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豫海酒樓事發
瑞敏長公主的生辰過的也算是驚天動地了,雖說最後的結果可以說是不歡而散。但怎麼說,瑞敏還是暗自高興的。畢竟這也算是夙願得償,說到底,她也算是戀了蘇連多年,當年沒有嫁成,如今雖說過程不理想,但結局總歸還是好的。
而如今,蘇連卻是皺了眉,心裡有很多想法,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事不正常。他能夠一步一步的到達今天這個地步,腦子裡裝的自然不是稻草,他本身絕對是一個自制力很強的人。若是美色就能迷惑他的話,那他早已經不知道死在什麼地方了。
但,今日從進府開始,他就並未吃一粒米,一口水,怎麼可能會中毒。但除了中毒,他又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
「老爺。」劉氏見蘇連黑著一張臉,竟然連安慰自己一句都不曾,心裡是委屈著,只感覺鼻子酸酸的,眼淚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這個男人,她和他同床共枕將近二十載,甚至為他生兒育女,自認為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情意的。可如今,這府里驟然多了一位平妻,對方還是一國公主。就算劉氏在沒有腦子她也知道,她的地位絕對是可能下降的。
就這樣,眼前這個人居然連安慰自己一聲都不曾。
「夫人。」蘇連嘆口氣,伸出手攬住她,在劉氏看不見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夫人,今天這事讓你受委屈了。」
這話一出,劉氏的眼淚就幾乎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她需要的不多,就是他的一句安慰,一句受委屈了而已。
「但你也看見了,為夫……」嘆了口氣,蘇連沒有繼續往下說。女人么,安慰安慰就是了,道歉的或者承認自己無能的話,蘇連是絕對不會說的。說實在的他並不認為自己是無能。但事實上,他也確實是無可奈何。
瑞敏公主對他,和劉氏沒有什麼不同。若說不同,恐怕對瑞敏的耐心還不若劉氏這麼多。當皇帝下旨的瞬間,蘇連就知道瑞敏這顆棋子廢了。
看中瑞敏,無非也就是因為皇上疼她寵她,偶爾她能說上一句話,可若連這點都做不到了,瑞敏還有什麼用處。
當然,瑞敏嫁給他,不是說皇上就不寵她了,但畢竟,關於他的事,瑞敏就已經沒了說話的餘地。
「老爺。」馬車剛剛在丞相府門口停下,就見一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還不待蘇連下車,張口就道,「大事不好了。」
蘇連聞言,身子一震,伸手將劉氏推開,大手一動,將帘子掀開探出頭去,「怎麼回事。」
「老爺,豫海酒樓出事了。」這話一出,蘇連面色一變,身子一動就跳下馬車,下車的瞬間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車裡也立刻帶出了一個人來。
劉氏狼狽的趴在車上,抬眸淚眼朦朧的看著蘇連。蘇連回頭,伸手一揮將劉氏掀進馬車。這女人真是沒腦子,這個時候竟然敢拽著他的衣擺,真是好大的膽子!尤其一想到後者那淚眼朦朧的樣子,蘇連就覺著倒胃口。
你以為你還二十歲,還梨花帶雨正值美景?
「怎麼回事。」理都沒有理劉氏的痛呼,蘇連大步走進府中,管家緊跟其後,面色低沉,「相爺,今日豫海酒樓的賬冊送來,老奴一查,賬上竟是沒有一兩銀子,老奴想,如今的豫海酒樓恐怕就是一個空殼子。」
「什麼?」蘇連的腳步一頓,回頭看著管家,「你說豫海酒樓的賬上一兩銀子都沒有?」豫海酒樓當年是彭婉兒的陪嫁,蘇念白死後,被他理所應當的收下,該換的人早已經換下,用上的自然是可用之人。
豫海酒樓的帳一般都是半年一審,這半年過去了,怎麼可能毫無盈利!
