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委
大舵主因為決策上的失誤,害死了自己的兄弟,也就是姚雪的父親,愧疚之餘,產生了金盆洗手的想法,想讓兄弟們各自去過安穩的生活。他想要以自己的能力為姚雪撐起一片不一樣的天空。
大刀會存亡的時刻,面對各幫勢力的挑釁,願意繼續留下來效忠大刀會的兄弟更加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好不容易又在s市逐漸站穩了腳跟。
大舵主在a市的事業雖然如日中天,卻也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兄弟一旦有難,他也會挺身而出,全力相助。憑藉著他里裡外外、黑白兩道的勢力,也使得大刀會風雨不倒,傲然屹立。
據說,大舵主有個結怨已久的宿敵,就是地下組織的頭頭。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地下組織自從出了一年前的廢樓血案之後,就一蹶不振,連他們的頭都失蹤了。
這事,道上的人嘖嘖稱奇,暗諷的有,僥倖的有,幸災樂禍妄圖取而代之的更是大有人在。
大刀會的二把手,就曾經提出要吞併地下組織的殘餘勢力,好好大幹一場。
但是,當時的情形過於蹊蹺,幫會裡的大哥們權衡再三,意見並不統一,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緊接著,大刀會的舵主也變得行為古怪起來。最近更是和地下組織的老大一樣,鬧失蹤了。
這個時候,二舵主的人又突然跟打了雞血一樣,不斷攻擊自己人的港口,自相殘殺。
以前的兄弟,現在陌生的跟見鬼一樣。
凡是在二舵主手下的人,無一不是變得六親不認,殘暴血腥,對自己的兄弟下手毫不留情。
而且,他們的眼神都非常奇怪,像是中了巫蠱之術,被人攝了心魄一般。
我聽到這裡,已經知道了事情大概的始末。不得不佩服凱撒的直覺和判斷,事情居然和他所說的如出一轍。
不愧是以前做過將軍,指揮過千軍萬馬,部署過各大戰役的人啊!
再看如今的情勢,除了凱撒應對起來還是遊刃有餘,其餘人明顯遜色許多,處在被動挨打的地位,這樣下去,還能支撐到幾時?
大胖被凱撒打暈,此刻正好在我的腳邊。我讓六開做幫手,脫掉大胖身上的衣服,他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是正常的紅色,那麼,他並沒有被變成殭屍。
既然如此,大胖是怎麼被控制的呢?我立刻想到了姚雪的保鏢。
難道是符咒?
六開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要脫大胖的衣服,但他也明白我並不會在生命攸關的時刻開玩笑,立刻把我的話照做了。
褪去衣服后,大胖五花肉似的身材暴露在空氣里,體溫、膚色、脈搏都顯示正常,和正常人無異。衣服上也並沒有發現夾雜的符咒之類的東西。
難道是控心術嗎?
凱撒既然能夠控制小弟為他賣命,那麼,那個人自然也可以這麼做。
如果真的是那樣,要怎麼樣才能解開大家的控制呢?難道非要施咒的人親自來解,才能解開嗎?
正思考間,忽然聽見六開疑惑道:「誒?這是什麼,大胖的新紋身嗎?」
原來,六開將大胖翻了一個身,他的耳根後面紋著一個麻將牌大小的圖案。
大胖的膚色本就黑,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附著髒東西,或者是一塊疤痕呢。
我翻開大胖的耳朵,仔細研究他耳朵背後的圖案。
這一看,才發現,這個圖案居然是符咒。
「這個圖案是什麼時候有的?」我喃喃自語,「其他人的身上也都一樣嗎?」
六開還以為我在問他,回道:「奇怪,一個月前,幫會裡還沒有出事的時候,我還和大胖一起做桑拿,並沒有看到他有這個紋身啊?」
一個月前?似乎和姚雪乾爹失蹤的時間很接近。
到底,一個月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地下組織那次的事件還會重蹈覆轍嗎?
除了凱撒,三舵主的手下一個接一個倒下。施咒的人感知不到危險和疼痛,他們只會不斷地攻擊。但是正常人不會。他們耗費了體力,戰鬥力就會因此下降。
三舵主的人會念及同門之義,下手自然留有餘地,凱撒只是為了查明真相,並不想亂殺無辜,情勢非常不利。
凱撒顧得了自己,但是很難顧得了所有人的周全。他要對付眼前的敵人,還要分心控制住自己的小弟。我看得出來,他也分身乏術。
這樣下去,只會有更多的人傷亡?
怎麼辦?怎麼辦?
越是著急,就越是心急如焚,難以平靜。我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不能在拖了凱撒的後腿。
這個咒語會是刑路乾的嗎?為什麼,他總是要出來使絆子?
