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萬分之一的提升

早晨一起來，李少陽先給阿強打了個電話，定好上午10點見面。

帶上東西后，他騎車來到城郊的物流中心，這裡也是L市最大的倉儲中心。

繞了七八個彎，好不容易從迷宮樣的倉儲中心裡看到了阿強，李少陽放好車，隨著他走進了倉庫。

這裡面涼爽的很，七八個年輕人，正對著一排電腦工作。

阿強搓搓手：「帶來了么？」

李少陽拉開登山包的拉鏈，將一堆水果手機先拿了出來。

「兄弟們幹活了！」阿強招呼了一聲，幾台電腦同時工作，不多時全部測試完成。

趁著這個機會，李少陽打量著200多平的倉庫，裡面貨物並不多，但都是水果手機的包裝盒，後邊還擺著一摞商標，說明書，水果充電器和耳機。

感情這個阿強是做山寨的。

「兄弟，成色都很好，這批貨我全收了。」阿強從後邊拉出一個帆布包，一摞摞紅票子看得李少陽賞心悅目。

他擺擺手，將嶄新的水果手錶拿了出來，阿強的眼都直了：「這，這不可能，水果Watch，現在渠道根本沒放貨，只有幾個大代理手裡有……」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手錶，衝到電腦旁研究起來。

過了一會兒，阿強興奮的走過來：「靠，竟然是真貨，水果手錶運動版，兄弟，你知道這貨現在都炒到什麼價了？」

李少陽好整以暇的說道：「你能出多少？」

阿強捏出一根煙，狠狠抽了半截：「6000，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這個價很公道了，水果官網的手錶，也就3000-6000之間，只是物以稀為貴，阿強轉手就能賣出萬元左右的高價。

最後一算賬，阿強從帆布袋裡提出了一捆紅票子：「一共七萬塊，兄弟，你那裡還有多少，我可以幫你出貨。」

李少陽不是沒考慮過找人代售，但這個方案速度太慢，而且麻煩眾多。他走到阿強的旁邊，看著那一排工作的電腦：「你，這是網店？」

阿強嘿嘿一笑：「是啊，電腦城的那個攤位只是面上的，我真正的出貨渠道，是這4家網店，都是T寶上的老店。」

李少陽卻是心裡清楚，網上出貨，看起來自由安全，其實背後陷阱眾多，而且現在都是實名認證，更容易留下痕迹。

自己的能力，必須要保密。

李少陽搖搖頭：「有貨的話，還是現金交易，你要怎麼賣，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阿強點點頭：「放心，我懂的，不問貨源，不問來歷，不過你可不能拿『臟貨』來坑我吶。」

阿強說的「臟貨」，是通過非正常渠道來的貨，例如走私，偷盜……

李少陽的貨當然也不是正規渠道，但他有絕對把握，任何人都查不出源頭，畢竟，這些貨都是廢品升級來的。

通過他升級得到的水果手機，根本都是沒激活過的，阿強想必也明白了這點，所以才不問李少陽貨源的事。

李少陽收好錢，又跟阿強寒暄了幾句，就回家了。

7萬多塊現金，厚厚的紅票子，摞在一起都能當個小凳子了，李少陽愜意的坐在鈔票上，一口一口的喝著啤酒。

這是他的第一桶金，只是個開始而已。

剩下的幾天，他到處去找電子錶，只可惜那種表早就停產了，尋了城裡所有的廢品店，又找了一圈舊物行，才勉強弄到2隻，倒霉的全部升級失敗，李少陽只能放棄了。

流火一般的六月很快過去，李少陽給阿強送了3批貨，加起來賣出去70多隻手機，現在他已不是坐在鈔票上，而是躺在鈔票上了。

20多萬紅票子鋪在了床上，李少陽躺在上面，拿著計算器飛快的點著。

除去微不足道的成本，還有自己的額外花銷，這一個月凈賺了27萬。

只可惜這些日子，升級失敗得上千次了，地上堆成的灰都有幾尺厚了，他的升級成功率還是沒有提升，哪怕是一點點。

稍微貴重一點的東西，升級成功率低得都沒法看，要是失敗碎了，那可賠大了。

李少陽苦惱的揉著腦袋，小手指下意識的按到了太陽穴上，就在此時，對面的鏡子里閃過一道金色字元。

李少陽一愣，這鏡子和傢具什麼的都是剛買的，但那金色字元，赫然出現在了自己腦袋頂上。

李少陽，品質+0，可升級！

靠，人都能升級，一想到升級后品質的提升，李少陽便呼吸急促的看向了後面的成功率。

99.99%！

如此變態的成功率，只有萬分之一的失敗可能，若是升級成功，自己能得到什麼樣的提升？

一瞬間，李少陽衝動的想要賭一把，但滿地的塵土讓他冷靜下來。

儘管只有萬分之一的失敗可能，但這萬一就被自己撞上了呢？那可是要當場變成骨灰了。

父母的血仇沒法報，人生的未來也要賠進去了。

李少陽不甘心失敗，更不願冒這個險。

這一刻，他是多麼期望成功率的提升啊，哪怕是萬分之一點的提升。

李少陽躺在鈔票上思考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用一個大雙肩包裝好錢后，出門直接打車去了市中心的金鼎商城。