「老爺,恐怕除了沒有盈利之外,豫海酒樓還存在負債的情況。這半年來,豫海酒樓所用菜品,糧油全部都是從外進購,而這些帳也是半年一付的。」
這話,管家說的小心翼翼,蘇連聽得卻是青筋暴起!「去,去把劉強給本相帶來!」一時間本相都用上了,可見蘇連氣的不輕。
「老爺,在發現漏洞的時候,老奴已經派人去了。可,可……」管家說的吞吞吐吐,蘇連轉眸看過去,惡狠狠的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可什麼!快說!」
「可,豫海酒樓早已經人去樓空!」這話一出,蘇連只感覺怒火從胸腔升到了頭頂,「去,去給本相把京兆府尹找來!」
「是,是。」管家見蘇連火大,還好此火還沒有涉及自身,立刻退了下去。跟隨蘇連多年,他自然知道蘇連的脾氣並不似表面這般溫和。
「回來!」可事實並不是如此美好,他還沒走了幾步,就聽見蘇連忍著怒氣的聲音傳來,「豫海酒樓的賬房呢?」
「回相爺,賬房,賬房不知所蹤……」說到最後,管家的聲音虛虛的已經沒了底氣。話音一落,就見蘇連一巴掌扇來。
管家見狀立刻後退了幾步,饒是如此還是被這一巴掌拍的心血微微起伏。嘴巴微微的抿了抿,將口中的腥甜咽下,微微彎腰,「老奴失察,還望相爺恕罪。」
「去把賬冊給本相拿來,京兆府尹不用找了。一會兒本相修書一封,你讓人送過去。」蘇連吸了口氣,總算是冷靜下來一分,轉身走進書房。
待書房的門關上,管家才是眉頭微微皺了皺,嘴角一絲血跡流下。原來,蘇連並不是真正的文弱書生!
而此刻,京郊小院中,蘇念白看著手中的賬冊,滿意的勾勾唇角,「彭先生辛苦。這賬冊非常詳細,本小姐十分滿意。」
話落,盼兒上前一步,從袖中掏出一個袋子,用手顛了顛遞給彭遠。彭遠看著眉頭微微的皺了皺,隨後接過來,「小姐滿意就好。這是我應該做的。」
「嗯。以後你就跟著我吧。豫海酒樓正好也缺一個賬房。」蘇念白將手中的賬冊遞給盼兒,微微一笑,「彭先生不用皺眉,也不用感激,你為我做了這麼大的貢獻,我自然是要回報於你。」
這話一出,彭遠抬眸看著蘇念白卻是認真的搖了搖頭,「彭家如今只剩我一人,不過賤命一條而已。當年受過小姐恩惠,得以彭姓,已經是莫大的恩情。彭遠不敢挾恩求報。」
「彭先生多慮。」蘇念白搖搖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我放心。」當年娘親留下的老人不少,彭遠也算是其中之一,說起來發現他也是一個巧合。
「當初,你去豫海酒樓,我讓人給你易容為的就是今日。以後你就用本來面目示人,當初既然娘親救了你,我自然也不能會了你。否則豈不是太過不孝。」
蘇念白輕輕的笑著,揮揮手,「就這麼定了。盼兒帶彭遠下去休息。」蘇念白如今也是多了一分強勢,幾乎是說一不二。她說如此,就必須如此。當然也許是本性如此,過去的溫和,也不過是沒有被逼到極致罷了。
彭遠見狀,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什麼。其實,他拒絕也不過是為了蘇念白著想,即便當初他是有易容在身。可怎麼說身形什麼的也沒有變化,並不是沒有被人認出的可能。若是那樣,恐怕蘇念白的麻煩會很大。
如今眼見著蘇念白並不在乎這個,彭遠也是微微的鬆了口氣。相較於浪跡天下,豫海酒樓當然是個不錯的去處。
見彭遠走出去,蘇念白回過頭來,漫不經心的開口,「讓那個人進來吧。」
話音一落,大門打開一人快步走進。若是細細的看就可以看出他的腳步有些微微的發虛。蘇念白看著眼睛輕輕的眯起,那人幾乎是小跑著進來,走到蘇念白面前的時候,身子一動,啪的一下就跪倒在地,「草民見過小姐,小姐萬福。」
「嗯。」蘇念白抬眼,聲音慢慢的,「劉掌柜的好,不知道掌柜的此番來見我,所為何事?」
「小姐。」劉強聞言立刻抬頭,「小姐,我可是按照你所說的把豫海酒樓都掏空了,這如今你可不要不認帳啊!」
「劉掌柜說笑了。」蘇念白搖搖頭,「自然,本小姐說話是算數的。豫海酒樓有如今,自然你是功不可沒。豫海酒樓因你而沒落,自然也應該因你而興起。」
這話一出,那劉強眼睛一亮,但下一秒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又暗了下去,「小姐,你這是說的哪裡話。草民自認沒有那個能力,只要小姐把你我說的兌現就好。」
蘇念白微微一笑,點點頭,「那是自然,劉掌柜的放心。」若是此刻蘇連在這裡,想必一定會認出此人就是他自認忠心耿耿的掌柜的。蘇念白看著跪在下手,一副貪婪模樣的劉強,心裡暗自鄙夷。
以利聚之,必將因利散之。這話是一點也沒有說錯的。劉強本就是一個貪婪的人,而這樣的人自然是躲不過銀子的誘惑。看著劉強拿了錢退出去,蘇念白微微勾唇,「一凡,這人,不要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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