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自責的話就像是打開了閘門的洪水,怎麼也收不住想要一瀉而出的腳步。
最後,是廖天磊用自己的唇封住了傅冰倩心的腳步。
好一會兒,他才從彼此繾綣中戀戀不捨中離開。
溫潤,帶著迷人溫度的指腹,輕輕地滑過傅冰倩的眼角。
最後,將手指舔~舐在了自己的唇~舌之間。
「冰冰,這是我第一次對你說謝謝,也會是最後一次。謝謝你能夠把我的一切需求,凌駕於你自己意願之上的付出。可是,小傻~瓜,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你永遠的陪伴在我的身邊,然後,孜孜不倦地從我的身上一味的索取。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付出,唯獨除了這裡。」
說著,廖天磊的大掌覆上了傅冰倩左側胸口的位置,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勢,「你的這個地方,以後不能住任何人,除了我。」
傅冰倩順著廖天磊的手掌,將視線落在自己光潔的,晶瑩玉透的胸口上,然後,很用力很用力地點了點頭,語氣中的堅定,似乎連她自己都為之一振,「只有你。」
這是廖天磊這三十多年間聽到的最好聽的情話。
他的手臂一滑,繞過傅冰倩如玉般水滑的肌膚,將傅冰倩整個人完全包裹在了自己的身體內。
從未像這一刻般,他開始啰里啰嗦、絮絮叨叨的講著情話,「冰冰,我不需要孩子,我的生活中只要有一個你,就已經幸福的滿溢出來了。我們中間已經無法再多添加任何一個人,即使是我們自己的孩子,那也不行,我不能忍受任何一個人來分割一絲一毫你對我的愛。」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在傅冰倩聽來真的是透著一股幼稚的孩子氣,卻有水汽氤氳了朦朧了傅冰倩水漾的雙眸。
只聽得,從左側胸口有一個聲音,漫過他的胸膛,從滑動的性~感的喉結間,絲絲地逃逸了出來,「過去我想要我們的孩子,是因為我害怕,你會有一天逃離我的身邊,所以我想要有一個紐帶,至少那樣可以維繫我們之間的牽連。現在,那一絲牽連已經不再成為我們之間的必要,因為你已經完完全全的屬於我,屬於我廖天磊一個人的了。」
傅冰倩聽著他胸口處一起一伏間,再細細的尋覓過去,才發現,原來蟄伏在左側胸口的,只不過是無人能夠碰觸的恐懼。
然後,傅冰倩開始釋然輕鬆了下來。
真好……
小巧精緻的頭,宛若一隻乖巧的小家貓,正在尋求主人的愛~撫一般,在廖天磊肌理分明、凹凸有致的胸膛間來回地蹭了蹭。
似乎有千言萬語徘徊在她的胸腔之間,但剛張嘴的時候,才發現任何的語言都顯得這般平乏,她只能定定地吐出一個字,「磊……」
廖天磊從她如水般的眼眸中察覺到了什麼似的,伸出纖長骨節白凈的手指,輕輕點在傅冰倩微腫微脹的紅唇上,「什麼都別說,我都明白。」
他們之間,此刻彷彿是無聲更勝有聲。
傅冰倩聽話的點了點頭,輕輕地闔上睫翼,傾聽著廖天磊胸膛間如泉水一般順滑,如白雲一般軟~綿的輕糯軟語。
這一覺他們睡到了日上山崗。
吳媽從早上做好早飯,便開始等在餐廳內,直到盛放在精緻的小瓷碗里的白粥,由原來的裊裊白眼,到最後的歸於寧靜。
吳媽笑意霖霖地扶著餐桌站起來,將白粥倒回到鍋內,重新進行加熱。
這一等,吳媽居然把從太陽從藍橘交替的天邊一條彩帶,盼成了當空照。
吳媽無奈地搖了搖頭,停歇不下來的手腳,又開始轉而去收拾家裡。
立在門口的儲物櫃中,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整理了。吳媽想著,便開始先打開了門口儲物櫃的一個小立門。
剛拉開一個縫隙,從裡面掉出來一個藏青色的毛茸茸的一角。
吳媽手腳還算利索的將它接在手裡,原本不是很長的手臂,一點點地舉過頭頂,裡面的這團毛茸茸的東西也開始顯現出來它原來最本真的面貌。
是一條圍巾,是傅冰倩親手織給廖天磊的圍巾。
看來,這應該是某人匆匆忙忙地將它團成一團,然後在某一種比較驚慌的情形下,將它放入這個狹窄的儲物櫃里的。
要不然,怎麼她才拉開一點點的縫隙,這圍巾就掉出來了呢?
