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的猛男
秘境的進入方法蘇雲早就掌握，四人在空中穿越了風雪之後，終於抵達了詹青兒曾經帶許多人來過的極北之地。
風雪之中，蘇雲輕輕開啟了那扇門，讓已經被凍得有些抖的三名少女先行進入。
只有蘇雲，一襲白袍在風雪中又凝立了半晌，才緩步進入。空間裂縫在蘇雲進入之後，也悄無聲息消失在風雪之中。
秘境之中和之前詹青兒神識中描述的大為不同。
蘇雲進入到秘境之中，才現這裡雖然溫暖濕潤，竟然是下著小雨的。
浙浙瀝瀝，一絲的雨絲落在眾人身上，蘇雲的心開始漸漸沉下來。
秘境之中不應該有雨，雨不是詹青兒她們這一門修行的最好環境。為什麼會下雨？
抬頭，蘇雲看到了答案。
空中一人，站在萬千峰頂之上，傲氣十足看著蘇雲。那人手中提著一把長長的長刀，背後背一條滾圓筆直的金屬棍。
另一隻空著的手中，提著一名藍青年。
「蘇雲，好久不見！」
蘇雲雙目一睜，手中靈劍陡然現身，一道天雷自空中遙遙落下，劈向那人。
那人，赫然竟是阿瑟蘭！
喀嚓一聲，天雷劈下，透過阿瑟蘭悠悠劈下，落在山谷之間，炸出個巨大坑洞。阿瑟蘭好像沒什麼損傷，依然在空中擺出讓人憎惡的造型，手中提著不知死活的庫克。
「不要費力氣了，蘇雲。」阿瑟蘭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似乎要鮮活不少，至少有了生氣，「你忘記自己是退魔師了嗎？這是召喚法陣罷了。」
蘇雲並未收起手中的靈劍，依然遙遙看著阿瑟蘭的人影。手中的黑光能量蓄勢待。
「有話還是直說吧。大家都沒什麼耐心。」
阿瑟蘭微微搖頭，貌似高深：「你放心。如果我想要維持，這個召喚陣最少能維持十年，我們可以說很久。」
「我沒有耐心。」蘇雲確認了周圍確實沒有阿瑟蘭的氣息，不會受到偷襲之後，終於收起靈劍，「你不把話說完，我現在就走。」
「沒有興趣關心他的死活嗎？」阿瑟蘭此時的神采奕奕比起之前戰敗世界第一退魔師時，完全判若兩人。「我手中有幾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這些人在哪裡，我給你一百二十個小時尋找。這是我想要做的最一個遊戲，你願意參加嗎？」
阿瑟蘭的身影忽然消失在空中，隨之幻化出來的是一塊塊晶石，晶石之中的人蘇雲每個都認得。
程韻，蒂凡妮，陳洋，班尼……蘇雲仔細地一個一個看過。通過召喚法陣傳出來的種種氣息，他能夠確定這些都是自己認識的那幾人，而不是阿瑟蘭隨便找來的替身。
亮完底牌，阿瑟蘭重新出現在空中。
「你想怎麼樣？」看到這些人都在阿瑟蘭手上，蘇雲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老鬼吃得死死的。
「按照我說的辦吧，我給你一百二十個小時。」阿瑟蘭依然堅持讓蘇雲想辦法來找他，「一百二十個小時之後，我不會再有時間跟你玩這些遊戲。」
蘇雲腦子轉得倒快。也不再繼續糾纏末節問題，直截了當問道：「沒有提示？」
「沒有。」阿瑟蘭冷冷一笑。「你心中不是有愛嗎？來告訴我你怎麼用你的愛吧！」
「沒有提示的一百二十個小時……」蘇雲有想苦笑的衝動，「我怎麼想起退魔師的考試了？」
談話到此為止，阿瑟蘭雖然不了解蘇雲，對自己手中的牌依然信心十足，很快撤了召喚陣。一時間他那拽得無以復加的身影消失在空中，留下蘇雲和三名美女站在下面不知道該不該表什麼意見。
空中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蘇雲目光掃過周圍的山石花草，心中已經有了結論，這個結信紙甚至硬生生把他看到蒂凡妮和程韻的激動給壓下去了。
「打得挺慘，看來阿瑟蘭實力增強了不少。」
這個世界畢竟還是相對公平的，蘇雲實力不斷增加的同時，阿瑟蘭也沒有變弱。
時代在展，大家一起進步。
現在讓蘇雲真正覺得頭疼的，是他應該怎樣去尋找那阿瑟蘭的藏身之處。
四個人之中，雖然安妮年紀最大，拉克西絲心思最聰明，到了要真正拿主意的時候，還是得靠蘇雲。這些女人們雖然聰明也堅決，內心之中依然沒有擺脫需要一個人來做最後決定的老套想法。所以此時三人目光炯炯集中在蘇雲身上，期待他能有個什麼說法。
受到如此關注，蘇雲也覺得有些狼狽。顯然三個姑娘關注的並非僅僅是如何尋找阿瑟蘭，還有剛才一閃而過的兩位女性……拉克西絲自然知道這兩人是誰，可安妮和靈兒就不知道了。
