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養了一個未婚夫
02.
何非魚從沒有停止過捂暖趙深君那顆冰冷硬質的心,她內心深處對他還處在美好的情愛中,愛他數年多,怎會在一朝一夕間就放棄呢。
內心強大如她,作為何氏集團的女性繼承人,每一筆思量都同常人不一樣,她甚至習慣於去推測自己的做法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趙深君比她小,年輕衝動,何非魚愛他這個樣子,可她得承受住這份愛帶給自己的深深刺痛。
她拿起手機,回了趙深君一條簡訊:
別喝酒,晚上我來接你。
簡訊迅速發送過去,等了幾分鐘,依舊如初沒有動靜。
朝墨人如其名,有著現代年輕人沒有的沉著穩重,同何非魚一樣,有著古代大氏族裡郎子的高貴雅緻的氣質。他身形高大修長,皮膚白皙,五官俊秀,非常適合時下美觀。
其父母曾是何氏集團的元老級員工,從小也算是在一幫身份高貴的太子、繼承人裡面的玩伴。
尤其是以他父母對何氏的忠心,造就了他自小也樹立了一種為何氏鞠躬盡瘁的態度。
被選為何非魚的玩伴和照顧人也正是因為如此。但他的身份又同一般的想要攀附何氏的子弟不同,朝墨當年被何非魚的二叔認為了義子,在何家也算有一席之地。
也許許多人談起他,都會聯想到何氏集團最寶貝視如眼珠的繼承人,何非魚。他就像何非魚的影子護衛一樣,忠心不可違逆。
得知趙深君又對何非魚發了一通脾氣,並且戲耍了她一頓之後就出口反而的跑出去了,朝墨在公司開完會議后就出來,直接來何非魚的私人別墅了。
陶媽出來給朝墨開門:「大小姐在書房。」
朝墨道了聲謝謝,換好鞋要上樓。他在書房門前停下,伸手敲門,等到裡面的人答應后才推門進去。
映入眼中的是早已看熟悉的景象,他愣了一下,在何非魚抬眼看過來的時候快速恢復了表情。
「你來了,這份合同我看過了,沒什麼問題,擇日就能簽約。」
何非魚像是一點也沒受趙深君的影響,辦公中的她多了幾分溫柔的肅穆,不敢叫人出聲打擾。一直沒等到回應,何非魚挑眉看過去:「怎麼不說話。」
朝墨微微一笑,知道她一旦工作起來就是這個樣子,做她下屬好幾年也習慣了,立刻進入角色,把從公司來帶的資料放在她桌上,然後坐在沙發上。
「這是wba公司向海外擴張的方案,人員已準備就緒,只差投資。近幾年wba發展不錯,希望趁熱打鐵,不過我不建議給他們投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說著方才給她放在桌上有關資料的話題,西裝領結,姿態優雅,容貌出色,卻絲毫引不起何非魚的注視。
察覺到這一點,他微微喪氣,卻很快又收斂起來。
聽了他的話何非魚先拿起那疊資料翻閱了一遍,看到上面寫的負責人是趙柯學。
顯然朝墨也知道她看見上面的人是誰了,於是又不緊不慢道:「wba是趙氏的新公司,他們太急於求成,只是這方案是趙柯學親手給我的,若我不拿給你看,很快趙深君也會得到這份資料。」
趙柯學是趙深君的生父,何非魚對上朝墨的目光,他似是想看自己是不是要學古代昏君一樣點頭答應。何非魚想,不過自己應當是女昏君吧。
她把資料壓了下來:「這個暫且不談,我會打電話告訴趙伯父。」明眸若水的目光落在朝墨身上。
何非魚沒有馬上回應wba公司申請投資的事情,那麼這件事就不會有旋轉的餘地,朝墨舒展了眉頭,俊顏溫柔的看著她,一臉認真傾聽的樣子。
現下談的事情已經不屬於公事了,何非魚也沒有了之前嚴肅的態度,整個人也柔和下來,恬靜溫婉。「深君不是之前要選醫學專業嗎,為什麼我看學校傳過來的資料說他改成金融了?」
早有所料,朝墨也不覺得有什麼失望。「這個你要問他自己了,阿魚,他已經成年了,你關愛於他,卻不能什麼都管著他。」他淡淡道,實際心中想的是,趙深君何德何能才讓你十年如一日的愛著他,並一日勝過一日。
何非魚一愣,並未生氣。她若有所思道:「是嗎,可是不管他,我卻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她對朝墨不曾隱瞞,只要圈子裡的人在,熟悉他們的人都知道她何非魚從小就親自給自己養了一個未婚夫。
對於曾經許多人的看法,年少的何非魚根本不去在意,等到現在年長以後,許多未曾關注的地方她都回味過來了了。也許,對其他人來說何氏繼承人的未婚夫哪能隨意挑選,就跟看一場笑話一樣,何非魚卻覺得自己應該要做一些準備了。
她秀眉微皺,朝墨以為她不開心了,想了想還是告訴她:「校方那裡我已經打點好了,趙深君定然會不習慣那裡的住宿,你可以放心等他回家常住了。」
果然何非魚眸光亮了起來,笑容存留在唇邊。其實方才朝墨想錯了,她不是在不開心,而是在想她同趙深君的未來。
她拿起電話,按鍵1撥打過去。
很快就有人接聽了。「你在哪裡?」
那邊靜默片刻,乖乖道:「藝園這裡。」
何非魚聽見他肯接自己電話,又那麼乖的說出地方,心裡柔軟一片。
「好。飯菜好吃嗎。」她心口一熱,電話里的嗓音聽著低柔動聽。
那邊像是打碎東西一樣,在她喂了一聲之後,才倉促回答道:「好、好啦,你不要問了,要來就快點來!」
在掛電話之前,何非魚還彷彿聽見他在電話那頭嘟囔一句煩人,垂眸看著手中手機,又回味之前他那麼乖的姿態許久,才將手機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發動車子開向藝園。
掛上電話后,旁邊有人嗤笑:「怎麼,你麻麻要來帶你回家啊?!」
趙深君眼神不善的看過去,冷冷睨著說話的少年,對方挑釁的意味十足。
「夠了林梢!」方釋按住對方的肩膀低斥道。
少年頂著嘲諷姿態,絲毫不收斂一下:「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誰不知道何家那老女人有多恐怖啊,我是可憐他啊!」
酒桌上的人都安靜下來,全部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看過來。少年愣住,張張嘴:「我說的哪裡不對?!你!」
話還未說完,全部人就見一身戾氣的趙深君目光冰冷如野獸般盯著他,身下的凳子被他踢飛了出去,像要吃人一樣一把揪起他的脖子,那力道讓人想象不到憑他看似瘦弱的身軀會有這麼恐怖的力量。
在整個人被提起甩飛出去之前,他還在出神想著冰冷聲音說出來的話:「你想死我成全你,但是她,誰都不夠資格提起。」然後在頭腦猛烈撞擊在牆上昏厥過去之時,後悔的情緒傳遍了他的全身,光是那一聲頭與牆壁發生的巨響,就叫之前旁觀的眾人感到心驚。
方釋低頭暗罵一聲:「媽的,這臭小子練了那麼多年拳擊還敢有人招惹他。」
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在閃,趙深君拿來握在手裡,直接丟給方釋一句先走了,也不去看在場其他人的反應。
距離門最近的人還能聽見他打電話的聲音,同樣的不耐煩,之前對林梢警告的殺氣卻蕩然無存:「知道了,不許過來!我已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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