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迷霧重重
在鑒定科進行屍體重組后,雖然少了頭顱,身體也有諸多缺失的部分,但是驗血結果,卻給了我們喜人的結果。
這個人在重案組的血庫里有過記錄,而且是作為一個重型滅門案的逃犯。
從舊卷宗里調了當時的檔案來看。死者的名字叫做夏又良,系在逃十餘年不曾歸案的逃犯。
十餘年前的案子曾經轟動一時,查看當時經手這件案子的警察簽名,居然也有方局的名字。
方局對當時的那個案子記憶猶新。因為這是他作為辦案警察時期,唯一一個讓逃犯逃出警網的案子。
夏又良原本是個漁夫,也是個本分人。若說是什麼讓他走上殺人這個不歸路,要從一起車禍說起。
她的老婆懷著二胎的時候,出門去超市,在停車場附近,被撞死了,一屍兩命。
據說,開車的是個名媛,在倒車的時候,錯踩了油門,結果控制不住方向,軋死了夏又良的老婆。而且上下軋了兩次。
可能第一次軋到的時候,夏又良的老婆只是被撞到,並沒有死。但是流了一地的血,可能肚子里的小孩當時就流產了。名媛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為了永絕後患,居然又倒了一次車,正是這第二次的傷害,讓夏又良老婆的頭被軋重,當場死亡。
看當時死亡現場拍攝的照片,還真是慘不忍睹。
夏又良在警察局見到肇事者的時候卻換成了一個中年窮酸的大叔。估計就是名媛花錢雇來的死替。
他們不但一點道歉的意思也沒有,更極力推卸責任。
案子判下來后,中年大叔被叛入獄二十年,也罰了罰金。
但是痛失妻子孩子的夏又良又如何甘心。
他不知道通過什麼門道,打聽到了這個名媛的家,當晚就殺了他們家裡的三口人,別墅里的傭人親眼看到他殺了人的過程,他穿著一身血衣,拿著滴血的刀衝出了大門。
從鑒定現場留下的血腳印和兇手無意間留在現場的第四種血跡來看,確定犯案的就是夏又良。
後來,警察出動所有警力追查他,卻發現這個男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鄰居說,自從他妻子出事以來,他就再也沒有回到家裡去,就連他自己的親身兒子都送到鄉下交給孩子的爺爺奶奶帶了。
沒想到,他逃匿了十餘年,卻會以這種方式重新進入警察的視野。
我忽然想到了我們那天進入娛樂會所時,凱撒對當時的那個007所說過的話,懷疑他是不是犯下了無可挽回的重大案件,不得已用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著?
為什麼夏又良明明人在a市,警局也明明懸賞了通緝令,結果過了十年都沒能將他抓捕歸案呢?
是不是很有可能,他其實換了一張臉,換了另外的一個身份。頂著陌生的身份,一直活到了現在。
那麼,被他頂替的那個身份會不會是007呢?那張臉的真正主人,又會是誰?
解開了一個謎底,卻發現謎底的背後,還有另外一個謎底。
驗屍報告告一段落,馬雙傑和凱撒按照幾個收垃圾大伯提供的線索,找到了他們所說的建築工地。另外一撥人則是將沿途所經過的花店進行了一個統計。
沒等另一對人馬逐一排查沿途的花店,案子又有了新的進展。
在建築工地附近尚未修理的深井裡,撈出了一具屍體的殘餘部分,包含了頭骨。
深井裡蓄了水,據當地正在施工的施工隊說,房產公司的意思是填平這處深井,做一個中心花園。
現在植物花卉已經就位,施工隊差一點就要開始施工了。幸虧凱撒察覺出了這裡的異樣,不然,這裡的秘密永遠不會見到天日。
頭顱被帶到警局的時候,雖然已經開始腐爛,死者的臉部也被經行了破壞,但是天網恢恢,從剩餘的皮膚組織中,我還是找到了有力的證據。
頭顱上的假臉雖然被人揭去,血淋淋的一片。但是這張臉跟著夏又良十餘年,早就密不可分。仔細弄旁邊的鑷子進行查看,再用精密的儀器進行鑒定,還是發現了和他原本皮膚不同的組織。
夏又良很可能就是我們見到的那個007!
問題又歸結到了原點,那麼夏又良頂替身份活著的那個原主人究竟是誰呢?
那家娛樂會所雖然是以代號相互稱呼彼此,但是老闆招人的時候,必須有真實的身份調查。既然原本的007被頂替了,那他所在的原始資料呢?是不是也被一同銷毀了?
