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八章 遠客
穆禾心中頗不是滋味,她何嘗願意看到穆菡流落在外?還與自己這個親姐日漸生疏,反而和別的人生死相交。
誰又能明白自己心裡的感受……可惜她性格本是如此,她不願意去解釋。
更何況現在穆菡雖然與自己形同路人,好在她至今仍然安好,不用落在晏貞的手裡。
這也就足夠了。
黃東和張啟得知那晚潛進來的人是穆禾之後都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沒想到來的竟然會是她。」
白笙笑,「像我這種心腹大患要是她不親自來怎麼會安心?現在不出意外的話,我估計閑須已經正式在千虞露面了。」
黃東聽到她說起閑須,忍不住開口問:「姑娘,你是怎麼知道閑須一定會出現的?」
「猜的。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他用來做容器煉蠱的全是千虞的士兵,所以我猜他和皇室一定有關係。另外,他這個人極其心高氣傲,一直不可一世地認為蠱術是凌駕於醫術之上的,功利心這麼重的人當然會選擇一個可以盡情發揮他才能的地方。所以我猜他遲早會回到千虞皇宮。」
「姑娘睿智!」黃東是打心底里佩服,他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樣一個有膽有謀的女子。
張啟接過話,「所以才會故意在穆禾的面前說出你中毒的事情,原來是為了誘敵深入。」
「嗯,穆禾好歹當了將軍這麼多年。這點疑心肯定還是有的。本來她與我交過手,正面比拼她很難在我這裡佔到便宜,所以她一定會去找閑須確認我中毒的事情。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她還會找上門來的。因為最萬無一失的辦法就是,她親自殺了我。」
黃東和張啟心情都很複雜,她將這件事情說得輕描淡寫,彷彿那個身處於危險當中的人不是她一樣。
把看著兩人的表情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你們兩個幹嘛一副便秘的表情啊,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她越是肯對我花心思我就越高興。我一天不死。怎麼能達到我們的目的。總是這幾天你們該幹什麼就繼續幹什麼,我這邊不用擔心。」
猶豫了一會兒黃東才開口,「我們知道了,姑娘要是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們便是。」
「嗯。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我現在可是需要養精蓄銳啊。」
兩人結伴從她的房間里走了出來,路上張啟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了,「將軍。白姑娘來了廣嶺關的事情,你有告訴太子么?」
「這是自然,第二日我就我就已經派人去送信了。」黃東理所應當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很莫名其妙。
張啟臉色有些不自然,有些遲疑地繼續說道:「可是……白姑娘現在與太子的關係……要是白姑娘會不會不願意將這件事告訴太子呢?」
黃東雖然平時有些粗線條,但是這幾天也微微看出了張啟的一些異常,於是他幽幽的開口:「張啟,你不要忘了,我們的主子一直都是太子。有些事情我不多說,但是你心裡要有數,早點看清楚也是為了你自己好。」
張啟沉默了,黃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轉身走了。
西武關。
楊啖此時正興沖沖地拿著一封信直接奔向蕭燃的營帳,滿臉的喜悅藏也藏不住。
蕭燃看到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嘴角一挑,「楊將軍是因為何事高興成這樣?」
「太子啊!武器盟的司徒盟主親自壓著兵器和糧草趕到西武關了!這對我軍來說簡直是最好的後備供應啊,有了這些兵器和糧草,何懼會拿夜狄沒辦法?!」
「哦?司徒廉潔親自來了?」蕭燃放下手裡的軍事地圖,眼神飄向了外面。
楊啖繼續興奮著,「太子可是在看司徒盟主?可能是因為舟車勞頓,他剛到就要了一頂帳篷去歇息了。」
「說來也是奇怪,之前太子派人多番上門去求助於他,皆吃了閉門羹,怎麼現在又突然想通了?」楊啖自言自語,然後又拍了拍腿,「現在還說這個幹什麼,只要是他願意幫忙,這就已經是萬幸了。」
蕭燃沒有回他,腦海里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之前閆赤回來稟報的時候曾經說過,司徒廉潔出手的唯一條件就是阿笙願意原諒自己。
莫非……
「楊將軍,帶我去他的帳篷。」
「什麼?」楊啖還沉浸在自己的欣喜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蕭燃也不等,自己邁開腳就出去了。
司徒廉潔此時正在大口大口地喝酒,旁邊一個僕從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別人渴了的時候都是滿地找水,偏偏我們家盟主最奇怪,滿地兒找酒喝。」
司徒廉潔白了他一眼,「你小子知道什麼,這一路上老子一口酒都沒沾,再不喝兩口老子怕是要饞死了。」
「是是是,盟主寧願沒有金銀,也不能沒了酒喝。」說完他又低聲自語,「這哪裡是兩口,明明就是兩大罈子……」
司徒廉潔自然是聽到了,本來還想罵兩句,誰知道這時候外面傳來一個飄飄然的聲音,「喝酒傷身,司徒盟主還是好生將養自己的身體。」
來人正是蕭燃,司徒廉潔眼皮都沒抬一下,又是一口酒下肚。
「司徒兄別來無恙。」
「眼不是沒瞎么,要是有恙誰來給你運這些東西?」司徒廉潔雖說是幫了這次忙,但是可沒有代表心裏面已經對他釋懷了,要不是白笙好言相勸,誰願意搭理他?
看到司徒廉潔這般不客氣的樣子,本來心裡還對他心懷感激的楊啖心裡也開始有些不舒服了,「我們可是有什麼招待不周?要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盟主見諒。」
他瞥了楊啖一眼,「得罪我的是你主子,沒你什麼事兒。」
楊啖還想說些什麼,蕭燃伸手攔住他,「楊將軍你先下去,我有一些話要單獨和司徒兄說。」
「是。」
司徒廉潔的僕從也是會看眼色的,聽到這話后也立馬行了禮退出去了。
等到帳篷里只剩下兩個人,蕭燃在他的面前坐下,給他倒了一碗酒,「司徒兄這番前來,可是因為阿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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