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差距
那團白霧雖遠在天際,似有微風吹拂,裊裊而行,但僅僅轉瞬之間便已飄至眾人所在的上空,沒有任何徵兆,就這麼突兀地一瞬千里到了眾人頭頂之上。
「哈哈哈,看來本帝是最後一個啊!」白霧之中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眾人聞言后趕忙躬身垂首,畢恭畢敬地向那白霧齊聲拜道:「恭迎白帝陛下!」
眾人剛剛說罷,便只見那白霧緩緩散去,一名年過四十的男子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
只見其雙足踏空而立,身著白色冕服、頭戴金色冕冠,腰間一條白玉束帶,劍眉星目,眉宇間英姿勃發,周身更是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王者之氣。
在其身旁則是一頭渾身雪白的飛馬,背生雙翅、頭頂獨角,靜靜地站在男子的身旁一動不動。
此人便是當今金族之帝,白招矩。
「呵呵,姑射,想來我們已有數十年不曾見面了啊,此番前來青帝城時,西王母千叮萬囑託本帝向你問好!」白帝說著,身形緩緩下降,而後走到姑射仙子面前笑道。
姑射仙子聞言后微微一笑,回道:「妹妹也對姐姐日夜思念,只是苦於族中事務繁雜,實在脫不開身,還望白帝和姐姐諒解才是,待日後有了空閑,妹妹定親自拜訪西王母姐姐!」
「哈哈哈,仙子所言極是,眼下靈兄不知所蹤,想來大小事務均要由仙子決斷,這些我們自然是知道的,金、木兩族歷來交好,日後若有需要儘管開口便是,無需客套!」說罷之後,白帝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句芒,而後意有所指地問道:「你說呢木神?」
句芒聞言后當即微微一躬身,而後回道:「陛下所言極是,日後若有需要,少不得要麻煩陛下的!」
白帝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又向水神等人笑道:「本以為這次會盟我們幾個老傢伙會湊在一起熱鬧熱鬧,但現在看來,只有我一個閑人啊,哈哈哈!」
水神等人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連連賠笑,只有祝融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寒暄一陣后,白帝才在姑射仙子的陪同下進入城內。
而秦祺也終於碰到了一個「老朋友」,因蠱雕而結怨的,刑天。
當秦祺見到刑天時,刑天正將腳「溫柔」地放在幾個潑皮無賴的臉上。
從圍觀之人的口中得知,刑天因長相太過於俊美,導致這幾個潑皮無賴誤將其認作了「美女」,更是不知死活地上前對刑天進行*上的「接觸」。
刑天起先無動於衷,直到這幾個潑皮無賴發現自己調戲的竟是個男人時,當即轉身就走,刑天這才出手將幾人瞬間打倒在地,更是將這幾人四肢的筋脈挑斷。
而令秦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刑天還順道將幾人身上所有的錢財洗劫一空。
按照刑天後來的解釋是:小爺我的身價很貴!
當秦祺悄無聲息地轉身離去時,刑天卻發現了他,而後可想而知……
刑天默默地跟在秦祺後面足有多半天,最後秦祺終於按捺不住,說道:「你究竟要怎樣?」
「跟我比試!」刑天面無表情地答道。
「要我跟你比可以,七族會盟上見,若是你能參加……」
「一言為定!」而後,刑天轉而離去。
秦祺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自己根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也要參加七族會盟。
但事已至此,秦祺已是別無選擇。
而秦祺現在最擔心的並非此事,而是柳依依,儘管動用神護門的力量,仍是沒有柳依依的半點線索,這讓秦祺心中感到一絲不安,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但卻真實存在。
翌日,這是七族會盟正式開始的第一天,青帝城內早已被開闢出一塊巨大的比武場,而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比武場完全公開,任何人都可以觀看比武,但前提是你能看得見的話。
用人山人海來形容觀戰的武修已是略顯無力,而住在比武場附近的百姓見有利可圖,索性紛紛將自家屋頂貢獻出來供觀戰的武修落腳,當然這個貢獻是有報酬的。
而原本例行的七族議事環節也在七族的默認下取消,所以這一屆的七族會盟便只剩了「比武」。
比武共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常規的武修比試,第二部分則是七族心術師的比試,當然這有個前提,那便是參賽之人不過三十歲,且每族只能派出一名參賽者。
比武場高達數丈的高台之上,白帝與姑射仙子同座首位,木神等其他五族神尊分列兩側,而七族參賽者則與本族之人分列比武場兩側,至於觀賽之人統統在距離比武場三丈開外並有全副武裝的神戶門甲士負責守衛。
儘管如此,在這比武場方圓百丈之內,已是再無立錐之地,畢竟武修之人雖比不得心術師目光清明眼望十里,但這樣的距離倒也能看得個大概。
