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三人行
泛亞地區退魔師公會直屬克里克諾分會的會長席助理，兼泛亞地區政府外事特別聯絡員，兼泛亞地區退魔師秘密社團「街角美人」外圍成員——總之兼了一大堆頭街的退魔師於寒遭遇了自己生命中次最為嚴重的危機。
這種危機來自於另外一個階級低過於寒很多的見習退魔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蘇雲瞪著眼睛看著被各種手段搞得幾乎成了臨時殘廢的於寒，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越是沒有表情，於寒心裡越沒有底。
按照退魔師這個越了普通人存在體系內部不成為的規矩，越是有本事的人越可以越現有的種種規則。在於寒看來蘇雲顯然就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也就是說蘇雲完全可以不買退魔師公會的帳，隨便怎麼對付自己都行……想到這裡，於寒臉上的冷汗就已經開始流下來了。
現在眾人所在的地方是拉克西絲的私人小屋。蘇雲和拉克西絲幾乎沒有怎麼考慮就同時想到了這個地方。拉克西絲可能還比較忌諱退魔師公會，蘇雲顯然比她洒脫得多，完全不把退魔師公會放在心上。
在回來的路上，蘇雲甚至開玩笑似的問拉克西絲：「你想切片還是剁塊？」讓拉克西絲盯著蘇雲看了半天。
「這個人，你們說怎麼辦吧？」蘇雲在看得於寒瞳孔大了好幾圈后，覺得這個梯子已經差不多了，站起來問兩位女士。
拉克西絲甚至不屑於用正眼去看於寒，坐在拉克西絲旁邊的安妮對退魔師公會一直深惡痛絕，在這種表態的機會毫不留情：「殺了，免得留下後患。」
蘇雲笑笑：「是啊，就是因為對青葉安雲留情。我們現在才這麼被動。」
蘇雲和安妮兩人一唱一和宛如說相聲一樣，讓於寒聽得寒毛都豎起來了，偏偏他現在還沒法說話。只能靠眼神不斷乞憐。
蘇雲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對拉克西絲道：「其實我現了自己最大的一個缺點。」
「什麼？」拉克西絲不知道蘇雲想說什麼。
「我不夠堅決，也不夠狠辣。」蘇雲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道，「像這種事，何必要徵求你們的意見，直接動手就是了。殺一個退魔師和得不經意間罪一次退魔師公會有區別嗎？反正都是一個睚眥必報的組織，怎麼做還不都是要對立？為什麼我還是會猶豫呢？」
「人所能改變的只是表象。」安妮踢了一腳地上的於寒，淡淡道，「本性是沒法改變的。」
蘇雲眯起眼睛看了兩人一會。搖搖頭嘆息道：「看來我真不適合跟人爭奪某些東西，活該自己落到這麼慘的地步。」
兩名女孩都沒說話，在這種時候她們的大部分心思還都放在相互身份的猜測上，蘇雲的介紹語焉不詳，兩名女孩都在猜測對方和蘇雲之間的關係。
蘇雲卻不給兩人思考的機會，他低頭想了一下，忽然豁然開朗般地打了個響指：「哎，我想到了，我可以慢慢增加自己的殘酷和堅決嘛……要不我們先從嚴刑逼供開始好了。」
到逼供。拉克西絲頓時想起蘇雲獨自潛入自己家中的那一夜，臉當時就紅起來了，安妮看了看蘇雲，又看了看拉克西絲的臉色，臉上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安妮，這方面你的經驗應該比較豐富，你說怎麼來？」蘇雲向專家諮詢，他自問在喪心病狂這方面造詣還很不夠。
安妮閉上眼睛休息了一下才慢慢回答道：「看他的弱點了。我覺得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他身體下面放一把利刃，說錯一次話挖掉一個『蛋』。他一生也只有兩次錯的機會而已，要是他自己願意下半生就這麼過，我們也隨便他。」
安妮說出的解決方案正是蘇雲用來對付青葉安雲的辦法，只不過這一次更加徹底。於寒聽見安妮的提議，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只要是男人，任憑他如何堅強，在這方都會變得一樣沒什麼骨氣。
