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們的門主會願意拿出來給我們老大治療嗎?」溫晴搖了搖頭,目光卻非常堅毅地說:「我也不確定,但是我一定會拿到。」
她溫柔地看了看厲楓殤,摸了摸厲楓殤的臉龐。
「他怎麼還沒醒?」霍北不忍看著溫晴那麼痛苦的樣子,故意岔開了話題。
溫晴替厲楓殤掖了掖被子,說:「初一說這幾天厲楓殤的精神太緊繃,現在難得放鬆了片刻,所以他的身體機能就立刻進入了休息狀態。」
「會需要休息很久嗎?」霍北看了下厲楓殤的臉色,發現厲楓殤的黑眼圈的確是濃重地嚇人。
溫晴搖了搖頭,說:「大概明天就會醒了。怎麼了?是寒鷹組織那裡出了什麼事情嗎?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在他明天一醒來的時候,就立刻告訴他。」
霍北連忙擺手:「不是的,我還沒有回寒鷹總部呢。你也別太操勞,萬一老大醒了,你卻又倒下了的話,那老大一定會自責的。」
溫晴笑了下,在月光下,霍北發現溫晴的美一下子褪去了之前的絢爛,而是變得非常沒有攻擊性的美。
然後,他就聽見溫晴非常溫和地說:「我不會先倒下的。我還沒看見他重新變得生龍活虎,我怎麼敢倒下呢。」
霍北在心裡嘆了口氣,其實他也很擔心厲楓殤的生命安全,但是他同時知道自己現在做不了什麼。
為了不打擾溫晴和厲楓殤的相處,霍北跟溫晴道了別,決定一個人出去走一走。
溫晴將自己的身份認證卡交給了霍北。
霍北有些疑惑地看著溫晴:「你就那麼放心我嗎?萬一,我用你的卡竊取了你們暗門的秘密,你就不擔心這一點?」
「暗門哪裡是有那麼好闖的。這個身份認證卡,只是能夠讓你在表面上暢通無阻而已。真正重要的地方,這一張認證卡是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溫晴微微笑著解釋道。
霍北這才敢接了溫晴的卡,不再說話,輕輕地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溫晴用目光一寸寸地看過厲楓殤的五官,像是要將厲楓殤的樣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裡面。
她想起了小時候,那個時候的厲楓殤哪裡有現在的這副精英模樣。
他們倆經常在島上搗亂,在大象準備進食的時候,故意放出聲音來嚇唬它們。看到梅花鹿在喝水,便發出一些類似於獅子的聲音,來逗逗它們。
想到從前玩鬧的事情,溫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想起厲楓殤第一次將戒指交給她的時候。
當時厲楓殤約她出來,卻很反差地一句話不說,而是帶著她繞著海邊走了一圈又一圈。等到自己真的走不動,躺在沙灘上不肯動彈的時候,厲楓殤也只是沉默地坐在她的身邊。
溫晴記得自己當時還這麼問厲楓殤:「你今天很奇怪啊,怎麼一句話不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幫你把他給揍了。」
厲楓殤哭笑不得,說:「哪有人敢欺負我。我就是今天單純地想跟你在一塊散散步而已。」
溫晴撅了撅嘴巴,心裡有些不樂意。「想跟我在一塊,那你怎麼不說話,害得我以為哪裡做錯了,惹你不高興了呢reads();。」
厲楓殤溫柔地摸了摸溫晴的頭髮,說:「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就算以後你再怎麼跟我鬧,我都不生你的氣。」
「真的?」溫晴的眼睛閃著光芒的笑著問道。
厲楓殤忽然感覺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警覺地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
溫晴吐了吐舌頭,說:「也不是什麼壞事啦,我就是一不小心把你之前送我的玻璃珠給弄丟了。」
看著厲楓殤不說話,溫晴立馬解釋:「我真的很小心帶著它。但是昨天野外訓練,我不小心就把它弄丟了。我後來還回去找了很久,但是始終沒找到。」
看著厲楓殤一言不發的樣子,溫晴有些擔心,說:「你剛剛還說不生氣的呢。」
「以後東西丟就丟了,不要再去找。野外訓練的地方肯定不怎麼安全的,我是在擔心你一個人回去會不會受傷。」
那時候的厲楓殤雖然已經經歷過了地獄般的一年,但在小島上還是會很直接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不像後來,完全變成了一壿雕塑。
看著厲楓殤臉上的神情的確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溫晴這才放下心來,躺在沙灘上舒舒服服地閉上眼。
