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十五
月
又是月
又是月光照在屋子上。
這麼美麗的夜，美麗的月，屋中總是沒有人的，因為屋裡並不是看月的好地方，想看美麗的月當然是到外面，而且還是沒有樹陰擋著的地方。這個地方只有一個而且是在霸宗，就在霸宗的後山上。
戾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月，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支蕭，一支平凡的蕭。
蕭聲隨著深秋的風在空中飄蕩著，讓人聽起來是那麼的凄涼，和寂寞。無論是誰只要處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的心總是凄涼的，蕭聲已入人心。像是熱浪衝擊著心靈，帶上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他的蕭聲就是這樣讓人著迷。
風在聽，水在聽，還有空中的月也在聽，除了這還有誰在聽？
霸宗的院中一間小屋裡，燈還沒有關，裡面的人好像睡不著，看著遠空的星和月。可是她為什麼還不睡？是寂寞，還是相思，又或是並沒有睡意。
這時她口中喃喃的道：「又是這蕭聲！為什麼又這麼傷感？這到底是誰吹的？他到底又怎麼了？」她所問的這一切並沒有人來回答，因為她問的是她自己，而她自己也並不知道。所以一切只能夠再一次沉落成安靜，也不用再擔心月夜會缺少安靜了。
日出總是來的突然，誰個又能說不是呢？在人們第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它總是第一個出現——日出。
這已經是八月十五了。別的地方，別的宗派，還有別的小山村，都是在準備著，他們準備著和親人團聚在月光下吃著月餅，談著月，談著人生。這樣的無憂無慮，無非是幸福的生活，人們尋求的生活。
可是，霸宗不是，他們有他們的生活他們也有他們的規定。這個規定是沒有人能夠篡改的。自從霸宗成立已來就沒有動搖過。
就在這個時候太陽照在了一個好像有什麼樣氣體籠罩的房屋上。突然夢兒向那間房屋跑去，「哥，比賽快開始了，我們快點去吧。」
戾已經背上了刀看了看一眼夢兒，「寂還沒有來，我要等他！」戾說的很堅定。
夢兒跑到了戾的身傍坐了下來，道：「好！我陪你一起等。」
許久戾和夢兒都沒有說話，太陽的光芒又照了進來。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一個人。
寂。
他受傷了，看上去像是有些嚴重。
夢兒看到了寂立刻怔住，因為她始終還不敢相信寂一直在流血。
戾見，一個箭步已在寂的身傍，急忙問著道：「寂，你這是怎麼了？」
寂看向了戾便知道他還活著，就一字一字的吐道：「是黑衣人。夜大已經死，那黑衣人的刀很快，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麼刀，看不見真的看不見。」
戾心中想到，「又是黑衣人，他到底想做些什麼？他又為什麼要殺了寂呢。」戾看向寂，「沒事的！已經好了。」
戾接著又問道：「你們是在哪兒受到那黑衣人攻擊的？」
寂說了最後一句話，「霸宗門下！」
「霸宗門下！夢兒你好好照顧寂，我去看看。」戾看著夢兒說道。
夢兒道：「放心吧哥，我會的！」
音已落，而人已不在。
果然是霸宗門下。這裡的空氣中帶著股血腥味。這是誰的血腥味？
是夜大的血腥味，血還未乾，而人卻並不在這。
「到底那個黑衣人是誰？他又有什麼目的？」戾在問自己。
戾已經蹲下他在看他在看這血的旁邊。
是塊石頭。
他為什麼會對一塊石頭有興趣。石頭上有塊痕迹，而這塊痕迹並不像是先天所長出來的。這是刀痕，是刀氣所成的刀痕。
沒有人不害怕，也沒有人不吃驚。
這塊石頭在戾拿到手中時就已經成了粉沫。他知道這一刀是多麼的可怕，刀知道夜大就是死在這一刀下。
讓他想不到的是寂為什麼還能活著。這一刀沒有聲音卻比巨雷的威力還大。戾知道這個黑衣人並不簡單。
戾已回來，他看見夢兒還是在照看著寂，他笑了笑道：「夢兒你先回去吧！」
夢兒道：「哥，能行嗎？」
「放心吧。可以的！」
「那我走了。」
戾看向夢兒笑笑道：「好！」
寂已經醒了，只是他的傷並沒有好。
戾看向他那已經快沒有血色的臉，「寂，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寂咳嗽了聲，「是夜大，是他救了我。」
戾又接著問道：「是他？」
「沒錯！」
戾又看向了寂，「可是以夜大的身手並救不了你！」
寂道：「我知道。」
「所以你才會受傷？」
「沒錯！」
戾道：「可是你總是不該受傷的。」
寂也看向了戾囁嚅道：「他的那一刀太快，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夜大我已經死了。」
戾道：「所以是夜大救了你？」
「是的！」
戾又忍不住問道：「那你的箭呢？」
寂道：「我的箭也救了我。」
「為什麼？」
寂淡淡的道：「在他那一刀打中夜大的時候，我已經向霸宗跑去，因為我知道只有到這裡，才不會死。我跑的很快，可是他的刀更快。就在他那一招快要打中我的時候。我的箭也射了出去。」
戾道：「所以說，你的箭也救了你一命。」
寂道：「沒錯！」
平靜了好久，戾忽然道：「可是這一次的比賽你不能夠參加了。」
寂嘆息道：「是呀！」
戾拍了拍寂的肩膀，接著道：「放心，我會拿到第一，到時候也一定把你帶出去的。」
寂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而戾也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因為他們知道再說都是多餘的了。
沉默了很久。
寂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戾道：「沒！我只是覺得好奇。」
寂道：「你好奇什麼？」
戾道：「我好奇的是他的刀為什麼會那麼快。」
寂道：「他的刀是很快。」
戾又黯然，「如果是我，我想我也擋不下他那一刀。」
寂接著道：「不錯！他的刀就連你也是擋不下來的。」
戾道：「所以他一定還會來找你。」
寂道：「我怕的是他不來。」
戾道：「為什麼？」
寂嘆道：「如果他不來的話，我就不能殺了他！」
戾道：「可是他如果來的話，你也殺不了他，反而你會被他殺了。」
寂看向了戾，「可是你忘了一件事。」
戾怔住，問道：「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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