來女人緣太好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算了，真的猛男一定是敢於面對淋漓的鮮血和慘淡的人生……」蘇雲在內心之中這樣安慰自己，「看來現在只有把希望寄託於那個人身上了……」
其實從剛才阿瑟蘭的身影出現開始，蘇雲就注意到了一個問題。
詹青兒沒有露面。
因為自己的神識和這名少女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蘇雲可以肯定她還沒有被殺，只是不知道人現在藏在什麼地方。
這大概是阿瑟蘭給蘇雲最大的一個隱藏提示了吧？
「我們還是要……」蘇雲斟酌了一下語句，才在三人期待中說道，「還是要先找到詹青兒，我相信以她的實力，不會被阿瑟蘭抓住，不過也無法保護這幾個人，所以才……」
蘇雲的結論還沒說完，一道燦爛金光在他背後燃起。一名看不清面目的少女攙著詹青兒從另一個方向的空間入口進入秘境之中。
來也怪，詹青兒一出現在這裡，秘境的天氣立刻變得溫暖舒緩。空中的光柔柔落下，把剛才雨水帶來的濕氣一點點烘乾。
儘管那女人是扶著詹青兒進來的，蘇雲還是亮出了武器。
「你是誰？」
罩住自己面容的少女聲音妙曼，繼續扶著詹青兒朝蘇雲的方向走：「我有一個名字，你應該聽過，我叫石榴。」
蘇雲收起了手中武器。
「她受了很重的傷，我沒有辦法幫她。」石榴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盯著蘇雲不放，「只有身為東方修行者傳人的你，才有可能幫她。」
蘇雲看著石榴把詹青兒慢慢平放在自己面前的草地上，心中百感交庥，不禁有些獃獃地問道：「怎麼幫她？」
「就好像她幫你那樣。」石榴淡淡說完，扭頭就要離開。
「等等！」蘇雲揮手叫道，「現在我跟向日葵還有什麼恩怨糾葛嗎？」
石榴回頭微微一笑：「沒有了。我知道自己實力不濟，希望你能我的老師報仇而已。」
「你的老師……？」
「這個世界的人，不需要記住他的名字。」石榴忽然解開自己臉上的面罩，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上有兩行清淚，「該記住的人能記住，也就足夠了……」
見眼淚的蘇雲頓時明白生了什麼，他沒什麼立場挽留石榴，只能轉身研究如何幫詹青兒療傷。
三名少女分別站在不同位置替蘇雲護法，她們都知道詹青兒的重要性，此時能救詹青兒的也只有蘇雲，她們唯有把希望寄在於他。
低頭凝視臉上有些淤青的少女，蘇雲心頭沒來由地一痛。如果沒有她的幫助，自己恐怕已經葬身在那個神秘的研究所里，恐怕永遠也無法知曉後來的這許多秘密。
慢慢伸出自己的雙手，蘇雲把自己的神識和能量緩緩送進詹青兒的體內。
像是吸食興奮劑一樣，一種莫名的愉悅傳遍蘇雲的全身。並不懂得控制神識交融尺度的蘇雲以為自己只要渡出神識幫助詹青兒療傷就足夠了，卻沒想到神識交匯對於修行者意味著什麼。眼看詹青兒臉上泛起陣陣紅潮，蘇雲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似明白了些什麼……
就這樣，在三名美女的護衛下，蘇雲完成了跟詹青兒類似雙修的一次相互補充。若不是少女已經失去意識，恐怕她此時出的聲音就足夠拉克西絲和安妮走過來踹翻蘇雲了……
此時蘇雲體內的結構和往日大為不同，提煉黑光得到的能量升華已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強大。源源不絕的強大能量在他體內循環再生，終於形成一種全新的物質存在。境界上的不斷提高，讓蘇雲對能量的掌控有了全新的認識，此時蘇雲已能控制其氣在詹青兒體內毫無阻礙地行走，他能感覺到少女體內的條條經絡都受到不同程度損傷。
蘇雲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這阿瑟蘭果然不是一般人，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隨著世間不斷流逝，詹青兒的氣息開始變得悠長穩定，蘇雲雖在少女體內逗留的同時有些小小的分心，依然十分清醒地認識到，詹青兒能夠不死，是阿瑟蘭手下留情。
至於阿瑟蘭為何要手下留情，蘇雲就不知道了。
彷彿之前早已料到一般，詹青兒睜開雙眼看到蘇雲，臉上一絲驚訝的神情都沒有，只是悠悠嘆息一聲，抬起雙手抱住少年。
「你真的來了。」
