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劫難
?「嘶——啊!」
就在我一個勁兒的往後退的時候,突然間,從我的腳後跟處,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灼痛,讓我直接從原地彈起,驚叫出聲:「什麼東西!」我一邊挪開腳,一邊轉過身,向身後看去——
「卧槽!」
看著身後也有著那漆黑如墨的高溫液體,我一邊抱著被燒掉一塊皮的腳,一邊驚悚地單腿跳開,而就在這時候,我有些絕望的發現,我的四面八方,全部都淌滿了這種灼熱的好似岩漿樣的東西!
「夭壽啊!……」
看著滿目流淌的黑色,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絕望的站在那僅剩一尺寬的地面上,儘可能的踮起腳尖,然而那熾熱的液體,卻依舊得寸進尺的向我侵襲而來——此時此刻,我就感覺自己彷彿身處地獄中一般;但更可怕的是,現在的我,根本無路可退。
我瞪著眼睛,絕望的看著那宛如煮沸的開水一般的黑色液體,帶著滾滾的熱浪,向我撲面而來——
「啊!——」
當那漆黑如墨的炙熱液體接觸到我雙腳的一剎那,一陣劇烈的灼燒之痛,便猛然的從我的腳下傳來,讓我忍不住慘嚎出聲。
然而讓我難以想象的是,這一切,僅僅只是劫難的開始。
就在我因為劇烈的灼燒疼痛,而在那不斷匯聚到我腳下的黑色液體中上躥下跳的時候,那液體就好像被賦予了靈性一般,竟然沾著我的腳底,開始不停地向上攀爬——
「啊!——救命啊!——」
伴隨著那要命的黑色液體,緩緩地順著我的腳向我的腿上點點的蔓延,灼燒的疼痛立刻順著我的腳下,擴散開來,讓我下意識的慘嚎出聲——我一邊慘嚎著,一邊不停的甩著腳,試圖把那些好似蛆蟲一般不停向我身上蠕動的熾熱液體統統甩開。然而,那黑色的液體,似乎並沒打算就這麼放過我。
我越踢的厲害,那黑色的液體就攀爬的越快。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那黑色的液體就已經沒過了我的腳腕;而那鑽心的疼痛,也開始刺激著我身上的每一條神經,讓我的身體因為疼痛,而不住的顫抖。
可要命的是。雖說我被這疼痛折磨得幾乎快要崩潰,但是我的腦袋卻格外的清醒——因此,我在忍受這那幾乎快要讓我崩潰的疼痛的同時,也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麼如此高的溫度,竟然沒能融化我的皮膚和骨頭?豆大的汗珠從我的額角滾落,疼痛已經讓我的嗓子嚎叫的有些沙啞,那漆黑熾熱的液體已經攀上了我的小腿,在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炮烙之刑。究竟是怎樣的感覺——然而我還不能倒下,天知道,倒下之後,渾身都沾滿那熾熱的液體,究竟是何等的凄慘。
然而任何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尤其是對於這種級別的疼痛的忍耐。
「喂!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幹嘛要這麼折磨我!」
終於,我忍受不了那宛如凌遲般的灼燒的疼痛,一邊站在原地不停地哆嗦著,一邊沖著虛空處,仰天哭號道:
「我究竟犯了什麼罪?」
我這一號不要緊——原本那還宛如蛆蟲般。慢慢蠕動的黑色液體,在我吼完這句話后,突然猛地向上躥了一下,一下子就覆蓋了我的雙腿——
「啊!——」
伴隨著那劇烈的疼痛。我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疼痛,讓我不住的哭號,然而由於周圍熱浪滾滾,因此眼淚剛剛從眼眶中流出來,就瞬間被那恐怖的溫度蒸干,在臉上留下一道道乾巴巴的鹽漬。
可是儘管我被折磨的如此痛苦。那黑色的液體依舊不停地向上爬著,接著,它便吞噬了我的小腹,我的胸口,我的脖子……最終,蔓延到我的臉上——
「啊!啊!——」