海風吹得人實在太溫柔,溫晴迷迷糊糊間就睡著了。但是訓練出來的警覺性還是讓她感覺到身邊人的動作。
她感覺到有人輕輕地拿起她的手,給她的手指套上了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后俯身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唇。
這是溫晴記憶里的第一次接吻。
想到這裡,溫晴低頭看了看還在昏迷的厲楓殤,也輕輕地觸到了厲楓殤的嘴唇。
抬起頭后,溫晴忍不住輕輕地說了句:「你要快點好起來,真希望你還記得從前的我們。」
霍北離開房間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該往哪裡走。他看了看暗門的總部構造圖,沒發現什麼想要參觀的地方。
索性也不管目的地了,他決定驅車前往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反正,暗門這裡,他是不敢輕易住下的。
打定主意后,霍北轉身就想離開。但是他的視線突然被角落裡面的一座雕像吸引了。他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人。
於是,霍北便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座雕像走過去。繞著雕像看了一圈的霍北,發現這座雕像就是幾年前他在法國執行任務的時候,偶然看上的那座。
當時任務完成後,霍北沒有及時處理好線索,被人到處跟蹤。為了躲避跟蹤者的視線,他喬庄成來法國參觀古董雕塑的生意人。
一邊看著跟蹤者暴露行跡,在焦急地尋找著自己,霍北一邊準備為自己看上的一座雕像付錢,畢竟演戲演全套,稍微露出點破綻,那就糟糕了。
但是霍北還沒來得及付錢,就發現跟蹤者的後面來了更多要追捕他的人。
霍北一時心急,也來不及回答店家的話,而是趁著所有人都在那裡搜查他的時候,悄悄地從另一個小通道裡面逃走了。
但是這個雕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霍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雕像的最底端,果然發現了在它的底端雕刻著「1923」的字樣。
霍北的視線稍微往上瞄了瞄,就驚訝地發現在雕像正前方對著的那裡,赫然是個小型的儲物室。
他有些抑制不住好奇心,慢慢地靠近了那件儲物室reads();。打開門后,霍北發現整間儲物室裡面的東西,都顯得非常眼熟。
撓了撓頭髮,霍北睜大眼睛,想要找出這些東西他沒有見過的證據。
但是越仔細觀察就越容易發現,這些的的確確是他曾經經過手,或者為了作為掩護而購買的東西。
甚至有一些東西,因為全世界只有一樣,不容易被人收藏到,這個儲物室的主人,就硬生生地靠著自己豐富的能力,將那些東西全部複製了出來。
有些甚至比原來的樣子還要好看。
霍北越往裡面走,就越發現裡面的東西多的嚇人。他有些好奇,這些東西到底是誰的呢?
為什麼每一件都這麼合他的心意,就像是他的儲蓄間一樣。
終於,霍北在一幅畫的面前站定。這幅畫是他當時在北歐的時候,興緻一來,讓旁邊的學生畫家替自己畫的肖像畫。
只是那學生屬於不合法擺攤做生意,畫剛畫完,霍北剛給完錢,整條街擺攤的人就發現警察來了。那學生動作非常迅速地收拾好東西,帶著所有家當就立馬跑了。
只留下伸著手,想要拿畫的霍北,一個人保持著吃驚的樣子,獃獃地站在原地,有些不了解當下的情況。
後來,他也只好自己走掉了,只是心裡有些可惜那幅畫,這還是他第一次想要給自己留下些什麼東西。
因為霍北出於身份的原因,不能多拍照,難得心血來潮想要幅畫來個給自己留個紀念,結果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所以霍北心裡對這件事情的印象非常深刻。
以至於一看到這幅畫,記憶就立刻翻湧了上來。
要是說剛開始看到這些東西,霍北還覺得是意外的話,那麼這幅畫就是告訴他,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設計的。
霍北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暗門的人跟蹤了那麼多年,幾乎是他執行的每一個單獨任務,這個人都會非常BT的將那次任務中,自己碰過的,或者想要的東西買下了,收藏在這間小小的房間裡面。
霍北有些后怕,這個人隱藏身形的能力居然那麼好,自己那麼多年沒有一次發現過他。
要是這個人想要殺他的話,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霍北的腦袋上開始冒起了冷汗,那麼說,自己能活到現在,都是那個人還沒有下手的結果嗎?