大胖的耳朵都快被我拽掉了,我仔細看著他耳朵背後的圖案,第一感覺是眼熟,似乎在哪本易經八卦上看到過。
對了,是傀儡術。
傀儡術和巫蠱偶一樣都是咒術。倒不是說咒術本身有害,而是看下咒者的目的。如果使用得當,傀儡術還能幫助人類擋災解難。
書中記載著一個案例,說一個小孩被百鬼纏身,欲要將他拖入無間地獄。靈媒介入后,都不能使情況得到改善。
後來,小孩的家人請了當時有名的大師,大師用竹片雕刻小孩的生辰八字,作為傀儡,代替小孩被百鬼拉入了黑暗。
從此,那家人都平平安安,小孩也再沒有被鬼纏身。
書中也有個反例,就是講居心剖側的人利用傀儡助紂為虐,最後,所有的污穢倒行逆施,降落到了施咒者的身上。施咒者反而被反噬而死。
「不是這個,我要的是破解的方法。」我抱著腦袋,努力地思考。
當時看書時,只純粹拿他當一方怪談看,如今臨時抱佛腳想要回憶,卻只記得這些有的沒的。
如今的場面非常混亂,就連眼神冷厲的老江湖三舵主都受傷了。我不禁恨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愣是自己要跟著凱撒來的,但是,卻束手無策,什麼忙都幫不上。
恰在這時,被我收在隨身包袱里的符咒卻隱隱透出光亮來,隱隱有灼燒的溫度。我記得,這是當時爺爺留給我的包裹猴爪的兩張靈符。應該是虛牙子以前留給他老人家的。
只是,這玩意,要怎麼用?萬一使用不當,被我變寶為廢了怎麼辦?
「快看,快看!」六開扯著我的衣角,引著我看向一邊。我這才發現,越是靠近符咒的傀儡,他們的動作似乎越來越緩慢遲鈍了。
真是神奇了!難道虛牙子當初給我算命時,連今天的這一場劫難也幫我算準了?那他還真是諸葛亮轉世,神機妙算。只是這種事情可能嗎?
怕是巧合。但是符咒有用卻是千真萬確的。幸好這次出門做了完全的準備。
似乎是因為符咒的力量會使得被控制者難受,他們的行動雖然緩慢,但是卻突然之間掉准矛頭朝著我們這邊而來。
「啊——」我慌忙避開攻擊,傀儡卻接連而至。
凱撒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出手更加不遺餘力,擺脫包圍圈,朝著這邊而來。
鑒於這些傀儡都是活生生的人,不能禍及他們的性命。不然,凱撒搞定的速度肯定會更快。
我高高舉著符咒,想要擊退他們。但是符咒的威力似乎越來越弱了。怎麼辦?究竟怎麼樣才是真正的使用方法?
一大批發了瘋的傀儡張牙舞爪地沖著我們攻擊而來,神情扭曲地像是剛從墳地里爬出來索命的冤魂。
亂中出錯,我只顧著看前面攻擊的敵人,卻忘記了顧忌身後的腳下,被一捆麻神硬生生地絆了一跤。六開自己逃命都來不及,離我隔得也遠,根本伸手不及。
我眼睜睜地看著一雙手朝著我的喉嚨扼來……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再睜開眼,符咒居然自行飄了起來,所有的傀儡萎靡不振地蜷縮在地上,打滾的打滾,哀嚎的哀嚎。
這時,大胖醒了,奇怪地環視了一圈四周:「誒,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凱撒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看著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自己都一頭霧水。
怎麼好端端的,一下子就破解了傀儡術。
印象中,在我閉上眼的剎那,好像看到一個傀儡伸手替我擋了一下同伴的攻擊。錯覺?
額頭上有濕滑的痕迹。剛才的情況,也難怪我會嚇得汗流浹背。
伸手一摸,才發現,這哪裡是汗,分明是血!我的額頭居然流血了。
撿起地上用過一次儼然實效的符咒,赫然發現上面沾染了一滴血。
難道傀儡術必須要在符咒上滴血才能靈驗嗎?可我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啊?
踩到狗屎運了嗎?
沒想到我第一次真正場面上使用符咒,居然是這種丟人的場景。果然紙上談兵是不行的啊,看樣子,我得要更多的練習才行。
過不了多少時間,二舵主的手下都陸續清醒過來,只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一臉茫然。
三舵主受了傷,眾人想要攙扶他,被他揮手阻止了。他來到凱撒的面前,一雙犀利的眼,牢牢地盯著凱撒。
難道這場打鬥還要繼續下去嗎?
三舵主對著凱撒欣賞地一笑:「舵主說的沒錯,我們果然是老啦,這個社會,果然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凱撒沒有和他廢話,單刀直入道:「我是來找姚雪的,把她叫出來。」
他跩跩的態度,惹的三舵主的其他部下不悅,正要開口,又被三舵主攔下了:「阿雪她的確來我這裡找過大舵主,但是幾天前,就已經離開了。」
說完,又喃喃了句:「阿雪說,是大舵主親自給她打的電話,但是,舵主既然聯繫了阿雪,沒道理到現在也不見人影啊!」
「嘟嘟嘟……」一陣急過一陣的電話鈴聲在封閉的倉庫里響起,顯得格外的突兀。凝重的氣氛,甚至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但這個鈴聲是……設置成緊急案件才有的鈴聲。
a市裡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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