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章 抉擇

我的店員已經習慣他的到來方式，紛紛注目之後也就剩下些細碎聲音，我也不是很在乎，因為也知道他們說什麼。我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緊張，想了想還是朝著他走了過去。

他把手上的東西交給我，我接過來看了一下都是些我愛吃的東西。

他笑得像花一樣，在他的臉上壓根都看不見一絲情緒，我其實是不太理解這樣一種突進的方式，也不知道在我和他之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進行下一步的溝通。

但他似乎很是理解我的心情，於是總是在努力地調節氣氛，他站著看我，笑得很是溫柔，，他說：「怎麼，你不是很歡迎我？」

我抿著嘴搖了搖頭，示意他在一邊坐下，但想了想終是覺得有點不合適，於是開口道：「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打電話，沒必要老是往這邊跑！」

我搖了搖頭，溫聲對著他解釋，「你比多想，只是這裡畢竟是店，女裝服飾，你一個男人來多了，我怕你尷尬！」

聽了這樣的解釋，他似乎好過了些，剛剛略顯灰冷的臉上也似乎好了很多，他站起身然後踱步到我身邊，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然後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他伸手指了指外面，然後悠悠道：「我去外面等你！」

「等我？」

「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我抬了抬手錶，「快飯點了，一起吃個飯吧！」

我糾結地絞了絞手指，猶豫著道：「那個我，中午其實已經約了??」

是的，我本能的自然像是去拒絕，害怕這種接近，但是他的意識很強，我才一開口，他就打斷了，「你難道吃頓飯的機會都不給我了嗎？」

我很為難地望了望他，就這樣的相對讓我倍感壓力，我點了點頭，然後他就出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小時就像是幾分鐘，直到店長提醒我吃飯，我才想到杜林還在外面等我。

我上了個洗手間，補了點妝，對著鏡子深深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就出去了，我想有些東西逃避並不是問題，終是要面對的。

他帶我去了一家餐廳，裡面沒有什麼人，我四處張望一下，不經嘆了一聲：「這麼冷清的餐廳你都能找到？」

他笑得有些捉摸不透，拉著我進去在最中心的一個位子坐下。

餐廳顯得有些空曠，好不容易上來了一個服務員卻連菜單都不拿一份，我盯著她望了望，忽得覺得滿是不可思議的味道。

服務員遞給我一朵花，是藍色妖姬，單支的那種，外麵包著一圈滿天星，杜林突然開口，聲音有些低沉，他說：「你知道滿天星的花語嗎？」

我點頭，輕聲道：「甘願做配角！」

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他的眼睛有點紅，然後就在那一瞬間，餐廳里的燈全都亮了起來。

鋼琴彈奏的一首在最前面的方向傳了過來，我笑了笑，眯著眼睛看他我說：「你準備的？」

他沒講話，只是站了起來，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竟然畢恭畢敬地唱了起來：「忘了有多久，再沒聽到你，對我說你最愛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開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你哭著對我說，童話里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許你不會懂，從你說愛我以後，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願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曲畢突然跳出了一大群人，他們穿著各色的娃娃裝朝著我湧來，然後不知道又是從哪裡推出一輛裝著蛋糕的車，生日歌唱起來的時候，我眼淚就下來了，杜林拉著我走到蛋糕錢，笑著看我，：「是不是我不說，你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了！」

我留著眼淚，視線里只剩下迷濛的各種燈光和影子的交匯，他伸手來幫我擦，然後扶著我的肩膀讓我走過去，他說：「許個願吧，會實現的！」

我抽泣著順著他的手勢走到那邊，雙手做禱告開始許願，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希望自己幸福。

這個生日過完后他就送我回了家，我問他，「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

他握著方向盤笑得有些微妙，他說：「你問這個問題倒是難住我了，我該怎麼回答？告訴你，我一直都記著？告訴你我從來沒忘記過？」

我心裡一抖，說不出什麼樣的感覺，可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把我們之間的那一層不可言喻的感情捅開。

