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軍訓一天下來,季澤安就覺得享受夠了天然桑拿,也不知道在太陽的沐浴下洗了多少個汗水澡。晚自習的集體活動一結束,季澤安就跟葉桐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寢室,這時柳沅和景興司還沒有回來,季澤安和葉桐商量過後便拿著換洗的衣服先行進去沖澡。
(xx)我渾身都臭臭的,不開心。
季澤安一身上下的衣服似乎都在發表自己的不滿,季澤安對著他們歉意的笑笑,就把他們脫下來放到已經加了洗衣粉和水的桶子里泡著,他打算洗完澡再提著桶子出去洗衣服。寢室里只有一間衛生間供大家洗澡,當然學校也有公共澡堂,但季澤安並不習慣去那樣的地方。他喜歡同性,去公共澡堂就像是在佔人便宜一樣,再者說他家俞先生肯定會生氣的。
葉桐和季澤安一樣,他也習慣於在寢室里洗澡,而不是在澡堂跟大家□□相見。所以在季澤安洗澡的空隙,他又打開了電腦做起了其他事情。四零二寢室的四個人,也就是季澤安一行人都不喜歡去公共澡堂,四個人每天都會分配先後洗澡的順序,從未因為這個鬧過什麼矛盾。
柳沅和景興司是在宿舍門口遇到的,兩個人就一起回到了宿舍,聽得見水聲,又看見葉桐在敲著電腦的背影,兩個人都明白季澤安肯定是在洗澡。兩人休息了一會,自覺地拍在葉桐後面洗澡,收拾換洗衣服的動作也就沒有那麼快速了。
「冰淇淋,我來啦!」景興司坐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便惦記起冰箱里的冰淇淋了。他也沒真客氣,景興司知道季澤安不是裝大方,於是愉快的奔向冰箱,拿了一盒自己喜歡的香草味雪糕。
(¬¬)又是這個冰淇淋控,每天摸我最多的就是他,也沒見他什麼時候給我做一次spa。
景興司看不見冰箱的吐槽,這時已經愉快的掀開冰淇淋的蓋子丟到垃圾桶,拿著小勺子勺了一大塊放到嘴裡,瞬間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這就是是幸福的味道啊!≥▽≤
景興司不用說話,大家都知道他已經沉溺在冰淇淋的味道以及觸感中了……
季澤安不像俞弈洗澡往往要洗一個小時,可還是受到了他的影響,沒有個半個小時出不來。以前都是快速洗完節約水電,現在則是慢慢的享受洗去疲勞,這是一個不知不覺的變化。住在家裡的時候不存在洗澡要排隊的問題,季澤安也就沒有注意,這會兒後面有人等著,季澤安才發現自己這些改變的小習慣。
想起這些,季澤安現在非常想念俞弈了。
頭上頂著一塊干毛巾,季澤安一手提著正泡著的衣服,一手拿著裝衣服的空袋子從衛生間走出,直接把東西搬到洗手間一放,這才出聲道:「小四,我洗完了,輪到你了,趕緊去吧。」
葉桐聽到季澤安的話,朝著他無聲的點點頭就拿著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第二個進了衛生間……
季澤安快速的洗好衣服,晾好,用干毛巾把頭髮擦到差不多干,捧著手機就鑽到了床上給俞弈打電話。其實他也和其他三人一樣帶了電腦過來,雖然現在沒有網路,但季澤安的電腦里是下了不少單機遊戲和電影的,為的就是讓他在在笑的休息期間不會覺得無聊。
可光是軍訓就累的半死了,季澤安哪有心情玩這些。於是一臉「(*Д`*)不要就這樣冷落我」的傷心電腦就被季澤安無情的拋在了一邊。靠在床頭,季澤安按下手機鍵的快捷鍵一,很快俞弈就接起了電話。
「阿弈,是我。」季澤安率先開口。
俞弈握著手機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床位色彩斑斕的城市,閃爍的七彩燈光,心裡一點感觸都沒有。這些城市的風景只有他一人來看,他真的開心不起來,沒有那種分享的喜悅,也沒有那種被陪伴的舒心之感。俞弈立在窗前就像一動雕塑。
知道季澤安的這個電話替他的不下本幫他解凍……
「嗯。」俞弈應道。