「無論如何,一個人生存過的痕迹是不會被輕易磨滅的。」凱撒擦嘴道。
我頂了頂他:「你有什麼辦法?」
「這份卷宗上不是說,夏又良有一個孩子嗎?他的老婆是懷著第二胎的時候被車軋死的,他頭一個孩子因為他行兇的計劃被他送到了鄉下。這麼多年過去了,夏又良雖然用別人的身份活著,但是他不可能不關心他自己的血脈。」
聞言,眾人的眼前一亮。
「對啊,只要我們找到了他的家人。如果有什麼匯款記錄之類的,那麼就更容易確認這張假臉的身份了。」大鐵塊也激動道,「只是,我們就算查到了那張臉的主人,但是這又有什麼用?」
「你認為兇手為什麼會殺了夏又良?」
大鐵塊:「這個,我腦子有點不好使。」
凱撒沒有理會大鐵塊,解釋道:「自然是怕他提供給我們更多的線索,比如說,當初他是怎麼接受假臉手術的。還記得那個吃了毒鼠強死掉的於江嗎?這次的案件或許就是破畫皮案的關鍵!」
夏又良的老家在離a市很遠的一個山區。
在弄清楚他的戶籍之後,方局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因為當初的案子,方局他們也曾讓當地的警方協助過。所以,這次的電話諮詢很順利,他們願意再次配合。
從當地的警局得知,夏又良的確有個兒子,今天十六歲,還在念高中。他的爺爺是個農民,在老家種地,奶奶是個家庭婦女,偶爾拿一些聖誕老人的毛套在家裡做計件的活。一家人很刻苦節儉。
估摸他們老兩口的收入,維持生計尚可,要供養孫子上學住宿一切的開銷,顯然有些牽強。
所以,這裡頭一定有人在接濟夏家。
警察登門造訪的時候,老兩口起先很是抗拒,在得知兒子可能被殺害之後,老頭子鬆了口,稱自己確實和兒子還有聯繫。兒子在a市打工,而且每年都會寄孫子夏小虎的學費過來。
他還翻出賬戶,提交給了警察,抱著已經哭紅眼的老伴,也是淚意朦朧。
「警察包庇了那個該死的殺人犯啊,要不是這樣,我兒媳婦也不會蒙冤慘死,到現在也討不回公道。她殺人可以逍遙法外,我兒子就要過這種苦日子,血肉親兒十幾年都不能相見……」
警察出了門外很遠,還聽到老太太在聲嘶力竭地大哭。
聽著派去隨行調查的警察回來這麼講的時候,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很沉重,一臉的深思。
的確,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在鑽法律的空子,還有還多的不公平,但是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減少這種事情的發生。
通過老人給的賬戶,我們得知了夏又良頂替的人的身份。
那人是個登山失蹤的青年,名叫任航。
很快,重案組的人又調查出了任航的資料。發現任航的家裡祖上三代都是醫生,爺爺還曾經是a市大醫院的院長。因為胡亂給病人配藥,害死了人,被吊銷了醫生執照,從今往後,不能以醫生的名義再給病人看病和配處方葯。自然,他立即被開除出了那家醫院。
只不過,任航的父親卻依舊在那家醫院上班。
醫生,在節骨眼上調查出這重身份,無疑比針尖很犀利尖銳。
「任航的父親是個整容醫生?」
馬雙傑道:「那到沒有,不過他是個外科醫生。據說,如果他的父親如果不出當年的那件事,他或許有資格提升為院主任醫師,醫院裡的人也誇獎他非常有醫德,還具有天分。他們家世代行醫,兒子任航報考的也是醫大,但是自從家裡陷入那樣的氛圍,他就開始約朋友遠郊,迷上了登山、攀岩種種戶外探險活動。」
「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凱撒撥了撥鼻子道。
看樣子,任航的一家的確值得調查一下。
案子就此劃開了一個突破口。
然而,等警察調查任航一家時,卻發現,任航的父親任志遠失蹤了!
通過對他周邊的調查得知,任志遠最後出現是在醫院的車庫。然後,有目擊證人稱,他並沒有上自己的車,而是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外國人一直在談話,然而坐上那人的車,一同離開了。
隨後的幾天,任志遠都沒有再去醫院上班。
果然,任志遠的背後,有著一股強大的勢力正在保護他。
夏又良只是因為被得知了假臉的事情,就被滅了口。事情既然查到了夏又良的身上,老謀深算的幕後黑手,就一定會想到下一步,甚至下面三步的策略。
任志遠的案子會不會扯到布魯圖呢?
會所的幕後老大,全市的首富祁天祿從中又扮演著怎麼樣的角色呢?
於江的假臉又是怎麼回事,背後又會牽扯出多深的水呢?
才有了那麼一點的線索,眾人卻感覺自己更被拉進了一團深不見底的迷霧之中。血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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