安妮的提議讓拉克西絲想起了剛才自己差點受辱的場面，女孩臉上掠過一陣懼意，抬腳在於寒的**狠狠踩了一下：「姐姐說得好，對這種人就該這樣！」
這一次，不光是於寒。連蘇雲都覺得自己的寒毛抖了一下。少年用有點不忍心的聲音問兩位女孩：「有點太狠了吧？」
「不狠，一點都不狠。」安妮看著躺在她上的於寒，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笑意，「只要他全都說實話就行了。」
寒此刻哪裡還敢裝模作樣。蘇雲的強大和安妮的心狠手辣都給他留下了強烈的印象，面對這樣的兩人，加上一個對自己簡直懼之入骨的拉克西絲，於寒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有反抗就被蘇雲打到。
「先說說你的身份吧。」蘇雲看了一眼情報專家拉克西絲，「想一下你現在面對的人，再考慮是否要說謊。
寒想到拉克西絲的專長，渾身顫抖了一下，終於垂頭喪氣地道：「我……我其實是艾普拉退魔師公會派來監視泛亞局勢的間諜……」
蘇雲看了一眼拉克西絲，拉克西絲顯然也沒想到於寒竟然能有如此身份，也是一臉震驚。
蘇雲朝拉克西絲做了一個「要鎮定」的手勢，繼續低頭問道：「你都混進泛亞政府了，本事不小嘛。艾普拉派你來泛亞，只是為了純粹的政府情報工作嗎？」
「是……」
寒還沒說完，安妮的聲音冷冷響起：「他說謊。」
蘇雲已經一腳踏在於寒的胸口上，隨著咔吧一聲脆響，於寒兩根肋骨當時斷裂。
「別跟我來這套，退魔師公會想的是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說你的真正目的。」
寒痛叫了一聲，又呻吟了幾下，看蘇雲又有抬腳的意思。這才大聲說道：「等等，我說，我說！我是來打聽泛亞新興的一個組織情報。順便聯繫沃倫斯……」
蘇雲皺眉：「又是沃倫斯，他這幾年到底有沒有在隱居啊！你找沃倫斯幹什麼？」
「……技術合作，艾普拉政府希望沃倫斯先生到艾普拉工作。」
這次是拉克西絲說話了：「說謊，繼續踩。」
蘇雲這次沒踩胸口，只是弄斷了於寒一邊的手臂。退魔師引以為傲的強韌**在蘇雲面前像新生嬰兒一樣脆弱，於寒還沒來得及喊痛，手臂已經折斷。
「下一次，是你一生都不會修復的地方。」蘇雲在兩位女士的支持下越兇狠，臉上還生出一股煞氣。「想好了再回答。」
「……」
沒有心思跟於寒繼續浪費時間，蘇雲繼續問道：「退魔師公會現在是不是打算對退魔學院動手了？」
「不，不知道……我只知道公會已經有人跟退魔學院的人接觸……」這一次於寒回答得極快，絲毫不用考慮。
蘇雲點點頭：「很好，我知道了。看來這一次退魔師公會想法很多啊……對了，我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
「蘇風蟬在艾普拉嗎？」蘇雲想到自己的父親，心中忽然覺得一陣愧疚，「他在哪裡？」
「這個我不知道……」於寒高聲叫道，「我是泛亞人。一直被留在這裡展，艾普拉那邊的事務我怎麼能知道！」
「最後一個問題。」蘇雲露出讓人心驚膽寒的猙擰笑容，「我一直有一個很好奇的問題，雖然在資料上已經找到的答案，還你比較好。泛亞和艾普交界的山脈里，真的有人體研究所嗎？」
對於這個問題，於寒顯然還是猶豫了一下。最終於寒在自己的身體和保全秘密之間選擇了前看，他點點頭：「沒錯……是有一個人體研究所。」
「我沒問題了。」蘇雲看兩位女士，「你們還有問題嗎？」
安妮和拉克西絲互相看看。兩人紛紛搖頭，表示沒有任何問題了。
「那麼……」蘇雲依然用眼神徵求兩人的意見。
這一次兩人的意見倒是很一致：「廢了，找可靠的人關起來。」
蘇雲聳肩，開始替兩位女孩操辦她們的意見。
寒的慘叫聲被他自己**來的破魔石籠罩在結界之中，一點也有被人聽見……
處理完於寒之後，安妮的身體頂不住，又要睡了。
臨睡之前安妮囑咐蘇云：「趁我睡著的機會，把事情的經過講給拉克西絲妹妹聽吧……」
蘇雲點頭應諾。
就這樣，拉克西絲知道了蘇雲離開泛亞之後的所有遭遇，雖然不能陪著蘇雲冒險，拉克西絲依然聽得眉飛色舞，異常開心。
在蘇雲的講述過程中，拉克西絲一直看著蘇雲。
「他的形象和自己想象的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還是這麼喜歡說髒話，這麼惡毒，真棒！」
