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崑崙胎
第二章.真人秀
金文玲從浴室出來,看著已經等在床上的紈貝勒,他已經不想剛剛開始交往的時候那樣不知所措了,浴衣大敞四開的,裡面的花褲衩兒還是那麼鮮艷奪目,今天是海綿寶寶的圖案,讓金文玲有一種正在孌童的錯覺。
紈貝勒正吸著酸奶,見他出來,連忙招了招手。
「文玲快來,不是所有酸奶都叫特侖蘇。」
紈貝勒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這麼一句不太正經的話,招呼他一起來喝。
金文玲不喜歡這種小孩子喝的東西,搖了搖頭,走到卧室的酒櫃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溫在掌心裡,沉醉在似有若無的酒香之中。
在他喝完了一杯之後,身後也傳來了紈貝勒吮吸空瓶發出的迴響。
「啊,一口就沒了,下次還是要買大瓶的才行。」
紈貝勒自言自語的說道,他知道金文玲喜歡整潔,房間里不許有垃圾,所以裹緊了浴衣收拾了床頭柜上的殘局,又回來收拾金文玲喝過的杯子。
「不用了。」
金文玲招呼了他一聲,紈貝勒沒聽,直接拿著杯子跑到外面的開放式廚房,放在了洗碗機裡面。
「哦也,可以睡覺啦。」
紈貝勒已經過了二十歲,人前人後也算是有點兒社會新鮮人的穩重感覺了,只有在卧室里還是一如既往,每次親熱之前,都會滿臉通紅,興奮得直轉圈子。
他愛著自己,這是毋庸置疑的。
金文玲明確地相信他的那些讓人不能理解的行為並不是背叛,好像也不會對他本人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也許只是朋友的事情,他為了不使自己多心,所以沒有說。
他看著那個像正要去海邊游泳的大狗一樣興奮的男孩兒,忽然覺得很憐惜,他的父母一定覺得驕傲,有他這麼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承歡膝下。
「文玲,你在想什麼?過來呀。」
紈貝勒在kingsize的大床上面蹦躂了幾下,躺進了被窩裡,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金文玲這一回倒是很聽話地走過去,和衣在他身邊躺了下來,用遙控器關掉了頂燈,留下幾盞夜燈閃爍著暗昧的光澤。
他在羽毛被裡面脫下了睡袍,直接讓它滑落到了地上,這是情侶之間一種暗示性很強的行為,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愛人的情|欲,他很主動地靠了過來,與他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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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玲這一回相當克制,雖然還是順從了紈貝勒的要求,不過他還是盡量用自己的修為保持著淺眠。
對於習慣了婚姻生活的他來說,這樣保持警醒並不容易,畢竟他已經太習慣於在愛人的身邊毫無防備地睡去了。
可是這一回他卻並沒有捉現形的機會,紈貝勒直到早晨還是一手給他枕著,身體的其他部分睡得四仰八叉的,清醒的時候像狗,睡著的時候像貓——姿勢相當沒有節操。
什麼嘛……
金文玲在早晨的時候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發現紈貝勒睡得很香,摟著他肩膀的手還下意識地摩挲著他光滑的肌膚,好像很貪戀似的,又翻了個身重新面向他,像只章魚一樣把他抱在懷裡。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金文玲對於自己的情緒波動有點兒難以理解,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稍微有點兒敏感多思,也許這就是戀愛,又或者是在跟紈貝勒交往的過程中,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些變化,不過還好,自己的這種心態上的變化僅限於紈貝勒一個人,對於別人,他依然可以稱得上是冷酷無情的。
他摸了摸紈貝勒好像孩子一樣毫無防備的睡臉。
這個男人跟自己的世界觀並不一樣,他生長於深宮,宦官婦人之手,對於周圍的人事物,總是充滿了戒備和敵意,感情上會有很多保留。
可是紈貝勒不一樣,尤其是他作為人類的部分,雖然也經歷過了很多家族之間爾虞我詐的內鬥,卻始終可以化險為夷一擊即中,但是在佔盡上風的同時又懂得留有餘地,不會趕盡殺絕。
說到底,他始終都相信人性善良的一面,再沒有被迫發動反攻之前,總還是給彼此留下一點兒臉面的,他看慣了人情世故,自己卻依然天真。
這樣的人,多半都是重視家庭,喜歡孩子的,有點兒ameriboy的feel,從他那麼認真仔細的閱讀那些關於育兒方面的書籍就可以看出來了,就算只是因為一些需要,或是朋友的請求,其實他也沒必要那麼認真地學習那些東西,而且嘴角還噙著笑意,那種從眼睛里散發出來的柔光是不會騙人的,他是真的很喜歡小孩兒。
金文玲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紈貝勒的臉頰,他在喜歡上自己的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吧,這一生是不會再有後代了,為了自己的特殊體質不被三界之中的任何一方的勢力脅迫,他才走上這條稱孤道寡的道路,但其實他真正喜歡的是平凡的小日子不是嗎?
