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鮮血的味道

那是一道纖長的身影，可以看出是一個少年，透過淡淡的月光，蘇若妍清晰地看到，少年手裡握著一把巨大的斧子，斧子上沾染著鮮血，紅色的血液不斷地滴落而下，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清脆聲響。

彷彿是感覺到了蘇若妍的注視，少年轉頭看了這邊的草叢一眼，然後又將目光收了回去，視線放在手裡的斧子上，嘴角忽然帶起一絲詭異莫測的笑容。

「不是說要和我拼一個你死我活嗎？怎麼，現在一動不動是放棄了么？」

少年皮膚白皙透明，在黑暗中透著淡淡的光亮，一旁廢棄工地帽燈發出的蒼白光線照耀在他的半邊臉上，還可以看到其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肌膚下紅色的血管。

這種病態的蒼白配合上眼前的血腥，竟然是極為和諧。

「你……你……求你……放過……我……！」

倒在地上的一道身影正好歪著腦袋，將面孔朝向了蘇若妍掩藏的這片草叢，藉助著微弱的光，蘇若妍從地上那張沾著鮮血的臉上看出這個人就是早上鬧事並且打人的那個高三男生。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蘇若妍猛然抬頭，看向了拿著斧子的少年，彷彿是為了驗證她的想法，少年正好微側過腦袋，將一半的面孔暴露在蘇若妍的視線之中。

「果然……！」

蘇若妍瞳孔驟然一縮，靜靜地看著少年接下來的動作。

「呵呵，放過你？」

少年聞言忽然輕笑出聲，將一塊破布塞到男生嘴裡，然後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巨大斧子。

「我藍羽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既然你不能站起來，那麼，就死吧！」

巨大的斧子從半空中落下，帶起凌厲的勁風落在那人的身上。

「噗嗤。」

*破裂的聲音刺耳地響徹在這片區域，新鮮的血液四濺而出，滾落在水泥地面上蔓延而開，猶自冒著熱氣。

擦去濺在臉上的血液，藍羽再度舉起斧子，狠狠揮下，刺耳的聲音不斷地回蕩在空中，每一次的斧子砍下去的地方都不是要害，但是卻足以讓人疼痛地難以忍受。

血腥味在空氣中擴散，掩藏在草叢中的蘇若妍緩緩地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細細地感受著這難得的撲面而來的濃鬱血液氣息。

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持續了許久，在地上男生一雙瞪大的雙眼徹底失去焦距的時候驟然停止。

藍羽看了一眼手上已經被鮮血全部覆蓋的斧子，直接一把丟到了地上，然後伸手，黑色氣息繚繞而上，直接飛快地將男生的屍體和那把血斧子包裹。

「哧哧。」

兩者相觸間發出細微的聲響，然後地上那兩樣犯罪的證據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而去，直到水泥地上的鮮血也被舔舐乾淨，黑色氣息才依依不捨地繞了一個圈，人性化地鑽進了藍羽的手掌之中。

「不知道學妹躲在那裡看夠了沒有。」

寂靜了片刻，藍羽忽然抬步向著蘇若妍躲藏的地方走來，手上不知道哪來的出現了一把匕首，在月光下反射著森冷的光芒。

「學長真是好本事，這樣一個高大的男生竟然完全不是你的對手，想必如果早上教導主任不來，學長你就要出手了吧。」

蘇若妍也知曉自己的身形暴露，於是坦然地站起身，撥開草叢走了出來。

月光瑩瑩，照耀地少女本就絕美的臉蛋更加的不真實，乾乾淨淨的白色襯衣與黑色百褶群，與藍羽渾身的鮮血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學妹不害怕？」

藍羽定定地看著蘇若妍，深如幽潭的雙眼似乎能將人看穿。

「學長指的是剛剛犯罪的全過程會讓我害怕，還是指你現在拿著刀要殺了我讓我害怕？」

蘇若妍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淡然地走上前，在藍羽面前停下腳步。

「如果是這兩樣，那麼恐怕我就要讓學長失望了，我很享受呢……」

藍羽沒有說話，看著蘇若妍的目光微微閃爍，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但是片刻后，他拿著匕首的右手卻忽然舉起，攜帶著黑色的真氣猛然向著蘇若妍的心臟刺去。

一股強大的威壓如同浪潮一般地向著蘇若妍襲來，在這一瞬間，蘇若妍有著想要趕緊後退的衝動。

她竟然看不清藍羽的真實實力。

強忍著來自藍羽的壓力，蘇若妍伸出手，調動晶體里的全部黑色真氣，黑色真氣涌動，在其手心凝聚成一個黑色的拳頭大小的圓球。

圓球凝實，緩緩地旋轉著，連周圍的空氣都出現了一絲絲的波動。

蘇若妍將圓球猛然推出，卻被藍羽的匕首直接劈成了兩半，黑色氣體逸散，卻是自動地被藍羽的手掌吸引了過去，最後徹底地和其手上的其他黑色真氣融合在一起。

「這是什麼？」

藍羽眉頭微皺，看著自己剛剛吸收了黑球的手掌，然後調動出一絲真氣，向著蘇若妍侵襲而去。

面對著迎面而來的危險氣息，蘇若妍終於是忍不住後退，而那股真氣就猶如附骨之蛆直接纏繞上了她的手臂，想象之中的疼痛沒有來臨，蘇若妍驚訝地看到，來自藍羽的那股真氣也直接融合進了她體內的晶體當中，成為了其中的一部分。

「真是有趣，我們竟然是傷害不了對方嗎？」

面對著這詭異的一幕，兩人都是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藍羽率先開了口，語氣之中帶著七分好奇與三分無奈。

「算了，本來也沒有想殺你。」

藍羽臉上忽然帶起了柔和的笑容，一如在校園門口初遇那樣的陽光與青澀，和剛剛血腥的殺神判若兩人。

「不過像你這樣的女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以前不是沒有被人撞到過，但是藍羽本來就無所畏懼，經歷過了那麼多，他明白，要是想在這個社會生活下去，那麼就必須得比別人狠，在別人要殺你之前就殺掉他，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而且，鮮血的味道也很容易讓他興奮不是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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