「阿弈,我結束第一天的軍訓了,比我想象中還要疲累。」季澤安握著電話,臉朝牆側著身子,躺在枕頭上慢慢的說著,臉上還帶著笑意以及稍許玩弄,「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季澤安知道俞弈不會說情話,可是壞興趣上來了,還是想「逼著」他說出。對與季澤安來說,一句簡單的「我想你」很是容易,可放在有冰山之的俞弈之上就特別的難辦了。
可最近的俞先生也學會了不少浪漫,也知道對情人厚臉皮是怎麼一回事了。就聽到電話的這段有輕笑聲傳過,接著就是俞弈的聲音,「我很想你。」
他很是想念和季澤安居住的日子,特別是在外地工作的時候,心裡的那種焦躁感很難平復,往往總是不經意的就會想起季澤安,在想他在做什麼,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或者是幾個人。俞弈討厭這樣的未知,太細節的東西,饒是他全力用玄學演算也不可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也是。」季澤安看著雪白的牆壁,眼睛高興的微微彎成兩顆月牙,嘴角翹起的幅度是怎麼壓都壓不下去的。
明明兩個人才一天不見,可季澤安總有那種過了許久許久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思念的味道。
***
第二天的軍訓內容也變動的不大,還是那些基本隊型排列和動作的訓練,再者就是跑步、站軍姿之類。玩的都是體力活,季澤安都驚訝自己沒有在這毒日之下暈過去,這種不暈體質讓他有偷懶的機會都沒有。
不同於第一天,已經訓練過一天的季澤安在今天一早醒來就覺得全身肌肉酸痛,人就跟要散架一樣。他早上的時候拿著俞弈早就準備好的藥膏塗了一遍,也不忘記跟他可愛的室友們分享。雖然感受好了不少,可倒也不是藥到病除的神葯。
(o^^o)太陽哥哥好帥,我臉上都忍不住冒氣泡了~
季澤安看著田徑場上巨大無比,就像某個學生惡作劇一般的超大文字,看著有些無力。塑料田徑場原本的底色就是紅的,視覺上他們覺得身體更加熱了。特別是休息的時候原地盤腿坐的時候,感覺屁股都燒了起來一般,就像不得不坐在燒紅的鐵鍋上了一樣。
輔導員也是陪著他們訓練的,不過他只是在一邊看著,在這麼大的太陽下光是看著也會留出一身汗。季澤安班上的輔導員早就知道教官們決定的休息時間,這會兒正帶著幾人搬著礦泉水過來了,這錢就是交學費時一起繳納的班費購買的。
班上的女孩子還好,都自己帶著杯子裝了水,不過杯子中的水也消耗的快,說不定有些人的已經見底了,而男性帶水的根本就沒有幾個,大家都惦記著學校里小賣部,一般解散大家就不約而同的朝著那方向走,去買冰水解渴。這會兒輔導員帶著水過來,大家也省了一個步驟。
「同學們,喝點水休息一下吧,別中暑了,有不舒服的同學一定要及時反映,別硬撐。」輔導員很清楚現在的孩子都嬌貴,大多都是獨生子女,家裡寵的厲害,只怕也是沒吃過苦的,所以對他們並不是特別嚴厲,他想看到的,只是在軍訓這段時間班級凝聚起來,大家的關係也打得熱乎起來,至於軍演得名字倒不是他最看重的。
~( ̄▽ ̄)~*人人都愛我,特別是夏天,乾淨來一口。
季澤安接過礦泉水,看著瓶子笑了笑,這才扭開蓋子,不急不慢的小口小口喝著。
「三哥,你還好嗎?」葉桐看見季澤安那一身汗有些擔心的問,通過昨天集體跑步的時候他就看出來季澤安體力跟自己可謂是不相上下,但他全程沒有說過放棄,甚至連喊累都沒有,葉桐是打心眼裡佩服他。若不是他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他想自己早就抱怨了。
實際上,季澤安早就發現葉桐淡定的臉上滿是各種不滿、發牢騷的文字。不過這些文字只是短暫逗留,想來葉桐也只是默默的在心裡抱怨抱怨去去火,真正動起來的時候他也不曾含糊。
「安安,原來那個傳聞是真的,你居然真的進了景影。」嚴錦早就發現季澤安了,不過之前一直沒有機會過來打招呼,這會兒兩個班同時休息,他就湊了過來。至於曾經那些發生的丟臉事情,嚴錦早就丟到角落裡了,他現在發現季澤安的背景很是不一般,跟他原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是值得結交、利用的對象。
