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參加婚禮去(3)
糾結的情感在這樣一個範疇里得到的退步與寬恕是最撫慰人心的,我也有多嘴的問歐寒一句,我說:「白露怎麼樣了!」
他點了點頭,笑的很輕,然後緩聲道:「還好,我和她都說清楚了,她可能有點想不通,不過我還是堅持自己!」
我自然是明白他的說法的,當然還是覺得對於這樣的事其實真正想要理清的都是自己的想法。
小雅牽著我的手有些不肯鬆開,眨巴著亮澄澄的眼睛問我:「婧婧阿姨,我以後還能來找你玩嗎?」
小孩子的眼睛總是最乾淨的,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依賴,我雖然不明顯這種莫名的依賴來自何處,但是我很開心,也覺得其實這樣挺好。
我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著道:「小雅隨時都能來!」
她聽了開心的一笑,然後伸手抱了抱我,就像個大人一樣。
歐寒走後芸芸就開始拉著我盤問了,反正她嘮叨的本領我一直都是心裡很清楚,問來問去也就那麼幾個問題,就是問我歐寒為什麼會來找我,我很是無奈,依舊只能給她幾個白眼,我說:「我怎麼知道!」
她就是不信,然後拉著我問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愣了愣就差就伏地狀了,我說:「姑奶奶你就繞了我了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來,剛剛在這不也說了嘛,就是打小雅來找我!」
她「切」了一聲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盤子里的幾個葡萄被她吃了一大半,我跟著過去,她往我手裡塞了兩顆,然後繼續道:「我就是因為他說這個所以才想不通,人家女兒都這麼大了,又不是你生的,和你這麼親做什麼?」
我頓了頓低頭咬了顆葡萄,然後才想起自己最初似乎沒有和芸芸說過歐寒的那些往事。
我想了想還是都告訴了她,她聽完一直就嘆氣,說:「這孩子太可憐了,啊,你別說,我覺得歐寒這人挺的聽君子的,敢作敢為,敢愛敢恨,即便你回拒了他,也不見得人家都尷尬,照樣大大方方地和你做朋友!」
我聽著她的話想了想似乎也覺得挺對的,即便在白露的事上我曾對歐寒有一些偏見,但是現在也是全都沒了。
芸芸對歐寒展示出了極大的好奇和樂趣,這種樂趣來的荒謬卻行駛的相當快,就在我去參加吳帆婚禮的時候,這種好奇驅使著他竟然和歐寒見了兩次面。
吳帆婚禮的那天下雨,早上五點半我起了床,敷了個面膜后就開始化妝。
我本來想把頭髮盤上去的,可是芸芸不讓,她說:「我幫你接個假髮片,把頭髮弄長一點,然後卷一卷!」
我對著鏡子望了望,然後看著她圍著我張羅,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吳帆和我講得一句話,他說:「婧婧,你頭髮披著的時候真美!」
回憶這東西多半都是苦中夾著甜,然後甜中有夾著些喜,我無力去分辨這苦和甜的份量,只是很清楚時間在自己身在所做的切割痕迹是那麼明顯。
吳帆的婚禮是舉報的自助形式,排場很大,青島人也多半是權貴,芸芸和我趕到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太陽從最高的地方升起,卻照的我異常的難受。
她跺了跺腳,為我抱怨了兩句:「這天真是不長眼,這樣賤人的婚禮還弄了個雨過天晴的好天氣!」
我微微扯了扯嘴角,拉了拉她,我說:「你說這些也沒用,天要好事它的事,來都來了就別念叨這些,再念叨也阻止不了別人幸福!」
她嬉笑著臉往我身邊湊過來,然後笑著道:「這酸味真重!」
我轉頭瞪了她一眼,然後提著裙擺進去了。
禮服是芸芸給我選的,是找的一個設計師自己選的花樣做的,其實之前也買了很多,但是芸芸總說少了點味道,最後還是拉著我去量身定做了一套。
我其實並不覺得自己今天的打扮有多好看,也可能是因為心情的緣故,連看鮮花都覺得是焉的,我望著這樣豪華又浪漫的婚禮場景,頓時心裡又開始泛起了陣陣酸楚。
