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tonigh
「我覺得我很難超越朴炯植。」孫東沄說。
「我也覺得」,張賢貹雙手併攏貼在額前,「好啦,忘記我剛才說的話吧,要不還是叢林法則?」
剛剛從下車的ze:a成員朴炯植不僅有偶像這一層身份,還有富家子弟的標籤,看這樣一個小青年服役時的樣子,總比看一個純粹的偶像要有意思那麼一點。而且朴炯植剛剛下車,觀眾對同一類型的出演者總有點審美疲勞。
至於張賢貹為什麼說到這個,是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在前世的時候,大概是2015年吧,cube曾經打算讓孫東沄參加這個節目,當時孫東沄的表情……咳咳,挺凄慘。其實要輪到張賢貹自己,他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緊,不過看別人緊張就是另一回事了,挺愉悅的。
儘管都說張賢貹眼光很好,beast的成員們都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感覺上的人,在張賢貹表明他也沒找出什麼合適的以後,他們也不執著於此,繼續交流著對於未來的打算。
「這兩年我們一直在走下坡路,看上去比前幾年更有人氣,賺的錢也更多,卻沒有那個時候的樂觀了」,最後尹斗峻說,「在日本也就到了韓流中的一線水準,可是在韓國,我們連f(x)都沒有贏過,不能這麼下去了」。
尹斗峻站起來,「我們也許到不了頂峰,但不能這麼快地下滑,我們是回收利用之後綻放光彩的組合,不能做兩年到一線然後又迅速沒影了的笑料,wirls傳奇過,那又怎麼樣,2pm在日本發展得可以,那又怎麼樣,到了拿個一位最有指望的是放鬆分的程度,被別人懷念過去的輝煌,那好聽嗎?只有我們在沒有落魄的情況下因為兵役或者年齡結束做偶像的日子,或者轉型或者分開,曾經的輝煌,才是值得被懷念的,否則所有的懷念都只是嘲諷而已」,尹斗峻向前平伸出手,抿了下嘴唇,「我現在也不說什麼找回初心的話了」。
張賢貹一笑,也伸出手,把手掌覆在尹斗峻的手背上。
龍峻亨、梁曜燮、李啟光、孫東沄依次加入。
六個人彼此交換了眼神。
這個姿勢他們早些年經常做,近兩年卻有些陌生了。beast不再是當年那個在不被看好的情況下從激烈的競爭中咬牙突圍的團體,就算尹斗峻說找回初心,他們也不可能完全找回當初的心情。
但可以找回一部分。
我們是一個團體。
我們因為「beast」成為藝人,也因為「beast」以藝人的身份活躍。
我們不能拋棄它,也沒有資格拋棄它。
所以,一起走下去吧?
「sobeast!」
然後張賢貹就接到了公司的電話:來來來商量一下aker二輯的事。
張賢貹把電話掛了以後,將這件事和隊友們說了,結果他們的反應是——
梁曜燮:「對啊我們怎麼沒想到呢aker用一次太可惜了。」
孫東沄:「哥,一定要多掃幾個一位回來。」
李啟光:「看來賢貹你的solo得推到明年了。」
龍峻亨:「我的solo可以考慮。」
尹斗峻:「這回aker為了穩妥起見不會再弄什麼大尺度吧比如床戲什麼的?」
前面還好,尹斗峻一開口張賢貹就炸毛了:你有烏鴉嘴技能是不是?
這不是床戲本身的問題,而是——尹斗峻你不像我有記憶開的金手指為什麼還會猜的這麼准!
