暫的疼痛過後,傷口邊上突然變得非常敏感。我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血液的流失。
耳垂隱隱發熱,耳邊充斥著凱撒曖昧吮吸的聲音。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后,廁所的門突然被撞開,居然是馬雙傑親自帶了一組人員過來巡查。
他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先是一愣,臉上有可疑的紅暈:「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我暗中幫凱撒做掩飾,順手放下秋衣的衣袖:「沒什麼,剛才在冷凍室被凍傷了,又被炸彈的余*及,凱撒在幫我做急救,已經好多了。」
「怎麼樣?讓我看看!」馬雙傑焦急出口,說完才發現滿口的尷尬。
他身後的屬下也都是一臉出大事的表情。
「呃……沒事,凱撒已經幫我看過了。」我尷尬地笑笑,一頭虛汗。
馬雙傑習慣地一揉頭,眼神卻朝著凱撒看去:「沒事就好。」
凱撒直起身來,撣了下尼外套:「方局在哪裡,我有事情找他商量。」
我抬頭看向他的眼睛,碧藍如洗的眼睛中跳躍著睿智和自信。
太好了!他恢復了!
這次,我有預感,凱撒一定能夠抓住兇手。
有過好幾次和凱撒的照面,馬雙傑聞言,臉色立刻嚴肅起來。
他沉思了下,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凱撒的眼睛。片刻后,馬雙傑停止了審視,他帶著凱撒率先下了樓。
他們剛走,我立刻看到了門背後,那個被幾個高大男人險些遮住身形的小梅,她的臉色並不太好。
一向喜歡嘰嘰喳喳的她,這次卻一臉複雜地看著我。
我套上羽絨服:「怎麼了小梅,你是不認識我了嗎?」
這句話像是一個遙控開關,對面的小梅立刻推開眾人哭著向我跑來,撞了我一個滿懷。
「姐,我真沒用!我居然沒有發現異樣,要是我折回來的時候有試著去推推那道門,就能事先知道你在裡面遇到危險了。爆炸的時間快到了,我還以為你和事先方局指示的一樣,已經撤退到了樓下……我,我……」
一瞬間,小梅自責地在我懷裡哭得像是個淚人。
「好了……好了!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待下去嗎?你不覺得味道有點重?」拍了拍小梅的背,我故作輕鬆道,「我們也下去吧,方局應該會有進一步地指示了。」
到了樓下,下面果然圍滿了人,大概都是被剛才的爆炸驚動的。
問了一些人,才知道凱撒、馬雙傑、方局少數一些人關在警衛室里,似乎在商量什麼對策。
警衛室外守了些人,並不允許人靠近。
奇怪,這種時候,凱撒在和方局商量什麼?
他是準備把兇手找出來嗎?用什麼方法?炸彈都已經爆炸了,警察局裡並沒有傷亡。
如果兇手在現場,他應該親眼看到了。如果他不在現場,媒體的報道,目擊者的傳言,他也能留意到了。
炸彈犯的目的並沒有百分之一百地達到,他還會這麼輕易地暴露自己的行蹤嗎?接下來,他又會怎麼行動?
平時,我還覺得自己挺聰明的,至少我以前讀的大學並不是那麼容易進,現在卻覺得一頭霧水,腦細胞都不夠用。
正思考間,門裡突然傳來一聲槍響。一頭金色捲髮的男人從裡面逃出來沖向人群。
尖叫聲此起彼伏。
警衛室的門此時開了,裡面只有方局和馬雙傑。
馬雙傑召集現場所有警察:「大家聽著,抓住前面那個開槍的黃頭髮外國人!他才是主謀!」
「是。」一時間所有人四面八方朝著黃捲髮追去。外面又是此起彼伏地騷動和尖叫。
凱撒呢?不是說他和馬雙傑、方局關在房間里的嗎?
那麼剛才衝出去的……
怎麼會這樣?凱撒才不會是這樣的人!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想要攔住大家解釋,方局卻阻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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