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組織名單
雖然一縱即逝,但我並沒有錯過凱撒眼中的慌亂。他果然還是在乎我的。
心裡就跟吃了蜜棗一樣甜,下一刻,卻聽見他板著臉道:「以後不要再不自量力。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我差一點……」
「差一點什麼……」我嬉皮笑臉地湊過去看著凱撒的臉。他啪的一個手掌撐在我臉上,把我推遠了一點,又將掙扎的小鬼放到我們面前。
「小弟弟,你是怎麼惹到剛才那群人的?」
我好心問他,他卻一個眼刀首先甩過來,氣鼓鼓的臉,倔強中頗有幾分可愛:「誰是小弟弟,你個大媽。」
咽下好大的一口氣,我才沒和這個沒禮貌的傢伙計較:「剛才那伙人有刀有槍,多危險。你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到底為什麼追你?」
「所以我才來這裡找一個人啊,我看過新聞報道的,上次的爆炸案,記者採訪姚雪時,她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神探。好像就住在這一帶。」
「神探?」我拿眼瞄了小孩一眼,又掃了掃凱撒,「你要拜師?」
「才不是!你放開我,我是不會和你多說的。」
「你可以告訴我們要找的人的名字,或許我們知道也說不定。」刑路插嘴道。
「凱撒!他叫凱撒!」少年仰著頭,眼中有一抹希冀。
「你找我什麼事?」覺得事情頗有蹊蹺,凱撒乾脆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少年上下打量了凱撒一眼,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凱撒的面前:「求求你,為我爹報仇。」他的眼光灼灼,堅韌又執著。
「你的爹是誰?」一番詢問之後,我們錯愕地發現,這個面前的少年居然是假臉案死者夏又良的兒子夏仲。
他不是人在讀高中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不良攻擊?
在眾人費解的視線中,他席地坐下,忽然就開始卷褲管。
他似乎特意將自己裹得很厚實,牛仔褲下除了秋褲,居然還有一個襯層,卷到膝蓋以上的位置,上面出現一個內縫的暗口袋。
他扯開線頭,拿出一個u盤一樣的東西:「這是我拜託奶奶給我縫的。我爹慘死之後,家裡人為他收拾東西下葬。雖然他的東西在十幾年前大多都已經收拾走了,留下的不多。我在擦拭老爹給我買的變形金剛時,卻意外發現,他的手臂裡頭有多餘的東西,一看之下,居然是個u盤。我清楚的記得,這並不是我的東西。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有一份人員名單。」
聞言,我們三人都是一驚。這就是凱撒費盡心機,夜探娛樂會所想要拿到的人員名單!
原來,夏又良早就有所提防。他居然將這個東西備份在兒子的玩具里。
又聽夏仲繼續講著:「我的變形金剛是可拆卸的,是我六歲那年生日,爸爸送給我的禮物。生日不久,他就出了事情,再也沒有回來。我從小組裝把玩了無數次,都沒有看到過這個u盤,所以,應該不是十年前就在變形金剛里的。我爸爸如今慘死,變形金剛里卻出現了這個東西,我想,他一定是留了什麼線索給我,讓我為父報仇!」
這孩子,六歲的時候,就因為車禍失去了母親和未曾謀面的弟弟妹妹,父親也因為殺人被通緝,從而打小不能見面。
雖然有爺爺奶奶的照顧和疼愛,但是,這些是彌補不了父母的愛的。
忽然有些心疼他。將他從冰冷的地上攙扶起來,像凱撒時常做的那樣,揉了揉他的頭:「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物盡其用,調查出真相的。」
他一揮手拍掉我的手,彆扭道:「人家說,男孩子的頭很寶貴的,女人不能摸,會變笨的!」
這熊孩子。
最後,我們把夏仲一起帶回了公寓,準備第二天讓警察護送他回去。
將u盤插入電腦,一份完整的名單頃刻間就跳了出來。
我替凱撒倒了一杯咖啡:「怎麼樣,有什麼線索?」
凱撒接過:「這裡面果然大有文章。你看這些用顏色來區分的。除了等級關係,怕還有其他的一種意義。夏又良、方浩、於江……你看這幾個名字,目前已經確認有兩個是假臉。」
「連於江等死於毒鼠強的貪官都出現在這份名單上面,說明,上面所涉及的,並不單單隻有在娛樂會所里上班的人員。更有甚至,他們是一個組織,這份就是他們組織里要員的名單。」
看樣子,會所和貪污案是脫不了干係了。這麼說來,a市首富祁天祿從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兩次案子都涉及他,真的只是巧合?