吳媽別有深意地轉頭,朝著緊閉的主卧室的門上瞄了幾眼,於是,滿是皺紋的臉上,開始有了這個歲數不該有的調皮。
她抱著圍巾,進了洗衣間,打來一盆清水,小心翼翼,進溫柔地小心揉搓~著。
看得出來,這條圍巾被主人曾經視若珍寶一般的對待,在歲月的齒輪碾壓過世事經年,它仍然完美如初,就連顏色都未差分毫。
吳媽將圍巾晾曬在了陽台的最顯眼的位置上。
她這才轉身入的房內。
有一抹嬌小的身影,全身染著幸福的色彩站在了卧室的窗前。
她的身上是剛換上的一套簡單家居服,看著窗前那一盆盆光禿禿的,早不見綠意的花盆上,心中想著,看來接下來的幾日又有的事情讓她忙活了。
瀲灧的帶著桃色的眸光,順著一個個造型別緻的花盆一路遊走著,最後她的眸光被一條藏青色的影子抓取。
那……不是……她給廖天磊織的圍巾嗎?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位置?
難道是說……
它從未離開過天磊的身邊一分一秒?
傅冰倩凝著那條圍巾,怔忪著視線發獃。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個寬健的胸膛正在慢慢的靠近,然後,拉開他寬鬆的晨褸,連同她一起拉入了懷中。
廖天磊沒有注意到傅冰倩的視線,只是埋首在傅冰倩的脖頸間,汲取著屬於傅冰倩身上的特有的純天然的體~香,還有昨夜兩人歡~愛后遺留下來的罪證。
「想什麼呢?」有聲音從廖天磊的薄唇~間溢出,引動著他的唇輕輕的顫澀,酥~麻著傅冰倩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穿這麼少站在這裡不冷嗎?」
好像這樣,就能讓昨夜消耗的體力,瞬間的滿血復活回來。
「圍巾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身邊?」明明此刻縈繞在他們周邊的都是桃色,明明此刻溢滿她身心的都是幸福色,可傅冰倩張口才發現,她的聲音哽咽的厲害。
廖天磊似乎這才注意到,傅冰倩此刻心底的激動。
然後,銳利清透的眸,也順著傅冰倩的視線,朝著她凝視的方向望了過去,支在傅冰倩的肩頭的下頜,輕輕地點了點,從鼻腔之間很輕緩地溢出一個「嗯」字。
「過去,我真是傻,居然不知道你這麼想我。我還一直在心裡怨恨你,怨不該這麼招搖地把那些一個個美色俱佳的女人,帶入記者們的鏡頭。」
「那是我引你出現的手段。」廖天磊聲音繾綣飄渺。
「我知道,乾媽都跟我說過了。」
「那你呢?這三年裡就沒有任何帶著我們之間氣息的東西,存在過你的身邊?」廖天磊不是一個幼稚的人,他也不是一個會抓著過去不放的人,只是,昨天出現在傅冰倩蔥白手指上的那個戒指的指痕,糾結著他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有。」傅冰倩微微側眸,視線朝身後的那個人凝去。
「是什麼?」好似有一股電流,因為傅冰倩的這句話,貫穿了廖天磊的全身,他不自覺將身體更貼近了傅冰倩一些。
「你親手做的那個雙人連體陶罐。」想到那個陶罐,有一抹晶瑩從傅冰倩烏黑如漆的雙眸間一閃而過。
曾經,她以為那就是他們不可逆轉的結局。才一年的功夫,那個陶罐從緊緊相連的一體,在某一個秋風起的夜晚一分為二。
她就徹夜徹夜的抱著那個陶罐哭泣,嘴上抱怨著,「廖天磊,你個騙子,你說過的他們牢不可摧,是如何也不可能分開的,可為什麼,我將他們保護的這麼好,你還是讓它們分開了呢?」
沒有等來任何的回答,等來的不過是秋風拍打著窗欞發出的瑟瑟的響聲。
「你說過的,他們永遠不會分開。可為什麼它們還是從中間斷裂了呢?我曾經以為……以為……那就是我們不能逃避的結局呢。你知不知道,我那段時間看著那個陶罐流了多少眼淚啊?你讓我都白流了,把我的眼淚還給我。」傅冰倩開始任性地耍賴起來,朝身後的廖天磊平攤開手掌,討要補償。
廖天磊寵溺的視線落在了她那隻微微起繭的手掌上,心疼的俯首,在她的手心上印下了一個吻,然後轉頭絞著傅冰倩的視線問,「這樣的補償滿意嗎?」
傅冰倩故作嫌棄,甩了甩手,撇嘴道,「不夠。」然後,又朝廖天磊的面前遞出手心,一副得不到補償誓不罷休的樣子。
廖天磊溫柔的將傅冰倩的手攥入手心,「那好,明天再給你做一個。」
「不要。」這一次換成傅冰倩開始推拒了。她怕,她是真的害怕見到那種一分為二的場面了。
「好,都聽你的。」傅冰倩任何一個細小的表情變化,都逃不過廖天磊如鷹隼般視線的捕捉,他知道她是真的不希望再看到那樣的結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