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帝王情深,閔家覆滅
裴韻愣住了,沒想到閔玉琉竟然對她起了殺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連鳳傾塵也沒有想到閔玉琉會如此大膽,竟然敢在他面前行刺,他剛要抬起手朝閔玉琉拍過去,卻被琴玉搶先一步。
琴玉早就看出來了閔玉琉的心思,她跟在閔玉琉身邊十年,怎麼會不了解他的一舉一動?看著鳳傾塵提起內力就要拍開閔玉琉,她連忙抽出一旁傻眼了的侍衛腰間的刀就朝裴韻刺去,順勢又撞開了閔玉琉。
一瞬間,時間彷彿放慢了腳步,眼前的一幕彷彿像是慢鏡頭一般,卻又快的讓人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裴韻後退了一步,凝重的看著朝她刺過來的刀,閔玉琉被琴玉撞到,往後倒去,偏離了鳳傾塵的掌風,鳳傾塵的掌風沒有收,直直的拍在了琴玉身上,將他拍出老遠,可是卻沒能阻止她的刺殺。
「唔…」寬大的刀尖沒入裴韻的肩甲,鮮血迅速將她明黃-色的鳳袍染濕,開出一朵妖艷的花。她伸手拍開刀,捂著傷口看著琴玉。
「小韻兒,」鳳傾塵大聲叫道,只覺得心跳都在這一刻停止了,看著裴韻蒼白的臉色,心痛,悔恨,恨不得自己衝上去替她挨這一刀,他連忙抱住她軟倒下去的身子,瞪大了眼絕望的看著她。
「放…」裴韻痛苦的看著他開口,左手捂住傷口,血立即從她指縫間溢了出來。「放了,琴玉…她…」
裴韻痛的說不出話來,即使征戰三年,有苦有傷,卻沒像今天這樣傷的這麼深過,這幾年也算是養尊處優了,淺淺的一刀竟然痛的她臉色發白。她看得出來琴玉是掌握好了力道的,她並沒有想要殺自己,不過是想要提閔玉琉頂罪罷了。如此忠心的小婢,裴韻暗嘆可惜。
「我要殺了她,」鳳傾塵眼眶怒紅,憤怒陰鷙的叫喊道。
「你…聽,不聽我的!?」裴韻抓住鳳傾塵的衣領,鮮血頓時抹到了鳳傾塵身上,自己的肩甲卻呼呼冒著血。
「小韻兒,小韻兒,我帶你去醫治,」鳳傾塵紅了眼,心酸在眼裡蔓延,看得出來裴韻傷的不深,可是他心裡就跟自己被刺了一刀似得,痛的他喘不過氣來,鳳傾塵一臉悲痛,抱起裴韻提起真氣就往太醫院跑去。
裴韻痛苦的皺著眉頭,捂著傷口細細申吟,看的鳳傾塵心痛到撕裂,恨不得把閔玉琉和琴玉碎撕萬段。
「小韻兒,你要堅持住,就到了,」鳳傾塵咽了咽喉嚨突起的酸澀說道。腳下在使力往太醫院去。
「又不是要死了…」裴韻看著他狹長的眼眸里泛著晶瑩的光芒,不由得一愣,他為她哭了?他堂堂一個男子漢,一個帝王,為自己哭了么?裴韻只覺得內心沉重,有了前世鳳寒塵的前車之鑒她一直不敢相信的鳳傾塵的真心,所以一直對他冷冷冰冰,總想疏遠。可是他又像狗皮膏藥似得一直往她身邊粘,她甚至都有點煩了,覺得他一點沒有皇帝的架子和尊嚴,甚至有時候她都在想她幫著他穩固江山到底是對是錯?
鳳傾塵對她表現的,是一個似乎是可以為愛犧牲一切的男人,可這往往都不是帝王所該能走的想法和作為。
而他竟然為自己小小的一個刀傷流眼淚了?