季澤安來讀景影就知道肯定會遇見嚴錦,他雖然沒有立馬當著眾人的面給他甩臉色,可之前露出的笑臉已經全部收了起來。
「安安,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嚴錦也不畏懼季澤安的冷臉,反而更加熱情了。他是不會輕易放過一個可以落腳的階梯,他想穩穩的一步一步爬上去,能夠利用的他會盡全力把它們利用到底。
「嚴錦,我再次重申,我們並沒有那麼熟,請你叫我的全名,你現在的行為給我帶來了困擾。」季澤安第一次知道嚴錦為了達到目的原來臉皮可以這麼厚,明明已經打過一次臉的事情他依舊再犯,就位了跟他套個近乎。
「安……」
「請叫我季澤安。」
「好吧,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嚴錦這語氣,就好像季澤安在任性的鬧脾氣一樣,「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讀景影嗎?明明開了七百四十八分,可以選擇的由很多吧!」
葉桐倒是沒有被嚴錦的外貌欺騙到,他一向直覺非常准,他能夠憑藉感覺判斷什麼人值得相交,什麼該避如蛇蠍。嚴錦給葉桐的第一感覺很不好,明明他在笑著,看上去很是溫柔,外貌也不差,可他就覺得這人不懷好意。他知道這人是沖著季澤安過來的,所以這會很是擔心。
其實葉桐又在糾結要怎麼插手這件事情了……
o( ̄ヘ ̄*o)怎麼幫三哥把這人趕走……怎麼幫……
葉桐想了想,實在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只好用拙劣的謊言,「三哥,我想去衛生間,你能不能陪我去。」
季澤安一向很照顧他,葉桐知道他會答應的,他也發現了季澤安對嚴錦的不耐煩。
「好,我們先去跟教官說一聲,以免回來的時候已經列隊了。」季澤安點頭,也不招呼嚴錦,對他的提問更是視而不見,直接就往教官的方向走,準備給自己和葉桐請個小假。葉桐看了一眼面部表情有些僵住的眼睛,然後乖乖的跟在了季澤安上面,心裡卻在琢磨著更好解決嚴錦的方法……
季澤安不知道,知道了只會感動,也會告訴葉桐不用他幫忙他也可以自己解決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罷了。
站的不夠高,摔下來怎麼會痛?
他要等待嚴錦已經爬到了一定的高度的時候再推他下來,那個高度不用太高,也不能太低,只要正好能讓他「粉身碎骨」就好。
(⊙□⊙)不要嚴肅的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季澤安並不是真的要上廁所,所以帶著葉桐過來之後就站在門外等,心裏面正在想著事情,結果就被廁所的大門誤以為他在瞪著它了。
見季澤安絲毫沒有移開的視線的樣子,廁所大門更加委屈了……
我也不想臭臭的﹏,不要再瞪著我了。
***
白天有嚴錦的那麼一插手,結果整個班級都知道季澤安就是那個沒有參加藝考,被影校特招的江城理科狀元了。這個榮耀凡在就讀藝校的季澤安身上似乎並不適合,大家看著季澤安的眼神就忍不住有些閃爍了。平日里看上去溫和好相處的季澤安在軍訓的第三天成功的成為班裡有名的怪胎之一。
一個不讀景大、清景卻投身景影的怪才理科狀元!
這就是外界對季澤安的評價,這句話甚至在整個年級流傳了起來,高年級也有不少學生有所而為……
「老三!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沒有先告訴我們!大家都知道了我們才知道的感覺一點都不爽!明明我能夠先嘚瑟我有個狀元室友的!!!」柳沅想的點和別的人不太一樣,他比較在意自己錯過了嘚瑟的機會。
這不怪柳沅,實在是他的文化分一塌糊塗,踩著及格線才進來的,不過專業分卻是一甩眾人的。他偏科,偏科的嚴重,所以他好生羨慕那種文化成績能夠拿滿分的學霸,狀元在他的眼中簡直就是金燦燦的啊!他想膜拜真人好久了。
o(*≧▽≦)ツ老三快來讓我抱個大腿,我願意當你的永久腿部掛件啊!
季澤安看見柳沅臉上的字,第一反應就是他家俞先生肯定不會同意的……
(w)三哥好膩害!!!
