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問題來了

三個人的晚餐並不愉快，但好在因為確實是有事情要談，所以也不至於氣氛會很尷尬。

余之風這件事情本來是想要單獨和程明明聊的，但是程程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硬是要拽著白亦揚一起。

既然她那麼堅持，余之風也只能尊重她的意見了。而白亦揚嘛，當時臉上是沒什麼表情的，但實際上心裡已經樂開花了。

程明明在聽到余之風說到那個林小姐的母親最近正在發瘋四處亂攻擊人的時候，心裡是真的嚇了一大跳了。

她前幾天在醫院裡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怪怪的了，但是真沒有想到她的精神問題已經嚴重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程明明還是有些不明白余之風和她說這些幹嘛。雖然說林小姐是她的病人，所以如果是她出了什麼精神狀況的話，找她是應該的。

但是現在林小姐已經去世了，而林小姐的母親並不是她的病人，所以她沒有必要去為她的行為舉動買單吧。

而余之風這傢伙也太奇怪了吧，既然林小姐的母親最近總是到處隨便傷害人，他們這些做警察的不應該是趕緊把她抓住然後送去精神醫院治療嗎？現在犯人還沒有抓到，他怎麼還有心思和他們在這邊吃飯啊？！

白亦揚在一旁聽到程明明很是白痴的問題之後，真心是有些忍俊不禁的。他不知道程明明這丫頭究竟是不是故意……反正他看著，就會覺得她是在故意挑釁似的。而他看著這樣的一個場面，突然就覺得剛剛有些憋屈的心情爽快了許多。

「我的意思是，你這幾天出門的時候小心一點。我怕犯人可能會因為林小姐的離世而遷怒到你，所以會對你下手。」余之風不是沒有感覺到程明明對她還有排斥的，但是他還是選擇過濾掉那些不該有的情緒，只簡單的一直重複著自己今天來找她的任務。

反正來找她之前就知道她的態度肯定不會怎麼好了，只是他不會想到……他竟然會在『情敵』的面前這麼沒有面子。說實話，這讓他的自尊心很是受挫。

程明明的心裡其實不如表面這麼鎮定的，在剛剛聽到余之風說到的林母已經女兒的離世所以精神已經失常到處亂傷害人的時候，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了起來。

她明明已經慌張得不行了，但是在余之風和白亦揚的面前，她越是表現出自己一副很是無所謂的樣子，像是這樣的事情已經見多了，習慣了似的。

而事實上，這樣的事情程明明確實也碰到過不少。只不過吧，不論是她在心理行業多少年了，也不論是她究竟經歷了多少這樣幾近恐怖的事件，她的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小。

只不過她的表面功夫已經高了不止一個層次了，就算是心裡多麼的害怕，她的表面上卻還總是做出一副很是鎮定的樣子。

余之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他來找她的目的了。她心裡不是不感激，但同樣也有些埋怨，如果他晚來一點就好了，那麼她至少還可以和白亦揚度過一個非常愉快的晚餐。

但是現在吧，在聽到這個悲慘的消息之後，她是不可能再有胃口，然後開心的進行這一頓晚餐了。

因為從現在開始，她就要開始時時刻刻的小心謹慎起來，以防林母突然從哪裡角落裡蹦出來，然後就是給她重重的一擊。

對於精神失常的人，程明明是非常害怕。沒錯，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她最怕的竟然就是自己的病人。

她一直知道這樣的不行的，但就是沒有辦法去克服這個弱點。但是剛剛都說了她的表滿功夫是做得越來越好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看得出來，她其實是很懼怕這個工作的。

呃……也不對。因為說她對這個工作是愛恨交加著的，如果沒有那麼多的意外的話，或許程明明真的會喜歡心理醫生這一份工作。因為她喜歡聽故事，而大多數心理有疾病的人的病因都是有遠古的，而她也會從而幫他們分析，然後使他們的病情得到解決。