「御醫,御醫…」
裴韻還沒來得及多想,鳳傾塵便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抱著她往太醫院院士「辦公室」走去。
「參見陛下,」眾大夫看著鳳傾塵抱著裴韻著急的跑了進來,連忙跪下說道。
「快給皇后止血,」鳳傾塵大怒,對著暴喝道,這些人都看不到小韻兒痛苦的樣子嗎?一個個愣著跟傻子一樣。
太醫們抬頭一看,裴韻果然臉色蒼白,的靠在鳳傾塵懷裡,面上雖有痛苦之色,但是卻一聲不吭,緊緊咬住下唇的貝齒看得出來她在隱忍,顧不得裴韻的絕色美貌,太醫院中頓時亂成了一片。
太醫院院士尤誠看著裴韻傷的位置,再看看鳳傾塵又急又怒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這傷雖然不重,可是也不好治啊。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她看看,朕養你們是養你們吃白飯的嗎?」鳳傾塵看著尤誠猶豫的神色大怒,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陛下息怒,」尤誠連忙跪下,「娘娘的傷不嚴重,可是…傷的位置,臣不好醫治啊…」
裴韻放平自己的呼吸,讓傷口的疼痛得已緩解,她張了張口,想說沒關係,可是卻發現自己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鳳傾塵一愣,轉過頭看向裴韻,這一刀搶在裴韻的肩甲,十分靠近她的胸,部,若是要醫治,就必須把衣服退到手肘,鳳傾塵呼吸一窒,他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看到她的身子?「你說我來。」
聽著他這話,裴韻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兩片紅雲,有氣無力的瞪了一眼他,想跟他說讓迎春來,迎春跟著她去邊疆的時候就跟著軍醫打打雜,也會處理這些傷口,可看著鳳傾塵霸道侵佔的雙眸,心裡不知怎麼的,就默許了。
鳳傾塵顧不得欣喜趕著太醫們去吧要用的材料拿來,然後又把他們都趕了出去,只留尤誠一個在房中,還用屏風隔了開來。
「小韻兒,你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鳳傾塵拿一顆止疼的葯給她吞下去,然後紗布替她溫柔的按住傷口說。
「鳳傾塵…你這樣止不了血的,」裴韻幾乎感覺不到紗布的存在,對他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說。
「我怕弄疼你,」鳳傾塵冷汗津津的說。
「止疼葯已經生效了,你放心吧,」裴韻閉上眼說。
「那我給你把肩膀的衣裳揭開了?」鳳傾塵輕聲的詢問道。
那溫柔體貼的聲線讓屏風后的尤誠打了個寒顫,他會不會被陛下滅口?
裴韻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便感覺到鳳傾塵的手在解開她的領口。
鳳傾塵慢慢地揭開裴韻肩膀上衣襟,到了傷口的地方用剪子剪開,露出那一根手指長短的傷口,看的他心疼不已,恨不得把傷口挪到他身上來。纖長的五指輕輕攬開那明黃-色的衣袍,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膚,越是往下,越是春光無限,鳳傾塵抿緊了唇,緊緊的盯著那若隱若現的風光,只覺得鼻尖一股溫熱。
啪…
胸膛上傳來輕微的觸感和溫熱,裴韻睜開眼,卻看到鳳傾塵高挺的鼻樑呼呼的淌血,鳳傾塵見她睜開了眼,看到了他如此狼狽的一面連忙轉過身去,昂起頭用紗布捂住鼻子。
「用冷水拍打後頸,」裴韻恨不得扶額,他當真是沒見過女子的身體么?竟然還…
裴韻也紅了臉,眸光往下一看,頓時紅了個透。這該死的傢伙,誰讓他扒到那裡了?活該鼻子淌血…
鳳傾塵手忙腳亂的處理好了自己的鼻子,轉過頭來看著裴韻,此時的裴韻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鳳傾塵懊惱又自責,自己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跟著尤誠說的方法,鳳傾塵溫柔而心疼的給裴韻處理好傷口,然後閉著眼給她換了衣裳,閉眼,是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又流鼻血,鳳傾塵剛一給裴韻換好衣裳,得到消息的迎春和宜春兩姐妹便急沖沖的跑進了太醫院。
「咳咳,你們照顧好小韻兒,」鳳傾塵尷尬的側過身子說道,然後一個閃身沒了影子。
他得去沖涼水澡了…
迎春三人一進門就直衝向裴韻,哪裡管得了鳳傾塵那麼多?