葉桐也用他臉上大大的顏文字表示了他對季澤安的膜拜。
一個兩個都這樣,弄得季澤安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季澤安看向景興司,他發現只有他最冷靜,然後看清楚他臉上的文字之後,季澤安才知道其實並不是這麼回事,景興司現在已經陷入了無限的「卧槽」之後。他臉上除了「卧槽」還是「卧槽」,一個一個的增多,看得季澤安驚悚極了。
「老三啊啊啊啊!你就是活化石啊!」景興司突然在一瞬間爆發了,不僅嚇了季澤安一條,旁邊的葉桐和柳沅也驚倒了。
季澤安嘴角抽了抽,他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活化石,景興司的話真是誇張極了……
於是,外面的大家都在糾結著季澤安為啥放著景大、清景不讀的原因之時,他們四零二的大家正在膜拜季澤安,想著怎麼抱緊學霸的大腿。至於那啥子原因那是老三的私事,他原因說就說,不願意說就不說,他們並不是那麼在意,重點都不在那!
四個人吵吵鬧鬧,辛辛苦苦的渡過軍訓的一個月似乎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慢,不過大家都在風吹雨打中黑了一圈,據說這是景影全民顏值最低的時候……一白遮百丑,這沒了白,百丑可不就出來溜達了么,雖然有防晒霜,但效果絕對不是廣告特效中的那樣。
軍訓終於結束了,大家終於送走了跟活閻王一樣操練他們的教官,一個禮貌的美好的假期揮著小翅膀朝著他們飛來。軍訓是沒有作業的這件事真是太好了!大家又有時間可以瘋魔一周了!
路上隨處可見的、還未脫去迷彩服的大一新生多半是一副「(`*)」這樣的表情,那種笑容簡直是想掩飾都掩飾不住。這個世界上,對於學生來說,沒有作業的假期果然是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哪怕是相比高三更輕鬆的大學生活,放假依舊是這麼讓人動心的!
「老三,你要回家住?不和我們一起出去玩了?」三人見季澤安要回去住覺得很是可惜。
季澤安也有些捨不得大家,不過有些事情是早就決定好的,「我原本就打算走讀的,正式開學之後我就要開始走讀了。」
「不要啊!我們寢室豈不是要隨便插一個不知道什麼性格的人過來?想想都覺得很不爽啊!」柳沅聽到季澤安這麼說一點都不開心,不過更多不開心的原因是季澤安不能和他們一起住宿舍了。
∑(っ°Д°;)っ三哥不要走,你走了誰懂我……
葉桐急了,他不知道要怎麼挽留季澤安,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季澤安一動不動,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
「三兒,三兒啊,你走了,冰淇淋也跟著你走了,嚶嚶嚶,臣妾離不開了啊……」景興司更是誇張,直接給他上演古裝戲碼,往地上一倒,果斷抱住季澤安的大腿。
在季澤安看不到的角度,景興司收到了柳沅一個「你做很好」的稱讚眼神。
葉桐也在默默的給自己二哥點了個贊。
( ̄y▽ ̄)贊1~
季澤安看著三人這副樣子,心裡不舍更多了,不過他更加不忍讓他家俞先生獨守空房啊!俞先生期待了許久的他的十八歲生日就在他軍訓的時候默默過掉了,他回去可要好好補償補償他們。
「咳……我沒打算退宿舍,你們也不用擔心會有人搬進來,床位還是我的,當然,冰箱和冰淇淋我也不會帶走的,」季澤安看向抱著自己大腿一副「傷心欲絕」的景興司,「我只是每天晚上回家住,中午的時候還是回宿舍午休的。」
季澤安的話,無疑讓三人好受了不少,其實大家也不想無理取鬧,只是剛剛結交的革命戰友,他們捨不得啊!
這時候,景興司鬆開了季澤安的大腿,從地上爬了起來,換上了一副兇巴巴的模樣,「說!是不是金屋藏嬌了!每天晚上準備回去陪著你的「陳阿嬌」啊!」
陳阿嬌?
是說他家俞先生嗎?
季澤安把兩者一聯繫,一下就笑了出來,「可以這麼說,我總不忍我的「阿嬌」獨守空房啊。」
有了季澤安的配合,景興司更起勁了,「皇上!我是你的衛子夫啊!我是皇后啊!你!你怎麼能……」
季澤安覺得若是俞先生在場,一定會耍起「前皇后」的威風,把這個「丫頭出生的衛子夫」給丟出去!
