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129 慘案2
一個有些胖胖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的臉與皮膚有些奇怪。窗外微弱的納光燈射進來的黃光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臘人。在他那有些光滑的皮膚下,有些東西在那裡蠕動。他走到了我們的中間,將自己的襯衣紐扣解開,露出自己的胸膛。
我們有些不解的看著這個傢伙的奇怪舉動。忽然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他的胸腔下有些東西讓感到很熟悉。果然,一陣努力后,那胸膛的皮膚下長出了幾條畸形得有些可怕的觸手。它們想是這個胖子的另一個身體,如同連體嬰兒一樣。
胖子翻著白眼,口齒不清的說:「這是哪裡?我們到了嗎?」他的話語很不清晰,像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阿里在他的面前跪了下來,先向自己的神祈禱以後帶著哭腔說:「還沒有,啊,我兄弟。請你再忍耐一些時間,很快,我們就會將你的憤怒還給那些把人當做糧食的異教徒。」
然後塞因斯胸口逐漸恢復了正常,那個與他連體的東西慢慢躲了進去。塞因斯發白的眼仁也恢復了正常,擦了一下自己嘴邊的分泌物。用濃重的中東口音說著:「他們把我的兄弟害成了這樣。他們抓走了我兄弟的一家,然後,我們在某個海邊找到了我兄弟的身體……」
聽著他的哭訴,我忽然聯想到了那個在梅萊不達斯,艾爾頓給我們展示的那塊肌肉組織。我走了過去,將自己的手到了這個傢伙的胸膛上。果然,那種感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它也是那種廢棄的殘餘體,會不斷吞噬所有的有機體。可是,它為什麼能夠在這個傢伙的身體里生存?我用自己控制那種扭曲空間的能力在裡面仔細的搜索。
一些模糊的東西從觸感里傳來了過來。我似乎看了沙灘,農田,兩個小孩子穿得破破爛爛的去上學。一座禱告寺里,兩個虔誠的信徒……以及他們那幸福的家庭。
看著這些畫面,我明白了。可是,人對親情的信仰真的能夠抵禦著來自可怕生物技術的侵蝕么?這個塞因斯的哥哥,似乎做到了這一點。他並沒有將塞因斯的身體徹底侵蝕。
放開自己的手,正準備問話。可是塞因斯已經趴到了地上,向我朝拜的說:「感謝真主。您真是……」他說的話嘰里呱啦的我根本沒聽懂。但是阿里跟著其他幾人也跟著拜了起來,這樣的感覺真是……
「到底是什麼事?」我有些不滿的問到。
阿里抬起了頭說:「哦,塞因斯說。你的手具有神奇的魔力,能夠減少在他體內的兄弟的痛苦。您真是……」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行動資料呢?」
阿里用雙手將資料遞給了我。打開它,我開始思考起來。
兩天後,福音教會將召開媒體討論會。現場會無數的媒體,還有幾個國家的參觀團。包擴幾個有採購意向的國家。
那裡會有一場現場的演示。巨大的機器人的演示。只要塞因斯跟他的兄弟能夠進入得那台機器。那麼,那個已經變成一種侵蝕體的兄弟,會侵蝕那機器人的動力系統。讓它徹底的變成一個噁心而可怕的東西。
看到這裡,我覺得很可行。這碎片,極有可能是那被怪物女王感染的13個人中,其中一個人的身體殘片。它們對**的侵蝕力我已經見過了。只要它確實能夠受到控制,那麼……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笑。
阿里與他的同伴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笑,可是,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各自散開睡去后。我坐在窗戶邊,望著那被人造的燈光所遮掩的殘月。
「在想什麼?」夏夜湊了過來,偎依在我的身邊。
「沒什麼。」我放下撩開布簾的手。
「那個東西……」
我轉過頭,望著她,然後用手指輕輕的放在了她的櫻桃小嘴上:「夏夜。我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有些疏漏。你對那個使徒教團,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啊。」
她想了想,並沒有什麼激烈的表情:「沒什麼,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跟在你身邊,成為你的守護者。那個教團……他們能夠消失的話,最好消失吧。艾雅她……」
我將自己的頭靠到了她的肩膀上:「那麼,我們計劃什麼時候徹底的抹殺關於他們的一切吧。」
在這屋子裡熬上一天是非常難受的事情。於是,夏夜開始扭著我給她將我以前的事情,她對國聯圈的東西非常不熟悉。對於我們執行任務的這個地方,她非常的好奇。不過,我在給她訴說時,她總是對很多我所認同的常識性問題感到不理解。當我準備和她爭論時,我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經被國聯圈那種獨特的教育所限制了呢?於是,我也開始了質疑。這樣的談話,我覺得似乎永遠也不會累。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可是,時間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流逝的很快。我們該出發了。