「居然還能一個人打幾個退魔師，好帥！」
「還敢跟黑光會做對，膽大包天！」
聽蘇雲講述自己在尼諾那邊的經歷，拉克西絲心中竟然忍不住時不時蹦出小女孩才會有的尖叫念頭。
蘇雲說完了自己認識安妮的經過，又說到安妮的身體出自人造，當中只有自己看過安妮**的上半身這一點沒捉……他知道什麼叫詳略得當。等到蘇雲說完安妮的身體相關情況之後，拉克西絲臉上的小女孩表情已經慢慢消失。
「大概就是這樣了。」蘇雲最後總結道。
「竟然有這種事。」靠情報為生的拉克西絲覺得有些屈辱，自己竟然不知道退魔師公會居然還有這麼一套項目，顯然自己還是太年輕。
「我現在就想去那個地方。」蘇雲老老實實地交代道。
拉克西絲低頭想了一下，很快作出決定：「於寒是約我吃飯的時候消失，退魔師公會和政府恐怕都會懷疑我。你們陪我做一齣戲，讓於寒再出現一次，這樣我就可以放心跟你們一起去了。」
「什麼？你要跟我們去？」蘇雲聽到拉克西絲的話，以為自己聽錯了，頓時大喜過望。
拉克西絲給了蘇雲一個無比美麗的白眼：「當然，你知道的情報再多，能有我知道的多嗎？沒辦法，你答應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我在你需要的時候也會幫你。」
「那……」拉克西絲願意同行當然是蘇雲求之不得的事，只是想到拉克西絲家庭的牽挂，蘇雲依然有些猶豫，「你家裡人怎麼辦？」
「只去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麼。」拉克西絲站起來，朝於寒被帶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們現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們可都得罪了退魔師公會的人，難免不受到牽連。我想，在退魔師公會現於寒已經不見了之前，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拉克西絲的言下之意很明白，自己願意跟蘇雲一起對抗下去，哪怕是局勢再亂也沒所謂。這讓蘇雲心中大為感動，心說這丫頭果然沒白想她，居然知道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手幫忙。
蘇雲哪裡知道，拉克西絲此刻也在想著同樣的問題：這個蘇雲，果然沒白想他，自己有了危難他就出現，真是個很棒的人。
就這樣，在拉克西絲和蘇雲互相沒有說出口的欣賞之中，三人重新制定了去阿爾歷斯山脈的計劃。蘇雲和安妮都是單獨行動派，只有拉克西絲才有組織大型活動的經驗和手腕，在拉克西絲分析三人行動順序的時候，蘇雲和安妮只有乖乖聽講的份。
「我們三人從這裡出，最好是採用迂迴的方式靠近阿爾歷斯山脈。」拉克西絲看了一眼去過那附近的蘇雲，「你說那裡有黑光會的分部？」
「搞不好是總部。」蘇雲嘟囔，「非法社團這種東西真是邪門，在哪裡都有，什麼生意都干，讓人防不勝防。」
「我們的情報工作針對這種組織還有很多遺漏。」拉克西絲把目光轉向已經醒來的安妮，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安妮姐姐，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我……」安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聽說泛亞這邊的黑光會總部應該是在兩洲交界處，但是具體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開會的時候，從來不去總部。」
「特殊聯絡方式總能分辨吧？」拉克西絲飛快地分析道，「只要我們能分辨誰是黑光會的人就可以了，這樣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蘇雲摸摸下巴：「嘿，不用跟我研究，反正我就是個打手。」
拉克西絲美麗無雙的大眼睛瞄了蘇雲一眼，曼聲道：「那這還有勞人多多費心了，一定要幫我們打跑壞人喲。」
拉克西絲的聲音本就美如天籟，此刻刻意用撒嬌旖旎的口氣的說出來更是讓人覺得渾身一陣**。哪怕蘇雲定力再高，面對這種情況也招架不住，只能嘿嘿傻笑矇混過去。