霍北看著這間房間裡面的每一樣東西,只覺得它們正在陰冷地監視著自己,把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部如實地告訴這個一直跟蹤著自己的神秘人。
霍北不敢相信這個人的耐心居然會那麼好,一點一點的慢慢將自己的所有事情都琢磨的一清二楚,而自己卻還是一無所知。
也不對,現在自己起碼是知道了這個人是暗門的。
能夠在這裡擁有這麼一間看似小,卻實際很大的儲藏室,霍北覺得這個人在暗門的地位肯定不低。
會不會自己之所以能發現自己被人一直跟蹤的事情,以及發現這間儲藏室,都是那個神秘人不想再等待下去,或者神秘人對永無止境地跟蹤感覺到了厭煩,而故意讓自己看到這一切的呢?
那麼,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暗門的墨澄?霍北想到了那句話,「非常期待我們的見面」。
他冷不住地打了一個哆嗦,覺得自己渾身開始冒冷汗。
所以,自己的這一次行動,這個神秘人也是一直掌控在手裡的嗎?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來暗門,所以事先說好這句話,目的就是為了引自己入坑reads();。
霍北想要立刻離開這個地方,他跌跌撞撞地,不小心撞到了東西也顧不得扶起來。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不舒服,似乎有人在暗中一直盯著他,讓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等到霍北跑出儲藏室,一直坐上車,開始往外面瘋狂加快速度的時候,儲藏室的一道小門打開了。
從裡面出來的人正是暗門的門主墨澄。
只見他目光如炬,深深地盯著霍北離開的方向,面無表情地,像是心裡藏著無數的秘密,此時正等著洶湧而出。
他的眼神像是一點也不著急,似乎現在只是一道開胃菜,看起來他似乎有些勢在必得的樣子。
墨澄走到儲藏室裡面,將被霍北撞到的東西,一一扶起。
走到那幅畫面前的時候,墨澄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還記得當時霍北一臉吃驚的樣子,像是有些不可置信於一個學生奔跑的速度居然可以那麼快。
他當時就覺得霍北實在是可愛,只是礙於身份,他不能那麼直接地上前。
只是有了這幅畫以後,自己就能夠想他的時候就看到他了,而不需要時時刻刻等著霍北接任務。
放了那麼久的長線,是時候開始收線了。墨澄微微一笑,心裡有著自己的打算。
從儲物室離開的時候,墨澄被初一攔住。他有些好奇地看著初一一臉堅定的樣子,其實知道初一要說什麼,不過卻表現出很好奇的表情。
「門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門主可以答應,不要怪罪於我。」雖然答應溫晴的時候還是很豪氣萬丈的,但是一看到墨澄那張臉,初一心裡還是有一些沒有底氣。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你就應該知道,它的成功性會非常的低。」墨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他剛剛才趕回來,現在只想快點回去洗個澡。
那個人來了,他可不能髒兮兮的去見他。
初一知道墨澄有些不耐煩,但是看著他明顯心情很好的樣子,初一還是打算試一試。
「我知道門主你有一株白花草,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研究一下呢?」
「呵,你說的那麼輕描淡寫的,我差點以為這個白花草是可以隨處就能找到的東西了。」墨澄嘴角一勾,淡淡的說。
「我知道這是非常不容易拿到的東西,但是門主你也知道,我一向對這些難得到的草藥有一種好奇的心態。所以,能不能請門主給我這個方便,讓我近距離的看看白花草呢?」初一有些哀求的意味夾雜在話裡面。
「真的只是研究,而不是想用白花草去救厲楓殤嗎?」初一忽地抬起頭來,被墨澄那麼直接地戳穿了話里的意思,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墨澄越來越靠近溫晴,眼神眯了起來,像是不太高興。「我倒是不知道,我的暗門,居然可以任由寒鷹的人隨意進出。而且我忠心耿耿的手下們居然還為了敵方的老大,而向我請求要這麼珍貴的東西。」
初一立刻單膝跪下:「門主,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我想試一試。而且厲楓殤的病實在罕見,對於我這個醫者來說,難免會有想要研究一下的渴望。」-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