感受著渾身的皮膚被一點點的炙烤,我終於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此刻的我,大腦一片空白,只有疼痛感充斥著我的全身。我不停的嚎叫著,在那黑色液體中來回的翻滾著,陣陣凄厲的宛如殺豬般的慘嚎聲,讓我自己聽著都有些陌生和恐懼。
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我一邊在這熾熱的「黑色岩漿」中來回的打著滾,一邊在心裡默默地祈禱——我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渴望過死亡:因為死,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真的就是一種解脫和救贖……
就在我幾乎被這疼痛折磨的要癲狂的時候,那蒼老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汝,可知罪?」
已經被折磨的幾乎要咬舌自盡的我,聽到那聲音,頓時渾身猛地激靈了一下,已經開始有些渙散遊離的精神,也在此刻凝聚了不少;聽到他的問題,我心中雖然對他恨之入骨,但是這種折磨,卻讓我頓時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有氣無力的開口回應道:
「知,知道了。」
「哦,」
那蒼老的聲音聽到我認慫,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借著,便再次開口問道:
「汝可知,何罪之有?」
靠!聽到他這彷彿耍人樣的回答,幾乎被烤成「人干」的我,借著這周圍漫山遍野的火氣,心中頓時竄起了一股邪火:老子被你屈打成招,你居然還得寸進尺!——我他娘的怎麼知道我哪裡得罪你了?我要是知道,還用受這皮肉之苦嗎!
想到這,我那倔驢樣的脾氣頓時開始作祟——旋即,我便腦子一熱,十分不顧後果的大喊了一聲:
「老子最大的罪——就是無罪!」
然而一聲吼罷,我頓時就悔的腸子都青了——天知道這個老不死的,又要想什麼變態的辦法來折磨我……
「哈哈哈……」
就在我心中提心弔膽的想著的時候,那蒼老的聲音突然大笑起來——沙啞的嗓子讓他的笑聲聽起來好似指甲抓在毛玻璃上一般,十分的刺耳可怖。
那蒼老的聲音笑罷,接著,便帶著無限威嚴的語氣,冷厲的說道:
「貪為罪,嗔為罪,痴亦為罪——汝貪戀罪人;好動怒;痴迷錯事,竟還敢說,自己無罪?」
聽到他這番話,一直躺在那「黑色岩漿」里的我,已經疼的蜷成了一團;不過我心知肚明,就算我此刻求饒,他也未必能饒得過我,索性不如與他鬥狠到底——更何況,我本身也並沒覺得,自己有罪。
「我,我沒有……我沒有做什麼錯事,」
我疼的緊閉雙眼,咬緊牙關,一邊在熾熱的「岩漿」中顫抖著,一邊艱難的說道:
「呵,欲……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然而就在我剛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猛然感覺到,我身上那一直煎熬著我的燥熱和疼痛,竟然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與此同時,那些黑色的「岩漿」,也宛如褪去的潮水一般,從我的身上慢慢的滑落,一汪清泉般的涼氣,再次注入到我那被烤的殘破不堪的身體內,在我那燥熱的皮肉間,緩緩地遊走著——
「哈哈,好一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伴隨著那滾滾熱浪的褪去,那蒼老的聲音,再次哈哈大笑道——只是這次他的語氣中,竟然好似摻雜著一絲欣慰的味道。
「嘶——」感受著那絲在我血肉之間穿針引線般的清涼,我頓時舒爽的倒抽了一口氣;大腦也開始漸漸恢復了思考能力——
難道是我被烤出幻覺了?
模模糊糊的分辨出他語氣中的那絲淺淺的欣慰,我一邊趴在地上,宛如將死之狗般的喘息著,一邊在心裡默默地畫著問號:這老不死的究竟是誰?他如此折磨我,究竟所為何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