詹青兒這個動作讓站在旁邊守護的三位少女都多少有些不滿，然而三人對蘇雲的女人緣都已經開始慢慢習慣了，也都沒說什麼。更何況詹青兒也算是救過眾人的好同志，暫且借用蘇雲給她抱一下就抱一下吧。
至於抱過之後還會生什麼，少女們已經懶得管了，自己的事還沒管明白呢……
詹青兒也就輕輕抱了蘇雲一下，很快就不好意思地分開，年輕女孩也能感覺到有炯炯的六道目光正在牢牢盯著自己，常年蒼白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
「蘇雲，你知道生了什麼嗎？」
蘇雲對這種事也算習以為常了，臉上的表情倒沒什麼改變，只是淡淡回答道：「是啊……已經知道了，阿瑟蘭來過這裡？」
詹青兒慢慢在蘇雲的攙扶下站起來：「來過，他很強。」
「我知道。」蘇雲輕輕拍了拍詹青兒的肩膀一下，「我們走吧，我要在一百二十小時內找到阿瑟蘭，否則情況有點不妙……」
詹青兒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阿瑟蘭要你去找他？」
想到這個蘇雲心裡就有有氣：「他是不在乎，誰死誰生，對他來說好像都是一樣的。不過我們不行，我必須找到他。」
「你怎麼找？」詹青兒身體一旦恢復，立刻變得很能直奔主題。
這個問題把蘇雲問住了，少年撓撓頭：「這個……我還真就不清楚。」
詹青兒臉上的紅潮此時已經褪去，少女看著蘇雲，笑得很燦爛：「沒關係，我清楚。」
蘇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詹青兒回頭看了一眼幾乎被阿瑟蘭毀掉一少半的秘境。輕輕嘆息一聲：「阿瑟蘭好像以都也是我們劍宗的弟子，不過似乎要早我很多代。跟他交手的時候，我現他幾乎忘了所有關於劍宗的東西，只記得自己曾經在劍宗修行過。這種情況非常可怕……」
詹青兒的話讓蘇雲大概明白生了什麼，少年的臉色也跟著沉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已經有了那麼一個地方，比這個秘境還高級。已經到了能量不流失，時間也不流逝的程度？」
詹青兒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就是這樣。」
蘇雲此時毫不避嫌，抓起詹青兒的手抬腿就要走：「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找阿瑟蘭，不要讓事情展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詹青兒被蘇雲抓住，卻站在原地沒有動，美麗的臉上只是淡淡一笑，輕輕搖頭。
「我要等。」
「等什麼？」
「等我恢復，能跟上你的度。」
「……」
蘇雲和詹青兒的對話很快結束。
秘境之中霧時間安靜下來。
除了能量流逝帶來的空氣流動，似乎一切都靜止了。花草樹木。因感覺到此時五人散出來的陣陣威勢，都變得低垂沉默。連那草葉上的茸毛，都漸漸停了抖動。
此時秘境之中就只剩下五道悠長的呼吸，既同步又各成一體，在風中輕輕蔓延。
蘇雲知道，秘境之中的時光流逝照比尋常世界里慢了許多，他很珍惜這種機會，努力提高著自己本已凡脫有的境界，讓自己的水平朝著更高一個層次邁進。
這個過程如此美妙。以至於蘇雲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應該去尋找蒂凡妮她們，只是在靜靜享受守夜人帶給自己的巨大變化。這種變化不僅是身體上的，也是心靈上的。
蘇雲終於堅信，自己真的已經擁有了可能和阿瑟蘭一戰的實力。此時他眼中再看到的，已經不僅是空中能量的波轉流動。還有無數各色神採在空中輕輕漂浮，偶爾一動，必是有什麼輕微的風吹草動生。
可怕的是，蘇雲現自己在這慢吞吞的時光流逝之中。竟然更加感覺到到周圍她時光流逝已經慢到了某種程度，不管是能量的流逝，還是空中塵埃漂浮的度，都似乎慢了很多。
這下蘇雲終於知道，自己真的已經和往日大不相同了。
力以赴地揮自己的威能，自己竟然已經能和常人有了不同的時間概念。
這就是「快」的真正意義了。
蘇雲終於達到了自己的度越了普通的時間流逝，徹底進入到旁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之中。
在本來時間就遠遠慢於普通世界的秘境之中，蘇雲耐心等待其他四名女孩很久。一方面他是很有耐心，另一方面他也向試試自己這樣維持時間停止一樣的狀態能有多久。
