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買內衣引發的血案

內衣專櫃前。我和洪羽在一邊小聲嘀咕著。

「王斌，你說我應該怎麼買阿」洪羽問。

「我怎麼會知道，你就直接問『這個多少錢』么！」

「可是，我覺得這是在市場買豬頭肉和食用油的問法阿」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直接問就行了！」

「那個……請問……哦不，我想買胸罩」洪羽怯生生地對售貨員小姐說。

「和男朋友一起來的嗎？」售貨員熱情地招呼洪羽。

「不！我是她哥哥」我可不想讓別人議論我老牛吃嫩草。

「小妹妹，你喜歡什麼款式呢？對了，你的尺碼是多少？」售貨員沒有搭理我。

「尺碼？」洪羽一臉茫然「尺碼……對了~哥哥！」她很快地進入了「妹妹」這個角色。「昨天晚上你也看過我的胸部，你說說看是什麼尺碼呢？你猜這個一向很准。」

「唔…以我的經驗來看…至少有36D…形狀么是倒扣的碗型…」話一出口我就感覺不對頭，發現售貨員和幾位正在購物的女性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他們心裡一定在懷疑我們這對看起來長得十分不像的兄妹昨天晚上背著父母做了什麼超越禁忌的事情……

「好的……請到更衣室，我會向你推薦適合你的款式……」售貨員把洪羽帶進了更衣室。

我尷尬的等在外面，背後幾個購物的女性圍成一圈小聲議論著，還對著我指指點點，隱約有「**」「變態」「竟然對自己不懂事的妹妹下手」之類的敏感詞語傳出來。我如芒在背，坐立不安。真希望洪羽這傢伙動作快點，我快壓抑不住忍不住衝過去大罵一通的衝動了，這群無聊的歐巴桑，人家**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嘰嘰喳喳個什麼勁兒啊？過了許久洪羽也沒有出來，讓我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有意的拖延時間。

「哥哥~」洪羽終於出來了，大聲地對我喊著「你真厲害！果然是36D哦！我還選了非常可愛的小褲褲，等回家我穿給你看丫~~」

「恩…恩…快走吧…去付錢。」

「著什麼急啊？我還想再看看呢……」洪羽不解的嘟囔著，被我急沖沖的拉走了。

沒想到兩套內衣就花了我300大元，洪羽還信誓旦旦的說這是她特意選的最最廉價的牌子。現在又吵著要去女裝專櫃買裙子，她絲毫不擔心這個月的生活費超支，我們就只能啃饅頭過活。

從百貨商場走出來，我身邊已經換作一個打扮時尚，又是走「可愛風」的辣妹了。短到觸目驚心的粉紅色蕾絲裙，露肩膀的小背心，配上用以展示可愛小腳丫的小涼鞋，洪羽看起來就像個妖精！不過她身邊那個男子卻擺著一付臭到不行的臭臉，表情看上去就像陪著一隻恐龍。

「好開心呦！」洪羽用特意裝出來的嗲嗲的聲音說「我漂不漂亮丫~」說完還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的轉了幾圈，甩了甩小屁股，完全不在意印著凱蒂貓的內褲被我看光。

「漂亮！漂亮到這個月我們只能就著鹹菜吃饅頭了！！」我惡狠狠的吼道。

「哎，總會有辦法的，這種時候，不要談那麼無聊的事情。」洪羽不以為然地說。

「還有，你怎麼買這麼短的裙子？內褲都被人看光了！」

「女人生來不就是被男人看的么？」洪羽故意扭了扭小蠻腰，甩了甩裙角，春光再次乍泄。

這是他一貫的理論，諸如此類的還有：「女人生來不就是被男人摸的嗎？」「女人生來不就是讓男人親的嗎？」「女人生來不就是讓男人OOXX的嗎？」等等……這讓我想起那句話：對別人殘忍的人，對自己更殘忍。我不由得擔心起這個出於某種難以用科學解釋的原因無奈的屬於他的身體。

