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運氣

第九十五章 運氣

自語之後,南宮玉沉默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抬頭看著那弧形的冰峰,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猜疑之色。收好神劍,南宮玉臉色陰晴不定,幾番掙扎過後,南宮玉緩緩伸出了右手。這一刻,南宮玉在思索了許久之後,最終右手握住了那弧形冰柱的中部。

冰柱入手,第一感覺是冷,冰寒刺骨的冷。第二感覺是痛,一種錐心裂肺的痛。第三感覺是恐懼,一種靈魂分離的恐懼。那一剎那,南宮玉張口狂呼,欲要發泄心中的恐懼與痛,可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張開的嘴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彷彿一切都在某種力量的控制之下,根本由不了他。

玄冰之氣凍結著他的經脈,封印了他的真元,刺骨之痛擾亂著他的神經,讓人精神無法集中。如果說這已經夠讓人難受,那麼第三種靈魂分離的感覺卻是更加的恐懼。在南宮玉內心而言,當他的手握住那冰柱的瞬間,寒冷便困住了他,隨後是一種刺痛,全身經脈肌肉的刺痛,再後來就是一種抽空靈魂的可怕力量,正吞噬著他的魂魄蠶食著他的意志,讓他逐步走向黑暗,走向人生的終點。

生死關頭,恐懼填滿心頭。然而除了恐懼之外,南宮玉心中還有不甘與憤怒。想到以往的一切,他恨意滿懷,想到此時的舉動,他後悔莫及,心中怒火滾滾而動,正隨著他怨念的加深而開始有規律的起伏。

驚慌失措的眼神變得冷漠,南宮玉在短暫的恐懼之後,心志發生了極大的轉變,身體表面的必盧正逐漸蘇醒,一股強大的力量自必盧洶湧而出,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滋長著他的血煞邪-惡念頭。

無聲中,南宮玉的性格起伏不定,在寒冰之氣與血煞之氣二者之間徘徊,時而煞氣盈頭,時而冷漠如冰。如此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寒冰之氣的影響下,必盧之力轉化成了一種陰寒邪毒的力量,充斥在南宮玉全身經脈,改變著他原本衝動易怒的性格。

時間在南宮玉的轉變中過去,當他在融合了寒冰之氣與血煞之力,形成另一種陰森邪-惡的性格時,他的身體已經不知不覺中擺脫了寒氣的困囚,整個人全身散發出陰邪之氣,張口狂聲大呼。震耳的嘯聲在漫無邊際的冰原世界里顯得有些微弱,在狂笑之後,目光定在了弧形冰柱之上,雙眼閃爍著邪-惡的血芒。

提聚全身真元,他動用了所有可以使用的力量,以體內血煞之氣為主流,通過右手源源不斷的輸入冰峰之中。剛開始一切毫無動靜,可隨著他全身真元的瘋狂灌入,那血煞之氣逐漸浮現於冰峰表面,形成密密麻麻的血絲,描繪成一道鎧甲的圖案。

看著那圖案越來越清晰,南宮玉眼中精光四射,嘴角浮現出一絲可怕的微笑,陰森的道:「我終於找到它了,哈哈——從今以後,三間七界誰能阻我?殷破敗,帝光,葉擎宇……,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哈哈——」狂笑聲中,南宮玉全身血光一閃,那手中弧形的冰柱立時沿著表面的血絲破碎,轉眼就露出了鎧甲。

「妖尊甲……被隔陽祖師的弟子封印在了自己的圓寂之地!!!!

緊握鎧甲,南宮玉全身血氣外放,那一刻,整個冰原世界內所有的冰峰倒塌,地面所有的冰層裂開,而那把耀眼奪目鎧甲卻散發出一種普照大地的光芒,宛如天神臨世威懾四方!

光芒籠罩下的南宮玉一臉激動,手中鎧甲的氣息正越來越強大,一種沉睡的意識正逐漸蘇醒,那強大到可怕的力量,讓南宮玉又驚又喜,滿心的壯志豪情在這一刻恨不得昭告天下。驚喜中,光芒萬丈的妖尊甲突然分散出千條祥光,在劍無塵的四周交織穿梭,最終編織成了一道五彩繽紛的光座,靜靜的將南宮玉托在半空。

右手高舉鎧甲,劍無塵傲立光座之上,全身氣勢外放,整個人充滿了自信與驕傲,目光藐視一切,彷彿此刻自己就是天地霸主!此情景維持了一會,隨後鎧甲上光華一收,所有的光芒凝聚成一團閃著白色的光球,輕輕的落在南宮玉的頭頂,最終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得意的笑容一呆,他臉上先是驚愕,隨即是狂喜,最後整個人興奮得仰天長嘯,全身上下洋溢著意氣風發的氣魄。右手一轉,整個鎧甲就套在了他的身上。

輕笑一聲,南宮玉喝道:「九天十天,萬物歸從,我揚天下,箭破蒼穹!哈哈……」。

無弦之弓,無箭之弓如何射鵰?這個說來有些荒謬,但劍無塵卻輕易的做到了。只見他弓步曲腿擺開架式,左手緊握長弓中部,右手虛空拉弦,口中沉聲道:「陰陽之氣,天地之母,幻化之靈,為我所用。」說話同時,那長弓兩端原本布弦之處的小孔此時各自射出一青一紅的光華,彼此交匯於一點,看去就似弓弦一般。