結果很讓蘇雲滿意。
少三十分鐘。
之前體內的黑光提煉讓蘇雲有足夠的能量維持自己的狀態，少年此時終於明白了為何退魔師要一力打壓東方體系的修行者。如果其的所有東方修行者都達到這個境地，那麼這個世界絕對會變成退魔師沒有立足之地的世界。
為了這個、退魔師必然要努力打壓東方修行者，免得這個世界真的滿地都走動的都是神一樣的人物。
從這種角度來看，蘇雲倒覺得他能理解退魔師們的良苦用心。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此時蘇雲關心的是和自己有聯繫的那些人都是否安全，自己能否親手殺死阿瑟蘭為老師報仇。在這個世界中行走了一段時間，蘇雲變得簡單而乾脆，變得不像一個浪漫的泛亞人。
又等了少女們一會，蘇雲揮手彈開少女們糾結在一起的能量流，打碎秘境之中的寧靜。
舉手投足之間，蘇雲已經讓周圍的風和水都異常沉默。
少年的話也很簡單。
「我們動身吧，時間不待人。」
蘇雲想要找到阿瑟蘭還是很困難的。不過如果加上一個跟阿瑟蘭動過手的詹青兒，顯然要容易很多。
詹青兒手上的青鋒古劍上書兩個細長的古代文字，翻譯過來就是「軒轅」。蘇雲不知道這是什麼劍，不過這劍似乎有著某種靈性，和靈劍有很多相似之處。唯一不同的就是詹青兒自己就是個大美女，不需要再往劍里放美女的靈魂之類。軒轅劍不斷出不為人察覺的輕微響聲。帶著眾人離開了秘境，離開了極北之地。
曾經有很多人問過地理老師這樣一個問題。
這個世界的中心在哪裡。
這不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退魔師手冊上曾經有提到過，這個世界的政治權力中心應該是艾普拉都附近的世界聯合政府自治區，退魔師的中心應該是艾普拉的世界退魔師總公會。
而的這個世界的中心，應該是在某個海洋深處地下的數十萬米之中。
這個答案很讓人沮喪，卻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答案。
其實這些答案都錯了，真正的答案蘇雲很快就知道。
跟著軒轅劍，穿過海平面。眾人逮遙看見一座小島，小島上青山綠柳什麼都有。還有不少讓人賞心悅目的東西——橫七豎八的死人一堆。
在這些屍體上，散落著不少白色的碎石沙礫，和一些詭異的金屬碎片。
白色巨塔早已不見蹤影，竟是被阿瑟蘭以不知什麼方法砸碎，又在空中以某種極其霸道的手法炸成粉末，甚至連粉末都不剩，殘只有一些余的碎渣，還能暫時分辨得出來。這裡曾經是整個世界最偉大的監獄，關押了最偉大的退魔師。
此時，地面之上有一尊投影，不知從哪裡射出，在空中微微晃動。赫然是一個金碧眼。身穿銀白色鉗甲，手中持盾的女子。女子的手上拿著一把並不鋒利的短劍，目光似乎在看蘇雲他們，也在朝地面的巨塔碎片在看。
蘇雲似乎有些驚訝。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巨大的投影，嘟嚷道：「這***是誰啊？這麼大一隻？」
隨行的四名少女之中。拉克西絲最學識淵博，看到這個巨大的投影，少女頓時肅然起敬，同時也覺得有些無力地對蘇雲解釋。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安露蒂瑪女神……的真身。」
拉克西絲的話說完，蘇雲和少女們都聽見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非常清晰。
不是眼饞，是為了保持鎮定。
※※※
安露蒂瑪女神的形象和雕像大為不同，只是眉字之間的那股威嚴還算吻合。就算身穿了銀白色的沉重戰甲，女神妙曼的身材依然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出「真不愧是女神」這樣的感慨。手中拿著巨大的銀白色巨劍的女神，看起來好像一朵潔白的玫瑰，盛開在空中，用它的刺灼傷每一個敢於注視她的人。
五人之中蘇雲算是最遇變不驚的一個，也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真不錯，要是能小几號就好了……是個大美女啊。」
彷彿聽見了蘇雲的嘟嚷，安露蒂瑪女神忽然扭頭過來，注視了蘇雲一眼。
