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討債
「娘娘，蘇兒小姐到了。」
門外傳來小丫頭的通報聲，林清微微一怔，立刻回過神來，「快，有請！」林清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但她並沒有忘記是誰讓自己過上如此的生活，至少現在還沒有忘記。
「是。」小丫頭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不一會兒蘇念白就隨著小丫頭來到了正堂，此刻林清已經迎了出來，看其樣子應該是梳洗過了。
「不需要特地出來迎我的，我是來拜訪你的。」蘇念白看到林清，微微一笑，「最近身體還好么？」
「一切都好。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林清聞言一笑，然後看了眼蘇念白，微微噘嘴，似乎看起來有些不滿。「怎麼了，這次是又是有事了？平常都是不看看我？」
「咳……」這話說的蘇念白也是臉上一紅，畢竟自己的意圖是稍微明顯了點。不過……蘇念白微微的沉下心來，回過頭來，斜眼睨了她一眼，「這不是擔心叨擾你和王爺么。最近怎麼樣，有消息了么？」
說著蘇念白悄悄的撇了眼林清的肚子，林清聞言原本溢滿笑容的臉上微微多了一抹憂愁，「還沒有……」
「不要著急，現在沒有也是好事。畢竟現在你們很和諧，這種事情順其自然，有了更好。不要有負擔。」見注意力成功轉移，蘇念白微微的鬆了口氣。
「嗯。也是。」林清聞言，微微的嘆了口氣，「雖然如此，但我還是希望有個孩子，這樣我就真的有靠了。」
林清說著，吐了口氣，「說真的，今日是有什麼事？」
「確實是有些事。」蘇念白回過頭看著林清，眼神微微的有些錯開，落在大堂內的一對青花瓷瓶之上，「我想見見蘇雨幕。」
「蘇雨幕？」聞言，林清聲音不由的提高了幾分，「你見她幹什麼？」聲音頗為好奇和不敢置信，林清並不認為蘇念白見蘇雨幕會對自己不利，畢竟蘇雨幕能得到這樣的結果，百分之八十都要仰仗蘇念白的功勞。
說句不客氣的話，沒有蘇念白，就絕對沒有蘇雨幕的今天，更沒有她林清的今日。讓林清擔心的是如今的蘇雨幕和一個瘋婆子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一想到自己最後一次見蘇雨幕時她的樣子，林清就不由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嫌棄。怎麼說呢，她是真的狼狽過，可怎麼狼狽都比現在衣著光鮮的蘇雨幕來的好。
「故人，怎麼著也該見見。」蘇念白回過頭來看著林清的臉，眼神從她精緻的妝容上一點點的劃過，「她最起碼也得知道她是因為什麼落得了如今的地步。也讓她知道搶了別人的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蘇念白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冰寒，聲音陰沉，這讓一旁站著的林清不由的打了個寒戰。自從認識了蘇念白之後，她從來不敢說蘇念白是個好人，除卻蘇雨幕的下場，林清都不覺著蘇念白有多壞。可如今，蘇念白的模樣，是真的讓林清有些害怕，陰森森的。就好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讓人膽寒。
「好。我讓人安排，你先等等。」林清點點頭，立刻喊人，準備給蘇雨幕收拾一下。然而蘇念白卻並不領情。她搖搖頭，伸手制止住雀兒，「不用了，我去她的地盤看看她。也看看所謂安平王王妃至高無上的地位，看看那處院子到底有多奢華。」
這話從蘇念白口中說出來，實在是諷刺意味十足。誰不知道現在蘇念白是東廠督公尉遲寒的心尖尖，原本不值一提的蘇合院都可以布置的金玉滿堂。若說奢華，怕是在皇宮有些地方的布置都不如蘇合院。更何況如今已經蕭條了的王妃正院。
「好。我讓人跟著你去。」林清點點頭，立刻應了下來，然而又被蘇念白拒絕了。「不必，她傷不了我。」
這話說了，林清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叮囑她小心。蘇念白聞言點點頭，帶著盼兒往蘇雨幕的主持走去。
「賤人！」走到正院不遠處，就聽見一聲歇斯里地的怒罵，「你個賤人，盡然敢在本王妃不注意的時候勾搭王爺。賤人！吃裡扒外的東西！」
這聲音傳出來，蘇念白眉頭微微的一皺，腳步微微的停住，轉過眸去看向盼兒。盼兒見狀眨眨眼，「小姐，應該是星晴。」
「星晴？」對於星晴這號人，蘇念白聽著倒是一愣，一瞬間有點弄不清楚這人究竟是誰。
「是安平王妃的侍女。」盼兒被蘇念白問的也是一怔，但隨後她立刻給出了回答。
「哦……」蘇念白聞言應了一聲，向前走去，似乎是明白了星晴是誰。說句不好聽的話，蘇雨幕主僕三個人的命運，似乎都和她有關。不是她，或許蘇雨幕現在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安平王妃，或許冷晴星晴早已出嫁……現在她卻將自己一手導演的戲給忘記了。