「唔嗯……」
紈貝勒在睡夢之中好像是有點兒發癢,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握住的金文玲的手,把他帶入懷抱之中更深的地方,他們的雙腿在被子里交纏在一起,紈貝勒半騎住了他,將他整個人都牢牢地納入懷中。
即使在睡夢裡,這個人的獨佔欲也那麼強烈,他怎麼會跑掉呢?金文玲有點兒朦朧地想到,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事實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因為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那個貨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玉良紈……金文玲心裡暗暗地重複著他的名字,真是好樣的,如果不是裝的,那隻能說這個少年在呆萌與腹黑之間已經遊走得遊刃有餘了。
扣扣扣。
金文玲的卧室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小主?」
出乎金文玲意料的,來人竟然是小金子,雖然他身為經紀人和助理是有自己家裡的鑰匙的,不過自從他和紈貝勒擺酒扯證兒以來,為了避嫌已經很少不請自來了。
「進來吧。」
自從大漠回來,好幾天沒見到小金子了,金文玲對他的態度也比平日里隨和了一些。
「小主,我回來拿點兒貝勒爺換洗的衣裳。」
「什麼?!」
金文玲本來穩坐釣魚台,聽到這話一下子就從床上坐直了起來。
「哦哦,是這樣啦,今天貝勒爺去公司,有一檔野外生存節目的男主之一不能來,可是今天就要拜神開機了,他就被老太爺直接捉去頂缸,來不及回家說一聲,我們組的人是第二批坐飛機追加過去的,我也馬上要走,所以趕緊回來替他拿點兒隨身的東西和換洗的衣裳。」
扯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金文玲緊緊地盯住了小金子的眼睛,發現他是真的不知情,小金子雖然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小十年,但那些都是小心機,說白了給一塊饅頭,日子久了狗都能學會,可是他心思純良,應該不會夥同著別人來欺騙自己的。
他剛才說,是老太爺讓紈貝勒臨時出差的,那麼這件事情,玉太傅也參與其中了?
金文玲這回還真的有點兒百思不得其解,點點手讓小金子坐下,自己開了箱籠翻找紈貝勒的衣裳,收拾了幾件,又拿了他平日里常用的電子設備和充電器,一起打包放在箱子里,腦海之中卻沒有停止工作,一直在思考剛才小金子說的事情。
小金子還像以前做掌事太監的時候那麼敬業,看著小主收拾,自己熟門熟路地去廚房煮好了咖啡端了進來給他喝。
金文玲漫不經心地接了過來,輕輕啜著,忽然之間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瞳孔驟然放大,嗆了好幾口水,吐了一地的咖啡。
難道是玉太傅和別人有了孩子?派他的心腹子侄去處理這件事?
金文玲腦補著玉太傅懷裡抱著小奶娃的樣子,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哎呀小主,你這是怎麼啦?」
小金子跟著金文玲也有小十年的光景了,鮮少見到他這麼失態的時候,到底是想到了什麼驚天大秘聞,能讓他儀態萬方的小主唬成這樣?
「小主,你別嚇我呀!」
小金子拍著他的背,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咳咳,我沒事。」
金文玲的臉稍微有點兒發紅,難道是跟紈貝勒在一起時間久了,就連腦洞也開始變得突破異次元了?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呢?再說就算是這樣,玉太傅也不可能將這個話柄平白送給紈貝勒這個烏眼兒雞,張學文和張庶都是他信任的子弟,顯然交給他們去處理這種*的事情更為合適。
「你們坐幾點鐘的飛機,都是經紀人和助理嗎?皇朝娛樂的高層有沒有人同行?」
「沒有哎,都是我們這種小蝦米啦,好難得,我這種咖位的經紀人竟然都算是一線大咖了,啊,我小金子總算是熬出頭了,飛機上也能享受一下新人給我端茶遞水兒捏肩捶腿兒的快感~」
「哦?」
金文玲看了看小金子,他知道他祖上是做撈毛兒的,其實很不喜歡服侍人,難為他還像舊社會一樣服侍了自己很多年,就連那個時空之中的掌事太監也不如他眼疾手快能說會道的。
「那麼,這次換我給你當助理,好不好呢?」
「哎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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