幾個人嘻嘻哈哈了好一會兒,這才準備等會一起送季澤安離開。
「老三,總要把「阿嬌」帶過來給我們見見把。」這時候,柳沅這才想到重點。
季澤安聽見,頓了一會,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直說,他和他們很投緣,一個月下來也知道幾人都不是嘴碎之人,更何況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你們早就見過了。」
「胡說!我就沒有見你帶過性別女的!」
「嗯,因為不是性別女。」季澤安點頭,臉上沒有一點兒覺得丟臉的神色,他很坦然,坦然到大家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
「不是開玩笑的?」柳沅再次追問。
其實在他們現在的圈子裡,以及以後要進入的圈子裡,同性戀並不少見,甚至還能說是泛濫。可季澤安和那些人不同,他一看就給人的感覺是那種會認認真真談戀愛的那種,而不是所謂的玩玩。所以他們說話的時候就不得不顧忌輕重。
「我沒有開玩笑的,原本就打算告訴你們,只是沒有想到是現在,我還等著時機更成熟一點的時候。」季澤安原想著等感情更深一些,那時候大家會更加容易接受他,或者斷的更加乾淨……人生最不缺的就是意外、順其自然了。
「這條路會很難走,你會很不容易。」其實景興司是有所察覺的,畢竟季澤安每日都會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有刻意避開他們,那親昵的語氣就知道對方和他的關係不一般,只是當時沒有想到是他的戀人罷了,他們都以為季澤安其實是個大兄控,但事實並非如此。
「我知道,沒關係。」季澤安能想的都想過了,他願意陪著俞弈豁出去一回。
景興司看著季澤安,很是佩服他的勇氣,「握個手。」
季澤安沒有問景興司為什麼,但他還是伸出手握住。
「抱歉,欺騙了大家,其實我也是同,天生的。」景興司也沒有想到寢室里不止他這麼一個同,原本氣氛那麼好,他不想把這個說出來破壞氣氛的,可季澤安坦然承認的態度還是影響到了他,其實他一直也很想這樣告訴自己的朋友,可是每次勇氣都差臨門一腳。
(*▽*)氣氛又變得平和了。
顯然,葉桐這回的頻道和大家不在一條線上……
真正有點小糾結的只有柳沅,不過他也沒有糾結多久,他原本就是不喜歡糾結的性子,他甩了甩頭,看著兩人,一人給了一背錘,然後警告他們兩個,「先說好了,我是直的!筆直筆直的!作為好哥們,你們不準掰彎我!我喜歡前凸后凹的,對飛機坪沒興趣!」
於是,柳沅成功的收到了景興司的一個白眼。
而季澤安只是笑笑。
他有俞弈了,視線自然不會分給其他人,找備胎這種極品的事情他做不出來。一心就是一心,季澤安早就決定和他的俞先生死磕到底了。至於柳沅,從頭到尾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不過卻是可以做好朋友的類型。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跟朋友坦白自己的性向,意外的很是順利。季澤安掛著笑,看著大家。
他想:上帝一定是為了給他幸福的一輩子才讓他重生的吧,重生歸來可以說得上是事事順利,而原本要藏著掖著的性向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了,他有了能夠接受他的朋友,不是一個、兩個……如果現在告訴他這是一場荒謬的夢境,季澤安覺得自己一定會瘋掉。
俞弈:東西還沒有收拾好嗎?是不是很多?我來宿舍幫你接?
打開手機,看見俞先生的信息,那種真實之感瞬間回籠。
季澤安願意相信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真實,他的俞弈不是假的,朝夕相處,假的是騙不了他的……
***
季澤安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情是洗澡、換衣服,隨後就是跟俞弈共進晚餐。
「黑了。」俞弈看著季澤安評價。
季澤安咧開嘴笑,「是不是更有男人味了?」
( ̄e ̄@)一點都沒有,不是我打擊你。
許久不見的小茶杯見到季澤安就在一旁大方的吐槽。
俞弈看著季澤安,走進,低頭看著他,「不想當男孩了?」
「當然。」雖然被人寵的感覺很不錯,不過一直被人當個孩子的感覺卻不是那麼美好的。季澤安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是。
俞弈把手貼在季澤安的側臉,用大拇指摩挲這他的臉蛋,眼色越來越深,裡面的猛獸似乎已經困不住了,它在瘋狂的掙脫鎖鏈,掙脫那被男孩主動解開的枷鎖。
他想要的是他!