「唔……」一聲悶哼聲響起，蘇念白似乎從這無言的聲音中聽出了星晴的憤怒和不平。可奈何，無論怎樣也出不了聲音。想當初星晴是多麼的刁鑽跋扈，是多麼的伶牙俐齒……前十六年裡，她怎麼不知道，星晴還有如今的憋屈樣子。
「小姐，你就停手吧。不為別的就為了孩子你也要忍啊。」蘇嬤嬤可真是為了蘇雨幕操碎了心，這樣的話已經說了不下千遍，可卻沒有一點點的用處。
「孩子，孩子！這個孩子根本就是個孽種，不管怎麼樣他還不是好好的待在我的肚子里。你看看，看看我為了他都變成了什麼樣子！孩子，孩子，要是真為了我好，你就幫我把這孩子弄掉。看我不打死這個賤人！」蘇雨幕前言不搭后語，話音才一落，又是一腳踢在了星晴的身上。
「呵，真是熱鬧。」蘇念白身子微微一側，躲過了星晴靠過來的身子，緩步走進了很長時間沒有人踏入的大廳。
「王妃大人，你這是什麼新花樣？」蘇念白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清楚了蘇雨幕，以前那一頭漆黑如墨的髮絲早已枯黃猶如稻草，她的身體看起來十分孱弱，就連臉色都蒼白的似乎可以看見青筋。這樣的人應該早就倒地不醒了才對，可她偏偏就好好的站在這兒。
「你是誰！」蘇雨幕警惕的看著蘇念白，只覺著眼前的人熟悉，可又實在不記得在哪見過。那碩大的肚子往前一頂，蘇雨幕身子卻是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
「我是誰？王妃娘娘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怎麼你佔了別人的一切，享了別人的榮華富貴和一切，卻把究竟是佔了誰的給忘了？」
「蘇念白！你是蘇念白！」這話一出，蘇雨幕的臉色比之前更白了，她身子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就好像見鬼了一樣的看著蘇念白，早已乾瘦的臉頰上，此刻那大大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明顯，似乎就要突出眼眶一樣。
「是我錯了。」蘇念白眼瞼微微垂下嘆了口氣，聲音有些低沉，一時間蘇雨幕卻是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王妃娘娘的記性好的很，怎麼會把我忘了呢。」說著蘇念白抬起頭在整個大廳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蘇雨幕的身上，「怎麼樣王妃娘娘，這安平王妃當得還舒心。怎麼樣搶了姐姐的東西，妹妹你是否心安理得。親愛的妹妹呀，現在的你和當初的我有什麼兩樣！」
蘇念白一步步的逼近，蘇雨幕不停的後退，心在不停的跳動著，砰砰的似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樣。
「還不都是被父親拋棄的可憐蟲！怎麼樣你不是父親的愛女么？你不是丞相府高高在上的小姐么？你不是艷麗無雙一呼百應么？怎麼樣，你怎麼淪落到了這個下場？怎麼姐姐的東西到了你的手裡，你都不珍惜么？還是你經常半夜的時候夢到姐姐，夢到你那可憐的外甥？」
蘇念白的聲音低沉，仿若厲鬼哭訴一般。讓蘇雨幕的臉色越來越白。「不，不，不是我，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是我，打掉你孩子的不是我，打死你的也不是我。害你有孕的，的，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你不要來找我，不是我，不是我！不！」
說著蘇雨幕猛地抬頭，伸手狠狠的一推蘇念白，眼睛瞪大，聲音很高，「不，不是你，她已經死了，她早就死了。蘇念白死了！」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蘇念白死了，似乎是在說給別人聽，又似乎是在告訴自己，蘇念白死了，早就已經死了，此刻眼前的人不是蘇念白。
「呵，你說的對，蘇念白死了。」蘇念白一直注意著蘇雨幕，這一推，根本就不要緊，蘇念白勾唇一笑，向前逼近一步，聲音陰沉沉的，有些嘶啞，「所以我來討債了。妹妹，欠錢還錢，殺人償命。你準備好了么？」
蘇念白的聲音十分的滲人，一旁已經被制住了的蘇嬤嬤和星晴臉上都是一片死灰。眼前的蘇念白和前世有六分相像。這個模樣真像是來討債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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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前幾天就該傳的，可是我給忙脫了……最近這兩天事好多，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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