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

她懷孕了

寂靜的書房,在城主府中最西南的角落。洛如非曾帶宋樂容來過這裡。洛如非向來自負,什麼重要的東西都擱置在這,宋樂容幾個閃躲,趁著人不注意,甩開跟著她的暗衛,悄悄的潛入書房。

兵力部署圖有多重要,任誰都知道,宋樂容堅信洛如非一定是把兵力部署圖放在這的。

門外一批守衛經過,宋樂容一個閃身躲進案桌下,堪堪避開外面的人。

桌案上儘是一些最近的密保,宋樂容小心的翻查,最下面有一張小紙條,宋樂容輕輕的將紙條拿出來,上面郝然寫著:風老失蹤,尋之未果。

風老失蹤?為什麼洛如非從未跟她提起過?

正想著,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宋樂容已經,急忙飛身跳上了房樑上面。

「父親,您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洛如非跟在城主的身後進來,手一揮,牆壁上就多了一顆夜明珠,那光芒柔和卻明亮,一看就是上好的夜明珠。

洛城主瞥了眼桌案,嘆了口氣,道:「這些時日,這大大小小的事務繁多,你辛苦了。」

洛如非低下頭,愧疚道:「父親說的哪裡話,讓父親操心這麼多年,是我的不對。」

天下人都知道同臨城的洛少主愛玩,喜歡雲遊各地,只是苦了洛城主,同臨城的大小事務都得他來操勞。

洛城主挑眉,笑笑:「你小子,不給我惹禍,就謝天謝地了。何況,這件事,原本就是因為洛家而起。」

洛如非也神色凝重,冷聲道:「朝廷,就不能多容洛家幾年?此時同臨城正值繁盛,還能給南國一個威懾,此時朝廷要動同臨城,無疑是給了挨著同臨城的南國一個機會。」

「非兒,你可知,皇帝忌憚我同臨城,不過是因為漸漸的,他控制不了咱們,同臨城,朝廷早晚都會拿回的。」

他不是貪戀同臨城,他只是想用同臨城換取洛家的人的安危,此時左疏狂兵臨城下,打著收回同臨城的名義,但凡他們有一個閃失,不說洛家,就是同臨城的那些百姓,朝廷都不一定會放過。

洛如非嘆了口氣,無奈道:「財富本就是身外之物,同臨城富可敵國,同臨城中的百姓,也都是家家富裕,朝廷惦記著,也是應該的。」

「錯,非兒,同臨城的財富,足以買下三個國。」

「父親,雖然他們人多,但是同臨城易守難攻,只要咱們的兵力部署他們不知道,就不可能拿下同臨城。」

「兵力部署圖,你可放好了?」

洛城主不放心的看著洛如非,此時如此之重大,他豈能不擔心?

洛如非點點頭,說:「父親放心,這書房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就算進來了,沒有我的玉佩,也是打不開那個秘匣的。」

洛城主瞟了眼桌案上的那個蝦子,好笑著說:「就這個匣子,怕是別人找進來,都不會多看一眼。」

誰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擺在這麼明顯的位置?但是轉念一想,正是因為放在這裡,怕是有心人來了,都不會注意到。

洛城主眯著眼睛,看了眼地上,笑著說:「罷了,你,自己看著應對吧。」

洛如非點點頭,跟著洛城主出去,在關門的那一瞬,看了眼桌案上的房梁一眼,默默的關上了門,消失在了夜色中。

許久,當宋樂容確定洛如非的腳步聲已經至少離開院子很遠的地方之後,才悄悄的輕輕的從房樑上跳了下來,站在桌案前,看著那個匣子,看來是普通的木製匣子,上面雕刻著古老的圖案,宋樂容從懷中拿出那塊洛如非曾經送給自己的玉佩,放在匣子上面的那個圖案那裡,只聽咔嚓一聲,匣子便開了。

宋樂容腦袋一暈,單手撐著桌案,屏息凝神,片刻,便恢復了正常。

「兵力部署圖?」

裡面的圖紙,正是一張羊皮紙,上面標記著同臨城的兵力部署,以及何處的兵力是不可隨意調動,哪裡的兵力是善戰,哪裡的是擅長防守。

宋樂容腦中緩緩記住那些,不禁讚歎道:「洛如非不愧是神童,這般部署,怕是一般人,都想不到。」

將兵力部署圖放回原處,宋樂容收好玉佩,深吸了口氣,翻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宋樂容住的小院,是整個城主府中最為清凈的,宋樂容回去的時候,洛如非已經等在屋內了。

「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宋樂容笑著看著洛如非。

洛如非起身,拿起披風,披在宋樂容的身上,笑著回答說:「回來便聽他們說你去尋我了,我想,與其互相尋找,不如在這等候。」

與其互相尋找,不如在這等候。等候?宋樂容眼中一片渾濁,只是在這夜中,倒是看得沒有那麼明顯了。

「洛如非,你去了蘇府,我難不成還去蘇府尋你?」

洛如非一驚,彆扭的轉開眼睛,尷尬道:「今日去蘇府,是為了商討大事。」

「除了商討大事,還有蘇小姐的人生大事吧?」

宋樂容突然問道,說罷,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震驚,為什麼會這麼說?自己這是怎麼了?