張賢貹正在一邊崩潰一邊盤算著是不是應該禁止尹斗峻發表一些負面的估計,比如說預估自己solo成績的時候,其他人卻已經開始順著尹斗峻的思路討論了——男人的某種「本性」使然,咳咳。
beast外在形象還算挺男人,至於內在卻都有點大媽屬性,比如說休息的時候看電視劇然後聚在一起討論劇情什麼的……所以他們有點八卦也一點不奇怪。
龍峻亨:「我剛才好像聽到賢貹在電話里說這回水位會更高。」
李啟光:「那還真是床戲?」
幾個人面面相覷,各開各的腦洞。
張賢貹用膝蓋想都猜得到他們在想什麼東西:「我還在這呢。」
其他五個人忙不迭地坐下,正襟危坐,作正直狀。當著人家的面想象朋友和女友在一起的某些和諧場景,還是有一點……尷尬的。
尤其張賢貹在這方面不是很開得起玩笑。
張賢貹黑著臉「哼」了一聲,捏著手機走出了門。
「剛才那團結一心的氣氛呢?」張賢貹走出去以後,一片寂靜之中,尹斗峻弱弱地開了口。
梁曜燮瞥了他一眼:「你覺得那東西能在我們之間存在很久嗎?」
而這兩天狀態剛剛好轉一點的龍峻亨,這時卻低下了頭,雙手插進頭髮里,閉上了眼睛。
張賢貹撥通了金炫雅的電話。
「aker二輯的事我聽說了」,金炫雅說,「明天上午才開會討論,也許是要給我們留個商量的時間」。
「你在哪裡?」張賢貹問。
「在哥哥的房子里」,金炫雅說,「除了廚房其他地方都弄得差不多了,廚房的話,我想哥哥暫時也用不上,就不著急弄,要不過來看看,你有時間嗎?」
張賢貹深深地吸了口氣,「現在有了」,他說。
張賢貹用鑰匙打開門后,第一眼看見的是坐在沙發上喝果汁的金炫雅。
「先看看成果?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找的專業人士的作品。」金炫雅放下手裡的果汁,笑道,組合回歸結束后她的行程確實少了點,可是也沒有那個功夫天天盯著,頂多就是說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和專業的裝修設計人員多溝通一下。
張賢貹心不在焉地轉了一圈,然後走回了客廳:「用了很久嗎?」他問。
「不,沒有」,金炫雅搖了搖頭,「我沒有思考太久,最困難的是想你想要什麼樣的,後來發現想不出來,我就放棄了」。張賢貹的私生活實在太匱乏,對於居住環境的要求也非常低,除了超級大的冰箱以及一個擺滿了音樂設備並安置了大鏡子、可以勉強做聲樂舞蹈練習室用的房間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很常見的裝修風格。
「但你抓住了重點。」張賢貹在金炫雅的面前半蹲下來,說。
兩個人看著彼此,片刻之後金炫雅先開口了:「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吧。」
「從我去拍開始,我們就沒有面對面地好好說話了,不是用電話和簡訊,就是在公司見面打個招呼。」約會什麼的就更不要想了。
「感覺怎麼樣?」金炫雅問。
張賢貹的眼神遊移了片刻,最終沉澱下來,「還不錯」,他說,「除了在里演感情戲還是比較痛苦,其他的事情都很有意思」。
「沒有意思的話,你也不會說出『還不錯』這樣的評價來。」金炫雅笑了笑,說。
「那你呢,炫雅?」張賢貹問。
「我啊」,金炫雅抬頭看著張賢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也還不錯,我們還真的是相似的人,哥哥」。
「是嗎?」張賢貹說。
「好吧,我承認,有一點無聊,我不像哥哥,已經想好要做什麼事,然後拚命地去做」,相反地,從12年年底開始,金炫雅就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迷茫中,「不過剛好可以一個人好好想一想,讓哥哥知道的話,好像有些尷尬」。有一些丟臉的地方,連父母都不想讓知道,更別說戀人之間,總想著讓對方看到自己好的一面。就算金炫雅和張賢貹是在了解自己和對方的優缺點的情況下相愛的,也不能完全免俗。
「現在呢,想好了嗎。」
「沒完全想通」,金炫雅說,「不過已經好多了」。
張賢貹認真地看了一眼金炫雅,金炫雅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坦然,目光絲毫沒有閃爍與動搖,可以相信,曾經困擾著她的問題,已經被金炫雅基本搞定了。
這不意外,十六歲的金炫雅能一個人撐過被退團的打擊,對於二十二歲的金炫雅來說,一時的迷茫連絆住她的腳步都很困難,更不可能真正地打擊到她。
「怎麼了,哥哥?」張賢貹長時間的凝視讓金炫雅覺得稍微有一點……坐立不安?
搞什麼,你電視劇演多了吧。
「我剛才跟你說這幾個月我一個人過得也不錯的時候,是沒怎麼猶豫的」,張賢貹說到這裡,輕笑了出來,「為什麼現在覺得有點想你了?」
「我一個人過得也挺好」,金炫雅伸出手,輕輕地勾住張賢貹的脖子,「可我也有點想你了」。
張賢貹順著金炫雅的動作低下頭,將兩個人的額頭貼在一起:「炫雅。」
「嗯?」
「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一定要告訴我。」
「磨合的前提是知道哪裡應該磨合,我明白」,金炫雅笑著說,「可我覺得現在很好,是真心話」。
她側過頭,主動地吻上了張賢貹。
「你覺得脖子酸嗎?」兩個人肩並肩地坐在沙發上,面前一堆零食和飲料,絲毫沒把剛從公司接到的要回歸的事放在心上。
