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牢籠
喜歡原來是很簡單的事情,只是有的人偏偏要把它弄得很複雜而已。
她現在才終於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美好,是能夠被自己心愛的人肯定和承認。
那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白雪忍不住掉下了眼淚,那是激動的淚水。
「白雪,你怎麼哭了?」雲日曦很是奇怪,心想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雖然自己一直冷落著白雪,但是一直以來,他也沒有讓白雪傷心過,一直都是相安無事,她不是一個喜歡哭泣的人,而現在自己明明沒有惹到她,為什麼她竟然也會哭呢?
「我很高興,真的。」白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開了。
雲日曦不太明白,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么,難道在她的心裡,竟然是如此重要嗎?「我很高興,真的。」白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開了。
雲日曦不太明白,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么,難道在她的心裡,竟然是如此重要嗎?女人的心事還真是弄不明白,不過這白雪轉變得也太快了點,的確是有點令人費解,但是雲日曦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雲月夕一天找不到,他一天就一會安心,因為在他的眼裡,雲月夕才是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
當雲日曦將歐陽少華是雲月夕的親生父親這件事情傳到了大家的耳朵里時,所有人的心裡除了震驚還有一點小小的遺憾,的確,當初只是忙著去找奇異門的門主,卻忽略了許多的事情,沒想到錯過的,竟然是這麼多。
暗黑帝國用自己的方式將消息發了出去,但願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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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惜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沒死,她看了看四周,卻明顯是在一個房間內,給她第一個感覺就是,是誰救了自己嗎?有太像,因為身邊沒有人,要是他們救了自己的話,一定會留下來照顧自己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小惜輕輕一笑,難道歐陽少華髮了善心,準備放過自己了?她才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江小惜淡淡一笑,看著自己身上的傷,明顯是被簡單地處理過,看來這個人不想讓她死,但也沒有很細心地想讓她活著。
江小惜知道,自己可能沒有離開危險,多年的磨礪讓她學會了隱忍和保護自己,逃命的本事,哪怕只是在奄奄一息的時候也不會忘記。
劇痛,入骨的疼痛卻阻止不了江小惜離開逃走的決心,她拖著疲憊不堪,劇痛無比的身體撐了起來,身體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牽動著她的每一個神經,哪怕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讓她感覺到自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般,甚至更痛,更難以忍受。
失血過多讓江小惜有一陣玄暈的感覺,她微微的頓了頓,只是坐起來,就是這麼累呀,江小惜心中苦笑,前面的路還不知道會有多長呢,但是她心中只有一個願望,求生的願望,她不想死,她想活著!
什麼困難在一個意志堅強的人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江小惜本來就是那種暴發力驚人的人,哪怕是在失憶之後也是如此,一個人的本質從來不會因為想不起過去而改變,所以她還是那個堅強,狠決的九尾狐。
她不能再等了,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萬分之一的希望,她都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江小惜咬咬牙,忍痛下了床。
身上的傷比她想的還要重,手好像根本不是長在自己身上的一樣,肩膀只有痛的感覺,哪怕是微微一傾身,都感覺到要撕裂了一般,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好像是拿千萬根針扎入自己的骨頭一般疼痛。
忍住,一定要忍住,江小惜淡淡一笑,凌厲的目光看向外面,然後艱難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可是現實永遠不會像想像中的那麼美好。還沒等到江小惜走到門口,眼前便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江小惜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歐陽少華。
「大晚上的,你想幹什麼?」歐陽少華冷笑,聲音冷厲,話語間竟也透著一種逼人的氣勢。他看起來有點疲憊,想必是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情太令他煩心了吧。
