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宣禪被帶到醫院,眼巴巴的看著那個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老頭子抽掉了自己一大針筒的血,心疼的要命,可惡的是那個老頭子還振振有詞的說這是要化驗,殷南面無表情的看著老頭子,等他拿著針筒走的時候,冷笑了一聲:「卧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婚檢呢,一個小感冒,這醫院就是坑錢。」
殷南說著撐起身子,就要走人,卻一把被宣禪抓住,問道:「你要去哪裡。」
殷南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一臉的倦意,說道:「你剛剛沒有聽到那個老頭子說要去拿葯嗎?我拿完葯還要回家,我好累。」
宣禪跟著起身,殷南沒有理會,去取了葯就打算等計程車,好像和宣禪不熟悉一樣,宣禪看了殷南這個樣子,氣不知道打那處來,都顧不得殷南的身體了,強行的把他拉近自己的車子里。
宣禪一般都不用香水,也只是偶爾會噴些古龍,但是往往身上都會帶著一股所有所無的檸檬味,誰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宣禪看起來挺嚴肅的一個人身上怎麼會有這種味道,只有殷南知道這股味道是從車裡帶出來的。
元藝是個暈車的主,聞不了車子里的味道,所以宣禪的車子里有一個空氣清新劑,就是檸檬味的。
殷南不動聲色的閉上了眼睛,也確實無可奈何,他都做到這種地步了自己還能怎麼辦,難道還像電影里的那些人一樣跳車不成,自己還不想死。
於是殷南認命的系好安全帶,頭一歪就閉目養神了起來,車子平緩的啟動著,大概是已經很晚了,一路無阻,沒一會兒殷南就感覺到車子停穩當了,才睜開眼睛,一看就有些傻眼了,這哪裡是他家,這明明就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出來的那個房子!
雖然知道自己早晚都是要住進來的,但是一下子看到這座建築物還是莫名的有些心慌,他看向宣禪,說道:「不說說好了明天再搬的嗎?你這樣是什麼意思!」
宣禪面不改色的抬起自己的腕錶,說道:「已經零點了。」
殷南愣了一下,一瞬間都找不到反駁宣禪的話,深呼吸了一口氣把車門狠狠的甩上,往前走去,宣禪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後來好像聽他接了一個電話,說了些什麼,殷南沒有聽清楚,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今晚不回去』之類的話。
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的電話。
殷南完全不明白宣禪這樣做的理由,真的一點都不理解。
一邊威脅自己搬到這裡來,明明都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難道有錢人都是喜歡在家裡一個,然後外面一個的嗎?這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但是卻只能沉著氣。
殷南就不明白了,之前元藝還是植物人的時候,找自己來當替身也就算了,只怪自己倒霉,現在元藝活蹦亂跳的,只是看起來確實是沒有之前那麼健康了,但是起碼人還活著,當初不就是因為要和元藝結婚怕自己搗所以才把自己關進那黑的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房間里的么?明明那麼深情,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剛開始從元藝的哥哥嘴裡知道真相的時候,殷南確實是歇斯底里過,甚至還在神經病院里接受了心理治療,可殷南執意的認為自己沒有病,宣禪不可能騙自己,只是自己對他的信任就毀在了這一句『宣禪只不過把你當替身』這句話,所有的神情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殷南的心打開過,受了傷,結了疤,卻再也不打算撕下這道傷口,重新的接納別人了。
宣禪掛了電話,跟上了殷南的步伐,殷南苦笑,說道:「我們的行為,讓我想起一個成語。」
宣禪的心情明顯轉好,底笑說道:「金屋常嬌?」
「並不。」殷南咬著重音說道:「而是抓|奸|在|床。」
錢思他們走了之後,廖顏帶安安在樓下走了走,安安現在走的比之前要穩上許多,一旦不牽著他的手就會一下子顛顛的跑得老遠,不過是在小區里,廖顏還勉勉強強的跟的上,而且他在網上也看見說帶著孩子所在外面走走有好處。
