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震憾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趙武因戰事在即,只叫人讓靈武和他一起吃飯,父子倆邊吃邊談。趙武吩咐衛士到外面候著,小聲對靈武說:「兒子,你今天射箭我注意了,你用的是武士們用的弓箭吧?」
「是啊,爸爸,那是三姐夫的弓箭,不過他送給我了。因為他說我拉不開,結果我一下就拉開了,他輸了就把他的弓箭給了我。爸爸,你說我的箭術怎麼樣?」
「我兒子的箭術當然不錯喲,只是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力氣了?上次測試才三百斤應該拉不開武士弓吧。而且你練射箭才多久,不可能射中千米外的活動物啊?」
「爸爸,我最近力氣增長快呢。平時是射不中那麼遠的,今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射中了,我只是覺得當時箭矢就像我的身體一樣讓它往哪裡就去哪裡了。」
「嗯,我想你也射不中,不過你這力氣倒是趕得上武士了,加上你原來速度就達到武士的程度,現在你這麼小就是武士了。真讓爸爸高興啊!」趙武心裡說不出的喜悅,連連給兒子夾菜「我估計你剛才說的這種情況跟你是靈士有關。不過,我有個事情要給你說,你一定要聽爸爸的喲。」
「爸爸你講,我肯定聽話,媽媽說了的,在外邊要聽你的話,外面不安全。」
「真乖,兒子啊,你從今天開始一定不要在有其他人的地方練武,一定不要顯示自己武功。今後不管練到什麼程度,你最多只能表現出自己是個武士,行嗎?」
「為什麼啊?我還想像爸爸一樣當將軍呢。」
「你就是練成了大將,也只能裝成是武士,好嗎?要記住,靈武只能是靈士。不要問為什麼,你聽爸爸的話就對了,爸爸肯定是為你好。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多花時間修鍊靈,實在沒人的時候練練真武拳、刀法和射箭。」
靈武這回真的是一頭霧水,不過知道父親是為自己好,也就不多問了,吃完飯就有護衛和他回到住處。今天折騰了一整天,他也真是累了,幾個女奴服侍他睡下,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靈武是睡的香,可他父親趙武去是無法入睡。兒子還差兩個月才滿六歲,現在就是武士了,可他是修靈的啊!就是帝師當年也沒這麼變︶態吧,要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引來什麼事情。好在只有呂安知道底細,看來得給呂安打打招呼了,不能讓這小子到處亂說。不過,聽說修靈的人後來修不了武,可能是先練武的進步快,後面就慢的緣故吧,靈武可能也是這種情況。帝師當年也是練到大將就永無進展了。夫人不在,不知道兒子靈力練的什麼樣子了,只有等見到他外公才知道吧。也不知道靈武的外公現在情況怎麼樣,現在洪寧府如此混亂,真是替他擔心。自己倒是想快點南下,如果暴民在三四十萬左右,自己到是有把握擊潰敵人,但願南邊的南溪府能快速北上助他吧。
趙武就這樣東想西想,不知不覺天已微亮,反正睡不著,也就起了床。洗漱都還沒有完,就有衛兵進來報告:「報告將軍,總統領賀劍請將軍快去看看。」趙武明白,敵人應該到了,是該瞧瞧到底有多少暴民了。趙武大步跨出門外,護衛急忙跟著他一路直奔城樓而去。站在城樓上,雖然天還沒大亮,但河對面還是能夠看的見。此時的河對面與昨天完全不同了,田間地頭樹下山坡全是人,坐著、站著、走來走去。有挎著刀的,有扛著長槍的,有拿著木棍的,好多人就扛著農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各式各樣都有。就是一般的奴隸,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趙武越看越是心驚,從河邊到平壩,從平壩到山腳,從山腳到山頂,全是人。山頂的小路上,谷中的大路上還有人不斷的湧出來。趙武簡直想罵人,誰他媽的說三十萬?這簡直不下五十萬了,可後面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啊?原來直接打垮對方的辦法不行了。對方弱是弱,有多數連戰士級別都不到,可人多啊。自己的人以一當十,也能打垮敵人,可自己還能剩下多少人?自己拿什麼南下?只有憑河堅守,先消耗對方的精銳力量再說。
隨著趙武的一道道命令,天台城內一隊隊人馬開到了河邊,尤其是橋頭上長槍林立、盾牌組成了一道又一道防線。離橋頭不到一箭之地,一隊又一隊的弓箭手呈扇形排開。
這邊正在排兵布陣,河對岸突然傳來震天的歡呼聲,遠遠地見到對面出現一隊著紅色衣服的隊伍。隨著這些人的到來,原來分散得漫山遍野的人群開始聚集,不時傳來震耳欲聾的呼號。對岸的吶喊驚醒了天台城,人們都飛快地來到城牆上。靈武也站在城樓上,旁邊的夏雨看著河對岸如同螞蟻一樣的人群,驚訝得張大了嘴,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的媽呀,這得是多少人啦。」
「快看那裡,敵人進攻了。」
「天啊,敵人就向洪水一樣向橋上衝來了。」
只見橋頭守衛的涪綿戰士提著沉重的盾牌,如一堵一堵的鐵牆逼近橋頭,後面是成群的長槍兵步步跟進。橋頭兩側約一百米處,布置著成群的弓箭手,張弓搭箭,瞄準橋上。
對面滾滾人流一下就涌到了橋邊,人群分開,從中衝出一隊人來,舉著手盾,速度毫不減慢,從橋上直衝而來。
「弓箭手準備,放」隨著一聲令下,兩側頓時有兩股箭雨飛向橋中間。橋上立刻傳來慘叫聲,不少人中箭倒在橋上。有的箭射在盾牌上,發出鐺鐺的聲響。幾輪射箭出去,沖在前面的人基本都倒在了橋上,只有三四人握著盾牌的,竟一直衝了過來,招來所有弓箭的重點關照,立刻給射成了刺蝟。
第一波的衝鋒僅僅十多分鐘,橋上就拋下了上百具屍體。但這並沒有嚇住對方,一陣騷動之後,橋對面一聲震天的吶喊,更多的人手持手盾沖了上橋,後面跟著一群張弓搭箭的戰士。持盾的人同時舉起手盾,把自己遮的密不透風。過了橋中間時,他們放慢了步伐,小心地抵擋飛來的箭矢,躲藏在後面的箭士竟用弓箭對射。兩側的涪綿箭士也有不少中箭,雙方弓箭對射,互有傷亡,不時有中箭的人掉到橋下河水中,給河水帶來一抹鮮紅,在滔滔河水中轉瞬即逝。只是橋上地方太小,能射箭的人很少,一番爭鬥之後,橋上基本就沒有幾個活人了。有幾個衝到了橋頭的奴隸,迎接他們的只有幾十支同時刺來的長矛。
二次衝鋒的失敗,讓對方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橋兩岸竟變得無比的安靜,只是這安靜得讓人覺得壓抑。對岸橋頭的人群漸漸退去,大家緊張的心情這才放緩下來。令人奇怪的是,接下來的兩天對方居然都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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