「娘娘,娘娘,555…」春兒看著裴韻蒼白的臉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迎春咬著下唇走到床邊,將手搭在裴韻的手腕上,然後鬆了口氣的說,「娘娘沒事,只是輕傷。」
迎春說著,又去給她檢查了一下傷口,這才放心的站了起來,臉上頓時變的狠絕,「我去要了閔玉琉那賤人的命。」
「迎春姐姐,莫衝動,」宜春一驚,連忙拉住迎春說道。「娘娘還沒醒等娘娘醒過來了再做決定吧,到時候,傷娘娘的人,絕對一個都逃不了。」
迎春咬了咬牙,終是忍了下來,「我去給娘娘抓藥。」
「姐姐,你為什麼要阻止迎春姐姐啊,閔玉琉那賤人傷了娘娘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夠。」春兒撅著嘴抽泣的說道。
「你啊,衝動是魔鬼,閔玉琉是陛下的女人,我們一個做下人的哪有資格去對一個美人怎麼樣,到時候只會給娘娘帶來麻煩,」宜春無奈的看著春兒說,「如今娘娘受了傷,正好可以平息一下民間的流言,把閔玉琉推上風尖浪口。」
「可是若是有人再傳是因為娘娘要逼走閔玉琉,所以他才刺殺娘娘的呢?」春兒想了想,擔憂的說道。
「咱們娘娘神通廣大,人脈眾多,難道你還怕沒人還原」真相?「」宜春看著她說。
春兒恍然大悟,欣喜的拍手,「姐姐你真是太聰明了。」
「這都是跟娘娘學的,你啊以後別光顧著貪玩,多學學,免得真像娘娘說的那樣,被人賣了還別別人數錢。」
「哪有啊…」
——
京城大街
「閃開,閃開…」一大隊身穿鎧甲的軍隊手執長矛長劍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跑過,秦源騎著汗血寶馬首當其衝,直奔城門,軍隊之中,中間的位置竟有一輛囚車,裡面趴著一個女子,旁邊還坐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
眾人不禁疑惑,這兩人是誰?犯了什麼錯,竟然讓皇後身邊的小將押送。
秦源「吁」一聲勒馬停在城門口,引來許多百姓駐足觀望。他的眸光從人群中一掃而過,惹得好多女子紅了臉,只見他拿起手中地聖旨打開,高聲念出,「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美人閔氏,行為不端,暗藏禍心行刺皇后,罪該當誅,特將美人閔氏懸挂城門,丫鬟琴玉即可處斬,以儆效尤。欽此!」
眾人-大驚,這原來就是被貶為美人的貴妃啊?真是大膽啊,竟然敢行刺皇后…
趴在囚車中的閔玉琉身子一僵,驚恐的抬起頭來看著秦源手中的聖旨。
要把她掛在城門上?不,不,她不要,被遊街已經讓她丟了尊嚴,如今還要把她掛在城門上讓人指指點點,不會的,陛下怎麼會下這樣殘忍的旨意?
「不,我沒行刺皇后,我沒有,」她直起身來抓著囚車對著外面喊道,聲音忍不住的顫抖害怕。
「是我,是我行刺的皇后,放過我家小姐,」琴玉回過神來,跪在閔玉琉身邊喊道,「是我,不關我家小姐的事。」
「對,」閔玉琉一愣,隨即一喜,對著外面連連點頭,「是她是她行刺皇后,不關我的事,放了我,放了我。」
琴玉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閔玉琉,就算閔玉琉打她她也覺得沒這樣痛過,她流下眼淚,卻不後悔。
「行刑,」秦源才不管她這麼多,冷漠的手一揮說道,臉色冷的彷彿要凍死人。
竟然敢傷害他們的小韻兒真是活膩了。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閔玉琉看著侍衛打開囚車,驚恐的拉著琴玉藏到她身後尖叫道。
琴玉已經沒有了話語,只是保護著閔玉琉,卻被侍衛拉了出去給綁上了,然後又看著閔玉琉被粗魯的拉了出來,綁上了雙手,她紅了眼跑上去撞開綁閔玉琉的侍衛。
「走開,誰都不許碰我家小姐。」
眾人噓唏,這主子都把丫鬟拋棄了,這丫鬟竟然還如此忠心的保護著她,真是令人感動,不過那主子也太讓人不齒了吧?