洛如非突然笑了出來,抱著宋樂容,好笑道:「宋樂容,你吃醋也的矜持點啊。」

然後心滿意足的抱著宋樂容躺倒床上,長長的舒了口氣,疲憊道:「我著實是累了,你陪我睡會。」

宋樂容躺在洛如非的懷中,漸漸的自己竟然也覺得困意來襲,看著洛如非的側顏,慢慢的閉上了眼。

這是百花盛開的地方,宋樂容醒來的時候,便看見門外有人走動,不禁有些好奇,起床一看,屋外滿滿的種的都是桃花,開的正艷。

「少夫人起來了?少主說,此時正是桃花盛開之際,莫要錯過賞花人。還說少夫人愛花,便將桃花庵中的桃花移了些回來,說是花可養人,留花,留情。」

宋樂容一出去,懂事的丫鬟就過來給宋樂容請安。

「是么?留花,留情?」

那丫鬟笑著回答:「是的。時候夫人,這院子我們婢女不能多逗留,還請少夫人恕罪,奴婢告退。」

那丫鬟帶著一眾的婢女默默的退了出去。宋樂容轉身進了屋,一進去,林水蓮便已經站在屋內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宋樂容淡淡的問。那麼多的丫鬟,竟然都沒有看見她進來?

林水蓮從容的回答說:「姐姐,我是來看看你的。左將軍昨日好像被人傷了,不知是什麼人。此次拿下同臨城,怕是有難度。」

宋樂容心中一驚,不知為何,那副阿珂滿臉是血的畫面又一次的浮現在眼前,心狠狠的絞在一起,生疼。

「他,還好么?」

宋樂容撐著問出這句話,然後整個人便漸漸的昏沉了起來。

林水蓮將宋樂容扶著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的眼睛,輕聲問:「姐姐,兵力部署圖,拿到了么?」

林水蓮一問完,宋樂容就拿起桌子上的筆,畫了起來。

林水蓮一臉驚喜的看著宋樂容,冷笑道:」你倒是記性還是那麼好。」

一副一模一樣的兵力部署圖,沒多一會,就被宋樂容畫了出來。

林水蓮突然胸口有一股噁心的感覺,猛地乾嘔起來。

宋樂容一顫,恢復了神智,「你怎麼了?」

這滿屋子的桃花香味,聞起來雖然濃郁了些,但是卻極其的香。

林水蓮眼神閃躲,不看宋樂容。

宋樂容一把抓住林水蓮,眉頭緊鎖,冷冷的問:「你懷孕了?」

「是。」

林水蓮見隱瞞不住了,只好承認。

宋樂容心中的沉悶之感似乎輕了些,繼續問:「誰的?左疏狂?」

林水蓮別開頭,不看宋樂容。她若是以承認,那宋樂容心中對左疏狂的愧疚,便會少了許多,那麼自己再控制她,就不容易了。都怪這該死的桃花,香味濃郁,聞著就想吐。

但是饒是林水蓮沒有承認,宋樂容心中也瞭然了。不禁冷笑道:「那你的意思是告訴我,你在將軍府的時候,就跟左疏狂有了關係?」

也就是說,從最開始,林水蓮就背叛了自己?

宋樂容眼中的怒氣越來越大,林水蓮一副柔弱的樣子,一下跪在地上,抽泣道:「姐姐,你對將軍有情義,我知道,此事確實是意外,將軍喝醉了。」

喝醉了?那麼是要告訴自己,這是酒後亂性么?

宋樂容仰起頭,淡淡的說:「你走吧,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姐姐,那你還記得答應過將軍的事情么?」

林水蓮抬起頭,問道。

宋樂容一怔,淡淡的說:「這不關你的事。你走,消失。」

林水蓮見幻術再也無法控制宋樂容,心知宋樂容已經衝破了自己的幻術控制,只好起身,偷偷的看了眼那兵力部署圖,轉身離去。

宋樂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前擺著的,正是自己畫出來的兵力部署圖。

「我的腦袋,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總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宋樂容想了許久,都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有一種自己失去腦子很久的感覺。

「這東西,不能給左疏狂。」

饒是她答應過左疏狂,也不能給他,她不想對不起洛如非。四下看看,宋樂容將兵力部署圖隨便的夾在一本書中,想了想,又拿出來,放在手心中,微微用力,圖紙便化為了灰燼。

「洛如非,對不起,我不會再做些傷害你的事了。」

左疏狂,對不起。東西,不能給你,若是你拿下同臨城,便任由你處置,若是你拿不下,受到懲處,那麼豁了自己的命,也定會救你,報答你。只是,唯獨不能對不起洛如非。狂妻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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