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有其他感覺?
「你,怎麼可以?」
「只吻額頭?,希望老公更進一步?」他驀地湊近那張臉,粉粉的臉頰就像一個鮮嫩多汁的水蜜桃,誘使他想要一嘗她的甘甜。
「流氓,走開。」對於他的無賴行徑,她竟有些無言以對,只能有些惱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使得自己離這個危險的男人更遠一些。
「啊。」之於他猶如撓癢般的力度,他卻就勢一偏,往傅冰倩的床上倒去。
廖天磊翻了個身,將臉深深地埋入被子中,一股香氣,一股獨屬於她身上的體香混合著洗衣液的香味,竄入他的鼻端,就這樣聞著,他似乎感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一些,他竟有些陶醉這些以前對他來說有些不齒的行為。
「不可以,快起來。」
傅冰倩見到這個人居然不要臉地撲到她的床上,她快步來到床邊,雙手叉腰,用自以為看起來比較兇狠的樣子怒喝著。卻不曾想,剛一開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柔柔的嗓音中攜帶著一絲沙啞,聽起來更像是撒嬌。
見他還是賴著不動,便要伸手去拉他起來。卻被他就勢一扯,連同她也跌入到了床上,不偏不倚地撞入他的胸膛,剛一觸到,她便如壓到彈簧般地就要彈開。
可廖天磊哪裡願意失去這個機會,長臂一伸將她牢牢地圈入到自己的懷中,桎梏在自己的胸前,「躺自己老婆的床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臭流氓,誰是你老婆啊?走開。」傅冰倩使出全身解數,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可是這個臂膀實在太牢固,怎耐她用盡一切辦法和力氣,也無法撼動他一分一毫。不一會兒,她的額頭就已經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無奈,她只能睜著一雙想要噴火的雙眸,狠狠地瞪著他。
「怎麼?想要吃了你老公啊?」睨著她這副嬌憨的模樣,廖天磊情不自禁地曲起手指,在她鼻翼上點了一下。
就那麼一瞬,星星點點的血絲透過白色的紗布,呈現的最顯眼的色彩還是被傅冰倩撲捉到了,她那對好看的柳葉眉驟地蹙起了兩個小駝峰。
沒有一秒的停頓,就那麼自然地抓過他的手掌,順勢坐直了上身,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都不懂得照顧自己啊?受傷了還這麼鬧,你看傷口又裂開了吧。」
濃密而又纖長的睫羽垂下,瀑布般的髮絲從兩側滑下,掩蓋了她的雙眸,廖天磊想要知道那裡是否積蓄著他想要的關切。這樣想著,他也這樣做了,他伸出手,想要抬起她的下頜,一探究竟。
「不要再亂動了,我去拿藥箱。」沒有覺察到廖天磊的異樣,傅冰倩自顧自從床上站起來,就這樣,廖天磊探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她來到柜子前,伸手拉開最下層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小巧的醫藥箱。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雙灼灼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一點也不想錯過她任何的動作和表情。
再次來到床邊,傅冰倩將一側的髮絲攏到耳後,從藥箱中取出消毒酒精和紗布,「我先給你簡單的處理一下,你一會兒還是去趟醫院。他們處理得更專業些,這樣就能好得更快些。」
傅冰倩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好半晌,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就見他一雙眼眸深深地凝著他,那裡面似乎糾結著無盡的情緒。
「聽到沒有?」這突來的情緒,讓她不解。
「為什麼這麼關心?」他不答反問。
「喂,你這可是在流血耶。你傷口這麼深誰看了都會關心啊。」傅冰倩翻了翻白眼,好似在諷刺他問的問題是有多麼的白痴。
「別人受傷呢?」
「我也會關心啊。」
「難道就沒有一點其他的感受?」
「其他什麼感受?」
「……」
他難得的溫煦目光正在一點點下沉,寒流在四周凝聚,溫度驟然下降,也許只有對那個他,她才會有其他的情緒吧。
他居然在吃醋,而且是一個消失了將近三年的人的醋,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思及此,戾氣在他身上乍現,猛地抽回手臂,從床上站了起來,快速地向門邊移動。
「喂,你的手還沒有處理好呢,而且怎麼好像又多了一道划痕啊?喂,喂……」任憑她如何努力叫他,也無法挽留那毅然的背影。
「真是陰晴不定,好好的,發什麼神經啊?」傅冰倩泄憤地將拆下來的紗布扔進了垃圾桶,嘟囔著。
剛聽著一串腳步走遠,緊接著『咚、咚、咚』又一串腳步聲跟了上來。
聽著那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的母親唐艷要來興師問罪了。
果不其然,「倩倩,怎麼回事啊?」人未到門口,聲先到了。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啊?」傅冰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現在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大神。她也希望能有個人來回答她這個問題。
「怎麼這麼不懂事啊?你爸剛說過叫你穩住他,你怎麼一上來就直接把他氣跑了啊?你知不知道,他一生氣的後果有多嚴重啊?有可能我們就要從此露宿街頭,還得背著一身的債。」
母親此刻的話聽在傅冰倩的耳朵里,就好像有上千根羊毛針,一下子從空中灑下來,在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全部刺向她,尖銳地扎進她身體的每一處,疼痛無處不在,卻又難以言表。
「媽,真不是我惹他生氣的。再說了,我才是你的女兒,你就不能先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怎麼一上來就強行給我扣了頂這麼大的帽子啊,這樣對我很不公平。」此刻的她宛若一個缺愛的孩子,站在風雨中,任憑風吹雨淋,孤零零找不到任何的依靠。
「你這孩子,一段時間不管著你,都學會頂撞大人了。」唐艷冷著著,掛在胸前的珍珠項鏈隨著胸口的起伏,大幅度地搖擺著,握在身側的拳頭,正述說著她此刻正在極度地隱忍著自己的怒氣,「我怎麼就不考慮你的感受啦?我這麼做還不都是……」
接下來的話被後面上來的傅彥秉,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給遏止了。她退開身子,讓出一條道。
「孩子,你這麼說可就傷你媽媽的心了。你是你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是最愛你的人,當然最先考慮你的感受的人也是她啊。」
他雙手撫上傅冰倩的肩膀,將她扶到床邊坐下,自己則拉過就近的椅子,坐到她的對面。
「這倆天你媽媽脾氣是大了些,她可能也是太著急了。她希望不讓你受半點委屈,可是這麼一大筆錢,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根本就籌不到。剛才我也跟你說了,公司長期的財務虧損,能借的朋友都已經借過了,再沒有人可以借錢給我們了。而廖總他有這個能力,你媽也是不想你得罪他,怕他一生氣叫我們立刻還錢,現在我們就算傾家蕩產也可能沒辦法償還。如果真的傾家蕩產,我們兩個老人還好,可你跟弟弟從小就沒受過苦。我們真的很擔心你們,所以……你能理解一下你媽媽剛才說的話嗎?」
坐在對面的傅彥秉滿滿的慈愛和憂愁,將傅冰倩心裡的不滿一點點清除、消失。
「媽,對不起。」傅冰倩有些歉然地站了起來,張開雙臂用力地環住唐艷的脖子,這個擁抱里有著她滿滿的內疚,「我現在馬上就去給他道歉,求得他的原諒。」
說著,就往樓下衝去。
「吃了飯再走也不遲。」唐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努力想要去配合老公口子慈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