第一部分的比武共分兩場,第一場是由主方,也便是木神主持,規則自定,方式不限。也便是說這第一場是沒有規則的,勝負成敗完全由木神裁定。
哪怕木神毫無理由地指著某一人說:這便是第一場的冠軍!所有人也無話可說,因為規則如此,當然也沒有人膽敢真的這麼做。
而更重要的是,主持人在賽前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本次比賽的半點內容,否則將被罷免主持權利,且終生不得再擔任比賽主持。
所以此次句芒所出題目,就連聖女姑射仙子都一無所知。
而這條沒有規則的規則是當年天帝親自定下,而這看似沒有規則,甚至毫無道理的規則也是對參賽者實力的最大考驗。
因為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所面臨的是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準備什麼,隨機應變、伺機而動就是獲勝的保障。
至於第二場,規則變得更簡單,也更粗暴,那便是七名參賽者混戰,最終還站在場上的人便是最後的勝者。
未免被白家之人認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秦祺在玉霏雨的強迫下不得不做了一番修飾。
在忍受了將近三個時辰的痛苦折磨后,秦祺終於「煥然一新」,原本披散的長發,已被玉霏雨整整齊齊地束在頭頂,而後頭戴高冠,使得尚未到加冠之年的秦祺看上去成熟了許多。
「咯咯咯,你這小兔崽子,倒跟你爹年輕時一個模樣!」玉霏雨望著秦祺嬌笑道。
秦祺哭笑不得,他可不相信自己這幅打扮會躲過百家的視線。
果然,當秦祺一上場時便引起了全場轟動。
「嘿!你看,那小子是誰?是賽前來表演的嗎?」
「嗯,不過以前倒沒聽說過這賽前還有這項目啊!」
三水則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而後一本正經地對秦祺說道:「嗯,秦祺兄弟,你這一身能跟白帝陛下那身冕袍媲美!好,好,好啊!」
另外幾名龍族青年聞言后捧腹大笑,秦祺心中頓時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毫無疑問的是,白勝一眼便認出了這個曾經的秦家叛逆。
但白勝卻不動聲色,只是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秦祺不禁向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望去,心中期盼著那個人會出現在那裡,但最終一無所獲,倒是看到了對面帝樞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和刑天那美若天仙卻又像木頭般的臉。
「想不到他竟能代表土族參加!」秦祺望著刑天身側那張巨大的黃土錦旗,心中暗自驚訝。
而就在土族隊伍的右側,則是水族參賽隊伍,相較於土族寥寥數人的數量相比,水族顯得聲勢頗為浩大,足足達兩百餘人,列為三隊整整齊齊地站在一名美貌女子的身後。
此女子年約二十,烏黑的秀髮綰成一束靈蛇髻,發間配以羊脂玉釵,面若桃花、膚似凝脂,黑裙白紗將其身體襯托得更加玲瓏有致,給人一種輕塵脫俗的悠然之氣。
「嘿嘿,她叫水墨,是水族年輕一代中的絕頂天才,兄弟我最怵和女人動手,否則也不會中了那妖……劉姑娘的毒蠱了,不過幸好有你在!」三水在一旁不懷好意地笑道。
「哈哈哈!三水兄別來無恙啊!」正在此時只見一名身著紫色勁衣短衫的魁梧青年走到三水跟前笑道。
「呼延兄弟?哈哈,算來你我倒是有一年未見了,看來你這天陽風雷決又是精進不少啊!」三水大笑著說道。
「哈哈哈,青境三重而已,不足掛齒!」那青年朗聲笑道,臉上盡顯得意之色。
「青境三重?你還是人么?上次見面你還是青境一重!」三水驚訝道。
秦祺聞言后心中也是一驚,同時心中暗自祈禱不要輸得太狼狽,畢竟自己區區白境五重,這傢伙居然已到了青境三重,這樣巨大的差距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逾越的。
「哈哈哈,這與三水兄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啊,龍族已是連續五屆會盟第一,到時還望三水兄手下留情才是啊!」
「嘿嘿,呼延兄弟錯了,這次代表龍族出戰的並非是我,而是他!」三水伸手一指身旁的秦祺,狡黠地笑道。
「哦?沒見過這位兄弟啊!」青年望了望秦祺,卻是一臉的錯愕。
「他叫秦祺,是兄弟我新收的小弟,平日里負責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最近幾日閑得無聊,便讓他來這裡長點見識!嘿嘿!」三水絲毫不理會秦祺那雙殺人的目光,一本正經地向青年介紹道。
「雜,雜役?龍族瘋了吧!竟讓一名雜役來參加七族會盟的比賽?」青年聞言后失聲驚道。
「嗯,沒錯沒錯,就是雜役,就是雜役!你也知道,連續五屆第一,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來,哈哈哈!」三水得意地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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