「怎麼？誇你漂亮你都不滿？」蘇雲想到一個以前非常惡劣的手勢，伸出一根中指朝女神比過去，「別在這裡裝蒜，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和阿瑟蘭，不過是代表兩種意志罷了。」
「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志。」蘇雲對著安露蒂瑪女神沉默的幻影高聲說道，「但是如果這意志傷害到了別人，就觸犯了生命的底線！「
用又目直視安露蒂瑪女神，蘇雲的眼神和往日一樣堅定。女神身上出的萬道光芒照在少年身上的時候，忽然被一些黑色的微小裂縫吸了進去，沒有造成一絲傷害。
少年依然抬頭看著女神的幻影，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透過盔甲的縫隙看到裡面的雪白內衣。
「真棒，偷看女神內褲可不是每個人都可能有機會的。」
拉克西絲在蘇雲身邊的一聲輕輕提醒。讓蘇雲立刻從正義漂然變成了低頭裝咳嗽、一人一神之間造就出的劍拔弩張也變得煙消雲散。蘇雲乾脆提著靈劍慢慢騰空而起，讓自己跟安露蒂瑪的幻影臉對臉。
炭露蒂瑪女神何時見過如此無賴的人類？儘管沒有說話，女神的眉頭還是稍微皺了一下。
少這表示女神能聽到蘇雲說話，抓住這個細節反應的蘇雲更來勁了。
「行了行了，到底是你跟阿瑟蘭有衝突。還是就在等我們這些瀆神者？」蘇雲手中的靈劍隨著他的說話，慢慢蓄出一道道光華，對抗著女神放出的無數道光芒。
女神沒有回答蘇雲，只是忽然縮小成和蘇雲差不多的身高，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飄去。
蘇雲收起靈劍，心中大喜，看來這女神是來找阿瑟蘭晦氣的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趁機來個渾水摸魚……
蘇雲還在這邊合計著，手持翻天棍的阿瑟蘭已經出現在小島的另一端。
「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找回來。」阿瑟蘭看了蘇雲一眼，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笑容。「看來沒白故意放走這個丫頭，你來得倒也算及時。」
蘇雲對阿瑟蘭的印象已經惡劣到了極點，不管阿瑟蘭說什麼他都沒搭茬，只是冷冷看著曾經是自己心中偶像，後來終於成為自己心中死敵的這個人。蘇雲看得出，阿瑟蘭手中拿的是和自己一樣的東方神器。阿瑟蘭本身已經夠強了，再加上這個東西，不知道能不能行。
回頭在自己身後的四位少女。蘇雲笑了。
生活還是要有壓力才好使勁，就算是為了這四位少女，今次也要赴湯蹈火一把。
反正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吁，閃不過也無非是一死。都沒什麼。
有了這種想法，蘇雲反倒覺得心中一片輕鬆。少年手中的靈劍再次綻放出萬道光芒，蘇雲提著靈劍就朝阿瑟蘭的方向奔過去。
蘇雲算是抱定了要跟阿瑟蘭一決生死的信念，朝著阿瑟蘭出現的方向剛打算全力衝刺。卻被一道更強烈的光芒擋住了。
直沒有說話的安露蒂瑪女神幻影，在空中拖出一道長長的光芒尾巴。把蘇雲擋在外面，毫無進路可言。
蘇雲心頭一凜。
不愧是女神，光是一個幻影已如此強悍。
女神只用了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已經把投影落在阿瑟蘭面前。蘇雲向遠處看去，只能看見兩個漂浮空中的小黑點互相對峙。
般這種時候大家都說不出什麼話來——反正說了也沒好話，安露蒂瑪女神和阿瑟蘭相距百餘米，靜靜對視。
風止，水停。
島周圍永不停息的潮汐，已然凝固，空中的雲朵和地面的花草，全都定格在一個瞬間內，不再變化。這小島周圍的萬物，彷彿都因強大的生命和力量而敬畏，紛紛停止了自己的呼吸。只有幾個渺渺人影，在空中連衣袂都飄動不了一下，默默射出唯一有活力的目光，注視強者之間的對峙。
蘇雲雙目用力一睜，所學神通霧時動，硬是破開了安露蒂瑪隔絕出的光壁，又向前靠近了干余米。
這千餘光越過之後，已是安露蒂瑪和阿瑟蘭攻擊的範圍之內了。
蘇雲臉色不變，手中靈劍不斷散出繚繞光流。少年彷彿手持聖物的虔誠信者，不斷靠近自己朝聖的目標。
只是這少年的心，卻未必如虔誠的信者一般虔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