不知何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讓驚愕中的南宮玉清醒過來。看了一下身上的妖尊甲,南宮玉心念一動,它便自動縮小為一寸,被南宮玉貼身藏在了懷中。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樣,他略一思索便在身外布下一層紫色的雲霧,隨即沿著那破開的空間朝外飛去。

出了這神秘的空間,南宮玉立身半空,發現原本的石廟已經不見蹤影,顯然被自己毀了。而遠處的半空中,殷破敗與帝光正驚駭的看著自己,眼神中滿是警惕之色。

不肖的瞪了二人一眼,南宮玉有些陰森的道:「不服氣何不過來,你們不是想知道那牧王壁的下落嗎,來啊,問我啊。」

帝光冷哼道:「小子休要狂妄,論修為本王還不把你放在眼中。現在我問你,剛才那一道光柱是怎麼回事,什麼東西能產生如此可怕的力量,你快說。」

南宮玉冷酷的看著他,神情不動的道:「想知道就過來,這老遠的我都難得費口舌。」

殷破敗自南宮玉出來就在注視著他,此時見他冷靜不怒,微感詫異的道:「什麼時候必盧變得這麼冷靜了,這可是難得的事情,真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難過。」

聞言南宮玉只是冷漠一笑,對他置之不理,而帝光卻多少聽出些明堂,目光古怪的看了南宮玉一陣,沉聲道:「這小子有些不太對勁,性格似乎變得陰沉了許多,看來剛才的事情多半與他有關。」話落身影隔空而現,一道虛實難辨的身影就出現在南宮玉眼中。

眼神一冷,南宮玉手中神劍揮斬而出,一百五十六劍縱橫交錯,編織成了一面五彩劍網,封住了對方所有的前進之路。隨後,南宮玉身影一分位九,手中必盧神劍翻飛疾射,連綿不斷的劍芒夾著神聖五彩光芒,在整個方圓百丈之內形成一道彌天劍網,欲要將帝光困在其中。

一聲虎嘯自虛無中傳出,密集的劍網內金光一閃,一連串的霹靂之聲夾著耀眼的火花,在半空中飛舞。突破了劍無塵的封鎖,帝光陰森一笑,身影瞬間百化,無數虎影夾著刺眼的金色光芒,令南宮玉一時間難以找到他準確的行蹤。而就在這閃避與搜尋之間的剎那時光,帝光巧妙的將其利用,成功的出現在了南宮玉身後,一記陰邪的天虎爪夾著陰森的氣息,抓向他的頭顱。

危險臨近,南宮玉猛然轉身,手中必盧倒插而上,一記神妙之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帝光眼中。這一刻,帝光的右爪距離南宮玉的頭顱僅僅一尺距離,而南宮玉的利劍距離帝光的心口也不過一尺距離,雙方勢均力敵。照說帝光那一抓是朝著頭部而去,應該佔有絕對的優勢,可南宮玉手中的必盧卻是兇器,對於妖有著先天克制之用,一旦刺中帝光的心臟,其結果也不見得輕鬆。

面臨選擇,帝光心頭怒極,想到如此機會就白白錯過,真是不甘心。可當他看見南宮玉那陰森的雙眼時,帝光心神一震,身體在瞬間拉伸幻化,選擇了放棄的結果。

殷破10一劍刺空,南宮玉並不追趕,只是嘲笑的道:「什麼時候妖族的帝光變得如此膽小了,你不是滿懷壯志,一心進入中原要爭霸天下嗎,怎麼現在連我都怕了。」

帝光恨聲道:「娃娃你不要張狂,今天本王座不教訓你是不想被有些人佔了便宜,待下次單獨相遇,看本座如何收拾你。」話落身影一幻,金色的光華由大變小,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殷破敗一見帝光離去,乾笑道:「看來今天這裡是沒有什麼好戲看了,如此,本宗主也少陪,你一個人慢慢玩吧,嘿嘿。」沒有追問牧王壁的下落,殷破敗表現得極為冷淡,就這樣默默離去了。

看著兩位敵人離去,南宮玉自語道:「今天算你們運氣好,暫時放你們一馬。待下次相遇,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因為那時候,本人已經——」後面的聲音飄散在了風中,南宮玉在自語完后,身體凌空而上,朝著凌霄峰方向去了。

他一走,虛空中光華一現,露出了斬玉的影蹤。望著南宮玉離去的方向,斬玉一臉震驚的道:「南宮玉之言如果那真,那以後中原形勢就將大變,我門得千萬小心他才是。此次到此雖然那東西被南宮玉得了,但我能得到『燃燈佛印』也算是收穫不小,還是先找個地方研究一下,說不定將來可以有用。」光影一閃,斬玉便消失無蹤。

*******山風吹來,這光禿禿的雲石嶺上一片寂寞,可就在這時,雲中人影一閃,那暗族宗主殷破敗竟然去而復返,緩緩的從天空飄落。

看了一眼四周,殷破敗自語道:「一番心血最終成空,或許這就是命吧。」說完化身為一團黑色雲霞,向著南宮玉出來的那個缺口飛入。

半晌,出口處黑芒一閃,殷破敗浮現半空,神色沉重的道:「至強神器已出,此後雙方誰勝誰負,將越發難以猜測。以目前之情形判斷,要剋制人族恐怕極為不易,除非能找到更強的神器,只是天地間還有何物能剋制他呢?」

說話間殷破敗臉色一變,突然醒悟道:「對了,那東西我怎麼忘了,只要找到它,說不定還有希望。只是它到哪去了,是毀了還是被人取走?」話落四周找了一遍沒有蹤跡,殷破敗略一思索便飛身而上,消失在了雲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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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蒼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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