天氣已經明顯的轉涼了,這個點太陽也已經下山了,風吹著帶著濃郁的寒氣,廖顏看了看時間,剛好過去了半個小時了,廖顏正想想著應該回去洗澡了,只是一轉身,就不見安安的蹤影了。
廖顏剛開始還以為是安安的惡作劇,因為安安自從可以自由活動以來,就經常和他玩躲貓貓的遊戲,每一次廖顏找到他他都會笑的咯咯作響,又是蹬腳又是擺動雙手的,開心的好像會感染到所有的人,廖顏也樂意看他那樣的表情,所以也會由著他。
廖顏先是走到前面一些的角落裡看看,原本還想要反過來嚇嚇安安的,但是卻發現那裡還有安安的身影。
廖顏起初覺得很奇怪,按理來說,安安那個小腿兒也走不到多遠,就在附近看了看,依舊沒有安安的身影,廖顏這才慢慢的著急起來了,心裡好像被什麼狠狠的抽打一樣,一下子覺得小區今天好像有些異常的安靜,連保安的身影都沒有看到一個。
就算是藏起來了,安安還那麼小,要是大人找不到他,他自己也應該出來了,不可能一個人藏那麼久的。
廖顏忍不住喊了幾聲安安的名字,最後著急的喊著大名,不自覺的跑了,眼睛害怕錯過任何一個角落,拚命的尋找,卻始終也看不見。
他在心裡暗暗的罵著自己怎麼會那麼不小心,一邊又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的每一個細節,都沒有發現有哪裡不對勁,廖顏著急的咬著手指,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那麼大的一個孩子不能說說不見就不見的,廖顏不甘心的再走了一遍,結果有一次讓他失望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就軟在了走廊的座椅上。
現在已經沒有絲毫的冷靜和理智可言了,他掏出手機馬上想到了報警,但是失蹤不到48小時是不會幫你找的,廖顏想起了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販子,安安還那麼小,給個糖就以為是好人,被賣了也不會呼救,他一想到安安的哭聲,心裡就好像被誰撕裂了一個口子,還被人在拚命的撒鹽。
這一刻廖顏感覺時間好像越過越快了,他真的想要時光倒流,回到剛剛那個時候,上一秒安安還在和自己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下一秒就連個身影都沒有了。
這一邊的車律還在開會,最近接了一個案子,有些忙,好像總有一大堆簽不完的文件,車律的血糖前所未有的低,情緒也慢慢的變差,但是這絲毫都沒有影響到他的工作量,無論他發多大的啤機季赫總是面無表情的把文件搬進來,再如若泰山的走出去,一點都不在乎車律身邊的黑氣場。
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會議才結束,車律的心情慢慢的有些好轉,因為他看到時間還早。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但是他拿出來一看,上面顯示的是廖顏的號碼,馬上就呼吸急促了。
好像從他們分開那麼久依賴,廖顏就一直都沒有用過這個號碼給自己打電話,車律接起來的時候還在心裡猜想廖顏是為了什麼事情給自己打電話,清了清嗓音,才叫了一聲廖顏的名字。
廖顏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些哽咽,說道:「安安……安安不見了……」
一個孩子要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意點破。
要是一個成年人還好說,最起碼的他分得清善惡,遇到危險會呼救,被困住了會想辦法逃出來,記得最親的人的電話等等,但是安安,才剛滿一歲,話都說不利索,說不定就算是被賣了,還笑嘻嘻的以為人家是帶他去玩呢。
接下來的事情,真的是誰都無法預測,最好的打算和最壞的打算都在心裡過濾了一遍,廖顏被強行的按在沙發上,安安不見了這件事,廖顏幾乎打電話告訴了自己認識的每一個人,結果發現自己的人際圈真的小的可憐,嚇得廖顏的爸爸媽媽都趕過來,廖媽媽坐在廖顏的旁邊,眼角都濕了,還在安慰廖顏:「你別急,安安一看就是個有福的人,不會有事的。」
廖顏知道這是安慰的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只覺得更加的害怕,車律在陽台打著電話,他的關節都發白了,臉色鐵青鐵青的,廖顏內心極其的不安,就要起身,結果被廖媽媽一把按住,說道:「你要去哪??」
「我不能在這乾等著,我要去找安安。」他自己都感覺到,他這話說的有多虛。
「幹什麼幹什麼,你要去哪裡找?」