「哎第一次穿文胸的感覺真不舒服，好緊！勒得我喘不上氣，胸好悶！」洪羽用雙手托起胸部，讓我不小心從小背心開口處看到了大半座山峰。

「內褲也是！勒死了！一點都沒有四角內褲舒服，哎…好癢」說著，完全不顧形象的試圖去抓癢，就在她的手馬上就要碰到神秘地點的時候被我抓住了。

「不許抓！！我不想被人當變態看！」

「真的好癢！！」洪羽一臉的痛苦，用力掙扎，兩條腿互相摩擦著來減輕痛苦。「你再不放手我就大喊：『抓色狼』啦！！」

「喊吧！！我豁出去了！！你要是敢喊我就作一回當眾行兇毆打女性的色狼！！」

「就抓一次！求你了…我受不了了…要不…你幫我抓也行啊」洪羽可憐巴巴的哀求道。

「我敗給你了，你到那邊的沒人角落抓吧…」

「耶~~」洪羽比了個V字，迫不及待的跑向了我指的角落。

「好爽阿！！！」返回來的洪羽好像做完那件人生中最爽的事情一樣。「走吧~~」

和她走在一起，吸引了很多羨慕或者妒嫉的目光。和一個可愛的，又很頑皮，像小鳥一樣喳喳叫著繞著你轉的女孩走在一起，是很多男人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最多的幻想。

「我們看起來很像情侶呢！」洪羽賊笑著挽住我的胳膊，胸部緊貼的感覺讓我的臉色微紅。「你還害羞阿，挖哈哈哈阿！」

「死開！」我氣急敗壞的用力甩胳膊，把她甩開「我現在心情很糟糕！別犯賤，我怕我忍不住打人！」

「小氣！」洪羽聳聳肩，這是他從外國電影上學來的動作「我就知道你還為那幾百塊錢心疼？每次花你點錢你就這j8樣！」

「知道就好！所以別做那些欠扁的事情！」

「知道了……」洪羽嘟起嘴，不過從她眼睛里一閃既逝的賊賊的精芒告訴我，今天她肯定要吃我的拳頭。

現在只希望不要碰到熟人，洪羽肯定會利用她現在的條件編造一些有損我名譽的事情，我還無法回擊這些謠言。不過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你越希望發生的事情越不會發生，你越不希望發生的事情，會在你最不希望發生的時間，最不希望發生的地點發生。

「王斌！和女朋友逛街哪？很可愛的女孩呦！」這不，我最不希望碰到的人被我碰到了。

藍雪櫻微笑著迎面走來，她是那種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許多的長發女孩，有著輪廓柔美的臉和溫柔的聲音。她是那所九流大學唯一的鳳凰。也是我所有女同學里唯一能叫出我名字的女孩。這證明她很細心也很善良——能想起我這種一年在教室出現不了三十次的人渣的名字，這本身就是善良了。她是我心中的女神，也同時是所有男生暗戀的對象。但她似乎從沒有找男朋友的意思，對誰都公平的賜予真誠的微笑，據本校消息最靈通人士的調查，她至今還是單身，這個消息讓所有男生都把她當做自己夢幻中的女朋友。

她今天看起來很美，帶格子的長裙把她優雅的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

「藍雪櫻~~你好啊~！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堅決的否定「這是我表妹！」

「哎~~又這樣！每次碰到美女你都說我是你表妹！我是你的同居女友阿！難道你昨天晚上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是表妹和表哥之間作的？」洪羽裝作十分委屈地說，眼圈裡還隱約閃著淚光。

「你給我住口！！再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我實在忍受不了這個混蛋了，吃我的花我的穿我的還在我喜歡的女生面前造我的遙！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姐姐~~你給我做主阿」洪羽撲進了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們吵架的雪櫻懷裡，作了我做夢都想做的事情——把臉埋進雪櫻豐滿的胸部。「他就是這樣，以為得到人家的身體，就不再珍惜人家了~~嗚嗚…」

雪櫻的眉頭皺了起來，把洪羽摟在懷裡，生氣的瞪著我「乖…別哭啊，王斌！你對一個小女孩吼什麼！」

「洪羽！你別裝了，你給我過來，別太過分！雪櫻，你不知道…她其實…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總之別聽他胡說八道。」我粗暴的揪著洪羽的頭髮把她拉到身邊。