我在想要不要就裝傻，讓時間去耗，我總是覺得某些人，某些事，久而久之就忘了，久而久之就不那麼在意了。因為沒有人能預知下一瞬間的事，所以不必堅持更不需要特別的固執，順其自然船到橋頭自然就會直了，就像是下雨天你得打傘，天冷了，你也得加衣服，開心了，你就會笑，難過了我想你也會哭，這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不是嗎？所以對於感情，最直接的解決就是最舒坦的。

可是杜林似乎不這麼認為，他還是和我挑破了這層紙，於是還是很直白地問我：「對於我們兩個人的事，你怎麼看？」

「我們兩個人的？」

「對！我們兩個人！」他坐直身體對著我，然後說：「我之前和你講的很明白了我是喜歡你的，也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希望你給我個機會，我會好好對你，給你幸福，我也知道你一直顧慮的東西，你覺得我有家室，有孩子！」

我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後繼續聽著他對著我講：「我和小娟的事我都已經和你說了好幾遍，我們之間的婚姻我也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了，至於孩子，我也不想瞞你，我是想拿著撫養權，我知道你心善，也喜歡孩子，我相信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你也會好好待她，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那麼以後我可以考慮把她送出國讀書！」

「為了我，把你孩子送走，你覺得這樣好嗎？」

他嘆了口氣摸出一根煙當著我的面抽了起來，他說：「我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但其實我是知道這是最壞的打算，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倒是讓我說不出什麼話了，我獃獃地望了望他，然後開門走了下去。

到家的時候芸芸回來了，在衛生間洗澡，我和她打了個招呼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打開看是一條簡訊，杜林發來的：「婧婧，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知道你受過很多傷，可能對愛情也沒特別多的信任了，但是對於我來講，我還是會拼盡全力地去爭奪一次自己的愛，當然我也明白過分的壓制只會讓你難受，甚至於逃避，所以我尊重你，我給你時間考慮，一個禮拜后我會去香港，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給我個機會，那麼久在這之前來找我！」

「如果你不來，我也就明白了你的選擇，也請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但請你以後的日子一定要幸福。」我握著聲音盯著那些字眼看得模糊，我默默地做到沙發上發著呆，一時五味雜瓶起來。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我自己明白的，我媽沒有和我講過大姨媽的事，所以當年第一次來的時候我是那般的措手不及，後來懂了也就不怕了。還有愛情，我媽也沒有拉著我和我講有關於愛情的點點滴滴，所以我的愛情面臨了人生中最大的悲境，當然啦，現在經歷了很多，也就是都明白了。

有些道理是不用教的，當然有時候就算教了明知道是錯的也還是會做的，而且極有可能錯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回來還是不肯悔改，人遲早是要長大的，有些事遲早也會明白，就像你到了某個年紀父母才會跟你說某些話題，所以現在的我是覺得，只有到了某個時候才會懂某些事。

現在這一刻我懂了什麼？我懂了愛情的衡量是有多重要！

芸芸看了我的簡訊后對我講：「當你毫不懷疑地相信一個人的時候，那麼你就最終可能得到兩種結果，要麼得到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要麼就得到一個可以讓你銘記一生的教訓，所以我一直都覺得，愛情就是要學會風險和承受。」

於是我就問她：「什麼是風險？什麼是承受？」

她笑了笑，然後伸手指了指我的胸腔，她說：「問你自己！」

雖然我表現的好像我不在乎，但其實在我的心裡其實遠比想象的要在乎的多，這種在乎是在看見那條簡訊的時候突然迸發出來的。

我問芸芸：「我該怎麼辦？」

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對著我講：「還是一樣問你自己，如果你喜歡，那麼你猶豫什麼，生活是自己的，日子是自己的，你的幸福也是要你自己爭取的！」

我沉悶地吐了口氣，一瞬間感覺自己被人裹在了棉被裡，很悶，很緊，喘不過氣！沒有名分的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