而她害怕的就是那種太過偏執的心理病人的。她的直覺一向是非常準確的，從她一開始看到林小姐的那一眼開始，她就有一種莫名的心慌了。

然後呢，這種心慌在前一陣子總算是有了答案了。

本來以為這個事件已經過去了，現在看來，還相差甚遠呢。

程明明現在心裡是焦急不安的，其實她並不是故意要向余之風挑釁的，只不過她現在的大腦是一片空白，所以她的所有一切回答都只是出於基本反應而已。

在聽到余之風的回答之後，程明明就反應過來了，然後她才驀然發現自己剛剛竟然問了那麼一個腦殘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似乎還有點像是故意挑釁而為之的意思呢。

當下她就微微有些尷尬了，她是不歡迎余之風來找她，但是現在人家特意過來時提醒她要注意安全的，所以她的態度自然是要好一點才是好的。而她剛剛那樣的所作所為，已經表明了她是一個小氣的女生了。

「好，我會注意的，謝謝你來通知我啊。」尷尬歸尷尬，程明明還是很有禮貌的道謝了。

余之風自嘲的笑了笑，「我這只是在盡工作上的責任而已，你不用總是像個刺蝟一樣總是拿著刺對我行嗎？程程？」他以為自己是能夠忍住那些失落，但事實證明他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無疑就是在自暴自棄，然後給『情敵』長威風。但是事到如今，余之風是已經能夠接受他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擁有程明明這個事實了。

程明明這下是直接愣住了，她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一聽這話，她下意識就偏頭看了白亦揚一眼。

好傢夥！白亦揚正好也似是無意的偏頭看了她一眼，只是那眼神里的意味深長或許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到底代表著什麼吧。

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然後才遲疑的回答，「不是啊……那個，我其實是被你所說的事情給嚇著了。但是……哎呀，反正我現在心情不怎麼好了，所以我的態度也不能好到哪裡去啊。」她簡直是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程明明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現在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吃晚飯，然後回家洗洗睡吧。

余之風聞言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顯然他對於她的這個解釋是不滿意的。但他知道他繼續追問下去也是沒有什麼結果的，所以就識相的不再開口說話了。

而白亦揚的反應相對來說卻是有些意外，他有些孤疑地看了程明明一眼。剛剛看到她滿臉無所謂的樣子，還以為她是真心不怕的。可是現在聽她這麼一說，他才知道，她心裡終歸還是怕的。

只不過她這人比較好面子，所以就算是心裡其實是很害怕的，但是表面上卻還是不敢表露出來。

想到此，他突然伸手就蓋住了程明明放在桌子上的小手，然後輕聲細語安慰著她，「別怕，有我呢。以後我都陪你一起上下班，這樣就不管那犯人有沒有被抓到……只要我在你身邊，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白亦揚真心很想要表明一件事情，他不想要秀恩愛的，但是情敵既然都這麼好心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了，他真是不秀白不秀啊。

程明明聞言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這可是你說的啊。」因為有他的這一句話，她的心裡突然就踏實了許多。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總歸是知道不管事情發展成什麼樣子，總有一個人是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的。

余之風在一旁看著他們那麼恩愛的樣子，心裡不是不嫉妒的。只是事到如今，一切都成定局了吧，他又能夠怎麼辦呢？

「反正我們警察局那邊是會加緊速度趕緊把犯人抓大的……而你，你們這段時間就小心一點吧。如果能不外出到陌生的地方，就盡量避免吧。」余之風最後做著警告，「因為我們發現，犯人好像是被什麼控制住了，她的行動也似是都有規劃的。而且每一次作案之後，她總是及時躲藏起來，然後不被抓捕。」

程明明和白亦揚聞言對視了一眼，這麼看來，這起事件還是和恐怖的呢。

「那麼……被犯人傷害到的那些人現在的狀況是什麼樣了？」程明明突然才想起了這個問題了。本來早就要問這個事情了，但是剛剛心裡卻一直被害怕佔據著，所以忘記問了。

余之風聞言有些無奈，「你這個時候才想起問這個問題，會不會有些晚了？」他的語氣是充滿了嘲諷。

程明明聞言很是尷尬，但是卻不知道該反駁些什麼。

但是白亦揚在一邊自然是看不下去了，「你沒聽見程程剛剛所說的話嗎？她在害怕……她自己害怕都來不及了，一時間怎麼可能會想那麼多呢？」

人都是自私的，在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的時候，很多時候通常想到的就是怎樣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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