「你覺得我現在想幹什麼呢?」江小半點也不畏懼,抬眼與他對峙著。
歐陽少華的臉很陰沉,還帶著一點怒,雖然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是歲月好像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迹,依然是一張好看俊美的臉,只是這樣的一張臉上卻透著陰沉無比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眼眸里是發出一種狠戾的幽光,讓人壓抑,恐懼。
江小惜現在白衣上全是暗色的幹掉的血跡,看起來顯得破舊,凌亂的頭髮一縷一縷地還沾著血跡,秀氣的眉,微微的皺著,因失血過多的蒼白的臉上滿是血污,讓她看起來很虛弱,只有那一雙靈動的眼睛,能映射出她此刻還是那麼有王者的氣息。
歐陽少華看著這個好像不知道痛,根本不知道怕,對一切毫不畏懼的女人,這樣的表情,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不正是像年輕時候的自己嗎?怪不得呢,誰都不敢動他的奇異門,她卻敢染指,還真是不一般的膽子大,可是,終歸還是落到了自己的手裡。
「想逃嗎,只怕你這輩子也逃不出去了!」歐陽少華一手拎起了江小惜,然後一把將她提起來,冷冷地道,「說,林雪吟是你什麼人?」
「林雪吟?不好意思,我失憶了,不記得了!」難得江小惜講了一句真話。
但是通常你講真話的時候,別人都不會相信,特別是這話是從江小惜的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覺得江小惜是紅果果地挑釁。
「你找死!」原本就是暴怒的歐陽少華此時被江小惜輕挑的言語徹底激怒了,他狠狠地將江小惜扔回了床上。
江小惜頭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還好,不算重,可本身就是傷痕纍纍的身體哪受得了這樣的折磨,江小惜痛得都快要旁暈過去了,但她還是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她冷冷地看著歐陽少華,無奈地自嘲道:「好不容易說了名真話,結果還是沒有人信。」
歐陽少華看著這個滿身是傷,但依然懼色的女子,心中卻是有說不出的滋味,心裡竟然會有一點難受,怪不得大家都說她漂亮,原來竟然是長了一張和林雪吟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這張臉甚至比林雪吟的臉還要精緻很多,有林雪吟有的柔美,更有林雪吟沒有的王者之氣。
「真話是嗎?」歐陽少華淡淡一笑,他的確不相信江小惜嘴裡能講出真話來,以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跟別人講真話呢!
「言盡於此,信不信由你,不知道你想要真話是什麼,說說看,我可以重複一遍給你聽。」江小惜冷冷一笑。
歐陽少華看著江小惜,想不到她到了此時此刻還能如此冷靜,眸光一寒,冷冷地盯著這個有點不知死活的女人。除了將她殺了,好像一時之間還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江小惜看著這個狠決凶氣畢露的傳說中的奇異門門主,自己終究還是贏了他,臉上不但沒有畏懼,相反還有一絲嘲笑。
如果不是你自己沒用,又怎麼會將這個神話斷送到我的手上呢,成王敗寇,自古都是這個理吧,你,憤怒什麼呢?
對峙,室內如置身於千年寒冰之中,刺骨的寒氣也許冷厲逼人,但是這種陰譎詭異的死亡氣息更讓人覺得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而江小惜卻閉了閉眼睛,輕輕一笑,睡著了,大有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意思。
歐陽少華一臉憤怒地拿出了槍,對準了江小惜。
看著竟然在他眼前睡著的江小惜,若是以前年輕的時候,他一定會一槍殺了她,但是現在的歐陽少華,倒是冷靜了許多,死亡,也許對眼前的這個女子來說,不是最可怕的。
歐陽少華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算計的笑意,也許可以利用她做點什麼,傳言她可是某些人手中的寶貝,殺掉了,的確是有些可惜了。歐陽少華輕輕一笑,轉身離開。
江小惜的身體動了動,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身體的痛也許常人難以忍受,但在從小訓練的江小惜的眼裡還不算是什麼,還可以忍過去吧,只要自己能離開,一切都好。帶著這種信念和決心,江小惜掙扎著起來,然後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移下了床。
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讓自己站了起來,而江小惜的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笑,彷彿身上的傷根本就不痛一樣,又宛如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深吸了一口氣,江小惜明白,連行動都不能自如的自己,最大的阻力還是守護在外面的保鏢,以手無寸鐵,滿身是傷的自己來說,無疑是沒有一點勝算。
沒有一絲勝算么?江小惜的唇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精美的手鐲,這是她親手設計的,很精緻,一看就覺得價格不菲,也正是如此,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取走了,這個手鐲卻還在。但只怕歐陽少華也想不到,這個東西,卻是一個無比厲害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