金炫雅的考慮是回歸怎麼說都得有一兩個月暫時還不用著急,至於張賢貹,他知道他這張臉到時候肯定要用藥,身上的肉只要瘋狂練習加上正常飯量就能減下來,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其實就是懶得管自己的嘴。
「酸」,金炫雅說,「你的腿呢,疼嗎?」
「疼。」一直維持著半蹲的姿勢,對大腿小腿的肌肉都是殘酷考驗。
兩個人一塊笑了出來。
「炫雅」,調完情也該乾乾正事了,「關於aker二輯的策劃,你是怎麼想的」。
「能和哥哥一塊回歸當然好啊。」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張賢貹說。
「你說可能有床戲的事?」儘管沒有張賢貹的前世記憶,就當下的局勢進行分析,金炫雅也能推斷出在這個時候時隔兩年重組aker,活動時的尺度一定不會低到哪裡去,「我有準備,平常的尺度就不小,這一次只是再突破一點罷了」。
「這不一樣!」張賢貹咬著嘴唇,看著金炫雅,許久后嘆口氣,主動承認,「我在害怕」。
「萬一出現的離別,以及離別帶給你的負疚感,你害怕的是這些嗎,哥哥?」金炫雅一點也不意外。
張賢貹點了點頭:「好像類似的話我已經說了太多遍,可是炫雅,你要承擔的風險一定比我大,因為……」
「我是女人。」金炫雅接上。
「對,是這樣」,張賢貹說,「你覺得床戲的賣點,會有多少在我身上?」
「觀眾想看的是我暴露的樣子,是我勾引人的樣子,我又不是第一天明白這個的」,金炫雅平靜地說,「最大的尺度是和哥哥一起拍的,鏡頭前最性感的樣子是給哥哥看的,其實也不錯,是不是?」
「至於以後」,金炫雅靠在沙發背上,「與一個介意我拍過什麼鏡頭的人在一起,還不如我一個人過,我希望有人陪著,可是我是不肯將就的,這個哥哥又不是不知道」。
張賢貹放在沙發上的手一點點地往外挪移,最後扣住了金炫雅的手腕。
金炫雅說的是心裡話,但只是一部分。說來好笑,他們剛剛說過要坦誠一些,緊接著卻開始將一些東西埋在心裡——金炫雅不會說出她的緊張與不適,在眾目睽睽之下與男友拍大尺度的戲碼,還要被錄下來放在網上供人觀賞賺取點擊,沒人能夠坦然面對,就連當時的張賢貹都做不到,可是她不會把這些對張賢貹講,因為他們都猜得出來aker在此時回歸是為了什麼。
「我知道比起可愛你更喜歡性感路線一點,可是真的討厭一直拿這個消費。」張賢貹說。
「因為公司要賺錢啊,其實我也挺喜歡女王的,這回回歸的定位要不要我們一塊和公司要求一下?分我幾個霸氣的舞台。」
「行。」
前世分別之後金炫雅的狀況,許多年以來張賢貹都耿耿於懷。他一個男人孤身一人到四十歲,尚且要承擔來自社會的輿-論壓力,金炫雅只比他小三歲又是女人,所承擔的可想而知。那時的張賢貹有一種非常矛盾的心態,不肯放棄那已經渺茫的希望,又擔心孤獨的生活對金炫雅來說太過難熬。
這樣的擔心其實很想當然,比起隨便將就寧可孤身一人投身到喜歡的事業上,對於這一點,張賢貹和金炫雅實際上是一樣的。張賢貹後來意識到了,但也懶得花功夫糾錯。
——他與金炫雅不分開,就沒有必要擔心這些東西了。
而對金炫雅說出的那些擔憂,一方面是張賢貹的真心話,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對金炫雅把情況說清楚。張賢貹一共活了快五十年了,也曾以成熟的心理見證了曾經與他一起成長的朋友們幼稚衝動的時代,他了解金炫雅是個什麼樣的人,卻不清楚這個年齡段的金炫雅,究竟能看得多明白。
張賢貹不希望金炫雅有遺憾或者心結。
「哥哥,我們是不是該說一些正事了。」金炫雅打斷了張賢貹的沉思。
「嗯?」
「床戲你會演嗎?」
張賢貹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他驚訝地看著金炫雅。
金炫雅的表情是認真的,很明顯的認真,但在膝蓋上用力扣緊的手指,卻令她臉上的表情顯得不那麼可信。
屋內陷入了寂靜,只有微妙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流動。「唔……」張賢貹又一次吻住了金炫雅的唇,這一次的動作卻不像之前那樣紳士,他捉住了金炫雅的雙手,手指強硬地擠入對方的手指之間。
十指相扣。
「別在這裡。」當漫長的吻終於結束時,金炫雅一邊喘氣一邊說,她是緊張的,也是清醒的。
呼吸明顯粗重了的張賢貹點點頭,手卻仍然不肯放開。兩個人跌跌撞撞地往卧室走,一塊倒在了床上。
「你得做好準備」,張賢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睛亮得嚇人,「我是下半身動物」。
果然男人到這時候就變成另一種生物了?不過看著張賢貹強行忍耐得樣子,金炫雅得緊張感反而消退了一些。
還能接受。
「你以為我沒想好?」起初的緊張過後,金炫雅骨子裡的強大開始抬頭了,「忍得住嗎,不然讓我主導?」
張賢貹愣了一下,然後險些笑場:「我們的準備都挺充分。」雖然這一天對他來說有點猝不及防。
金炫雅也笑了,她看著張賢貹側躺在床上的樣子,心中一動,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領,挑釁一般地用舌頭舔舐著張賢貹的喉結。
張賢貹:……
你是故意想看我狼變,還是篤定我就算這樣也會控制住自己呢,炫雅?韓娛人生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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