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化險為夷

第一百五十四章 :化險為夷

莫明言再度出來時,已經是舒了一口氣的模樣。

傅清毓也在這一段的時間內,體內尚存的寒意被那藥丸驅散,如今已是好了許多。

而後,傅清毓見莫明言出來,匆匆起身應了上去,「莫叔,阿琰應該還好吧?」

眉眼之間似是流溢著期望的神光,她相信莫叔的醫術。深信不疑。就如她相信阿琰一般。

莫明言捋著鬍子,蒼老的仍是劃過一道凝重,沉聲道:「眼下算是無事了,再多觀察幾日,看看那毒是不是清理乾淨了。」

傅清毓也聽出了其中端倪,黛眉深深的蹙起,中毒?

莫明言也算是閱人無數,又豈會看不出傅清毓的疑惑,繼而又接著道:「那小子先前中過一次毒,這兩種毒,看似相同,但倘若其中一味葯不同,其效用更是有著千差萬別的不同。這一毒,相較於先前的,更加具有傷害性。那小子,因著先前服用了我的葯,化解了另一種令人散盡內力的葯,可算是廢了不少氣力。最後還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強行迎上一掌,久久對峙,耗費修為,毒氣逆行經脈,這差點就要毀了他!」

莫明言說到最後時,語氣明顯的顫抖,滄桑的面容之上,鐫刻著一抹深沉的凝重。

傅清毓素手緊緊攥著,心中卻細細的琢磨著這一句話,沉吟良久,才道:「所以說,這是同一個人所制的兩味毒藥?」

莫明言充滿血絲的眼睛眯了眯,算是回答了傅清毓的問題。

傅清毓清冽的眸子深處,一道諳著深霾的光芒掠過,如同浮光,一現便無了蹤影。

昨日與阿琰對峙的,是司熠旻。然而,司熠旻倒不像是會制毒藥的人。而另一個黑衣人么,不正是六年前的那一位小夥計么。如今,正在孫家做管家——世陽。

這個該死的!竟然隱蔽的那麼深,讓她發覺不到!

還有便是,孫蘭芮了。那丫頭,可對這個世陽,用情很深啊。阿琰同世陽,是敵人。那麼孫蘭芮,會不會能得到世陽的真心。

一切,都還是未知數。為今之計,只好讓孫蘭芮多多注意世陽,看他可有什麼不對勁了。就是不知道,昨日樹林那一戰之後,世陽會不會不辭而別。

傅清毓提了裙擺,上了台階,空氣中余留了一聲急切:「莫叔,我進去看看阿琰。」

莫明言沒有回答,卻也算是默認的同意了。良久后,莫明言才緩緩挪動了腳步,在庭中踱步。一聲嘆息,似感慨,又似放心。

而傅清毓,來到屋內后,只見司沉琰靜靜地躺在牀上,猶如一尊雕像,卻線條分明的勾勒出劍眉星目,高蜓的鼻,兩瓣薄唇。愈發襯其更為美好。

司沉琰見傅清毓來了,微微的偏過頭,凝著眸子深深的看她,薄唇輕啟道:「傻丫頭。」

傅清毓的眼眸之中更顯酸澀,縱使被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卻仍能看得出,那躺在牀上的人,嘴角揚起的淺笑。

傅清毓坐到牀榻邊,執起司沉琰骨節分明的手,笑道:「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兩人凝視著對方良久,仿若時光靜止,歲月輕柔。時光為他們停留,歲月為他們撫平素殤。

傅清毓看著司沉琰,心間彷彿壓了一塊重石。這些日子以來,總是阿琰受傷,無論是上一次的箭傷,還是這一次內傷。所有的痛苦,為什麼都是阿琰在受。而她,卻是完完整整的。傅清毓想著想著,總是覺著心酸,眼眸泛紅,如同小兔子一般。

「為夫沒事。」司沉琰噙著一道安撫溫柔的笑意,「昨ri你是不是從他身上,取到了什麼東西?」

傅清毓沉吟許久,從衣袖之中取出那一枚令牌來,遞在了司沉琰的眼前,「這是昨日從他身上拿到的,不知真假如何。」

司沉琰眉心微微蹙起,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那一枚令牌,星眸漸深,「令牌是真的,確實是太子府的令牌。只是他們是否與太子有關,仍是個疑問。」

傅清毓從司沉琰手中接過令牌,又道:「倘若太子與他們聯合在一起,那這件事情,當真是不好辦了。然而他們留下的線索,卻僅僅指向了太子,其間深意,不容細想。」

倘若與太子有關的話,那麼皇后又豈會幹坐著不插手么?那麼到時他們將面對來自許多人的壓力。朝堂之上,也是風起雲湧的戰場啊!