俞弈想要的唯一回報是季澤安!
兩個人認識越久,相處的時間越長,俞弈的這種想法就愈加的濃烈。
頭一次,俞弈不再壓制自己,讓自己的理性不再走在最前頭,他此刻願意被自己的*所掌控……
「不後悔?」俞弈的聲音已經開始降低,還帶上了一層薄薄的嘶啞,聽上去比平常要性感十倍。
季澤安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懷孕了!這聲音太誘惑人了!誰說只要女人的嬌吟才為誘惑?這樣的男人,這樣的聲音,這才是真正的誘惑!季澤安覺得自己全身都被俞先生這句話給點燃了,熱量自內而外的散發,沒一會就滾燙滾燙的,季澤安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不是已經染上了緋色,可他的雙眼已經看著俞弈移不開了。
這樣的俞弈是季澤安從未見過的……
一頭危險又帶著致命誘惑力的猛獸,他沒有枷鎖,沒有任何束縛,前方等待他的不是陷阱,而是上好的肉料。
「阿,阿弈。」季澤安有些忍不住的叫俞弈的名字,沒想到只是喊出他的名字而已,僅僅是這樣反而讓那猛獸眼中的興味暴漲了不少。
俞弈向前逼近。
逼得他一步一步退向沙發,直到季澤安疏忽的摔倒在柔軟的沙發之上。
俞弈也跟著倒了下去,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了季澤安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甚至,季澤安覺得自己的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
這種壓迫力很是強烈,不是逼著他逃跑,而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束手就擒。
「……」季澤安想張口說點什麼,想要換取點喘氣的機會,不過這倒是給了猛獸有機可乘。
俞弈的頭部傾倒了下來,鼻子貼著鼻子,唇貼著唇,先是極慢的摩挲,像是聞香一般,最後是瘋狂的啃噬,這才是品嘗。
瘋狂的,一點都不像俞弈。
那個人前高冷儒雅、人後溫柔貼心的俞先生也有如此的一面,以前季澤安總覺得男人都是狼這句話並不准,可現在,此時此刻他不得不相信了。
沒個男人心中都住在一匹狼。有人為它套上了鐵牢,有人給它拴上了鐵鏈,有人卻讓它放縱。而俞弈,季澤安原以為他是套上鐵牢的那種,其實並不是。俞弈只是給他的狼拴上了鐵鏈,平日里握得緊緊的,可是時候就會鬆手縱容他們一日。
……
季澤安被俞弈嚇到了,被他隱藏的那麼深的瘋狂嚇到了,從大床上醒來之後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接著昨夜的發生的一切開始回籠。旁邊的男人還在睡著,和往日起得早早的不同,季澤安的腿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觸及到的是沒有衣衫隔閡的皮膚,那種溫熱的感覺都能讓他牽動昨夜的記憶。
眨了眨眼睛,顯然還沒有睡飽的季澤安重新閉上。
比起這個吃飽了的男人,季澤安覺得自己更加勞累……
昨夜,被俞先生帶動著,讓他也忘記抓緊自己手中的鐵鏈。
俞到後頭,兩人都愈加瘋狂。
男人的野性全部被激發到了極致,就真的像打了一場甘暢淋漓的大架一般……
***
季澤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依舊是昏暗的,空氣中的麝香味淡了不少,但總能找到那麼一點小尾巴。窗帘的遮光性很是不錯,季澤安也分不清是下午還是晚上,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摸著溫度,想來是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了。
空氣里似乎還有著淡淡的小米粥的味道,從那沒有闔嚴實的門縫裡鑽了進來。
光是聞著,季澤安都覺得餓得不行。
抬起手,打開床頭燈。
在光線之下,顏文字瞬間回籠……
(w)相信我,我什麼的都沒有看到,你和主人在床上打架什麼的我真的一點都沒有看到!
季澤安最先看到的是燈罩上的文字,太過醒目了,讓他想忽略都不行。
安安你,主人他,我,我,我……你們羞羞羞(つ﹏)
床上的額兩個枕頭就像雙胞胎一樣說著一樣的話,真是活脫脫兩個被他「玷污」了似得黃花大閨女,害羞的一句話都說不全。
(﹃*)安安,要不要和主人再戰一次!我就是你們堅強的後盾!
