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滴水落落無聲
天亮了,抬頭的時候能夠看到太陽。
在房間的時候怎麼能夠看到太陽,只有出門的時候才能看到太陽。不一定天亮就能夠看到太陽,如果下雨了呢?
可是天沒有下雨也沒有出太陽,戾的心卻下起了雪,已快初春,雪本不該再落。
戾低著頭嘆息一聲。黑刀霸王問道:「這個時候你本該沉默。」
戾這次頭連抬都沒有抬,道:「我知道。」
黑刀霸王道:「可是你還是嘆氣了。」
戾輕聲道:「嘆氣是因為我沒有想到夜驚來的快,走的也快。」
黑刀霸王道:「我能不否認,如果我們要攔他的話一定能夠攔的住。」
戾站了起來,這是戾第一次在屋內踱步,他從來沒有這樣過。戾道:「說的沒錯,可是那樣又能夠怎樣?」
黑刀霸王用力拍桌子道:「至少能夠讓他少殺幾人。」
戾看著早已碎在地上的桌子,已不像是原來的樣子,不禁又嘆息一聲,沒有一人知道戾這一聲是為何而嘆,接著戾又說道:「就算殺了一個夜驚,不說有千千萬萬個夜驚,還有千千萬萬個王霸天,我們所要阻止並非是夜驚,也並非是王霸天,而是人們的**。」說著戾又看向黑刀霸王,接著問道:「你明白了?」
這也是黑刀霸王第一次見戾說了這麼多,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有聽明白,只有搖搖頭,道:「明白!明白!」
戾看著黑刀霸王道:「可是你在搖著頭。」
黑刀霸王道:「搖頭並不能夠代表什麼。」
戾看向門外。只見外面一片昏黃,不像以往。本以為是環境變了。卻沒有想到是人變了,人變的好快。快的要命。
戾沒有回頭,道:「可不可以給我倒杯水?」
黑刀霸王道:「可是。」
水在杯里,杯在手裡,在黑刀霸王手裡,黑刀霸王拿著杯子遞到戾的面前,戾伸手接過,動作沒有想像中的熟練,卻也不慢。
杯在手裡,水在肚裡。黑刀霸王端給戾的時候,戾一口就喝完了。黑刀霸王也從來沒有見過戾喝水會這樣快。問道:「這一次你水喝的很快?」
戾淡淡道:「我只是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黑刀霸王道:「可是你的時間也沒有用在別的上面。」
戾又嘆息一聲,今日也許戾只是為嘆息而生。黑刀霸王也沉默了,黑刀霸王很少沉默,所以沉默的時候就連他自己也害怕。
戾道:「我們不應該這樣一直坐著。」
黑刀霸王道:「我知道,可是我們還能夠做些什麼呢?」
戾又道:「能夠做的事情有很多,又能何必去想呢?」
黑刀霸王辯解道:「不想怎麼能夠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戾又接著道:「一步一步去做,最重要,又何必去想。想這件事該怎麼做,不如不想直接去做。」戾說完話的時候,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快的動作,看來他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去做。黑刀霸王也不想問。因為他知道問了戾也不會說,其實黑刀霸王想看透戾的內心在想些什麼,卻一直看不透。更是猜不明。好像看著眼前的風景,猜它為什麼會有人喜歡一樣。
黑刀霸王走向了門前。靠在了上面,一動不動。就像是死去一樣。
戾也跟著坐了下來,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風卻從來沒有停過,看上去卻也好像死了一樣。
突然從遠出走來一人,他走的還和往常一樣慢。還沒有走近的時候,黑刀霸王就已經認出這個人是寂。
寂從遠處走來,慢而不快。步伐穩重而有序,想找到這們走路的很難。風吹散了寂穿著的衣裳,更是打亂了他的長發。突然之間,竟是顯的那樣洒脫,想找到這樣洒脫的人更是難上加難。寂很快走了進來。
黑刀霸王問道:「你有事?」
寂沒有快速的回答他,等了一會才道:「有事。」
黑刀霸王本不想問什麼事,可是他知道如果不問寂一定不說,因為他知道有的時候寂比戾更不愛說話。今天更是這樣。
黑刀霸王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問道:「什麼事情,不防說一說來聽聽。」
寂道:「可以。」
黑刀霸王道:「好,你說吧,我們聽著。」
寂道:「我說的時候,你們可以不用聽。」
黑刀霸王道:「不聽的話,你說了又有什麼用?」
寂道:「說了不一定要起作用。」
黑刀霸王還想張口說話,戾伸手阻止道:「你還是先坐下來再說吧。」
寂聽後果真坐了下來,才道:「聽說劍宗今日又死一人,我聽到這消息,特地前來通告一聲。」
戾道:「剛剛?」
寂點了點頭,接著道:「如果現在去的話,相信血還是熱的。」
戾突然站了起來,快而不急,這也是黑刀霸王第一次見到戾站起來的這樣快。
戾走出門的時候,黑刀霸王站在門前不禁搖著頭道:「看來今天戾確實很反常。」
門前站著的並不是太多,只有一個死人,血正流在地上,還是熱著的。人死的時候是睜著眼睛的,戾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沉默了一會,才道:「看來這人連他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黑刀霸王也學著戾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道:「可是你所看到的這些,我怎麼都沒有看到。」
戾沒有抬頭看著黑刀霸王,道:「因為你沒有仔細看,如果你仔細看的話,一定能夠看的到。」
黑刀霸王再一次仔細看了看,還是搖了搖頭,道:「我還是沒有看出來。」說完的時候,黑刀霸王又看了看戾,不得不問戾,輕聲而又重語的道:「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戾笑了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戾還能夠笑的出來,原來是苦笑。戾很少苦笑,苦笑只能夠說明他很無奈,無奈要回答黑刀霸王的問題。
戾道:「他的眼睛之所以會睜這麼大,並非是疼痛所為,而是他想看清楚兇手的面目,你再看他面上的表情明顯很失落,這就再一次說明他並沒有看到兇手的面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