金鼎商城，整個城市奢侈品的集中地，富豪權貴們購物的天堂。

李少陽背著雙肩包，一身土氣的來到了二樓首飾專場，看了一圈后，最後走到了「百達翡麗」手錶專櫃前。

百達翡麗，手錶中的藍血貴族，世界十大名表之首，就連負責銷售的客服，氣質身材都堪比模特。百達翡麗的專屬客服，那是經過三年魔鬼培訓，在瑞士公司考核通過，才能上崗的。可以說篩選之嚴，遠超空姐模特。

此時這位漂亮的專屬客服看到李少陽的打扮，很職業的隱藏了眼底的不屑，輕聲招呼道：「先生，這裡是百達翡麗專櫃，西邊有普通手錶櫃檯，您可以去那裡看看。」

說到「百達翡麗」四個字的時候，這漂亮女孩有意加重了語氣，似是善意的提醒著李少陽：您這樣的，是買不起百達翡麗的，別在這裡丟人了。

李少陽微微皺眉：「不用了，我就是要買百達翡麗。」

這裡很安靜，李少陽的話更透出幾分傻氣來，其他專櫃的售貨女孩們都是好奇的看過來，有幾個忍不住捂嘴偷笑。

李少陽沒心情理會她們，隨手指著其中一款：「這款就行，我現在就要。」

專屬客服職業的一笑：「這款是玫瑰金女士機械錶，手動機芯，藍寶石玻璃，黑鱷皮錶帶，價格是……15萬，先生您是刷卡還是？」

四周的女孩都屏住了呼吸，等著看這土老冒的笑話，但李少陽卻將沉沉的雙肩包拉開，淡淡的說道：「現金！」

啪，啪，啪……一摞摞百元紅票子擺在了精緻的櫃檯上，還是十五摞一字擺開。

四周響起了一片驚呼聲，是如此的整齊一致。

雖然這些售貨員每月經手的交易額，遠遠超過這15萬，但那些更多是銀行卡，電子賬戶的交易，是一串串數字的無聊變化，遠遠無法與現金的衝擊力相比。

尤其是整整15萬現金擺出來時，那種衝擊力是如此強勁。更驚人的，還是從這樣一個土裡土氣的年輕人手裡拿出來，誰能想到。

專屬客服很快反應過來，急忙打電話叫來會計。

會計忙著驗鈔點錢時，這位漂亮女孩態度大變，殷勤的倒茶讓座，甚至貼在李少陽身邊，用出了渾身手段伺候著。

李少陽表情平淡，一言不發。

很快會計點好了錢，開了單子。漂亮客服嬌聲道：「先生，您稍等一下，我這就派人去倉庫拿貨，我們這一款手錶的包裝，是大師級的設計，蟒皮鑲鑽的皮包……」

李少陽打斷了她的話：「不用了，就拿櫃檯里那一塊，不要包裝，不要禮品，我趕時間。」

漂亮客服一吐舌頭，那包裝和禮品就值一萬多呢，果然是真土豪。

手錶恭敬的捧過來，藍寶石鏡面閃爍著流光，客服還在介紹：「這一款手錶有獨特的編號，純手工製作，還有表匠師父的簽名……」

李少陽輕輕拿過來，順手塞到了褲兜里，對著女孩淡淡一笑後轉身就走了，他是真的趕時間，急著回去升級呢。

價值15萬的百達翡麗，就這樣被隨隨便便塞到破爛的褲兜里，這一舉動，又引起了四周女孩們的反應。不過這一次，全是花痴般的反應。

「太酷了，太有型了，不愧是有錢人……」

「我看是哪家土豪少爺吧，你看人家的品味，牛仔褲混搭黃背心，雙肩包更是靚哦……」

「可惜，忘了留個手機號，剛才他還看了我一眼呢……」

女孩們對著那遠去的背影憧憬了一陣，便散了。

李少陽當然不知道這些，匆忙趕回家后，他立刻拿出了奢侈手錶。

百達翡麗腕錶，品質+0，升級成功率10%。

這成功率低得夠可以了，李少陽搖頭一笑，選擇升級。

啪的一聲，升級失敗，15萬頓時化作了飛灰，但耳邊也傳來了那無比期待的提示：「恭喜宿主，升級成功率提升萬分之一！」

聲音恭喜之後繼續說著：「本次報廢的物品價值太低，所以提升很小，希望宿主儘快報廢更高價值的物品，那樣才能獲得足夠的能量，大幅提升成功率。」

這還叫價值太低……15萬隻換來了萬分之一的成功率提升。不過這世界上比手錶更貴的東西還有的是，李少陽憧憬起來，以後要是有了錢，咱不買最好的，只買最貴的。

名車遊艇，古董字畫，買回來我就升級，報廢了可以獲得成功率，成功了更好。

李少陽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更高品質的東西，如果把手機升級到+10，會出現什麼？未來科技還是超級手機？其他的東西呢，煤塊會不會最終變成鑽石，而自己身體的升級，又能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李少陽從未來的憧憬中收回心神，再看向鏡子，頭頂的金色字元閃現。

李少陽，品質+0，本次升級成功率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