這樣一個男人,我陪著他吃了所有的苦和痛,到最後的甜卻都讓別人搶了去,就像芸芸說的,我就是栽了棵樹,然後讓別人卻乘了涼。
婚禮開始前自然是司儀的一番慷慨激情,在音樂和人群起鬨聲音的襯托下,一切都似乎真的變得有些撩人。
我吐了口氣,腳卻始終不敢在往前邁一步,似乎這樣站著隔得遠些難過就會小些。
芸芸在我邊上喊餓,我讓她先去邊上拿些吃的,反正是自助的,也就沒什麼要顧忌的,哪知她就是特別不小心,也不知道是被撞了還是半了,然後沾了一身的紅酒回來。
我皺著眉頭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好,只能把自己身上的披肩先脫下來給她遮遮。
她愁得都要哭出來了,說:「這樣子被人看了多丟臉!」
我朝著四下望了望,我說:「你要不去找找衛生間,看能不能洗了!」
她咬了咬嘴唇也只好點了點頭,囑咐我在這裡等她,說她很快就回來。
我很是凄涼地嘆了口氣,卻被一陣涼風吹過,然後打起了噴嚏。
杜林回來這裡是我多少有些吃驚的,兩人對視一眼互相笑了笑,他問我:「你怎麼會來?」
我從他的這份吃驚里似乎讀懂了什麼,卻又無法描述的很清楚,便只能莞爾一下,然後裝作很大方的樣子道:「都離婚了,還計較什麼,來一次啊也好,就當給自己一個理由,讓自己重新開始!」
我這話多半是帶著點憂傷的,他看著我眼神里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心疼,微愣了片刻,他還是把上衣脫給了我,我連連後退,急忙說不要他卻按住我的手道:「你這禮服過於暴露,還是穿著好,畢竟你身份尷尬,打扮太過了,人家會說你有心,再說這天也冷,雨剛停,我也看你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別到時真感冒了就不值了!」
我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說什麼,微微猶豫還是接了下來,只是為了避免這種尷尬只好轉移了下話題,我說:「怎麼沒見你夫人?」
他笑了笑然後回答道:「她腰不太好,去澳洲一個朋友介紹的醫生那裡做牽引!」
「哦!這樣啊!」問我我也不知道要繼續說些什麼,倒是杜林主動和我聊了起來。
他告訴我,吳帆的婚禮是他夫人叫他來的,我聽了笑了笑順口問道:「你們之間有生意往來?」
他點了點頭說:「有,還是去年的時候,那單子是我夫人簽的,具體項目我都沒參加,生意場上就是這樣,認識就要走動,也是為自己多個圈子多條後路!」
這樣的模式我不是不清楚,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問,只是他似乎對我有些好奇,於是還是揪著之前沒有回答的問題繼續問我,他說:「你為什麼會來!」
這個時候司儀已經帶動著觀眾以最熱烈的掌聲請出了新娘和新郎,我在那一處看過去,剎那又是一陣心痛。
杜林看我的表情有些不對,伸手把我往邊上拉了一點,然後壓著聲音道:「明明不好受,幹嘛非得來這裡找罪受?」
「你看出來了?」我覺得我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問得他都有些無奈,他說:「我見到你那一刻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心裡的感受,雖然說不出全部,但是十之*還是知道的,你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呢?
我感覺眼睛有些疼,卻憋著不哭,手裡突然響了,我急忙接起,像是想找個東西逃避。
電話是芸芸打來的,告訴我衣服上的酒漬洗不幹凈,她說:「婧婧啊,我回去換個衣服,很快,最多半小時,你先在戰場撐著,等我回來帶你大肆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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