掀開一腳的杯子漏出來的那塊床單,注意到季澤安看了過來,立馬就密密麻麻的寫上了自己的想法。
季澤安扶額,看向杯子。
這才注意到被子不是沒有「說話」,而是用一個巨大的顏文字概括了它的所有語言……
被子:w\*)
季澤安看著大家各種踴躍的發言,終於被它們的挪揄弄得不好意思了,他往後一倒,手也不忘記扯了扯關燈的繩子。
房間再次陰暗了下來。
季澤安想:這就是所謂的眼不見為凈的好……
俞弈準備好食物之後,就腳步輕輕的回到了卧室,看著床上的人明顯換過的姿勢,他走了過去坐到了床邊之上,「小安,餓了嗎?」
聽到俞弈的聲音,肚子一叫,那點嬌羞也就顧不上了,他有些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餓。」
「我付你起來,等會我帶洗漱用具過來,你不下床沒關係的。」俞弈再次打開季澤安剛剛關上沒有多久的燈,然後扶著人靠著床頭坐了起來,又塞了一個靠墊在他的背後,這才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帘。
午日耀眼的光芒立馬射入了房間,讓微暗的橙色燈光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季澤安一伸手,扯了扯開關,燈立馬就關上了。
他現在有一種女人坐月子的既視感,不過季澤安也不打算逞強,他現在確實沒有多大力氣,腰酸背痛好的也沒有那麼快,被俞弈伺候一會兒也不錯,反正他的照顧他都很習慣了。
季澤安刷牙,俞弈就捧著盆子接他吐出來的水。
季澤安洗臉,俞弈就不高不低的舉著裝著溫水的蓮蓬一動不動。
簡直一二十四孝好男友!
洗洗刷刷都結束了,俞弈就端著香噴噴的金色小米粥走了過來。他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似乎沒有遞給季澤安的意思。季澤安看著他拿起勺子勺起一勺濃稠的小米粥放在自己的嘴邊吹了吹,還嘗了一點試試溫度,這才把勺子遞到季澤安的嘴邊。
季澤安張開嘴吞下了這一口,然後就伸過手接碗。
俞先生有喂人的性質他還是很配合的,嘗試過了也就作罷了,若是一碗粥都這樣喝下去,季澤安還是擔心有些消化不良的,這種你喂一口我吃一口,簡直不能太含糊。季澤安可沒有把自己當做嬌滴滴的大姑娘,雖然有些無力,倒不是端碗都不行了。
碗:主人還不是那麼給力嘛!應該再加加油!
季澤安剛接過俞弈手中的碗,手就忍不住一偏,還好俞弈及時扶穩了,不然一床金燦燦的可就不是那麼好看的了。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的「光輝事迹」已經傳到廚房去了,知道的似乎不只有卧室的小夥伴們……
勺子:安安,么么噠,主人不會吃醋噠~
這下子季澤安倒是淡定多了……
在俞弈小心翼翼的注視之下,季澤安三下五除二的把那碗溫度適中的小米粥喝完了,還不忘豪氣的對俞先生說,「再來一碗。」
差不多缺了三餐飯,一碗小米粥怎麼夠,他還餓著呢。
不吃飯沒力氣,沒力氣沒法辦事,嗯,辦正事……
看著俞弈端著第二晚小米粥進來的時候,季澤安沒有著急的結果,而是實現在俞先生臉上掃視了一圈。
俞弈看著給他一種饜足的感覺,似乎心情很不錯,雖然表情浮動不大,但季澤安就是知道。
現在的俞弈儼然已經找回了自己昨夜鬆開的鎖鏈,這是又重新握在了手心,牢牢的抓住。此時不是鬆開的時候,只有等真正的時機到來了,他自然而然還會鬆手的,這鎖鏈就是要一送一緊的好。如今季澤安嚴重的的俞先生依舊是往日里他的那個俞先生,昨日的瘋狂像是曇花一現。
不過季澤安到底是記得深刻。
惡狠狠的吞完第二碗粥的季澤安拿著空碗再次伸手,「再來一碗!」
他可要好好的補補!他跟某個吃飽的男人可不一樣!我總能看見奇怪的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