「琴玉,琴玉救我,」閔玉琉早就慌了神,她太害怕了,如果要知道是這樣,她就是打掉了牙齒往肚子里咽,也絕對不會對裴韻動絲毫地殺心。
「閔玉琉,你圖謀不軌,行刺皇后,罪無可恕,來人,把她給我掛到城門上去,」秦源憤怒的指著閔玉琉大喝。
侍衛們哪裡敢耽誤,把琴玉狠狠推開,捉住閔玉琉的肩膀就往城門口走去。
「小姐,小姐,」琴玉大喊,可是身子被綁住,又被推到在地,她根本就沒法追上去,只有看著閔玉琉大喊大叫的掙扎著,被城牆上垂下來的繩子綁住漸漸脫離了地面。
「啊…」雙手被繩子拉扯著,閔玉琉痛苦的大叫出聲,「裴韻兒,鳳傾塵,我恨你們,我恨你們,你們不得好死…」
「喲,這不是閔美人嘛,」華麗的馬車裡走出一個俊美絕倫地男子,狹長的鳳眸帶著冷意看著垂在城門上已經暈了過去的女子說道。一身銀白色綉四爪蟒的衣裳可見身份不凡。
「她在咒罵誰?」又一個長的十分可愛的男子鑽出來,玩世不恭的看著女子問道,語氣里已經是冷意重重。
鳳洛塵跳下馬車,冷冷的看著城牆上的閔玉琉,冷哼一聲,敢罵二哥,真的是活膩了嗎?這閔玉琉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一個女人,又長了一副聰明相,卻原來是宮中最愚笨的女人,就連柳長鶯那丫的也比她聰明。
「咦,七弟,我突然發現一個好玩的遊戲,」鳳佑塵跳下馬車打了個響指說,看著閔玉琉的目光不懷好意。
「什麼?」鳳洛塵回過頭看著他問。
「喏,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靶子嘛?要不要一起來練劍?」
鳳洛塵雙眼一亮,隨即又有些猶豫,「二嫂還昏迷不醒,我們在這裡玩,二哥會不會生氣?」
「我們這是替二嫂報仇,二哥才不會生氣呢,」鳳佑塵邪-惡的笑道,接過了侍衛遞過來的弓箭,然後抽出一支箭來拉開弓對著城牆上的人影,「七弟,你說,射哪裡?」
「唔,要不就射胸吧聽說二嫂的胸口受傷了,嘖嘖,就讓她引以為傲的小兔子哭泣吧。」鳳洛塵抹了抹下巴猥瑣的笑道。
鳳佑塵邪-惡的一笑,卻搖了搖頭,「不行,射胸口死的早,死翹翹了還怎麼玩?射膝蓋吧。」
「好好好,我們就來比誰能射穿她的膝蓋。」鳳洛塵贊同的說道。
鳳佑塵笑,鬆開了手指,敢罵二哥二嫂,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啊…」閔玉琉被痛醒,昂起頭尖叫,嚇壞了一干人。
秦源回過頭,只見她膝蓋上多了一支箭羽,滴滴答答的流著鮮血,他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惡作劇的兄弟倆,心裡暢快無比。
不作就不會死,閔玉琉如今的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么?敢傷害小韻兒,哼,就讓你生不如死。
「小姐,」琴玉哭喊道,沒想到閔玉琉竟然落到了這般下場,都是她的錯如果她能阻止她,就不會這樣了…
「該我了,另一條腿留給我。」鳳洛塵驚喜的叫道,「沒想到六哥你的箭術已經要趕超五哥了。」
「噢?是嗎?」馬車裡傳來笑聲,溫潤如玉,讓人身心都沉溺。「不若我來試試?」
——
另一邊,秦泓也帶著大隊人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整個閔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美人閔氏大逆不道包藏禍心行刺皇后,此乃誅九族之罪,皇后心善,不忍殺生,特赦死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閔氏一族,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欽此!」
秦泓冷笑著收起聖旨遞給閔擎,「閔大人,領旨吧。」
閔擎一屁股坐到地上,彷彿失了魂魄一般,閔府的家眷更是哭做一團,大喊冤枉。
------題外話------
感謝牛牛1999的票票,么么噠…送嫣票票的都是好孩子,送嫣花花鑽鑽的都是乖孩子,打賞的都是可愛的孩子噢,乃們都造嗎,(請自行補腦圖圖說話的方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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