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查毒人舊案(求訂閱)
三人繼續翻閱著案卷。方秋獲忽問道:「除了這些,有無其他案件一直懸而未結的?」
王知縣點下頭:「有一件!」說著從眾多案卷中抽出一份,遞到了方秋獲面前:「此便是!城裡有一員外的兒媳婦被人毒死了,但疑犯卻是一直不招認,故而一直拖著?」
方秋獲斥問著:「何時的事?為何未見上報?」
「乃是去年五、六月份發生的命案,曾上報過,當時杭州府、提刑司都曾派人來查,都未查出?
認定乃是原判屬實,可是下官總認為案件有些不妥,故而仍是作為懸案擱置著。」
方秋獲拍了下腦袋,對皇甫天雄道:「看來此案我們在那些堆積的案件中未曾看到!」
皇甫天雄應是,「那等我們回去再看看!」
方秋獲搖了搖手:「如此甚好,也無需再去看那案件,正好可到現場認真調查番!」
接著拿過那案卷細看了番,遞給了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細細看起,只見上面寫道:
景祐四年六月十二,徐員外家兒娶妻,第三日,兒媳徐張氏死。經仵作驗屍,死者口內流血,渾身上下青腫。
成婚當日,徐員外兒徐元彬與府學陳東興一幫同窗盡飲,后因鬧洞房發生爭執,陳東興怒言,『要他三日內定叫你知我利害』。
當即被人趕出。第三日,徐元彬覺的過意不去,又宴請了那幫同學,在下午約申牌時分。徐張氏飲了桌上杯中茶,肚痛,后口中出血而亡。
徐張氏母親張齊氏拉著徐元彬前來報官,說是女婿所害。徐元彬則稱前日陳東興曾說過『要他三日內定叫你知我利害』,最大嫌疑便是他。
皇甫天雄又是開了後面的驗屍格和幾份口供。
這徐張氏乃是被毒死的無疑。
陳東興是被在臨安的家裡抓的。抓時尚在家酣睡。后兩次口供中也是始終不承認自己殺了徐張氏,一次承認后,馬上又是返口了。
想必中間定是遭到了行刑逼供。
「王大人,此案為何就偏信陳東興所為呢?」
「一來前日他正好說過此話,二來我們調查了這徐員外家,並無與別人結怨。徐張氏之前也是本分閨中小姐,與外人毫無糾葛。
三來夫妻兩人才結婚三天,也是新婚燕爾,沒有理由要殺人啊!盤點各種人脈,無人可入對象。只有陳東興平日為人輕狂,那日見的那徐張氏端正美貌,有著非分之想,借著酒勁想非禮,無奈徐張氏不依,怕事情暴露,故設法毒死她。」
聽著皇甫天雄對此案分析,甚覺幾分疑惑。方秋獲站起身,皺眉走了幾步,問著:「有沒有查出是何毒藥毒死?」
王知縣愣了下。接著搖了搖頭。
皇甫天雄不覺奇怪,這人死竟是連何毒藥所致都未驗出,「日常所用毒藥無非就是砒霜、信石、斷腸草!」
「服食砒霜、信石、斷腸草而死之人不會全身青腫,其他毒藥也是未知啊!故一時也未能查出是何物毒性致死。」
「此案卷上寫那陳東興、徐元彬乃府學同窗,是杭州府學的同窗?」
「正是,他們都是童生。一同參加了杭州府學,準備參加來年科舉應試的。」
方秋獲捋了下鬍鬚。皺下眉,撩了下衣袖。顯的幾分惋惜:「二人皆是國家棟樑,因為此案,一人收監下獄,另一人也是無心再苦讀。」
皇甫天雄恭敬道:「大人,此案現將陳東興列為疑犯是有疑點。」
潘衛也是附和起:「陳東興犯案似乎尚非十分合理!」
方秋獲也是點了點頭,問著:「那你們說有何一點啊?」
潘衛看了下皇甫天雄,示意他說起。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道:「一是被抓時,他在家睡覺,按理一個人犯案后,不可能如此鎮靜的,至少他有心思,會四處打探著案情發展;
