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學員車隊
能跟上這麼個「進修團」一起前往落銀城,至少一路上的安全是不用擔心了。隊伍的前前後後,都有僱用來的護衛嚴密把守,更不要說五界城還專門派出了十多人的精英戰隊,一路協同保衛。
雖然說這些貴族子弟身上總有些浮誇的風氣,所表現出來的驕傲與他們自己的水平之間有著較大差距,但是相比於一點武藝都不會的奧索斯來說,這些人是絕對惹不起的,就連一句硬話都不能說。奧索斯名義上是托瑞克的隨從,負責武器與盔甲的保養;然而實際上,他還不如說是一個隨行的商人。
他臨走之前,經過了長時間的思考,決定將那把未完成的唐刀留給了矮人師傅,換走了不少鐵匠鋪里的精緻武器,一路上進行第二波加工——例如裝飾上些漂亮的花紋和閃亮的拋光層。因為無法真正提高武器的實用性,所以這些東西是他的鐵匠師傅不怎麼看中的。
奧索斯原本就不指望這幫子「菜鳥學員」未來能成就什麼大業,對他們來說,鮮衣怒馬金錢美人是他們的終極追求,這些精美的武器正適合他們現在的願望,但然也比較適合他們「相對羞澀」的錢袋子。他們手裡的那些零花錢,對於奧索斯來說稱得上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但是要想買些真正名家的魔法武器,還是有不少差距。
所以,奧索斯這些漂亮貨,銷路還是不用愁的。
「喂,再怎麼說,你名義上也是我的鐵匠啊,怎麼總是幫他們打造東西?」托瑞克這幾天閑得發慌,原本以為出來可以見見世面,卻受到了精心的保護,別說是怪物魔獸,就連小動物都沒見一隻。他想去和那些雇傭軍聊聊天,但是「維斯林•;斯諾克」家族的名號太響,那幫人見到他都畢恭畢敬的,根本聊不起來;而他向來不喜歡風月場和名利場的事情,和那些「同學」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
「你真的需要非常漂亮的武器嗎?我答應會給你做一把寶刀,便不會食言。」奧索斯一邊回答,一邊也沒停下手中的活計。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四輪馬車上工作,早已克服了經常性的輕微顛簸所造成的影響——換句話說,他的「馬步」越來越穩了。
「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你的那把彎刀真是好東西,我還真沒見過非魔法武器能達到那樣的硬度。」自從知道了奧索斯將那把刀留下了,托瑞克就一直喋喋不休,他對於自己當時沒有拉下面子來要,一直心中後悔。「我說,你要是真缺錢,給我說一聲,將那把刀抵押給我也好啊!」
「你不知道那武器應該怎麼用。」奧索斯胡亂編個理由先把他打發了再說:「再說,真正厲害的都是些施法者,你為什麼不去學習魔法?」
「魔法是個好東西,但是我還是更喜歡自己的劍。」托瑞克靠在四輪馬車的車廂上,悠哉游哉地說道:「受到傳奇**師林奇的影響,現在使用魔法早已不像過去那麼困難。尤其是幾大魔法體系的開拓,現在的人,除了魔法網路之外,還有本源魔法、契約魔法、真言魔法以及心靈魔法這幾個體系可供選擇。每個人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式進行學習。就連我,也會點小法術。」
「真的?你還會魔法?」奧索斯頗有些驚訝。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確是讓書中的角色林奇橫跨多個領域進行法術的學習,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將這些東西都融會貫通了。再加上真正的魔法神早已經不存在了,也就是那個法師們僅靠魔法網路的時代早已經結束,但奧索斯也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安瑞爾世界能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別一幅瞧不起人的表情。」托瑞克誤解了奧索斯的想法,決心要用魔法為自己正名。他閉上眼睛,口中****有詞,並將一根手指放在鼻子正前方。然後,他猛地一掙眼,那根手指的頂端立刻出現了一束明亮的火苗。
「看見了吧!這就是燃火術!」托瑞克輕輕地笑著,一臉得意的樣子。不過還沒等奧索斯有什麼表現,他突然大叫一聲,把手指立刻含到嘴裡,用力吮吸著。