「放開她！！」雪櫻頭一次用這樣大的聲音說話「你幹什麼！！」她氣得嘴唇顫抖。

「嗚嗚…」洪羽極盡表演之能「你就是這樣的人，到處拈花惹草，對別的女孩獻盡殷勤，對我卻粗暴無比，難道只因為我是個真心喜歡你，原以為你付出一切的傻瓜么……」

「最後一次警告你，閉上你的嘴！否則我真的不客氣了！」我的牙咬得咯咯直響，被人冤枉的感覺真的能令人發狂，尤其是在最不願讓她對你產生誤會的人面前。

「王斌！！你這個混蛋！」雪櫻甩手給了我一巴掌「你再不放開她我也對你不客氣了！！」

我被打傻了……

「被打咯~~被打咯~~你現在的樣子好白痴阿~~」洪羽背對著雪櫻，對我比出中指幸災樂禍的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諷刺著，樣子簡直賤呆了。

「洪羽這是你逼我的…」我彷彿聽見腦袋裡有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我的拳頭帶著勁風砸在洪羽賤笑的臉上。

洪羽整個人被我打的橫在空中，向後滑出好遠才摔在地上，疼得她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好爽……」以前被洪羽惹怒無數次，可惜每次我把拳頭砸在他臉上的時候，攻擊力都被他2寸厚的臉皮吸收了。用他的話說：「哎~夏天還沒到蚊子怎麼這麼多呢？」之後他會用他的拳頭還擊，我就會像現在的她一樣飛出去。現在我的拳頭竟然能對他能造成絕對大的傷害。哎~~真痛快！！痛打落水狗的感覺爽阿！！這樣就放過他太便宜他了，應該再去補上兩腳，作他以前把我打飛之後必然做的那件事。

雪櫻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景象嚇呆了，平時寡言少語感覺挺老實的王斌一拳把自己可愛的女友打飛，然後狠狠地踹著已經倒在地上呻吟的可憐女孩——這簡直就不是人能做出的劣行。

終於反應過來的雪櫻撲了過來，用身體護住洪羽。「王斌！你打算殺了她么？你簡直不是人！禽獸！！你這個禽獸！！」

「雪櫻…你聽我解釋…雖然不是很好解釋…」我邊和雪櫻說話邊找機會又踹了洪羽兩腳。

「住手！！」雪櫻快發瘋了，歇斯底里的大吼「你給我滾開！！滾遠點！我看到你就噁心！！」

「嗚嗚…哎呦~~」洪羽在雪櫻的保護下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你還真下的去手阿…要是以前…哎…算我命苦…」

「算了，別理他，以前他都是裝出來的，男人就是這樣！虛偽！！卑鄙！！」雪櫻沒有聽出來那個「以前」的意思是：要是以前老子一定能打斷你的腿。

「恩…還是姐姐對我好…」洪羽被打得渾身青腫也不忘了吃雪櫻的豆腐，再次把小臉埋進她的懷裡。

「哼哼洪羽你等著，現在你慢慢裝，回去我慢慢收拾你！！」我惡狠狠的說。

「不，她不會跟你走的！」雪櫻看我的眼神充滿仇恨。「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她！！洪羽妹妹，你離開這個禽獸吧！」

「唉…」洪羽深深的嘆口氣讓人感覺她似乎歷盡滄桑。「為了他，我已經捨棄了一切…除了他那裡我哪還有容身之地呢…」

雪櫻鄙視的看著我，就像看著一條癩皮狗。「這種垃圾也值得你放棄一切么？走~~跟姐姐回家去！姐姐收留你！！」

「嗯…」洪羽失神的說「也只有這樣了…我到姐姐家躲兩天吧，現在和他回去，他會讓我生不如死。」

洪羽這狡猾的狐狸，果然猜到我的打算，把雪櫻騙得團團轉，得罪了我就想辦法躲災。要是讓她躲到雪櫻家去，不但我沒法收拾他，更不知道他會對雪櫻干出什麼事情來。

「你敢！！」我大吼著攔住了攙著一瘸一拐的洪羽的雪櫻離去的路。

「我當然敢！！」雪櫻以為我是沖她喊的，擺出了要與我拚命的架勢，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子竟有這麼大的勇氣，真讓我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她把洪羽攙走，洪羽還不忘臨走回過頭對我比出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