拉克西絲又對安妮道：「姐姐現在身體情況不容我們耽擱太多時間，我會組織人手在阿爾歷斯附近接應我們。咱們這一次面對的不僅是退魔師公會的強者，還有黑光會的未知力量，始終是要小心一點。」
到這裡，拉克西絲內心一陣驚訝。自己原本一直都怕極了退魔師公會對家族的壓迫。為何在看到蘇雲之後竟然敢與之作對？
僅僅是一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的心態就已經完全改變了？
拉克西絲盯著注視自己微笑不語的蘇雲，心中波瀾起伏，思緒萬千。
蘇雲和安妮在拉克西絲的安排下安頓下來不過兩天時間，退魔學院代理校長青葉安雲聯合退魔師公會緝捕蘇雲的各種懸賞已經下放到的克里克諾周圍的各地方退魔師公會。
起被懸賞的，還有從尼諾過來的中階退魔師安妮。儘管青葉安雲在查到安妮資料之後吃了一驚，還是照樣在懸賞文件上籤了字。尼諾的一個中階退魔師對於泛亞來說並不是特彆強大的存在。在泛亞這種經濟不達人才卻足夠眾多的地方，很多人會願意為了錢去挑戰中階退魔師。
懸賞文件出之後，拉克西絲反倒忙碌起來，無數人到威廉姆斯家來尋找需要的情報。這些人卻沒有想到，向來公事公辦的拉克西絲居然次開始提供各種假情報。出於對威廉姆斯家情報和拉克西絲本人美貌的雙重信任。大多數人順著拉克西絲給出的種種假情報南下開始追擊蘇雲的蹤跡。
蘇雲不得不承認，有了拉克西絲的幫助之後，自己不管幹什麼都要方便一點。
在大多數退魔師不是忙著繼續在政治局勢混亂的情況下渾水摸魚，就是南下去追擊懸賞額高達千萬以上的蘇雲的同時，帶著已經廢掉的於寒，蘇雲三人一行開始了北上的長途旅行。
在泛亞的一些城市裡留傳著這麼一句話。叫做「三人行，必有姦情」。被兩位大美女夾在中間的蘇雲在出前夕不知為何竟然想到了這句話。
尤其是兩位姑娘看他的眼神，讓蘇雲覺得渾身不自在。
無可否認的是。拉克西絲在安排旅行等問題上有著過人的天賦，三人的行蹤隱秘。走走停停，繞了許多圈子，蘇雲覺得幾乎不可能有什麼人會摸到他們行動的軌跡。
如果讓蘇雲自己行動的話，隱秘程度暫且不說，舒服程度定然會不如現在。
從克里克諾到阿爾歷斯山附近所需的路程並不長，拉克西絲刻意壓制著三人的行程，讓退魔師公會的人絲毫沒有察覺。用拉克西絲的話說，如果不是怕耽誤安妮身體狀況，他們其實可以用更緩慢的度靠近阿爾歷斯附近。退魔師往往推崇效率，拉克西絲這種和退魔師思路相反的做法總會收到奇效。
總之，如果讓蘇雲評價拉克西絲的話，以前大概會是絕世風華之類的讚美，現在肯定變成另外一句話。
「這丫頭是個天生的特務頭子。」
這安妮和拉克西絲相處得倒是十分融洽，蘇雲知道全世界的女孩子只要足夠開朗都能在一起開開心心，至於女孩子內心真正的想法，蘇雲就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知道了。不過拉克西絲在某些時候表現出來的開朗還是很讓蘇雲開心的，看來自從認識自己之後，這個整天生活在陰謀和各種利益計算中的女孩已經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變。
就這樣，三人一路無話到了阿爾歷斯附近，此時追捕蘇雲的人已經南下到了泛亞大6南部海岸線附近。
在阿爾歷斯山腳下最為有名的邊境小鎮阿爾泰斯附近，臨時三人組停住了。
對於蘇雲來說，這裡是一個充滿了惆悵回憶的地方。當初跟拉克西絲的種種恩怨接觸，都是從這裡開始的。
曾經因為報恩而捨棄自己財產的商人洛克，男扮女裝的經歷，和晶晶的初次相逢，自己的表哥梁冢……
在小鎮的入口，蘇雲閉上眼睛，想起了一幕幕往事。
也想起了牽挂自己的妖獸姐姐蒂凡妮，還有那個奇怪的乞丐妹妹程韻。
她們都還好嗎？
人只要活著，總要不斷接觸各種人，留下各種回憶和想念。
蘇雲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惆悵地想，這種動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去。過去之後還會和現在一樣嗎？當一切都生之後。回到平靜生活人和之前的平靜生活還能否一樣了？
想了一會、蘇雲決定放棄，這種問題往往沒有答案，就算有了答案也是大多數人不滿意的答案。