二是陳東興乃州縣裡童生,日後便可參加科舉應第,縱使不能中進士,也能弄個舉人,如此好的前程,還怕娶不到美貌女子,何必去惦記著朋友之妻,且有何如此大的怨氣,非要毒死他們,此也正是刑錄中他說的這般;
三是既然是毒死,那他用的是何毒藥,有一份口供中,他承認是他用砒霜毒死徐張氏。可徐張氏的死又不完全符合那中砒霜毒後人死的特徵。縱上所述,此案將陳東興列為疑犯尚需斟酌的。」
王知縣點下頭,用著敬佩眼神看著皇甫天雄:「可是縱觀此案,還是那陳東興最為可疑。」
方秋獲搖了搖頭:「我們斷案不能只盯一人,而棄他人於不顧!」
王知縣點頭稱是。
「那徐張氏的丫鬟及徐府中的下人是否盤問過?」
「皆是一一盤問,未有可疑犯案處。」
方秋獲沉思了下,示意王知縣先行退下。
「大人,此縣懸疑之事重重,妖仙之風盛行,如不下狠心治理,恐整個縣都會被捲入鬼怪之談。」潘衛道。
方秋獲點頭:「是啊!且這些背後玩玩有人干著違法謀私之勾當!」
皇甫天雄道:「現下我們先理哪一頭?」
「就從這徐張氏被毒殺一案開始吧!明日我與你們一起去那徐府查看一番。」
第二日,天空晴朗,微風徐徐,只道是個好天氣。天氣已是暖和許多,四下有著春的氣息。
三人也是換上了薄衣衫,在王知縣、縣尉和兩名捕快的帶領下到了徐府。
徐府朱漆紅門,門口立著兩支大獅子,看的出是個大戶人家。
此時有縣衙捕快上前敲了下門上鐵環,不會兒,便有人出來開了門。
那開門之人見是王知縣,愣了下,忙是鞠了個躬,開挺了門,差人飛奔進去報告主人去了。
幾人先是進了門,皇甫天雄環顧四周,府第不大,但也是精緻,假石大樹,亭閣廊廡,左中右各三處房屋。
皇甫天雄看了下府第後面是座大山,山間樹林茂密,雲霧繚繞,倒是個好地方啊!
「幾位大人,案發現場便是在那間廂房,乃徐元彬的新婚之房!」說話之人乃衙門一捕快,中等身姿略顯結實,一對細眼卻是有神,看去有著幾分精明卻也讓人不厭。
王知縣道:「此便是那李捕快!」
方秋獲三人忙是細看起。那李捕快不知他們何意,也是愣愣地好奇看著。
方秋獲捋須直問道:「你現所娶妻的前任丈夫也是捕快?」
那李捕快似有所悟,忙是點頭:「正是,之前還曾一起辦過公差。」
方秋獲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李捕快看了看王知縣,顯得幾分好奇。
皇甫天雄看他舉止表情,未有任何變化。想來人家死了丈夫再嫁也屬正常,不過卻非要人家入贅,看來這女人有著幾分能耐。
此時那徐員外匆匆地走過來,到了面前,想是已知幾位官大人為查案而來,忙是抱拳作揖。
方秋獲制止了他參拜,王知縣上前將來府中的原有說了番,那徐員外忙點頭應是,馬上胖臉帶著幾分戚色。
方秋獲道:「你且帶我們去現場看看!」
徐員外帶著幾人到了那西邊的廂房,房門已是緊鎖,自從出事後。其兒徐元彬也是搬離了此房,故現場倒是一直完好保留著。
一人匆匆地過來開了鎖,推開房門,裡面頓時陰氣襲來,顯得一陣陰涼。
房內一張朱紅花雕大床,羅帳收起,床上被子、床單摺疊的整齊,床前橫踏依然齊整地擺著幾雙鞋子。
床前有著一張圓桌,上放著茶壺與幾個白瓷茶杯。在床右邊則一張梳妝台,上放著一面銅鏡,另一些脂粉鉛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