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個消息全世界都知道了
「說,是不是戀愛啦?對方是誰?怎麼都不給我介紹的啊?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好朋友啊?還是不是閨蜜啊?」還沒來得及坐下,傅冰倩的嘴就像連珠炮似得,掃射個不停。
「誒,誒,停……」穆歡用右手的食指頂著左手的掌心,做了個停止的動作,「打住,大小姐。」
「您大小姐一下子壓下來這麼多頂大帽子,我這麼細的脖子可承受不了這麼多的重量哦。」穆歡挽著傅冰倩的手臂並肩坐了下來,「我約你出來是要拷問你的,怎麼你倒惡人先告起狀來啦?你說,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啦?」
「本來嘛,你看你剛才一臉的甜蜜,那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哦。」
「哪有,我跟你打電話也都是這個表情的。」
「是……嗎?」傅冰倩一雙星眸促狹地睞了一眼穆歡,一臉的曖昧。
「當然。」
穆歡小心地觀察著傅冰倩的表情,見她沒有要繼續追究的打算,這才從包里掏出了今天的報紙,故作生氣地甩到桌上。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好朋友,好閨蜜啊?」同樣的話,穆歡找到了還給她的機會。化著精美妝容的臉上,似乎有晶瑩在閃爍。扁了扁嘴,一臉的委屈。
「這個,這個……」叫她怎麼解釋,明明她也只是受害者,可是面對好友的質問,她卻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低下了頭。如果她如實告訴穆歡,穆歡應該不會相信吧,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
「怎麼?看到人家這麼帥這麼有錢,你移情別戀啦?倩倩,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呢?想當初為了撮合你跟卓然,我費了多少力啊?再說了,人家卓然對你也夠好了吧?怕你家裡人嫌棄他,他跑去法國一個人打拚。好不容易,三年快熬到了,你卻……哎!!!」穆歡說著說著,嘆了一口長長的氣,身體向後倒去,砸進靠椅里,「你真是徹底地殘忍地打碎了我的愛情的幻想啊。」
穆歡說著還不忘伸手去擦拭眼角的淚水,傅冰倩的自責心裡深深地被勾起,「事情不說你想的這樣,是昨天早上……」
見再也無法隱瞞,傅冰倩將昨天發生的離奇事件,簡短而精悍地闡述了一遍。當然,那段同床經歷和從未做過的春夢自然是被她自動省略了。
「什麼?」穆歡驚得跳了起來,誇張的分貝將整個咖啡廳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傅冰倩一邊向周圍點頭賠笑道歉,一邊將從椅子上彈起的穆歡拉到座位上,「小聲點。」
「這都什麼年代啦?報恩還要以身相許嗎?」穆歡重新坐下,壓低聲音問,卻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醒來,呆怔著一雙睜睖得大大的眼睛。
「不是以身相許,只是幫他演戲,演戲而已。」傅冰倩耐心地糾正著好友的用詞。
「演戲?用得著弄這麼大的排場嗎?需要這麼強的媒體效應嗎?現在不只是我們看到這個新聞,估計連全世界都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吧。」
「什麼?全世界?」傅冰倩驀地抓住好友穆歡的手,削薄的背脊綳得僵硬,似乎有一股冷氣從心底竄起,嗖一下蔓延全身,「怎麼會,沒那麼誇張吧。」
「怎麼?現在才開始害怕?」穆歡鳳眸微轉,睨向一旁面部已經僵冷了的傅冰倩,「不會現在才想起你的心上人,看到這個消息也會傷心欲絕吧?」撇著嘴,搖了搖頭,一副沒救了的表情。
「切,開什麼玩笑。廖氏的影響力還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呢。」
「你也太不了解廖氏了,現在你也只能這樣自欺欺人了。你就等著看卓然的反應吧。」
是啊,說好的,今天要打電話給我的,為什麼到現在手機都沒有響起來呢?
傅冰倩拿出兜里的手裡,按亮屏幕瞥了一眼,沒有任何的未接電話,遂有失望地擱下。
手機此時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心聲了,鈴聲大作。
迫不及待再次捻起手機,調皮地在好友的面前晃了晃,向她睇了個『你看吧』的眼神。
「你先看看顯示的名字再高興也不遲。」穆歡端起桌上的咖啡押了一口。
將手機屏幕翻過來,一看樂森,『示威』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毫不猶豫,泄憤地直接按掉電話。該死的,什麼時候她的手機里存了這個號碼了。
「卓然。」手機再次響起……按掉。
「他不會真的相信新聞上報道的那樣,以後再也不理我了吧?」
手機再次響起,拿起手機直接按掉,然後關機,泄憤般地扔到桌子上。
「昨天做出決定的時候,你都沒有先給他打個電話,徵詢一下他的意見?」穆歡白了她一眼,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哪裡還容得下我思考那麼多啊,你不知道當時是多麼十萬火急的情況,一根筋的認為,只要能借到那一個億,就能救我父母了,所以一衝動就……」傅冰倩此刻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徹底的蔫了。
「親愛的,你社會經驗豐富,幫我想個辦法吧。」抓著好友的手臂,仿若那就是能救她於水火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社會經驗豐富?」穆歡雙手叉腰,鼻子里噴著粗氣,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
「是,是啊。」對於好朋友情緒莫名的失控,傅冰倩有些反應不過來,人家不是一直在她面前這麼自詡的嗎?
「要是豐富,我也不會被小人算計,也不會就這樣丟了工作了啊。」說著眼淚就這樣下來了。
「不、會、吧,你可是時尚的頭牌編輯耶。」
「是啊,頭牌有什麼用,人家還是說開就給我開啦。」
「這個工作不要也罷,你們領導肯定是眼睛被屎糊住了,不識你這顆明珠。你有這麼好的閱歷,還怕找不到好的工作嗎?」傅冰倩一邊義憤填膺的說著,一邊抽著紙巾遞給好友。
「哪有那麼容易啊,他們現在已經在這個行業封殺我了。估計以後我也得成待業青年了。可憐我那老母啊,她的病還需要那麼大筆的錢呢。」積蓄的酸澀正以不可收拾之勢湧出,沖刷著對面那顆多愁善感的心。
「那怎麼辦啊?我們得想想辦法啊,要是我有幫助你的能力就好了。」焦灼此刻就像放在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用力抓緊狠狠地啃噬著她的心。<