還是把眼前的一切做好再說吧！
睜開眼睛，蘇雲朝著繁華的小鎮阿爾泰斯一揮手：「姑娘們，我們進去吧！」
※※※
阿爾泰斯還和幾個月之前蘇雲來的時候一樣，沒有太大的區別。鎮子上的人依然忙著邊境貿易和各種旅遊事業，來來往往的人有著各種膚色，帶著各種口音，充滿各種目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被稱為邊境小鎮的城市也有著繁榮大都會的風範。
三人的到來並未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在這種日客流量過數萬人的城市裡，三個異地來這裡準備去滑雪的普年輕人任誰也不會注意。
重要的是，這三個人身上沒有任何讓人值得注意的能量波動，其中一個看起來還病懨懨的。這樣的組合任誰也不會注意。
除了一些靠無本買賣過活的人。
就在拉克西絲拿著旅遊手冊，裝模作樣尋找住處的時候，一個人擦著三人低頭快步走過。就這麼短短的片刻之間，一隻手貼著蘇雲的衣服口袋飛快滑過。
蘇雲下意識地要動手去抓對方地手腕。最終還是忍住了。
在這種地方，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關注到自己不尋常的舉動。裝滿了鈔票的錢包就這樣眼睜睜被人順走，蘇雲也只能忍著。
在拉克西絲身邊低頭看旅遊手冊的安妮現了異常，也沒有作出任何舉動，低聲笑著問蘇云：「就這麼算了？」
「黑光會的勢力範圍內，你還讓我怎樣？」經過拉克西絲仔細改裝之後的蘇雲垂頭喪氣地道，「三步追過去從他口袋裡把錢搶回來嗎？」
「呵呵……讓你受苦了。」安妮輕輕安慰了一下蘇雲，「這裡變化真大，以前我離開的時候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經歷了戰火之後的重建工作啊……」蘇雲仰頭看著許多高層建築喃喃道，「這個世界是不是重建得太容易了？這些人居然想開啟空間裂縫。」
蘇雲和安妮正在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啪」的一聲收起旅遊手冊的拉克西絲忽然說道：「我大概明白為什麼黑光會的勢力會在這裡了。」
「啊？」蘇雲和安妮同時驚訝了一下，「為什麼？」
「仔細想一想。」拉克西絲對兩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兩人跟著自己循剛才偷了蘇雲錢包的小偷方向漫步，「這裡有黑光會，這裡曾經製造人造生命，安妮出現在這裡……之後安妮碰巧遇到了黑光會的人收留，成為黑光會的一員。你們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拉克西絲一句話讓安妮如夢初醒：「所以黑光會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已經快到盡頭了，才讓我來試探蘇雲。」
這個結論讓三人有些興奮，也有些心冷。如果拉克西絲所說的三件事互相之間有關聯，黑光會無異又增加了一層神秘。
對於三人來說，未知實在太多太多，多到讓人無法想象。
帶著種種的疑問，三人追尋剛才的小偷足跡，到了一條應該是退魔戰爭期間就已經存在的老式街道之間。在這條街道上，白的耀眼石板路面縫隙里雜草叢生，兩旁的建築居然還是石塊壘成，以至於周圍的建築都有古代城市的風貌，連地下水裝置都古樸得不像現代都市。
偷錢的小偷轉入這條街道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蘇雲和拉克西絲對視一眼，這裡讓兩人想起當初拉克西絲第一次帶著蘇雲走入梁冢陷阱的貧民區。
沒有絲毫猶豫，對於追蹤均純熟無比的三人朝著小偷轉過的一條岔路走進去。
對這個小偷興緻勃勃的三人早就現，已經有十幾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蘇雲偷偷笑了一下：「城市的角落，全世界都一樣。」
拉克西絲和安妮紛紛點頭。
前面的岔路，已經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