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神秘少東
「少東家,您看,皮貨鋪子的老掌柜新送過來一幅甲胄圖,說是請您務必親自過目。」天已經黑下來了,吉盛烤鴨坊的後院兒,帶著面具的少東家正在看賬,這時候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侍從大步從外頭走進來,遞上了一副捲軸。
「哦?那老掌柜不是說甲胄圖不好繪製,要五天後才能有結果么?」面具下的眸子亮光一閃,嘴上淡淡的說道,手中卻是半點兒沒有含糊的接過了捲軸。
這甲胄圖對於自己現在要做的事兒實在是太過重要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因此在聽說是甲胄圖的事兒之後,少東家便放下了手中的賬本,專心的處理起這事兒來。
捲軸在少東家手裡頭慢慢的舒展開來,上頭是一個身著甲胄的女子,說是甲胄,倒不如說是一件皮製的背心兒。與平日裡頭的全套甲胄截然不同,這甲胄只有一個上身罷了,連最最基本的頭盔和肩甲、臂甲都沒有。
要是惠雅在這屋子裡頭的話,一定會發現,這捲軸竟是自己畫了,送到皮貨鋪子去定製的那一幅。
「老掌柜還說什麼了?」少東家看著這畫卷細膩的筆法,還有俏麗活潑的用色,只覺得不像是那皮貨鋪子的老掌柜能夠繪製出來的圖。且畫中穿著甲胄的竟是個女子,自己想要打造的甲胄均是為了男子而設,這裡頭必有什麼蹊蹺。
少東家低頭看著那畫中的女子,銀色的面具在明亮的燭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這畫中女子雖然面目不甚清晰,但眉宇之間那股子生機勃勃的氣息,讓他的腦海裡頭不自覺的就浮現了一張俏臉。也就是那樣聰穎又有膽色的女子,才能從自己的身上敲走這烤鴨坊的五分股份吧。
想到這兒,少東家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不過因為除了嘴和下巴以外的大半邊臉都被牢牢的掩在面具底下,他的笑容沒有人發現。
「去皮貨鋪子那。」那少東家將手中的捲軸捏緊,知道這裡頭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又不能輕易泄露的事兒,將手頭的事情整理了一下。便在侍從的陪同下。開了這後院兒的後門,騎上一匹黑色駿馬往皮貨鋪子去了。
進了皮貨鋪子的後門,那帶著少東家將馬鞭子向後一扔。便有侍從利落的接過,牽著馬兒下去飲水喂草,而這少東家在來人的引領下,進了皮貨鋪子那老掌柜的房間。
「少東家。您來了!」年約五十頭髮花白,皮膚褶皺的老掌柜。急急忙忙站起身來,對著這銀色面具的少東家深深的行了個禮,全然沒有因為這少東家年紀尚輕就小看於他的意思。
「嗯,這捲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甲胄的樣式不錯。不過為何是女子所用?」那少東家也不客套,將捲軸放在了老掌柜面前的桌子上,徑自開口問道。
「稟少東家。小的自打接了你的命令,日思夜想卻無所得。今天偶然收到一個訂單,卻發現訂單上的甲胄與少東家的要求極為相似,便忍不住請少東家過來商討。」那老掌柜將如何拿到這捲軸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少東家,您請看,這卷中所畫的甲胄,雖然是女子用的,但稍加改良,便可用在男子身上。這甲胄與傳統的皮甲比起來,製作起來耗費的時間和皮料只需原本的四分之一,且心肺之類的重點位置,都能被護住。」老掌柜將捲軸攤開來,細細的講述起來。
「這甲胄的樣式簡單、穿著方便,穿在衣裳外頭,可以掛弓箭、箭囊,穿在外袍裡頭,很不容易被發現。」
「公子請看,這胸口的位置有個插槽,平日裡頭無需放上東西,一旦有危險的時候,在這前後各插上一片護心鏡,花不了多少銀子,卻能多一分的保障。」老掌柜制了幾十年的皮甲,卻沒有想到過,甲胄竟然還可以這樣制。
作為手藝人,老掌柜對於這樣好的設計是嘖嘖稱奇,思來想去各處的功用,只覺得這捲軸上繪製的甲胄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捲軸到底是什麼人送來的,你可知道?」那少東家顯然警惕性更高一些,雖然對這畫中的甲胄很是看重,卻更擔心這幅甲胄圖後面代表的意義。雖然沒有杯弓蛇影那樣的膽顫心驚,但自家秘制武器甲胄的事兒,要是被人捅了出去,可就是殺頭的大罪。
少東家抿著嘴眯著眼低頭思索著,自家要制輕便的甲胄,且因為銀兩有限,想要讓所有的兵丁人手一套的話,預算平攤下來,只有普通甲胄的三分之一,遠遠不能夠滿足需要。且這還是在自家有皮貨鋪子,原料和人工都省了不少的情況下。
想到如今的境況,饒是已經廣開店鋪多處籌措,但銀子的事兒仍然是捉襟見肘。這樣的窘境讓年紀輕輕卻十分能幹的少東家都有些發愁,如今卻突然就蹦出來一個能完美解決問題的辦法,少東家在驚喜之餘,也忍不住深深的覺得這可能是個陷阱。
「少東家,這來訂貨的,是五城兵馬司的趙家的管事,姓董名董成,是趙家二房夫人的陪房來的。」那老掌柜略一猶豫,便把訂貨的人給說出來,老掌柜原本就是老東家手底下的人,如今雖然明面上是開鋪子的,但自己的命都是東家的,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五城兵馬司的趙家?」少東家將這名字在嘴裡頭細細的重複了一遍,腦子裡頭轉得飛快,卻沒有在說什麼話。五城兵馬司的趙家,如今才剛剛投奔了太子一黨,就忽然拿出這樣的甲胄圖樣來,到底是何居心呢?
「先按照這圖樣交貨,順便改製成男丁能用的模樣,先悄悄的做上兩件,等我探查清楚這趙家到底在耍什麼花樣,再大批量趕製不遲。」少東家的眸子中閃著冷光,交代了一句以後,回頭又看了眼那捲軸上所畫的女子,轉身便離開了。
「是!」老掌柜的低頭應允,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哪裡還有少東家的影子,他彷彿是一陣風一樣來了,然後又像一陣風一樣消失無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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