但倘若與太子無關,他們又沒有多餘的證據去指證真正的幕後人。

司沉琰的大掌包握住傅清毓的小手,笑道:「既然事情如此發展,不若將計就計。」

傅清毓從司沉琰的星眸中,看到了一道深冽的光芒。仿若雲落星瀾,碧海映襯,好不美麗。

司沉琰的再度告假,倒讓皇帝頗為重視。皇帝親自帶了御醫來探病。自然,還有太子以及司熠旻。

司沉琰仍是躺在了牀上,面色一如那日透明孱弱的白,看了叫人好不憐惜。傅清毓仍是服侍左右,隱隱看見了皇帝眼眶之中蓄起的淚水在打轉。

御醫才把完脈,就被皇帝追著詢問:「如何?琰兒可好?」

御醫才恭敬的拱手道:「回稟皇上,睿王爺身子一切安好,只是傷的太重,內力盡廢。也不知哪位高人救治過,才保住了王爺的性命,如今只需要休養一月就好。」

皇帝聽完后,心內縱然覺得惋惜,卻還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好,琰兒,你就好好調養。這一個月,直到你把傷養好了,再回朝堂,同朕一塊兒商議國事!」

內力不重要,只要能保住性命,那就是極好的。

司熠旻的眸中,隱著一道忿怨,卻快如閃電,稍縱即逝。司沉琰的命,真是夠大。三番兩次,此次化險為夷。司熠旻心中冷笑,對於司沉琰內力盡廢這個消息,還算覺得滿意。

而司熙允,雖然知道皇帝對司沉琰的關心如此,卻覺得毫不在意。畢竟,他的太子身份,註定了是任何人都撼動不了的!父皇西去之後,他有的是機會將司沉琰給斬了,再霸佔那個美人兒!嘖嘖,還有老七的那個麗莎公主!

司熙允想的十分美好,然而不久后的事實,卻是萬分殘酷。一道聖旨,將他從高高在上的未來儲君,打到了庶民的地位!

皇帝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朕要和琰兒談談心。」

眾人告退後,司熙允的注意力仍是放在了傅清毓的身上。奈何皇帝身邊的公公加以阻撓,壞了他的好夢。

……

司沉琰休養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其間也因傷勢,而錯過了司熠旻同麗莎公主的大婚。司沉琰在派人暗中調查世陽的落腳點,以及觀察太子的動向。

而傅清毓,卻在這一個月里,有些忙碌。

這日,陽光正好,靜然如昫,樹影婆娑。

司沉琰倒是來了興緻,兩柄長劍劍鞘之上散著淡淡的光澤,手指撫過一把長劍的劍鞘,隨後握住劍柄,倏然將長劍抽離劍鞘。明晃晃的光芒,在陽光下透亮令人睜不開眼。

司沉琰笑道:「陪我練練劍吧。」

話落,司沉琰便將手中長劍交給了傅清毓,自己則是取了另一柄長劍。

微光朦朧,他手執長劍,長身玉立。

傅清毓二指合併於耀亮著光芒的劍身上撫過,笑道:「好!」

二人皆身著了淺紫色的衣衫,衣裙。長劍破空,衣衫輕揚。劍風所到之處落葉紛飛,於空中聚捲成美曼之景。二人身姿同蝶舞,吟唱著一曲繾綣纏悱之歌。

內力盡廢,卻也並不代表不能再擁有內力。以往之人,常常都是萎靡頹然。因為再練,其難度是大的。

然而,司沉琰縱然恢復的慢,卻仍是以著微小的積累在進步。日積月累,也總金石可鏤的那一刻。

再說有時空閑,傅清毓也會去孫家走走。向孫蘭芮隱晦的打聽世陽的事情,只是孫蘭芮卻是隻言片語的敷衍而過。傅清毓也沒有得到什麼太過有價值的消息。

是夜,秋風掠動樹葉,發出沙沙之音。已經有一個月沒有碰過傅清毓的司沉琰,反身壓在傅清毓身上,嘴角噙著略帶幾分邪肆的笑意,「丫頭,一個月的時光,太過難熬了。」

傅清毓淺笑,一隻手環住了司沉琰的脖子,另一隻手將牀頭的如意扣解開,被束著的紗帳輕柔的散下。牀內風光,如同朦朧的月華,七分遮掩而住,三分落人心弦。

第二日,傅清毓醒來的時候,身子跟散了架似的。只嘆道:男人禁.欲久了,跟虎狼沒什麼區別!

洗漱起身後,司沉琰握著傅清毓的手,準備去用早飯。

而家僕卻是匆匆來報。

聽完家僕的話,二人相視一眼,司沉琰遂遣家僕去請客人進來。

來人鬍子拉碴,空有了一副好皮囊。整個人無精打采,如同被抽離了魂魄。那原先他愛搖著的摺扇,也像蒙灰之物,靜靜的被束在了腰帶之間。失意,愁情萬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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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令,王的傾世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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