「我……我不知道……我不做些什麼我就會亂想,我怕到時候,我就再也……」廖顏說到這裡,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當安安還在自己的肚子里的時候,廖顏就發誓,一定要和這個包子好好的過下去,安安第一用腳踹自己的肚皮的時候,那種自己肚子里有個小生命的感覺更加的濃烈,他開始不再嫌棄自己的這副身體,他也想開始試著和別的人相處,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安安的時候,只有一個籃球的大小,眼睛還沒有睜開,四肢不停的蠕動,他的整個世界就是自己,自己卻把他弄丟了。
車律聽到動靜進來了,看著廖顏的樣子,哭的氣都穿不上來了,他急忙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一伸手就把他攬入自己的懷裡,吻了吻他的髮鬢,輕聲說道:「沒事的,安安一定能平安的。」
廖顏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任由車律的動作,車律安慰了他好一陣子,廖媽媽和廖爸爸也在一旁符合,廖顏的情緒稍微有些平緩,車律才輕聲問道:「你跟我說說,當時是怎樣的情況。」
廖顏說出了原委,車律的手掌在廖顏的背後,順著廖顏背,他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剛剛上來的時候,問過保安,說是出口的地方都裝有攝像頭,要是安安真的被帶走了,或者自己出去了,都會被拍到的,我們只要去看一看,就基本可以確認安安到底是那種情況了。」
廖顏的眼睛一亮,馬上就說:「現在就去。」但是被車律按住了。
「我剛剛聯繫了我幾個朋友,在這方面是專家,你現在只要呆著家裡,等我的消息,哪裡都別去。」車律的表情很認真,語氣也很誠懇。
「不行!我也要去!」廖顏說著就要起身,他的音量不自覺的變大。
「廖顏,你聽我說,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在家裡等我的消息。」車律說完還不能廖顏發話,就起身出門了,廖顏作勢也要跟上去,卻被廖爸爸拉住了,深沉的說道:「小顏,你就聽他的,安安一定會沒事的,現在好好的睡一覺,等醒來,就可以看到安安了。」
從攝像頭來看,安安當時確實是被抱走的,那個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身高和廖顏差不多,但是因為當時已經是黃昏了,太陽下山光線不怎麼好,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個人的樣子。
車律抱胸不說話,看了看監控的時間,再看了看現在的時間,對方不像是打劫勒索的,因為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歹徒不可能一個電話都不打來,其實要是是打劫勒索車律還放心些,因為那樣在歹徒沒有到達目的之前一般都不會輕易的撕票,像安安這種情況的,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何在的,這才麻煩。
有可能對方只是一下子生活有些困難,一時衝動才抱走了安安做別的打算,這種毫無目的的才讓人心慌,因為猜不透他的下一步計劃,他們要是走錯一步,分分鐘都有可能和安安失之交臂。
車律的心也開始不安了起來,他的幾個朋友把監控的畫面定格住,歹徒穿著一身純黑色的衣服,頭戴鴨舌帽,帽沿還被壓得低低的,剛好就遮住了他的樣子,他們不斷的把畫面放大,但是除了一片模糊還是看不見。
車律受不了的從西裝的內存掏出香煙,一根一根的抽了起來,尼古丁的味道讓他的神經有了暫時的放鬆,他的腦海里開始浮現安安的容貌還有清脆的聲音,還有他用糯糯的語氣喊自己爸爸,他昨晚甚至還在幻想安安長大了會不會跟自己撒嬌買玩具,會長得像廖顏多一些還是像自己多一些,性格方面呢?學習方面呢?這些都還是未知的東西,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了。
車律感覺太陽穴在一抽一抽的疼,最後那群人有個人忽然拔尖的聲音說道:「這人手腕上的戴著的手鐲怎麼那麼眼熟呀,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的話音剛落,車律就走了過去,只見監控視頻定格在一個瑩白色的手鐲上,依舊是看不到臉,車律看到這個手鐲,眸子一下子放大,好像想起了什麼,馬上就跑了出去了,任由他們幾個在哪裡叫喊,都不回頭,一也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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