「你……你不會是被自己的法術燒到了吧?」奧索斯使勁憋著笑,但任誰看到他漲紅的臉,都知道他心中的笑意。「能……能教教我嗎?」
「你要是真笑出來,我就是絕不會教給你的!」托瑞克從披風上撕下一角,將自己的手指包裹起來,然後鬱悶地坐在了奧索斯的身邊,他說道:「我所掌握的,僅僅是一點契約魔法,向強大的神靈或者魔獸簽定協議,然後使用他們的一部分力量。這魔法的強弱其實與我自身心靈的強弱是有關係的——我老師說的,可不是我胡謅的——你要想獲得契約魔法,首先表要在腦海中形成一個形象。」
「什麼形象?」奧索斯有點發愣。將「契約魔法、真言魔法」這類辭彙寫進書中並沒有什麼困難的,但是將其在現實生活中實現出來,卻是完全另一番情景。再說,即便是身處在自己所創造的世界中,他滿腦子還是「唯物主義辯證法」,一時半會兒是很難真正接受魔法與心靈能力這些辭彙的。
「你努力地想,將你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生物形象塑造出來,賦予它能力,賦予它性格,賦予它人性化的一切。然後,你不停地重複溫習這一過程,直到有一天他在夢裡對你講話,那個時候我再教你下一步好了。」
「這麼簡單?不就是發白日夢嗎?我最擅長這個了。」奧索斯撓著頭,笑哈哈地說道。
「那你就做夢吧你!我會等著你的好消息的。」托瑞克撇了撇嘴。這個時候,車隊前面起了一聲哨響,這是警戒提高警惕的意思。托瑞克探出頭去看了一眼,然後對奧索斯說到:「外面終於有點狀況了,我先去看一下!」
「小心點啊!」奧索斯沒經歷過正兒八經的戰鬥,也充滿了好奇——不過那是要在他能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其實,有了那麼多護衛的威懾,那個警示哨子也不過是件擺設。一隻迷途的恐角獸向隊伍的方向沖了過來,沒能捱過五十米就被長弓射成了「刺蝟」。托瑞克這個時候才剛剛跳上馬背,連自己的武器還沒抽出來,就被來自五界城的士兵們團團圍住。別說是恐角獸了,猛獁巨象都不一定能傷得著他一根汗毛。
不過這種保護也僅僅是到落銀城而已,然後托瑞克是死是活就與五界城沒什麼瓜葛了。據說這樣嚴苛的命令,是托瑞克自己求下來的。他列舉了一大堆例子,併發誓要效仿自己先祖的光輝歷程,這才擺脫了家裡衛士們的「監視」。
對於貴族內部的家事,奧索斯沒什麼興趣。既然自己幸運的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他便不想將自己捲入到政治紛爭中去。魔法和其他任何神秘的事情,那些在原先世界體會不到的事情,才是他興趣的根本。來到這個安瑞爾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他的心中還有不少的願望沒有實現——見一見精靈族的美女就是其一。雖然黑暗精靈族的女子更加性感妖媚一些,但是奧索斯在成為**師還是決定小心行事。至於奇幻世界中頂級的美女——魅魔和欲魔,實在是太危險,在幾年內還是不要做打算的好。
近期的目標,便是在落銀城中安定下來,過一段日子清閑的生活。另外就是要看一下魔法到底是好學還是難學,最好能拜在不太嚴格的師傅手下。他現在製作武器和盔甲掙的錢,足夠他日常的花銷了,所以學習魔法這件事情,也就顯得並不是太著急。
「要想過得舒服,還必須要有錢啊!」奧索斯喝了一口從旅行中途花5金幣買來的葡萄酒,感嘆了一下鐵匠鋪中矮人麥酒的苦澀味道,繼續埋頭修飾他手中的武器。不過他在聽了契約魔法的介紹之後,漸漸放慢了工作的速度,抽出時間來就進行「胡思亂想」的鍛煉。由於他滿腦子都是些奇幻類的知識,曾經看過的各種幻想小說也不計其數,所以在他的腦子中反而形成不了一個確切的強大怪物形象。任何生物都有其弱點,**上、魔法上或者是精神上的,這個「最強大」的定義是很難做出的。所以儘管奧索斯進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托瑞克所講的那個「託夢說話」的現象一直都沒有出現。
就這一點,奧索斯就整天被托瑞克取笑。他以為自己用了整整十天的冥想才能發出點火焰,已經是慘得不能再慘了;沒想到一直想要成為法師的奧索斯,竟然比他還慢。托瑞克又開始老話重提,希望奧索斯不要辜負了那一身強壯肌肉,還是去主修戰士的課程。
「哼!」奧索斯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生自己的悶氣。
就這樣,他們一路無驚無險的到達了落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