說來也奇怪,祁天祿作為管纏萬貫、富甲一方的名人,卻幾乎沒有出現在採訪雜誌、節目中。
雖然說有錢人都注重自己的*,但是,他們出席重大場合,或者談判生意的時候呢?難道也沒有人看到。那些無孔不入,比超人還有毅力的狗仔隊呢?他們難道也拿不到祁天祿的照片?
以前雖然也好奇過,但他是a市首富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不知道方局有沒有見過祁天祿本人,他不是受邀去參觀過紅酒莊園嗎?
我心裡合計著,如果找方局要,他不知道會不會告訴我。如果見過面,難保他們沒有合影。
或許出於女人的直覺,我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祁天祿。
總之,有了這份名單,再順藤摸瓜就方便多了。
等凱撒合上筆記本,想著剛才他緊張我的一幕,我不禁又耍起了無賴。其實我很喜歡對著凱撒撒嬌:「凱撒,我剛才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凱撒:「回答你什麼?」
「就是那句你差一點什麼……」我擠眉弄眼。
我也純粹是想要調侃一下凱撒,熱絡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想到,這一次,他卻回答地這麼誠實:「差一點心跳都停止了。」
聞言,我才是真的要心跳停止了呢。
「你既然那麼在乎我,為什麼,我總感覺你最近在躲著我呢?」既然如此,我乾脆把話挑開來講,因為我真的很不明白凱撒的心思,他心裡的秘密,我很怕他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卻不讓我知道。自己一個人在心底慢慢發酵,變酸變苦。
「你是不是覺得很自私,明明不能陪著你一輩子,卻還是這樣死皮賴臉的賴著你?」
他的時間很長,我的生命對他來說曇花一現。
「不是,因為我怕自己更自私。」凱撒他忽然打斷我。
在我的驚訝中,他摸上我的臉:「和你相處的越久,我就越貪心。如果哪一天,一想到你會離開我……所以,我的腦袋裡不自覺地就會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把你變成吸血鬼,然後陪著我生生世世。」
「可是,連我自己都厭惡的東西,我卻想把它用在你的身上。女人,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長生更恐怖可怕的詛咒了。而我,卻冒出了給你施加詛咒的想法……我才是真的自私!
我從來沒有想過,凱撒居然是這樣想的,一時間呆愣了當場。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晚安。」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其實,如果能和凱撒一起,我是願意的。以前他是一個人,但從此以後我們是兩個人了不是嗎?
我有些後悔聽到凱撒提起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我現在的想法。
將夏仲帶到警察局,凱撒只說了他被不良份子圍攻的事情,卻沒有講u盤的事情和盤托出。
雖然經過了種種,對於警察局裡的人,他始終有一份提防。就像是以前他懷疑的那樣,警局裡的內奸隱藏的很好,上次的案件都沒能讓他暴露身份。自然馬雙傑除外。
我也不知道他們的信任建立在什麼基礎上,偶爾也會自戀地認為,也許我就是他們通力合作的橋樑。
現在,凱撒最信任的,除了馬雙傑,就是刑路。
馬雙傑讓兩個警察護送著夏仲回家,並且安插了便衣警察貼身保護。
通過那份人員名單,凱撒他們最近盯上了一個人,他和夏又良、於江一樣,排在假臉的那個行列里。
這個人是個房產大亨,財大氣粗,風流無度。道上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脂粉豹。
脂粉豹和祁天祿不同,他非常好面子,而且愛獻。幾乎每處大樓落成,舉行剪綵儀式,或者政府招標,都能夠看到他出面,頂著光溜溜堪比鏡子的光頭,站在聚光燈下。
脂粉豹是典型的財大氣粗,惹上的官司很大,但他一樣橫行霸道。在他那裡,靠著錢能擺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這個人還挺高調的么?」馬雙傑拿著照片評論道。
「這個世界上,出了秀恩愛死的快,高調的人呢,一般也都是非多。」刑路補上一句。
「我們就從這個人身上下手!」
刑路面癱著一張臉:「怎麼下手?」
「投其所好啊,他不是愛現嗎?我們就弄個剪裁儀式什麼的,讓他來。」我自以為自己想了一個不錯的銀蛇不動的法子。
馬雙傑:「靠什麼理由剪裁?」
我:「呃……」我們秘密調查,配合有限,經費更有限。上次秘密調查,就是花的凱撒的積蓄。
凱撒瞧著二郎腿,依舊一派紳士風度:「不用這麼麻煩。我調查脂粉豹有個固定的情人,直接抓來催眠,把想問的都問了。」
這麼簡單粗暴。不過,這樣是最省時省力的辦法了。血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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