整理齊了裝備我們驅車前往那個會場。會場已經被嚴格的保護了起來。也許是因為他們考慮到了自己的某些特殊情況。安全保護措施相當的嚴格。可是,我們根本沒必要去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混過。
來到一個車庫內。我們從車裡下來,開始偽裝自己。蒙上頭臉,消除掉任何可以暴露我們身份的東西。當然,是消除暴露我們是光譜的佣軍的身份。我胸口那幾個大大的OTA字母表明著我們是外國聯反抗組織。這可不是我想讓他們背黑鍋,是他們自己找上門的。別怪我們啊。
一陣利索的拉槍栓的聲音后。那台工程機器人也從車尾部下來了。玲又展示著她的技術,將一圈爆破索一甩,準確貼到一塊地板上。然後,輕微的定向爆破破壞了那地板的結構。偽裝成工程機器人的攻殼機駕駛員猛的向那爆炸的圓圈一跳。然後,地板碎裂我們落了下去。
這是一條秘密的下水道,直通會場。波尼亞那傢伙似乎也在做地產建築生意。他很聰明,知道在一個重要地方留下這麼一個通道會換來什麼。他只需要買下一個小門面,一個挖掘權,就能從我們手裡收取近千萬。因為,我們必須從這裡進去。管他呢,這次行動的花費,就攤到未來動力生意的成本里去吧。
我們放出了幾隻機械老鼠,讓它們在前面為我們探測有沒有任何的阻礙。可是,這條小路跟波尼亞所說的一樣。安全了便捷。
沒用多久,我們就穿過了這充滿了**氣息的下水道。也許,我們是這裡建成后,第一批訪問這裡的人。
下水道的頂部忽然開始傳來了震動。這種有規律的震動感很明顯是巨大機器人走動時產生的。我們的玩具似乎已經準備了。
於是,我們也開始了準備。
一幅巨大的電子地圖展開在這被遺忘的空間里。這張地圖,我們又花費了一筆不小的金錢。但是它很不錯。
這張圖,是一張建築施工圖。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東西。因為它不僅僅標明了各個通道、路線的位置。更為重要的是,它有著詳細的建築材料厚度、參數。當然,最重要的是,所有的建築內傳輸通信線纜在這上面都一覽無遺。這些線纜,才是我們首先要對付的目標。
「好吧,開始。」我指了指那個視頻監控室。那裡是我們最先要佔領的地方。用無線電進行調度指揮遠沒有擁有那樣一個視頻中央指揮室的效率高。
那幾個外國聯反者的傢伙,舉著AK,高喊:「哈滋啊拉班。」
懶得管這些神棍。我對玲打了一個眼色。她再一次開始了自己的爆破。一圈定向爆破后,攻殼機一腳揣在上面。巨大的金屬腳將那堵牆踢倒。
這一次爆炸宣告行動正式開始了。那些樓宇里的監控設備已經發現了這裡的異常。我們只有兩分鐘的時間滅掉那指揮室。可是,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夠了。
從那個洞口裡魚貫而出,我們進入了會場建築。然後,開始徑直的向那中心撲去。
幾名在不遠處巡邏的警衛趕了過來,想了解這裡的情況。在一個拐角處,我們遭遇了。這幾個傢伙拔出了自己腰間可憐的小手槍。對準了我們,他們的手槍上有著很多的技術設備。什麼指紋識別、精確保險、電擊器……等等,像是貴族們的工藝品。
他們試圖瞄準我們,紅色的激光在眼鏡上那麼的明顯。可是,那幾個反抗者用手裡的AK步槍一陣猛烈的掃射。子彈像狂風中的落葉一樣打到那邊。將那片拐角變成了被白螞蟻蛀過的一樣。幾名警衛的屍體出現在了煙霧之中。
他們的死並沒有給我們造成多大的遲阻。我們甚至沒停過自己的腳步,飛速的躍過他們的屍體。來到一堵牆前。時間緊迫,鬼才會在這複雜的通道里繞圈子。直接對牆壁一個定向爆破,然後攻殼機一腳揣開。人為的製造著最簡捷的通路。
這樣的氣勢,才是真正的悍匪的氣勢。在一片爆炸的碎屑中,AK子彈橫飛,火光四射。遇到障礙就一腳揣開。
沒多久,我們完成了前進的進度。對方似乎也發現了我們的意圖,他們也知道了自己的警衛實力不足。小手槍在強大的自動步槍火力面前只能算是渣一樣的玩具。
阿里和他的同伴顯然已經陷入了一種狂熱的宗教信徒狀態。他們高吼著口號。猛烈的將自己手裡的火力傾瀉著,像是在傾瀉著他們的怒火。也許是吧,同樣身為人類,結果卻被排斥在人類科技之外,忍受著剝削,大自然對人類的環境報復。他們其實,真的很苦。
可是,那是他們自己造成的。自己不對科技感興趣,非要信什麼教。愣是以為自己心裡的神會保佑他們。
我們懶得管他們的死活,他們的戰鬥力只存在於他們的手裡的步槍,沒了步槍他們什麼也沒有。
而我們,需要用頭腦精確計算時間。預測對方的行動。合理的選擇爆破點。甚至,連攻殼機揣牆的那一腳都要憑藉經驗。
會場的保安開始在指揮中心聚集。他們試圖用各種東西擋住我們。可是,他們沒這個能力。因為,我們是最專業的戰鬥人員。
在到達最後一道通路時,激戰展開了。對方的火力明顯的增加了。但是,小小的手槍子彈,在玲他們那已經改造的身體面前,是那麼的無力。他們皮膚上堅韌的人造纖維甚至讓那些子彈留不下一點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